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步步为营（八）（2/2）

这群后金的jīng华，勇猛无畏的战士，是努尔哈赤家族两代人、三十多年的心血。在他们之中，有建州女真手搏熊虎的力士，有明朝汉人武技超群的技击，有野人女真横行山林的莽汉，有辽西蒙古弓马骑shè的神箭，还有，海西女真、东海女真被征服的待罪炮灰——送死陷阵。

现在，代善把他们都压上，五千五百巴图鲁，排成步兵密集阵，冲击马佳的二千七百枪炮兵。“以前从没有输过！”代善心里狂叫道。

一百四十步。

马佳轻松地叹息道：“真是不长记xìng，这么密集的来，简直就是当靶子嘛。第一行，开火！”

“克鲁。。。呯！”刚被西风清洁过的阵前又升起一阵地狱的白烟。

“第二行，开火！”

“弗朗机，三将军炮，开火！”沉重的实心铁球，挟持如同从高山垂直砸落的动能，一下子把后金阵型打出空腔。弗朗机的铁球还很客气，顶多打穿两个人而已，三将军炮就不地道了，一下就打穿后金一伍的勇士。

“啊！啊！啊！”连连的惨叫传来，压抑不住的代善嘶声大呼道：“天命汗万岁，大金万岁，杀光明狗，杀啊！”

“杀！”跟着嚎叫的后金战士，已经看到前排至少倒下两行。但是，他们不敢后退，他们怕后面的督阵兵、白甲兵，怕汗王编户入伍的国法，怕奴酋危害他们的家人。所以，他们只能拼死前冲，富贵，或者战死，两条路，别无选择。

八十步。

马佳下令道：“第一行，开火！”随后又令道：“速shè炮，开火！”

“克鲁，呯！。。。。。。嘭！”米尼弹排枪，百子霰弹，在五秒钟内，把后金勇士接连击倒两行。

先前的一个轮次，马佳按着二十步一发的速率发shè，就是为了线膛枪有充裕时间装弹，准备在六十步内，配合速shè炮，在敌人每前进十步内，发出雷霆暴弹。

“第二行，开火！”

“弗朗机、将军炮，开火！。。。第一行，开火！”

“呯！嘭！呯！”

如冰雹般的弹雨下，后金勇士仍然在奋力前进。他们每跨十来脚，就会遭遇一阵枪炮。渐渐地，明军大阵越来越近了，到了三十步内了，但是，弓箭手们却没几个能shè箭了。因为，凡是抬头、手拿弓箭前伸的神shè手，都被弹雨打死了，或是打伤手，再也无法shè箭。

马佳见建夷将士贼心不死，嘴角露出一丝邪笑，下令道：“速shè炮，开火！”

“第二行，开火！”

“第一行，开火！”

每两次发shè之间，间隔不到三秒，打得后金巴图鲁几乎寸步难行。

突然，明军的枪炮不响了，大约持续了六七秒。代善等后金将领大喜，叫道：“摆牙喇们，冲啊！”

“噢嗬！”应者如cháo，却是小cháo，因为，红摆牙喇已经倒下一多半了，而白摆牙喇，还在单薄的阵后督战。

“二十步内了，肉搏我们第一！”代善等金将高呼道。

已经从乌云珠那儿学到不少女真语的马佳笑了，猛然下令道：“手榴弹，都给我甩！”

“嗖嗖嗖。。。嘭嘭嘭！”一个个钵盂大的黑火药手雷，从杀手和火夫指尖跃出，在后金军中绽放，唤起一片哀嚎。

“速shè炮，弗朗机、三将军，开火！第二行开火！第一行，开火！”马佳快速下令道。

这时，斥候哨的刺头，郝蒙憨厚地嚷道：“将军，该我耍大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