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运、碰撞(2/2)
“不错,可我之所以想到这个,并非对他那种疯癫的能力感到好奇,而是因为这在遇到他之前,我遇见的另一个人、一个很面熟的人——那人说的一番话,让我一直思考到了现在,才做下了这个决定。”
“是吗?我想那人恐怕不是什么寺院的高僧,就是在梵蒂冈的某个神父吧?不然也不能说.......”可当八云紫把那人的照片放在她面前时,她为止吃了一惊;因为那个人,竟然是.......
“怎么是‘他’?!阿紫,难道你总是会在梦里遇见的熟人,指的是‘他’?”永琳显然对这感到惊讶不已;她知道,如果八云紫真的认同那位熟人的话语,并将其实践的话,那么就需要更强的战力、让人捉摸不透的援军——梦魇。
“不过,你想借助那孩子的力量,我看这显然行不通——他的灵魂疾病和过度的偏执狂一点发病、再加上那种荒唐的能力,实在是让人头疼;即使是我也只能对那病症做到暂时抑制、并且维持时间很短;难道,你认为还有人能比我更有这方面的能力吗?阿紫。”
“你我也许不能将他治愈,但我些许预感到了:能治愈他的人过不了多久就将出现、而那个人会是我们难以想象到的——当然,也有可能不止一个呢,毕竟幻想乡里有的是神明和魔鬼。”
“好吧,看样子你是执意要我参加了;不过话说在前面,如果因为那个孩子而发生什么失控的事,我可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当然,我会定期给你一些抑制灵魂的药物,是在对付不了的话,这多少能应下急。”
“那么,就再见了,我接下来还要去神奈子和幽幽子那里一趟,这个就送给你作为赔礼吧。”八云紫在隙间里向外摆摆袖子,接着扔下了一盒包装jīng美的葡式蛋挞。面对这样的八云紫和她的熟人,永琳只能自嘲的笑了笑——明明身为一个智者,却一直将自己封闭着、封闭在虚假的和平与安宁里、封闭在与世无争的假面下,就像她曾经创造的满月一样。是不真实的、虚假的、与脆弱的。
而这一次,她决定不论如何都要帮助八云紫——整个幻想乡都会的,因为这个“复仇”、对居住于此的生命而言是百益而无一害的:被抛弃了生命与灵魂,将拿起武器夺回自己曾失去的家园与领地;被荼毒与剥夺的思想,也会在一次彻底的审判中获得救赎。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审判者会是谁——连神明也不会知道。‘他’——那个审判者,已经在任何人都无法到达的空间中,默默地注视着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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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的月光将森林撒上一层银辉,梦魇的身旁却仍环绕着一层黑sè的yīn影、像裹尸布般缠绕着他的周围。他正独自走在魔法之森的小路上,寻找着藏在森林深处的地狱入口(按照梦魇自己的理解,只要是不见底的巨大深洞便是地狱入口),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森林与幻想中彻底迷失了方向,虽然从过去到现在的旅行、方向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啊,在这里先说一下,这个男人并不是真正的梦魇,他只是被‘他/她’附在灵魂上而已。)
于是,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他用自己的幻想变出了一顶冰块雕成的帽子(虽然只有个大致的形状),戴在他的脑袋上,并尽可能抑制着自己无垠的想象力。他像是醉酒者那样迈着零乱不堪的步子向前走着,一路上不知道栽进了多少回水坑和泥沼,更不要提碰到了多少藏匿在丛林中的野兽与妖怪。不过,对于梦魇来说,这些问题很容易解决——一场小范围的暴雨能把一切都洗的干干净净,而那些碍事的挡路者,则深深地体会到了他曾体会到的痛苦,并在死亡后变成他的力量。
“我的痛苦比你的还深。”他对着一只刚刚死于自己幻境的狼人说着,接着踏过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那狼人的皮毛被某只看不见的手活生生的撕裂、像是脱掉一件衣服那样被残忍的剥了下来;三十多根烧得通红的尖锐铁钎,被一柄柄空中悬浮着的方铁锤砸进了它的内脏里,让它像是发了疯一样不停地嚎叫、抽搐、好像正跳着某种疯癫的踢踏舞;而在这一系列的挣扎之中,他的血液被变成了硫酸,接着在舞蹈中化成了一堆灰烬,什么都没剩下——这些都是梦魇曾亲眼目睹过的刑罚,却还不是其中最为残忍的。
一切又归为安静,梦魇仍旧毫无方向的往前赶路,并不停的咒骂着自己的疾病和过剩的幻想;可当他走到了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命运的齿轮便开始运转了:
“咣咚!”一声闷响,梦魇被某种不知名的事物撞倒在了地上——这本身就是难以理解的,处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的梦魇,竟然能够被沉重的撞倒在地,这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对他本人来说。
“哎呀,不好意思,再见了~~”一个像是银铃般清脆的女声从耳边回荡,一阵带着曼陀罗花香的微风拂过身旁;梦魇感受到了这些,便腾地一下从地上起来,却只看见一个远去的身影:一个带着墨绿sè帽子、穿着黄sè上衣的少女,转瞬间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也超出了他能影响的范围。
看来是那名少女和自己相撞的,梦魇这么想到。他知道的,除了那身已化为了灵魂一部分的衣服,自己真的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有;而地上掉了一个由玛瑙石雕刻成的红心挂坠,红心的zhōng yāng还镶了一只珍珠做成的眼睛,这显然是那个少女的饰物,可惜自己已经来不及去找她了。
但是,梦魇却从此收获到了无比重要的信息,也知道了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在被那少女撞击之后的几分钟里,他的意识不知为何变得无比的安静、思维也变得异常清晰,即使是永远亭医师的药物,也没有如此显著的效果。梦魇明白,这是过剩的思想被清零的结果,而这显然和那少女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他能感觉得到,在那个饰物中,有着一种与自身相近,却又完全不同的能量存在着————他坚信这能量能够治疗他的疾病,解除他的痛苦。
“看来......也有和我相似的......却未成形......”他刚刚说完这话,就拿出了那黑sè的弓箭,向丛林的更深处shè去,接着消失在了一条漆黑的小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