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 宿怨（2/2）

“哪里来的妖怪，在石爷爷洞府门前搅闹，快快回转还可留你等小命，不然爷爷叫你们来得去不了。”

“呦喝，哥哥。各位兄长。哪里泥鳅洞忘记盖盖子，窜出个不知死活的小虾米。待兄弟前去试试新炼兵器，正要血祭壮行，来得好。”屠圆哪里把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放在眼里，精金巨槊抡圆了挂起一阵恶风，照着石钟天脑门呜的挂了下去。”

石钟天见对方愣头愣脑地，比自己还要冲，连忙将方天画戟斜挑，轰隆巨响一声，两只手虎口鲜血飞溅，一口气憋住，脸色惨白。力量太大了，一双手臂当即就折了，方天画戟落入海里，直接沉了下去。

“哥哥休要慌张，”几个好友见石钟天一个照面吃了大亏，都连忙祭起法器飞剑围住屠圆乱砸。

浑身是手的屠圆刀枪棍棒都抡圆了，飞车轱辘一样罩定周身，叮叮当当磕飞数件法器，接着口里喷出一股利剑般水柱，驱开众人，乘势巨槊一舞把当先一人砸为肉泥，血水染红海面，余下众人看情形不妙，撤身要遁水潜逃，都被地空岛虚竹等人放出飞剑挫翻海面，屠圆上去棍棒刀枪一齐下手，全都了结小命。

“你们是哪里来地凶人，可听过玉玑娘娘名号，”双手折断的石钟天看好友转瞬被切菜一样收拾掉，惊忙中报出老母字号。

五人久在东海，岂能不知玉玑娘娘，当年在碧澜水宫之时还是做过几天邻居，只是被灵崖子驱逐之后才断绝联系，今日突然得知石钟天乃是玉玑娘娘儿子，都禁不住一阵哆嗦，还好虚竹看得清形势，虽然不知玉玑娘娘已经飞升，就是自己重伤娘娘爱子一事恐怕绝难善了，不由恶向胆边生，悄悄密了众人，斩草除根。

已经是惊弓之鸟的石钟天一眼瞧见虚竹眼色不善，知道不会饶过自己，口中默念避水决，身上索子连环甲乃是千年虎鲨小皮鞣制，加上阵法祭炼，在水里完全没有阻力，出溜一下潜下水往西南飞逃。

“不能放过，那玉玑娘娘呲牙必报，如果今日让小泥鳅跑了，后患无穷，”虚竹的意思大家都清楚，全都全力催动浪头，飞快追击过去，一干虾兵蟹将手忙脚乱，也顾不得敲锣打鼓，尽力跟着老大浪头凫水紧跟。

所谓无巧不成书，原来当年玉玑娘娘飞升之时，心知儿子飞扬跋扈惯了，自己虽然肃清仇敌，难保儿子自己还要惹事，所以关照灵崖子照拂儿子，现在身后凶神恶煞追得紧迫，魂飞魄散的石钟天自然一心往碧澜水宫逃命，这小子别的本事一般，逃命起来速度还是飞快，先了五人一步逃进碧澜水宫。

只见那海底光影婆娑，彩灯水晶张扬，巨大避水阵法撑起一座方圆十里地海底晶莹洞府，门口三丈多高巨大紫玉珊瑚散发出无穷法力，硬是生生辟出一座深海灵府。当年胖子曾经在道门拍卖会拍得一座紫玉珊瑚，只有半米大小，都是希罕不得了地物件，和眼前珊瑚一比，好比巨人与侏儒身上一个零件一样差距非常，若是拿去拍卖，恐怕就是无价之宝。

洞府周围海怪巡游，往来戒备，石钟天乃是碧澜水宫常客，早有巡海小卒进去禀报灵崖子知晓。

这灵崖子白净面皮，素服雅冠，腰间配了一柄鲸皮鞘的长剑，身材高拔，倒有十分书生俊逸，转着圈看也不像强抢他人洞府的恶人。

看到石钟天双臂扭曲，血迹斑斑的狼狈神情，灵崖子不由怒上心头，一边小心帮脸色煞白的石钟天接好断臂，喂服灵药，一边听石钟天讲述缘由，听到一半已经愤然拔剑，一剑削去大厅凤点头香炉炉耳。

“都是叔叔当年心软，未曾灭绝那屠方、屠圆两个孽畜，今日险些害了天儿性命，他兄弟竟然不晓死活，来了碧澜水宫，等我拿住炼魂取丹，给侄儿报仇。”

说话声音阴冷宛若寒冰，石钟天听在耳边不由打个寒战。

你道这灵崖子是何许人也，三百年前他与玉玑娘娘本是南海剑派高足，因为不满师尊强行为玉玑娘娘婚配，一时冲动逃离南海剑派，被掌门衔令追杀，慌不择路时候撞入一座荒岛地洞室，竟意外得了上洞八仙中的何仙姑与吕纯阳功法秘笈，两人就在荒岛苦修，终于道行大成，又因灵崖子素来仰慕玉玑娘娘，两人相悦，产下一子，就是这石钟天，石姓乃是灵崖子俗家姓氏。

两人朝暮相对，也是恩爱非常，只是一日海外散修举行的万仙大会上，因为灵崖子一时看那海灵派人鱼惊天美貌发呆，玉玑娘娘一生自负容颜无双，也知自己不如那人鱼羞花闭月，酸劲上来，趁夜虏走了人鱼，又约上灵崖子于荒岛之上，要他亲手杀死人鱼，灵崖子自然不依，玉玑娘娘一怒斩了人鱼，又抱了儿子远去。

灵崖子心里后悔不已，一路追踪母子二人，最后见玉玑娘娘在海底觅了一处洞府安身，自己又多次乞求不得入门，心里又是挂念又是惭愧，这才就近抢了屠方、屠圆碧澜水宫，好就近护佑妻子。

因为那时灵崖子已经受过上次小劫，屠氏兄弟三番五次回来复仇，自然不是对手，只是心中带了愧意，这才留手不发，放过二人。

那玉玑娘娘因为情变，连带性情也大不一样，动辄杀人性命，炼化修士精怪丹元也是常事，情丝斩断后一心练道，又不择手段夺人元神内丹助自己修行，竟然先于灵崖子飞升而去，临去时候幡然醒悟，和灵崖子商议上天再续前缘，就只瞒住石钟天一人，只是以叔父相称。

今日那怪灵崖子恶从胆边生，要将屠方兄弟一干人尽数杀死，断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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