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者（1/2）

() 扬尘在人世间活了十八年，当了十八年的废物，被无数次冷眼鄙视，不过现在他已经在地狱中了，死过了很多次后，不知道资质是不是会变？

想着有可能会存在的结果，摸爬滚打忍受了这么多年有朝一rì自己也能变成高手，扬尘心中忽然之间充满了兴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段安静的时间，迫不及待开始了地狱中的修炼。

半个小时之后，重重地一口气被吐了出来，扬尘在心目中毫不犹豫狠狠咒骂了一顿万恶的老天，最终眼神黯淡失去sè彩，疲惫地躺在地上。

彻底地无语了，以前虽然自己资质被称作是废人，可是至少还能够感觉到些天地元气还能够进行修炼，而现在盘坐了这么久竟然一丝天地元气都没有感觉到，痛苦不可言喻，恨不得立刻找块豆腐撞死再投生一次。

扬尘躺在地上伤心至极，瞥了一眼旁边，白发老头还是静静坐着一动也不动地修炼，似乎他的资质很好，这样想着想着心中不觉感到更痛苦了几分。

“喂，老头！”扬尘漫不经心地开口，很随意很无礼，他从来就是不喜欢恭维的人，况且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糟糕到没有多余心思放在恭敬上。

老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动也没动继续保持闭目修炼。

扬尘看到老头不理会，终究还是有些为自己的话过意不去，语气柔和了些，继续开口道：“前辈，能不能给我介绍些地狱的事情？”

老头就坐在旁边，还是一动也没动，连胸口都看不见起伏，完全好似一尊石像。

“哎”扬尘又一次重重叹了一口气，自从自杀之后已被莫名其妙杀死了十次了，加上一次逃跑中踩到金sè的沙海又被无缘无故吞噬而死，十二次！不到一天的时间死了十二次！自己跳崖坠江那一次也就罢了，其它十一次死的连自己都觉得冤枉想要掉眼泪。

“他，妈，这是什么地狱啊！死了十二次了还死不完！”

扬尘以前在家族中是个废人，自认为忍耐的能力非常强，可是忍耐力强不代表什么都能够忍耐，哪怕是有个高手光明正大说一个理由就是看着不顺眼想要杀他，可是遇到的人除了在他话都说不出来等待死亡的时候送上几句慈悲的话之外连个理由都没有留下，他痛恨这种被埋在谷里的死亡。

扬尘愤怒地躺在地上，可怜自己注定的弱者。

“你是从人世间刚刚踏入地狱的？”老头终于开口了，看着扬尘的目光都有了一丝光亮。

扬尘一个机灵，立刻坐了起来，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刚刚才进入地狱不到一天的时间都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老者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苦笑，面目深沉起来，眼底是多年前埋葬下的光亮，一滴陈年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了下来，然后有些松弛的眼皮紧紧合了上来。

扬尘看到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愣了起来，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流泪这的确是需要一种勇气，稳了稳神赶紧开口道：“前辈，你没事吧？”

“嗯？”双眼睁开，眼中还悬挂着星星泪花，不过老头根本没有伸出手来把脸上和眼中的泪花抹掉，任由这样晾着，好像根本不觉的这是一件丢人的事。

“我没事，只是忽然记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人世间的一件往事。”

“很久很久？人世间往事？前辈你来地狱多久了！”扬尘止不住开口问。

老者还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还能够看出一丝牵强来，好像是自嘲，“多久？早就已经忘了多久了，久到只能勉强记得我曾经来自人世间。”

其实，他不只记得自己来自人世间，心中更清楚地印着一个曾经深深爱着的人，虽然容貌经过了无数岁月的摧蚀已经模糊的无法再成型，但是那始终是心海中最美的面容，沧海桑田无可替代。

扬尘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这个老头在地狱中到底活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