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金刚开金锁 铁甲破丐兵（2/2）

大乙夏和许钦澹两军在平州城外的开阔地上对阵，一方是猛虎三兄弟，一方是虎将两父子，双方都没有偷袭和用计的机会，只能兵对兵，将对将，刀对刀，枪对枪，一招一式争高低论输赢，一连斗了二十余rì，激战三十余场，不分胜负。

攻入山东的渤海左路军先锋大将张文休，在向齐州前进的路上遇到一位太华山道士，劝张文休收兵去打黑水军，活捉齐殿逢为大都利报仇。张文休不听，那老道就骑着毛驴往泰山去了。张文休目送老道走远，才挥军直逼齐州城下，把城团团围住。齐州是山东首府大都市，有常备官军一万人马。齐州总兵王本忠早已得到渤海军一路杀来的战报，备足了粮草弓箭，作好了坚守待援的准备。张文休大军一到，王本忠立即关闭城门，把一万官兵分成两部，轮流上城防守，虽然兵力不足，却也景然有序。

张文休纵马来到城下，向上叫道：请城上主将出来答话。

王本忠在垛口处应道：齐州总兵官王本忠在此。你这反贼想必是张文休了，你有何话说？

张文休道：我军此来，是要活捉反臣大门艺归案，无意伤害齐州军民。王将军如果肯借粮草二百车，我军就绕道向西，不扰齐州。

王本忠喝道：大胆茅贼，居然敢向本将军索要粮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张文休喝道：你胆敢据城抗拒我正义之师，一旦城破，休想活命。

王本忠道：你不过是犯上作乱的茅贼海盗，还敢自称正义之师，真是不知羞耻。别看你占了山东十余城，我这齐州城下可不能容你逞凶逞狂。

张文休对部下说道：我本想采纳白毛老道的建议，不打齐州，直取洛阳。可是王本忠不识时务，硬要做绊脚石，我军只有力战了。且安营扎寨，明rì攻城。

次rì，张文休下令放炮攻城。齐州城顿时被杀声淹没。王本忠早有防备，反击十分坚决有力。双方就在齐州展开了一场攻防大战。

张文休志在必得，将部下分成三队，架起掷石架，每天轮番向城上抛掷石块和火把。石块是从泰山脚下的采石场运来的，取之不难，用之不竭，渤海军攻城的气势有增无减。可是孤城中的粮草和弓箭却是有限的，十天之后，城上反击的能力明显减弱，王本忠见救兵迟迟不来，不禁焦急万分。

这天张文休正在指挥攻城，忽有亲兵来报：二将军张文凯返回阵前来了。

张文休就在马上与弟弟相见，问道：你可曾平安到达敖东城？李琳送到了么？

张文凯道：李琳已经送到基下手中。我回来时在辽阳大营中得到父帅密令，请兄长速回营中听我禀报。

张文休传令暂时收兵。

回到大营，张文休把弟弟约入密帐，急切问道：父帅有何密令？

张文凯道：父帅对我说，右路军大乙夏已经攻下榆关，正向幽州挺进。左路军必须加快前进，否则就会远远落在右路军后面。父帅让我提醒兄长，我军不以夺城为目的，所过州府城池，能绕则绕，不可恋战。

张文休道：父帅的密令来得太及时了。我逞一时之勇，让大军在齐州恋战，险些让大乙夏把捉拿大门艺的功劳抢去。立即传令下去，各部悄悄拔营，连夜越过齐州，直奔洛阳。

张文休按照父帅张雨生的命令，绕过齐州，直奔高唐州，率领人马向西急进。这天人马正向前奔驰，后军却送来急报：齐州总兵王本忠会合了沧州和兖州人马，共有三万之众，正向渤海军追杀过来。

张文休勒住战马，大骂道：王本忠这狗头是来送死。传令下去，后军变前军，列阵摆开，务必要杀了王本忠，以绝后患。

张文休列阵片刻，就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王本忠带着三万人马追杀过来。两军相遇，前将后兵，各自摆开。

张文休骂道：王本忠，本将军本想饶过齐州军民，不料你却自已追上来送死。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王本忠喝道：本将军奉命守卫山东，岂能容你横行齐鲁。现在你已是孤军深入，四面楚歌，不要说山东军民不能放过你，就连这漫山遍野的草木，也都是你的克星。你现在走投无路，赶快下马受缚，免得尸横荒野。

张文休冷笑道：你龟缩在坚城里，说些大话还可以，现在和我对阵，可就是自投罗网了。你看看我这三万铁骑，酷似天兵天将。再回头看看你那些乌合之众，就象一群乞丐。不用动手，已经胜负分明。渤海骑兵上了万，横行天下无阻拦。你还不赶快逃命吗？

王本忠也冷笑道：你这是夜郎自大，自吹自擂。本将军今天就是要用乞丐神兵来粉碎你的铁甲骑兵。

王本忠向后一招手，就有五百名乞丐兵走出阵来，一个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手持断尺折棍，乱哄哄地站成一片。这是山东出了名的丐帮骨干队伍，都是身怀绝技的流浪汉，平时缩着头乞讨，一旦遇到恶人欺压，就会奋不顾身拼死相搏，不分昼夜死缠烂打，无论多么强悍的对手，最终都会告饶求情。王本忠深知这是一支具有极大杀伤力的队伍，可以成为战胜渤海铁骑的一支奇兵劲旅，就以保境安民的大义为说词，动员他们来和渤海军交战。

张文休面对这一群乞丐，心中不免有些惊异。战场上，不怕遇到强悍的对手，就怕遇到怪异的对手。平时看到单个的乞丐谁都不以为然，现在这一大群乞丐却很可怖。别看他们形容卑微，行动起来却很可能身手不凡。张文休向身后一招手，张文凯驱马来到身边。

张文休对弟弟说道：这群丐兵必有奇招，不能轻视。你先带五百骑兵冲他一阵，探探虚实。

张文凯呼喝一声，带着五百轻骑兵向丐兵冲去。那些丐兵哇呀怪叫，左闪右跳，行动敏捷，就和骑兵纠缠起来。半个时辰过去，丐兵无一伤亡，骑兵的战马却被打得臀腿流血。张文休把丐兵的招式看得分明，已经想出破敌之计，就传令鸣金收兵。

王本忠驱马上前喝道：张文休，你的骑兵已经败阵，还不下马请降？

张文休笑道：本将军看你那些丐兵已经饿得变了形，就给你一个喘息的机会。你让他们先吃饱了饭，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战。

双方收兵，各自安营。

张文凯来向哥哥陪罪道：今rì让丐兵打伤许多战马，都是我的过失。

张文休道：战马不过是受了一点皮肉之伤，养两天就会无碍。你看那些丐兵有何优势和弱点？

张文凯道：丐兵行动如飞，十分难缠。骑兵转马稍慢，就会露出破绽。这样平地捉对打斗，骑兵不如步兵。

张文休道：骑兵的威力胜过步兵，这是不能怀疑的。他们的优势是身手矫健，动作神速。弱点是疲于弹跳，专打空档。如果骑兵象一个铁桶，无论哪面都没有空档，他跳来跳去总是徒劳，就失去了优势。如果骑兵能左右开弓，他跳到哪面都遭到骑兵的弯刀砍杀，就完全处于劣势了。

张文凯大喜道：对呀，把两匹战马并在一起，马上骑兵各管一面，就形成一个飞旋的铁桶了。

张文休道：明天就用连环马来破他乞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