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春雨潇潇1（2/2）

在李清办公室的时候，李清倒是说起了那次山火，不过也没说其他，扯的都是工作经费的问题，算来算去，一场火花了镇上近十万元。夏言不好说什么，只得道：“那也不要紧，到时到县里几个部门哼上几句，做个什么项目，不就回来了？”

李清说：“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部门的钱，哪有这么容易讨？你给人家做崽做孙，把人家侍候得舒服了，才勉强拔根**毛给你。“

夏言心里暗笑，他来长青还不到半年，但“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这句话不知道李清嘟囔过多少次了，都成了他的口头禅了。有什么办法呢？按照现在的财政分成体制，越到基层就越不容易。夏言记得自己在县委办时，抽的是当地产的软盒名牌烟，到了长青，不知不觉就改抽低一个档次的硬盒烟了。

从两位领导办公室出来，什么信息也没摸到，只领了一个工作任务。夏言不相信潘长贵的举报信没有送到他们的案头，但他们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也许，自己的定力还是不够吧，虽然表面也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可是心里毕竟记挂着这件事情。

夏言又去了农业办和林业站。问起老彭时，都说有上十天没有看到他。夏言便想，其实就rì常工作而言，有领导没领导都是没多少差别的。这些天夏言请假，老彭没来上班，农业办和林业站照常运转，留给夏言的，就是两份要他签的无关紧要的文件，还有几张发票而已。

夏言约了老朱，去了一趟老彭家。老彭住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巷里，车子开不进去，两人七弯八拐地走了一段路才走到。夏言一看，这房子只怕还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的平房，甚是破旧，厅屋里居然还贴着**像。屋里的家具电器也很陈旧，看样子老彭的rì子过得不太宽裕。

老彭正坐在屋里看电视，见到两人进来，忙站了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忙着让座、倒茶，半天才憋出一句：“夏镇，我这些天来没去上班，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夏言不想和他扯起这个话题，就装着没听见，四处打量屋子，说：“老彭啊，你也该买一套新房了吧？”

老彭递了茶过来，说：“我怎么不想买？但是又哪里买得起？不瞒您说，我现在还欠着三十几万块钱帐呢。”

夏言吃惊地问：“怎么欠那么多？你上了那么多年班，手里总该有些积蓄吧？”

老彭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老母亲八十几岁了，中风在床上躺了十多年。儿子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我就借了些钱给他做生意，亏了。你也知道林业站这些年也不是很好，没什么额外收入。哪里还有积蓄？”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那次干部们串联起来造领导的反，我也去了，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些怪我。但是要是真的减了年终奖金，减的那些钱，对别人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对我却是一笔大收入。说实话，我是**时代成长起来的人，那时也当过副乡长，难道我还没有这点党xìng？我。。。我也是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