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弹琴舞剑，密室密语。（1/1）

() “来来来，攀道长盖世神威，我敬道长一杯。”玉面公子声音清脆，略带一丝生涩，话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颇为豪爽。攀桐见了，也喝了一杯。玉面公子哈哈大笑，袍袖一甩，道：“今rì真是痛快，有就有就有豪杰，却是少了点乐趣，不若我来为攀道长弹奏一曲，好助酒兴。”“三掌门所说甚好。”光华听了拍手称好，自有人送上素琴。玉面公子接过素琴，摆放桌上，纤长素指往琴弦上一抹，似美玉相击，似山泉落石，甚是好听，长指一挑，又如白云飘蓝天，高深悠远。正让人心境和平之际，琴音嘎然而止，那玉面公子檀口轻张：“攀道长，我安某独奏，甚是无欢，不如我来弹琴，道长舞剑如何？”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出声应和，攀桐挠了挠头，讪讪地笑着，这个真是有点为难，自己虽说伸手不错，那也只是兵来将挡的对决才能用，至于招式花样却是一点也不会。见赵彪、大掌门光华等都看着自己，只得如实说道：“我可不会什么剑式招术，恐怕让众位失望了。”大掌门光华愕然一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二掌门屠霸豁然站起来，豪气道：“这好办，今rì这么好的rì子，俺也想舞上几剑，算是给攀道长做陪衬了，还望大哥借你的三重宝剑给我一用。”大掌门光华微微一笑，道：“既然二弟肯做陪衬，那做哥哥的自然不能小气，三重宝剑你且拿去。”说着将一把重剑抛了过去。屠霸接过宝剑，对攀桐一伸手道：“请！”攀桐也就不再多说，走进场中，玉面公子嘴角轻扬，手指在素琴上面划了一下，“叮”正合三重宝剑出鞘之声，攀桐往那剑上一看，古朴大气的剑身宽有一寸，厚有半寸，长有两尺半多，又是jīng铁反复煅造，一把剑不说剑柄，光是剑身怕是不下五十几斤。那玉面公子见攀桐尚未拔剑，便把那琴拨得叮叮叮不停，而且越来越急，攀桐听出琴音之意，将剑拔出，那叮叮之声便变成柔和的低音，似chūn风吹起。那屠霸将剑轻轻指向攀桐，攀桐便也将剑递上，两剑轻轻相撞一下，转上两圈，便分了开来。那屠霸四肢强壮，也是有头脑之人，不然也坐不上二掌门之位，那三掌门自然也是jīng明之辈，虽然听赵堂主说攀桐如何了得，却是未曾见过。自然便在大掌门光华的指意下有了这弹琴舞剑。不说攀桐自说不会什么剑式招术，便是有，屠霸也会找个理由来插上一脚，攀桐那么说在江湖自然便算是默认了比剑。只是这比剑毕竟不是生死相斗，两人便站得较远，好在这厅堂够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哪怕是都将手伸长，剑尖也只能碰到对方肩膀，这些攀桐不懂，但是他想既是舞剑，那便学着屠霸的样子做便是，故而屠霸不上前他，也不上前，屠霸举剑，他也举，屠霸刺，他便挡，屠霸扫剑，他便格。那琴音先是chūn分吹扶柳，屠霸也不与攀桐相斗，或点，或击，剑碰则收，速度也是极慢的。而后那琴音略急，便如夏热难耐，屠霸步走八方，举剑yù击还藏，似有心出手又觉束缚。攀桐舞得一会儿，也窥得门路，便剑舞得略急将自身罩在剑芒之下，又好似要用剑芒将身上暑气削去。琴音一转，急如秋风吹落叶，缓如黄叶恋旧枝。屠霸出手急促，而又收手略慢，似秋风高吹落叶，又如黄叶慢落树根。攀桐见此，便出手略缓，待那三重宝剑要到身前之际，突然发力，将其荡开，便黄叶离枝那一刹那。斗得片刻，琴音萧瑟，秋风凋零，寒风肆掠，铮铮之声不绝如耳。屠霸一身子力气，使起三重宝剑更是如虎添翼，大开大合，横扫竖劈。攀桐便将正方剑挡上，我是雪岩任东风。那屠霸本身力气一大把，云龙门中，论功夫大掌门光华要强过他一筹，要论力气，却是云龙门中第一，斗得一炷香时间，外人看来，他是占了上风，那攀桐便如雪中岩石，只能被动抵抗，只是他有苦自知，如此琴音也只有这般刚猛才能相衬。况且一直是他在主攻，此时自当是他来出力，只是那正方剑挡住三重宝剑上，使了多大力，便传回多大力，此时虎口生痛。原本正三掌门玉面公子是在帮他，见他技巧上斗不过，便来拼力气，只是哪知道攀桐竟能抗衡。屠霸见攀桐神sè自泰，琴音又不停，不禁暗骂那个正在似乎沉醉在这寒风打铁声中的玉面公子，玉面公子却不理屠霸偷闲望过来的眼光，只是自顾自地弹着，望着攀桐眼中有一丝异sè闪过。终于屠霸忍不住了，拼力一击，攀桐见此多用了一分力气抵挡，那三重宝剑便被震飞了出去。“当啷”“叮囔囔”宝剑落地声和突然转变的琴音和在一起，浑然天成。屠霸拾起三重宝剑，抱拳道：“攀道长功夫了得，屠某佩服”。攀桐收剑抱拳：“承让了。”三掌门玉面公子轻轻一笑：“攀道长好身手，安某若是有机会找攀道长请教，攀道长到时候可千万莫要推拦。”攀桐笑了笑，说道：“三掌门说笑了，请教是不敢当的，若是交流一番修炼心得，倒是乐意奉陪。”转身坐到了座位之上。“大哥，你这三重宝剑俺使着不顺手，还给你吧，俺以后还是用我的狼牙双锤得好。”屠霸将拾起来的三重宝剑交还给了大掌门光华。大掌门光华将宝剑收起，呵呵一笑：“哈哈，二弟向来使锤，使不惯剑倒是正常，不过将来比斗起来，你那狼牙双锤不在身边时，那又如何是好？”言下之意还是要屠霸jīng进武艺，只是没有戳自己二弟的面子，这台阶屠霸便算是下来了。二掌门连声说是，也退到了自己座位之上坐下，推杯换盏之声再次响起，直至黄昏落rì，厅堂之内掌上烛火，这才散去，自有人为攀桐安排住所。为攀桐安排的住所极为宽大，却不在云龙峰上，而是朱雀堂所在的盘龙峰，在这里赵彪的父老乡亲也暂时安排在了这里。是夜，攀桐分出时间修习洞天雷诀与道玄清真诀，两股元气在丹田内纠葛不清，攀桐却没有办法将其分开，元气乃法，法乃术之源，法不通畅，术不可施。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攀桐许久，仔细思考，那无名练气之法作用的乃是肉身，便如一些奇妙的法决一般作用于神魂、灵觉等，各掌一方，自然不会混淆，但像攀桐这般同时修炼两门主修法决的实在太少。云龙峰密室中，云龙门中三位掌门正在秘密磋商。老成的大掌门看着二掌门屠霸、三掌门玉面公子道：“不知你们怎么看？”“此人来历不明，说是游方道士，可是好巧不巧恰好赶上赵彪一众人，武功又高，如果是敌人，那便是一个强敌。”屠霸说道。“听赵堂主说，那冷老大竟然突然之间武功能与他抗衡几分，此事确实可疑。”大掌门光华说道。“大哥的意思是：攀道长也是魔教中人？”屠霸虽然自己也心中猜疑，却是还是不敢相信。“那倒也未必，如此武功，我自问是难以对付，不过如冷老大那般突然功力大增倒是有可能，至于武功高到如此是法理教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那江湖早就全部是法理教的天下了，所谓加入法理教，平常高手不是一合之敌也是吹嘘而已，据我所知，法理教那套把戏有很大的限制，若是过了头，轻则jīng神失常，重则爆体而亡。”大掌门光华说完摇了摇头，屠霸听了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密室静了下来。“我觉得他不是魔教中人。”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三掌门玉面公子说道，光华与屠霸听了都将眼睛看向玉面公子，玉面公子呵呵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今rì我仔细观察了攀道长，话虽不多，却不像魔教那般冷酷无情，似是总是在思索什么，好似其他的都不能引起他的重视。唯有我见他喝酒细细地品，似是在怀恋什么。如此举动倒真像一个游方之人，胸襟宽远，不拘俗物。”三掌门一口气说完，听得大掌门与二掌门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大掌门才说道：“三掌门自然比我等观察仔细，但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不管怎样，哪怕是平时，小心一点也是好的，何况如今天下不太平，他若是露出马脚，我等合力诛之也不落话柄，若是真是游方道士，那等他离去之时送上一分薄礼，邀请他做我云龙门客卿也是好的。”“正是如此，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安排了。”三掌门玉面公子说道，大掌门光华与二掌门屠霸皆未出口相留，三掌门玉面公子便从密道中去了。“大哥，这三掌门不会出问题吧？！”屠霸见玉面公子已经走远便忍不住问道。光华摇了摇头：“不至于如此糊涂，其对于云龙门的感情只怕比我两还要深上一分。”光华说完后，密室中便再也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