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伤逝,前路?(上)（2/2）

“张伯，张伯，您在吗？我是小梓”卢梓边喊边向厨房走去。张伯是卢府的老下人，腿有些瘸，是卢夫人的同乡，七年前病宿街头被卢夫人收留，才免于一死，因此对卢夫人感恩带德，这次卢夫人下葬，亦是有他带头筹钱，而后料理丧事，采办物件皆由他办，事后被刘氏拿掉管事头衔，发配进了厨房。虽刘氏百般刁难，仍不改初衷，尽心照顾二小，后受限不能出府，却尽心为卢梓打通出路，让他能zì yóu进府，便利饮食，使小兄妹二人不至于饥寒交迫。

卢梓站在厨房门口又喊了一遍，还是没人答应，刚想进去，身后就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童音“哈哈，卢梓，还在找你的张伯吗？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哈哈，哈哈”。说话的少年快步走到卢梓身前，轻蔑的打量了一下他，道：“真是可怜的小弟啊，难道你就没有件新衣穿吗？”

卢梓直接无视掉他继续向里走，身后的少年被激怒了，“哼，臭小子，我说的你没听到吗？你不用白费力气再找了，除了牛老头外其他人都不在，我娘叫他们去前厅招呼客人去了，而你挂念的老东西不听我娘的话，昨天已经被赶回老家了，”，说完又得意洋洋的加了一句“嘿嘿，这就是得罪我娘的下场”。

“卢杞，你说什么？张伯被赶回家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张伯无依无靠，身上也没有了积蓄的银两，回老家，那岂不是…”卢梓本来没想理会卢杞，可听到他的话，本来活泛的心，瞬间变的空落落，失魂落魄的念叨着向门外走去，却也连糯米糕也忘了拿。

“呦，小少爷来了，是来拿些吃食吗？不好意思，前厅有些忙，我去招把手了，这才回来让你等久了吧，嗨，您看我，等一下啊”牛师傅拍了拍头，走进了厨房，却也是将卢杞直接无视。不一会，牛师傅拿来了一个纸包，递给了卢梓，说道：“这里面有熟牛肉，还有小姐爱吃的糯米糕，小少爷，您拿好”。

卢梓这才想起来是要为妹妹拿糯米团呢，不然妹妹又要挨饿了，于是伸出手来要将纸包接过来，“不要给他”，话音刚落，卢杞已经抢身过来将纸包抓在了手里。

牛师傅呆立当场，脸sè忽红忽白，嘴里嚅嗫着“少爷，这，这，….唉”长叹一声便即转身离去。

“想吃吗?”卢杞拿着纸包炫耀道,忽然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向卢梓递了过去,卢梓不知他要干嘛,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未曾想刚要触到纸包,卢杞已把手缩了回去。

卢杞轻佻的打开纸包，拿起一个糯米糕便吃了起来，脸sè忽然转冷，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自从我们兄弟跟爹娘回到钧州，你和你娘就一直欺负我们娘仨，无论我和大哥做什么事，你娘都会横加斥责，当真以为我们是泥捏的吗？”随即脸sè有些怨毒的接着说：“尤其是你，自从我们到来，从不曾正眼瞧过我们兄弟，即便是下人，你也比对我们亲的多啊，恐怕你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呢，你很讨厌我们是吗？可你凭什么？我娘说你不过是个乡下女人的贱种罢了，不用答理你，可我做不到，我发誓我卢二少爷一定要给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好看。”接着话锋又一转，“想吃是吗？想你死鬼老娘去要啊，要不然你求我？兴许少爷一高兴，就赏给你也说不定呢，哈哈——”。

腾，一股热血冲上心头，卢梓的脸瞬间涨成酱紫sè，紧攥的拳头关节处都已经发白，“你侮辱我没关系，可你辱骂我娘亲，狗杂种，我要打烂你那张丑脸，撕碎你的臭嘴”心里默默的想着，双眼通红的看向卢杞，带着满脸的怒意逼向他。

卢杞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怒气勃发，心里每由来的怕了，连连后退了两步，瞬间改口道：“算了，算了，本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些吃食我给你了。”说罢将纸包放于锅台上转身就跑了。

卢梓本想追，可看了看锅台的纸包，叹了口气，将它小心的放进怀里离开了卢府，落寞的身影慢慢地走向城南木仁巷的小屋。不一会，在寒风呼啸的冰雪覆盖的长街深巷里，身着破棉袄的小小身影很快就没有了影迹。

卢杞慌慌张张的跑向房间，路上却是越想越气，好小子，你有种，我非要好好修理你一顿不可。不一会到了屋子里，向他哥哥说起这件事情是这般那般，不久，哥哥卢枸便想出一计，冷笑着说要好好折辱卢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