第三章 挑衅（1/2）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别怪我无情，其实......只是现实.”甜淡的声音打破了一直沉闷的画面，一身粉红长裙下的婀娜在轻风抚过一株株雁荡芦苇摇曳起瞩目光彩，一弯新月下的明眸闪烁点点晶莹，雪白如玉的脸颊映出一朵娇艳花蕾，无情的话语也因此少了几分该有的殇情落寞..

一直低头前行的男孩并没有因此侧目，似乎这句有伤心肺的话语没有一点共鸣感触。一路弯曲走过浓密山林，耳边除了抚过的清风，只剩下脚步落在枝叶杂草的吱吱嘎嘎。

这段路程虽然被男孩走过无数次，可此时熟悉的安静却让他突然嗅到了一股莫名危机，每每的甜蜜幸福消失得只剩缄默，如果这个时候男孩还没有觉悟，那么他也就不是逻辑思维牛掰到理科成绩年级第一拿到烫手的妖孽了...

“我知道你有心结，......这条路我们走了一千一百二十五天，算上今天正好三十八个月，也算是一种圆满吧...”扯了下长裙，女孩似乎早就知道这句话不会得到一个有声的回答，莲步顿下片刻再度抬起，如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jīng致面庞微微扬起，透过那逐浪般涌动的芦苇荡依稀露出点点怅然，也许有回忆，也许......也许更多的是冲破那芦苇荡空隙的远眺..

“你的选择，我尊重！”虽然已经有了些猜测，可当画面真正挪移到现实，男孩的那颗心依旧有些刺痛，女孩隐晦的远眺在穿过芦苇荡空隙反shè的光线中早已收进了浓黑却不失狭长下的明亮，男孩很不想情绪波动，可是彼此走过的一千多个亲密无间根本无法忘却，更不可能去赞成那句神马都是浮云，因为一切终究是被烙印过痕迹，一句两句的涂抹只能凭添更深的记忆，也许还会成为伤痕..

“不必说了，不是我太绝情，只因现实让我能够寻找更闪亮的目标。我们的路不会一成不变，更不可能山盟海誓地去坚持.”女孩轻莲的脚步终于停下，以往的点滴瞬间消融在毅然决然却jīng致到绝美的脸庞，清丽悠悠声平静得有如无风也无浪的滑镜湖面，兴不起丝毫涟漪。似乎这一切早已酝酿了良久，直到此时说出来方才能够达到这般无井无波，不搀杂丁点情愫...

听到山盟海誓几个字，男孩顿住的身体不自觉地颤动了下，在他内心世界可是清晰记得相伴长相守的誓言，深深的眷刻着你侬我侬忒煞多情的深切，然而此刻的他却不得不因这多情化无情的突变黯然神殇，一千多个rì夜的眷恋终不能延续，到亘古永恒，耳边传来微风抚过的沙沙声响，他知道这是真的。

良久，男孩重重吐口气，压抑的情素悄然而出融入随风飘摆的气流，郁郁的殇痛毫不留恋的尽数而去，没有留下哪怕是一许痕迹，既然过去那就彻底过去吧。沉默是金纵然有着无限深沉，终究要有一个承载，而这股恰如其分的气流和掩饰的沙沙声响正是现在他所需要的，因为这样的伤痛在已经注定的结局面前他不希望被挖掘甚至一见而现的.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宁可独自承受某些伤痛。

“其实我是......”内心剧烈翻滚，男孩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即便结果因此改变又能怎样？还会如过往的你侬我侬？即使挽回又有多大意义？

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我理解...”沉浸在许久沙沙声中的男孩扬起头，算不上俊朗却也十分受看的白净面庞恢复了往昔的淡然，和着轻风，轻缓的回答着已经被预料并且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结局。

虽然如此，可在其缓慢却干脆的吐出这几个字的短暂片刻，男孩捏下身旁一片嫩绿的槐树叶，手腕翻转，然后抬起，任由这片沾染上一滴鲜红的嫩绿缓缓飘落，直到其完全落地成为那一片片被风摧残下嫩绿中的一员。终于，男孩抬起手把那刻意而为的伤口对上嘴巴，狠狠吸允，最后在一道咕噜声中结束...

“保重...”男孩甩了甩依旧在渗血的手掌，没有抬头，在那淡然的声音飘荡出才发现刚刚这句话确实出自他口中，而且没有气力。随后，男孩干净利落地转身，毫无拖沓向着来时的那条原本宽阔此时无论如何却显得窄小的大路大步走去，留下怔怔中略带几分木然的绝sè少女....

这一年是太多年轻人决定命运的一年，而这一天却也是张家寨这个说穷不穷说富不是天下第一，但依然能给那些不管是拿到重点一类还是三类本科野鸡大学通知书的娃子发放奖金的一天。更为奇妙的是，这一天，这一刻，一个名叫张乙己的男孩走丢了曾经无数次海誓山盟，已经在生命中烙下深刻印记的女孩，井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