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可怜的孩纸（1/2）

() 第二更！

“额，乙己叔，酒足饭饱，要不咱们？”一顿饭有说有笑融洽至极，紫红sè大桌上十几个菜在风卷残云下只剩下空空的盘底，打了个饱咯豹子连连摆手，酒气当真浓郁的紧啊，一共要了两瓶酒豹子一个人就吹了一瓶，酒气能小？这个样子回学校，再天不怕地不怕，豹子却不得不考虑对上辅导员的严重后果。

邹同远望了望对面李济，想说什么却没有张嘴，而后者也注意到了对方的表情，一顿饭虽然融洽，可李济看得出，前者并不像嘴上说的那般兴奋，至于酒也只喝了小半杯。一个寝室有可能要结伴四年，李济只想这四年中和每个人都相处好，等毕了业即便天各一方也能做为朋友嘘寒问暖，相互调侃。

“乙己兄弟，我看就算了吧，同远酒量我看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先送他回去？”李济真心不舍得打破好不容易维系出的交好，奈何提防之心甚重的邹同远已经不想再继续，恰好此时他的话刚出口，对面邹同远还真就装出一副不胜酒力摇摇yù醉的模样，这让他想反悔也不成了。

等到李济搀扶着邹同远离开房间，张乙己方才收回视线。这顿酒饭说是痛宰豹子，倒不如说是想要近一步了解李济和邹同远两人。秉承任何时间不虚度，张乙己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饶是豹子也看出了其中的缘由。很是不爽道：“什么玩意，让他们坐上桌是给他们面子，给脸不要脸的狗草货！”一仰脖豹子再度将身前小半杯酒饮尽。

“也不尽然吧，我看那李济倒很会做人，不戳破不点破，见缝插针很会找台阶。”一向和豹子唱对台戏的小宝这次依然没有例外，当然这一次并非是他故意，一路上小宝就没间断对李济和邹同远的细致观察，至于酒桌上半路离开倒也在意料之中，双方并不熟悉怎能把酒言欢到推心置腹？

一向吝啬肯定，这一次张乙己出奇地朝小宝点了点头，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光芒太过耀眼，完全遮住了张润，那么这个被老师一路赞誉为逻辑与思维能力堪称恐怖的牛人早就光芒万丈了，更不会沦落到和清华北大差距巨大的江东财经了。当然，直到现在，张乙己都不认为是由于高考前的疯狂让他发挥失常，而刻意为之的理由在张乙己这里更站得住脚。不过他从未在小宝面前提起这个事，更没有出言问过。

有些事情有些话，是要藏在心里的，尤其对兄弟，可能是一辈子！

张乙己似在思索，偶尔眉头微皱，许久过后，才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道：“李济，SD人，骨子里有着SD人的憨直，倘若一直这样，他的人生也就失去意义，无论他学习圆滑也好，人情世故也罢，他只是在适应这个社会不被淘汰，没有错，谁不想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唠鬼嗑？”顿了顿，继续道：“邹同远，SX大同人，父亲是个很有机会做大的煤老板，能钻营，会拉关系，做事谨小慎微，而骨子里决不缺yīn柔气质，不然那些个敢跟央企叫板同发改委扯皮的大煤老板怎么养成的？”

晃了晃杯中酒，张乙己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今天这顿酒他没藏着也没掖着，‘酒是好东西，于你而言能不沾便少沾.’完全将躺在那个杂草丛生毫不起眼土包下十几年老人的话，忘在了脑后。

“与人相交别忙着推心置腹，总要有个过程多看多想不是......”无论怎样憎恶已经躺下十几个年头，而且还是自己爷爷的老人，张乙己不否认老人很多话深入浅出很有道理，而张乙己惟独对这句话深感认同，今天的这顿饭就是这样一个意思，酒杯可以大论英雄，但决不会毫无戒备的无话不谈，见识过太多两面三刀的小人，没道理一上来就把人往身边拉。

“明白了，乙己叔。”豹子是一根筋但决不是简单的一条路走到黑的傻货，其实今天这个酒喝得也不算憋屈，至少他可以保证乙己叔在江东学院行事起来不会蹩手蹩脚，就算李济和邹同远不会唯乙己叔马首是瞻，却决不会落井下石甚至站在对立面横加阻拦，有这效果已经够了！

“那还去不去醒酒了？恩？”见话题告以段落，张润忙道：“你可是欠我两顿了，今天这个不算，你看着办吧.”打趣地看了看豹子，张润继续低头玩弄被他偷偷勾兑了雪碧的酒杯，虽然不多可却能够保证酒水挂杯，不至于让人看出端倪。

即便再有兴趣也被这两个活宝消磨干净了，张乙己现在怀疑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好在不是一个学校不然真的是yù哭无泪了。“陪我走走吧...”缓缓起身，也不管豹子和小宝两人惊诧表情，张乙己已经走出房门。

沿着黄浦江一路向西，三个人有说有笑，或回忆儿时如何大胆的砸二狗家玻璃，或兴奋群架时如何如何的好勇斗狠，这一路说了很多很多，似乎三个人又回到了过去。借着江风一吹，酒也就醒了大半，再次走了一段路，见豹子已经没有大碍张乙己和两人道别后上了公交。

又是一个沉闷的早晨，照例做完钟点工返回学校，一路上张乙己没少感慨南方气候，虽然少了北方肆无忌惮的烟泡，也少了股穷乡僻壤的泥土气，可总感觉胸口有股子憋闷，让人透不过气，水土不服？

当然，相较起家中的冷眼旁观，明争暗斗，张乙己却更喜欢现在的生活，至少没有压抑，没有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