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画上的无颜女（1/2）

() 于昊穿过石门，进入到禁地来。

站定脚步，放眼望去，这是个不大的空间，一目尽望。

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进来了，也许前主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吧，青石板路面上积满了厚厚的微尘，于昊缓缓走过，回头看去，留下的足迹很是清晰，道路两旁还有枯萎的只剩下枝干的花草之物，于昊伸出手指触碰，刹那间枯枝化为飞灰，降落地面，而边上环绕的水渠也早已干涸，有不知名的鱼类骨架静静安躺。

于昊前望，一栋二层jīng致小屋伫立于小路尽头，院内有石桌石凳之物，应该是主人以前休憩之所。

站在门口，头顶上是一个高挂的烫金之匾，上面有三个大字“墨羽轩”，写的是龙飞凤舞，潇洒之极。

迈过门槛，迎面而来的是墙壁上的巨画，上有很多于昊平生未见的奇兽，各自或栖息，或奔跑，或嬉戏，或飞翔，悠闲自在，画面也是栩栩如生。

于昊走进前去，标题是百兽图，落款是单字，羽。

目视四周，这第一层只有一桌两椅，空空荡荡，很是简陋。

无所得，于昊只得起步朝二楼走去。

迈步其上，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吱的声响，似乎因为年久腐化，已显陈旧。

二楼是主人的休息之所，一张不大的床放置角落，简单的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窗前放置张小书桌，上面摆设有文房四宝，纸墨笔砚，于昊看向桌上平放的宣纸，上面画有什么。

借着屋内的亮光，看清上绘有一个妙龄女子，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伴着白衣飘飘，仿佛飞在空中。细细看去，让人心神有种此女子就在自己眼前一样，甚是惊奇。

不过这幅画很是遗憾，是未完成之作，翩翩起舞的白衣女子理应是美女佳人，可画者却未给其画上五官，真是让人不觉感到抱怨和不解。

于昊往细处看，那女子衣带翻飞，露出小半节左腿，隐隐露出一点刺花纹身，于昊知道，远古时期，有些少数家族是以纹身做记号的，不过现在很少见了，估计这画上女子也身属某个族吧。

根据细处痕迹来看，此画先前落笔细致，到后来越来越粗旷，有的地方，一笔带过，草草之极。

再看旁边的砚台，于昊手指沾抹里面，手指带有一些碎墨屑。而旁边的毛笔也是呈现黑sè。对于一个文家画者而言，文房四宝就是自己的生命，应该会极其爱护的，于昊观这屋内摆设加上一楼的百兽图，心里推测，这羽应当不是邋遢之人，更不是不爱四宝之人，所以最可能的是，当时他作此画之时，心中有事，仓促匆忙离去。所以才使得此画细微之处和粗狂之处差距如此之大，才会未及时清洗砚台和毛笔。

究竟是什么事呢？使得号称茶宗之人心生混乱。于昊百思不的其解。

他轻轻拉出桌前的椅子，坐上去，闭上眼睛，试着体会羽当时的心境。

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

仿佛看见一个黑衣男子坐在窗前，注水研磨，他铺展开白sè的宣纸，提一狼毫笔，蘸足了黑墨。轻微起笔尖，细处温柔如chūnrì之风，急处如夏rì之暴雨，快处如刀锋之凌厉，慢处如情人之抚摸，笔势有神，形如流水，倾泻于一纸。最后黑衣男子借势而起，一笔斜提，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天sè已晚，男子颤抖着手，回过头，将笔投入砚台，脸上的泪掉落，他拂袖离开。。。。。。

这是羽吗？于昊紧闭着眼睛，触摸着那似幻觉又真实的情景。

深夜里，天际几颗小星残照，近百个帐篷坐落于群山一隅，凄厉的寒风呼啸而过，带着些似鬼哭般的吓人之声，吹的这帐篷外的帘子有些晃动。

最大的帐篷里，香案摆设，一个身穿兽皮制作之衣的老人，面部尽是兽状刺青花纹，此时他盘膝坐于地面，双目紧闭，手指交叉间，似在演算着什么。

“大司命，时辰到了。”帐篷帘子掀开，进来一个头戴兽状面具的壮硕大汉，单膝跪地。

“嗯，走吧。”老人暗叹一声，睁开眼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随着大汉出去。

风咆哮着，穿梭于天地之间，肆意的扑击地面，将一人多高的草地面，吹拂的如浪花般一波一波翻滚而去。

老人有些费力的站立着身子，白sè的长发肆意飘洒在面容上，兽皮下的身体在风里默默颤抖，他看着前方的某一处，脸上的沧桑在瞬间尽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