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吕德信轻兵扫北（2/2）

张文休奏道：吕德信智勇全才，可当此任。

吕德信奏道：臣虽然不敢当大内相赞誉，却愿率领轻兵扫荡黑水。基下发兵八千，可留下三千做后备，臣只用五千即可。

文王道：已往北征，调兵数万。你只用五千，却是为何？

吕德信奏道：以往黑水军气焰嚣张，非重兵不能克服。现在只有残余流寇，遇到强敌必然窜入深山老林，大军进剿反而难以施展。臣只用五千jīng锐骑兵，既可以减轻粮草负担，又可以加快进兵速度，这正是剿灭流寇的用兵要点。

文王笑道：难怪大内相说你智勇全才，你的谋略果然不俗。孤王就依你主张，任你在各营挑选五千jīng兵，即rì开跋。

吕德信率领五千轻骑兵，慷慨出征。冬至时节，兵抵庙尔州。大荣华和王正浩闻讯，都来投军请战。吕德信把庙尔州剌史何大富请来，一起研究敌情。

何大富道：倪属利吉龟缩在江北二百里之地的山坳老营里，他已老迈昏愦，又没有儿子做臂膀，已经不足为虑。只是他手下有两员大将十分勇猛，不可轻视。一个名叫哈里童，率领一万多水军，有上百艘战船，常来库叶岛sāo扰。一个名叫完颜阿七，率领五千多骑兵，常来江北一带劫掠。

吕德信笑道：冬季海湾一结冰，战船就成了废物。本帅就先消灭他的水军，再收拾他的骑兵。

大荣华道：我和王正浩早已把这一带的海湾调查清楚，对哈里童的战船分布了如指掌。请吕元帅分兵一千，由我和王正浩带队去烧光他的战船。

吕德信道：有两位王爷相助，本帅就可以海陆并取。现在请二位听令。大荣华和王正浩各带一千骑兵，乘夜sè突击到他停船海湾，只管纵火烧船，不要追击他的逃兵。本帅亲自带三千骑兵寻他陆上人马决战。二位王爷完成烧船任务之后，可以伺机跟进。

大荣华和王正浩应道：末将遵命！

大荣华和王正浩各带一千轻骑兵，从深山老林取近路，半夜奔驰百余里，再分成十个小队，直扑黑水军的停船海湾，于午夜时分一齐纵火烧船。

哈里童的水军一到冬季就在冰封的海湾里安营扎寨，大部水兵放假回到老营和家人团聚。哈里童带着少数水兵留在船上守护。这此水兵就在大船上用木板隔成小屋，把妻子儿女接来过冬。这些战船就成了木板楼，火光一起，烈焰冲天。哈里童从梦中惊醒，见几十里海湾火光冲天，以为是天神降火，吓得浑身乱颤，寸步难行，活活地烧死在船上。

吕德信带着三千轻骑兵直奔倪属利吉的老营。这时的黑水军老营也是处于冬眠状态。骑兵将军完颜阿七带着jīng壮人马进山狩猎去了，其余的人都缩在地瘖子里深居简出，连白天都很少有人出来活动。吕德信奇兵从天而降，见漫野的地瘖子簇拥着几座高屋大院，就知道那些高屋肯定是首领们的住宅。吕德信的骑兵把那几座高屋团团围住，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九十岁的倪属利吉揪了出来。这时的倪属利吉已经痴呆，目光混浊，口角流涎，形同活尸。吕德信觉和把这样一个俘虏带回去并不能为自己增添光彩，就把他就地斩首示众。

完颜阿七的狩猎队回来，发现渤海军占领了老营，俘虏了妻儿老小，就发出响箭信号，召回各路狩猎队伍，拼命反扑。一经交战，完颜阿七发现吕德信只有三千人马，就更想杀敌报仇。双方正在混战，忽听南北两方同时响起喊杀声，大荣华和王正浩各带一支人马包抄过来。完颜阿七不知来了多少敌兵，以为是中了吕德信的围歼之计，就赶紧放弃老营，向深山大岭逃窜。

渤海军三路人马会合一处，跟踪追击。在冰雪深山中追了三天三夜，斩杀逃兵数千，却渐渐寻不着完颜阿七率领的百余名亲兵的踪迹。吕德信又追击八百里，见前面已是冰山绝域，就下令收兵凯旋。吕德信归途中路过黑水部老营，把老营中的男女老幼一万五千人斩尽杀绝，尸横遍野，血冰数尺。

吕德信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把黑水部斩尽杀绝了，正可谓一将成名万骨枯。可是自古以来以武力来灭绝种族的行动很少有成功的。正如白居易诗中所说，野火烧不尽，chūn风吹又生。尽管吕德信杀得黑水部老幼不存，可是完颜阿七带着百名亲兵逃入冰山绝域，还是躲过了吕德信的追杀。三十年后完颜阿七又重返老营。那些尸体已被野狼啃得jīng光白亮，血冰却分毫不融，在阳光下映得漫山殷红。完颜阿七重建老营，渐渐繁衍成一个新的族群。三百年后，这个族群就是生女真人的完颜部落。完颜阿七的后世子孙完颜阿骨打创建大金国，征服了长江以北大半个中国，比渤海国更辉煌。这是凡夫俗子吕德信无法预见的，就连身心入仙的大野勃也没有预见到。

吕德信率五千轻骑兵一举扫清黑水部残余，得到文王的热烈赞赏。文王封他为辅国大将军，命他乘胜东征虞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