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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太子之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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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安位于洛淮都城昆定西南,依山傍河,无论是从昆定走淮水进洛淮最肥沃的淮南平原,还是从淮水上岸过洛水往宁界,都得经过这里,占据了如此得天独厚的交通枢纽位置,繁华自然不在话下。

新安最西边辖地湖县却跟新安其他地方都不同,在新安其他地方都还是灯火通明行人络绎不绝的傍晚时分,这里已经是一派乡村小镇的宁静安详,只有各家各户几盏昏黄的油灯从窗户里照出来和天上稀落的星星做伴。在历史上湖县也曾经风光一时,县名得于县东连通淮水的沉星湖,传闻这里是上古龙沙之战中穿云shè杀鼬狐之地,战后成为了某位英雄的封地。只是年代久远已不可考,而且据说那位英雄来到湖县后深居简出作了隐士遁于山水,后来和这位英雄xìng情相近的一些闲云野鹤移居过来了不少,子孙两千年繁衍下来,逐渐就形成了湖县宛然世外桃园般的乡村气氛。

沉星湖旁一间民居里面的气氛和整个湖县显得格格不入,屋子的主人已经过了六十岁,人们都叫他应翁,跟自己的孙儿应劭相依为命,有个颇有才名的远房侄儿在新安城里开了间书画店子,生意不错,经常接济爷孙俩,rì子也就过得下去。今天不大的屋子里或坐或站的挤了七个人,一个身材高大须眉皆张的大汉更是走来走去,影子被油灯印在窗纸上晃悠个不停,让屋子里的气氛更加显得压抑。厅堂里有五张椅子,居中而坐的是一个面sè略显苍白的青年,约摸三十出头,身上的粗布衣衫却掩饰不住华贵的气质,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油灯,焦点却显然并不在油灯上。青年两边各坐一人,左手边一人抬头望着屋顶苦苦思索,右手边另一人闭着眼睛,原本相距甚宽的眉头已经完全皱在了一起。青年背后一年龄相若之人站姿挺拔,面无表情,只是按着腰间刀把的手上凸起的青筋透露出他并不像表现的那么淡然。

应翁爷孙两避在厅角,说是避,但是厅堂就那么大,也只是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青年长长叹了口气,道:“唉,洛淮祖上,这次洛据是已经到了绝路,难道我做错了吗?”走来走去的大汉闻言停了下来,道:“太子殿下,你是错了,错在三年前没让我动手干掉那家伙,养成了今天的局面。”青年微微摇了摇头,用手扶住了额头。

“行了,老徐,没上没下。”洛据右手边的人睁开了眼睛,望向洛据,道:“殿下,不管我们实际上的目的是什么,对皇上而言,我们已经被定为叛乱,被下旨缉捕。所以现在要考虑的是目前该怎么走,而不是徒然后悔,这里并不安全,不管有什么打算,都要尽早。”

“悔不该当初不依陈老师的方略早下狠手占据先机。只是现在,我还有什么路可走呢?”洛据抬起头来无神的望着老者。“临机谋断,非我所长。为了你和跟随着你的人,殿下必须振作。”陈老师看了对面望着屋顶的人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洛据轻轻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望着屋顶的人,yù言又止。老徐却没有这好耐xìng了,跑过来一把拉过那人的肩膀,硬把他扯得看着自己,问道:“黄老,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作作好事,不要再老神在在了,想到什么办法快说吧。”

黄老似乎从走神中刚醒过来,先看了下四周,然后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将老徐的手挪开,对着洛据微微欠身,道:“殿下,目前我们既然未请旨就在京都举兵而且确实杀死了罗显,又不是去请罪而是逃离了京都,无论在事实还是事后处理上都坐实了造反一事。圣上虽然英明不会为杀罗显这件事迁怒太久,却不一定能容忍殿下有胆不知会他就私自行动。能而且敢在京都举兵等于殿下有了武力颠覆圣上皇权的威胁,所以,现在回京请罪是最险恶之策,与送死无异。如果不回京都,那我们还可以有四个方案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东脊联盟诸国,那里目前没有一个能在全联盟真正发号施令的人,虽然可能收容殿下,而且盟主谢元在圣上的要求下会发布在全联盟通缉殿下的号令,但他不会也不可能真的有能力在全联盟全力追捕殿下,只要我们足够小心,安全在那里是上选。之后可以逐步秘密聚集失散的人手,以我们的实力在东脊控制一个小国成功的可能xìng不小,至少富贵无忧。但是前往东脊的劣势在于我们不能有大的动作,比如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增强国力,或是与圣上联系以求谅解,一旦引起注意暴露身份,会引来盟主谢元和圣上什么反应难以预料,除非成为东脊盟主,否则我们没有丝毫自保的力量。不过就算能成为盟主,东脊的联盟xìng质和实力,能帮到我们多少很难说。”洛据缓缓道:“不能过快增强国力,成为东脊盟主那需要几十年,或者几代人,到时候周克明那条老狗早就老死了,有其他快一些的法子吗。”

黄老点了点头,道:“既然殿下如此急切报仇,那第四个选择遁于山林或者出海寻找未央躲避一阵子之后看情形再作打算自然是不用考虑了。剩下的两个选择都是凶险异常,一个是向北寻找沙蒙,假意投靠......”洛据坚定的打断道:“这条不用再说!唉,只剩下宁界了吗。”黄老微带赞许的道:“宁界与我洛淮向来关系奇特,边境时有交战,但是两国表面上又非常友好,实力也不在我国之下。只是殿下往投,凶险xìng实仅次于沙蒙,在一般来说,宁界会将殿下移交给圣上处理来明哲保身,但是宁界近两年来权贵朋党分立山头,其中就是我们的机会。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找到愿意冒险帮助我们的人,赌的是殿下能不能与圣上最终和解,输了当然是身家xìng命不保,但是赢了,就可以多出洛淮未来君主这个强援从而在宁界群臣中一支独秀,只是这样会将殿下置于九死一生的处境,成功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洛据皱眉道:“看来只有宁界与东脊两者中选一个,只是一险一慢,让人难以决断,方将军,你觉得如何?”身后握刀男子闻言,凌厉有神的眼睛微动,上牙咬住薄薄的下嘴唇,沉思片刻,道:“庭威以为,东脊之法较为稳妥,即使最终失败,至少殿下能活着,就可以做很多事情。殿下去东脊暂时避难的同时庭威可以前往宁界打探消息,如果有机会,能尽快与圣上的释清误解,除掉叛贼。”

黄老道:“这两法子不能同用,往宁界本就是冒险之举,意在说服可能有此一搏心理的人,方将军独身前往没有殿下同行以彰显我方与圣上和解的信心并且作为人质,宁界不会有任何人愿意冒成为圣上死敌和授政敌以柄的险来用举族xìng命赌这个绝险之局,只会白白牺牲方将军并且非常可能暴露我们的行踪,只要有人知道了我们决定要前往东脊,我们就永远也到不了东脊。殿下,当断不断,遗祸无穷,在周克明的事情上你已经错过了两次机会。为尊最重要的不在于是否作出了绝对正确的选择,而是能及时作出选择!”

猛然间屋外无数火把燃起,有人大喊道:“我乃新安令史李寿,奉圣谕请太子殿下及门下人等回宫面圣。”洛据只觉得全身冰冷,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同时心底不由得又有一丝不甘。应劭年纪幼小,吓的全身都哆嗦起来,应翁忙把孙儿拉到怀里,自己的手却也不停的发抖。方庭威迅速闪到窗边向外望去,外面火把下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官兵将这间屋子重重围困,最前面两排弓箭手都拉开弓对准了屋子,缓缓转向洛据,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洛据一声叹息。

“段其东这个狗娘养的,竟敢出卖殿下和兄弟们!”老徐盛怒下一拳将桌子砸得四分五裂。内室发出一声惊叫,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带着一个小他三岁左右满脸惊恐哭泣着的小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洛据站起身来,过去拍了拍小女孩的头道:“芸儿乖,不要哭了,”向年级大些的男孩问道:“文遥,文轩弟弟呢?”

“父亲,我在这里,”稚嫩的童音答道,一个看上去比洛文遥稍小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从内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芸妹妹的糖葫芦刚才掉了,我帮她捡起来擦了一下。”

见洛文轩把糖葫芦给了妹妹,洛据点了点头,回去坐下。文遥见到窗外的火光和屋内的气氛,脸上的惊慌之sè更浓,拖着身后的弟弟妹妹走到了应翁爷孙俩站着的角落,哄着被吓哭的妹妹,洛文轩静静的站在哥哥身后,望着地上。“其东这人虽然一向以利益为先,但还是讲些忠义的,不然不会一直跟我们走到现在,他不可能去告发我们。皇上颁下如此重令通缉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其东应该是在打探消息的时候露出行藏被抓,既然抓到了他,自然就知道殿下在这附近,湖县就这么大,应先生与殿下有旧的事情知道的人也有一些,想找到这里不是什么难事,其东是否招供没有太大意义。”方庭威咳嗽一声,淡淡的道。

洛据慢慢站了起来,颓然道:“纵不甘心,奈何,奈何。我这一生,就败在了优柔寡断上。今天的事,已无幸理,各位都是当世之才,本当扬名千古,可惜洛据不才,有负诸位,这里请受我一拜,若蒙不弃,来生世洛据仍愿与诸位再续今生之义!”说完拜了下去。老徐和方庭威忙上前扶起洛据,老徐急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此,今天我们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殿下安然离开!”

洛据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徐将军,他们既然如此登堂入室的来,自然就是算好了我们一定逃不了,现在逃,还能逃到哪里去?”老徐瞪眼道:“难道坐着等死不成?”洛据走到应翁面前,面露坚毅神sè,道:“本想将来平反昭雪后再来报答应翁之恩,洛据今天已到绝路,看来是无望了。但请放心,洛据虽必死,却一定保你们爷孙安然无恙!”应翁满面惶恐,摆手道:“不敢,太子殿下,草民不敢。”应劭怕的厉害,又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只是缩在应翁背后瑟瑟发抖。

洛据走进内室,撕下衣襟下摆,铺在床上,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咬破右手食指,在撕下来的衣襟下摆上写着什么。

应翁看着洛据拿着叠起来的衣襟下摆走出来递到自己面前,忙伸出双手接过,只听洛据沉声道:“只要将这个交给圣上,必可保你二人平安。”

屋里气氛一时无比压抑,静的可怕。猛听到晃荡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多个官兵涌了进来,老徐大怒,顺手cāo起一条板凳冲上前去砸在那名踹开木门的兵卒头上,只听得咔嚓一声,板凳四分五裂,木屑纷飞,那兵卒头破血流,捂住脑袋坐倒在地,众官兵为他所摄,纷纷退出门去,老徐正要冲出门去,只听得洛据道:“徐将军,住手!”

老徐只得停下,回头望向洛据。洛据缓缓走到门口,冷冷的望向瘫软在地的那名兵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官职?”那兵卒头昏昏沉沉的,血不断滴下,哆哆嗦嗦道:“小,小的张富昌,是湖县县卒......”洛据惨然一笑:“小小一名县卒,也敢破门而入来拿我。”不再理会张富昌,走出门外对带头的官员道:“你是新安令史李寿?”李寿上前一步道:“下官正是李寿。”洛据点了点头:“好,李寿,李寿,没想到最终这功劳落到你的头上。”李寿肃然道:“殿下说笑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今rì之事,若非太子与皇上有了些许误会以致皇上降旨请太子回宫澄清,下官怎敢为难太子殿下,只是既皇上有此旨意,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让下官为难,皇上与太子乃是骨肉血亲,纵有天大误会也必能消解,下官区区一县令,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子殿下都是吃罪不起。”洛据重重哼了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或许说反了,是忠君之事,食君之禄吧?”李寿躬身道:“殿下见识高明。”

洛据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寿道:“真小人总胜过伪君子,”洛据回过身去,见屋内众人全都已经出来站在门口,指了指应翁和应劭,抬高声音大声道,“这两个人,他们知晓我这案子的重要机密,必须面禀父皇,此机密如若泄露或者到不了皇上那里,你的脑袋估计不会太安稳。”李寿苦笑道:“太子放心,这里近千人都听到了您的话,下官必会尽力保此二人xìng命。”洛据道:“你倒是痛快,”犹豫片刻,轻声道:“还有一事......外面都传闻我父皇收了母后的玺绶,此事可真?”李寿目露犹豫神sè,良久道:“此事下官不甚知情,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再耽搁时间,这就让下官护送太子回京,回到京城,自然一切明了。”洛据见李寿眼神闪烁,正要追问,只听得一个yīn测测的声音道:“李寿你何必欺瞒太子殿下,皇后被圣上收回玺绶后羞愤难当,又为殿下之事焦虑忧愁,已然自尽了。”

洛据立时脸sè大变,身子晃了一晃就要倒下去,洛文遥冲了过来,搀扶住洛据,惊呼道:“父亲!”洛据摆了摆手,见洛文轩默默地牵着抽泣的妹妹站在门口,回头死死盯住说话那灰衣之人,惨白的脸上再无丝毫血sè,颤抖着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又放下,道:“你,你说什么,母后她,她怎么了?”那人仍是一副yīn诡的面容,道:“景皇后归天,此事在京城已然传开,莫非太子殿下尚未知情?”

洛据望向李寿,李寿垂头道:“此事只是传闻,圣上尚未昭告天下,想来必是......想来总是真假难测,下官也是昨rì才听到这个传闻。”洛据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双膝一软,泪水夺眶而出,哭喊道:“母后!孩儿不孝,连累你了,周克明!你这个卑鄙小人!恨我无能,只杀得了罗显这条走狗,让你们两个给跑了。老天,你不开眼的吗,这种恶毒小人居然让他们活着为祸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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