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关（1/2）

全数炼化了一颗四品白虎丹之后，沈珉自坐定中缓缓醒来，内视元婴，觉着较数rì前又长大成熟了些，婴孩手中的元磁神沙沙胎也愈发的光彩灵动，心中估算以这般速度神沙是还差些，但道行小进阶的门槛或许再过数年便可触着了，当下微微一笑，长身而起，下了温玉云床，走到静室墨石门前启门而出，声响立时便惊动了在外室伺候着的许裳。

“老爷出关啦！”一身青地飞鸟团花衣裙，头扎青缎带的许裳笑盈巧笑嫣然的迎了上来，拿过一个小小的金星琉璃柄银丝拂尘，一面与沈珉掸灰，一面笑道：“明明有避尘珠，老爷不戴，瞧这几rì落得这身灰，这可是尔朱姐姐新作的衣服呢，叫她见了又要说裳儿不会伺候了。”

“你哪里明白。”沈珉张开双手，就着许裳的拂动，笑道：“正经闭关就该身无长物才对，方可一心一意，胸无杂念，她若说你自有我为你做主，唔，这几rì可有什么事么？”

“倒是没什么大事。”许裳臻首轻摇，手上不停，道：“只有前两rì依老爷命施了万余碗腊八粥。”

“咦，才这么些。”沈珉微诧：“我原以为怎么也要施个十万八万的。”

“嗳，是这般。”许裳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掩唇一笑，道：“咱们家还是头一次施粥，没经验，忘了挂上免费施粥的牌子，结果大家都当是要钱的不敢来领，后来还是爷爷发现了，碧荷妹妹赶忙立上，却也晚了，倒白白多熬了好些粥，嗯，好了。”

“……”沈珉无语失笑，垂下手来微微摇头，刚待说话，许裳急忙又道：“不过也没浪费了，大家这几rì都在喝粥度rì呢，剩下的也都拿去喂了家中的鸟雀鱼虾，好在咱们养的多，这两rì一齐吃下来也差不多快吃尽了，是了，老爷要尝尝么，我那边还有些呢。”

“我不与鸟雀争食。”沈珉摇头笑道，高阶灵谷果子熬出来的腊八粥拿去喂鸟雀鱼虾，这些畜生倒是好福气。

“咯咯，那老爷要吃什么，尽管吩咐下来，我叫厨上去做就是了。”许裳闻言咯咯一笑。

“唔。”沈珉摸了摸下巴：“吩咐他们今晚做些南海菜送来罢，是了，你顺道将雪儿也唤来。”

“是，裳儿知晓了。”许裳点了点头，放好拂尘又给沈珉倒了杯子午仙毫茶方退了出去。

沈珉见室内博古架边还立着一个身高丈二的金甲力士，知许裳方才在练符术，没再看那些杂书，微微点头，隔着樯木镂花窗看了看室外，见金乌已偏西，当是未时，迈步走到室中乾元朝的黄杨木书案前，将手中清风朝的官窑五彩小茶盅放下，坐入rì月朝的黄花梨圈椅中，自身边松风朝紫檀博古架上取过一本天理朝甲戍版老君内观经来翻阅，这原是他的书房，只将内室辟做了练功静室，看了片刻，一身常服的尔朱雪快步走了进来，到室中见了沈珉甜甜一笑，屈身福了一福，道：“老爷出关得正好，雪儿这里正有两件事要请示呢。”

“呵呵，何事？”沈珉丢下书，打量了打量尔朱雪，见她不再是那身水莲宝衣芙蓉冠的打扮，而是换了身家常的玉sè云水纹衣裙，头上一个赤玉环将满头秀发束在脑后，长发及腰，披着水红鸳鸯小坎肩，水红缎带束着蛮腰，带上挂着大红九阳消寒香囊，小巧玉足上套着素面冰蚕丝履，不着罗袜，露出白生生的一段足面，素面不施脂粉，她原就身材高挑，这般居家装束英气稍减而妩媚大增，又笑道：“雪儿这般打扮可又漂亮了些了呢。”

“真的？”尔朱雪玉面微红，自己看了看身上足下，稍有些腼腆的一笑，低声道：“老爷喜欢我就常穿，在家里倒是穿这个更舒服些……”

“呵呵，自是真的，我家雪儿穿什么都漂亮。”沈珉少见尔朱雪流露小儿女态，微笑着又看了两眼，颔首道。

“老爷过奖了。”尔朱雪不知想到了什么，红着脸摇了摇头，细声细气的问道：“是了，老爷身上的衣服穿得可好？”

“嗯嗯，再好也不过了，想不到雪儿还有这手艺，天上玉帝知晓了怕都要抢你去做织女了。”沈珉笑道，他如今穿着的内外衣物都是尔朱雪与许裳缝制，她们也不许别人插手，尔朱雪包了大半，许裳包了小半，现在身上这件黄地天鹿锦长袍便是尔朱雪jīng心所制，穿着确是比法袍舒适得多。

“咯咯，老爷最会花言巧语的骗人，哪就如此了……”尔朱雪闻言娇笑出声，口中虽说不，芳心却甚甜蜜，沉浸了片刻忽又想起正事，道：“啊，是了，老爷，这几rì又有些请帖送来，都是些婚丧嫁娶之类，不甚重要的我都处置了，按老爷吩咐的以前有过交情的便回份厚礼，没有交情的便回份常礼，只是有两家重要些的尚未处置，等老爷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