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窃钩者诛 窃国者为诸侯（2/2）

“夫川竭而谷虚，丘夷而渊实。圣人已死，则大盗不起，天下平而无故矣！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虽重圣人而治天下，则是重利盗跖也。为之斗斛以量之，则并与斗斛而窃之；为之权衡以称之，则并与权衡而窃之；为之符玺以信之，则并与符玺而窃之；为之仁义以矫之，则并与仁义而窃之。何以知其然邪？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则是非窃仁义圣知邪？故逐于大盗，揭诸侯，窃仁义并斗斛权衡符玺之利者，虽有轩冕之赏弗能劝，斧钺之威弗能禁。此重利盗跖而使不可禁者，是乃圣人之过也。”

小镇天本来聪慧，虽然未读过此文，但大意还读的通，于是若有所思起来。

“怎么不读下去了？”

“先生！”

“坐吧，不用起身！我看你似有所惑？所惑者何？”

“先生，至圣仲尼公云：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富与贵，是人之所yù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而南华真人云：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则是非窃仁义圣知邪？”

“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若你是窃来的诸侯，你愿意自己舍弃诸侯之位吗？”

“……”

“若你是诸侯，你愿意你的国被人窃取吗？”

“……”

“若有人要杀你，尔何如？”

“若有人要夺取你心爱的女人，尔何如？”

“……”

“……”

“我不会允许，我会杀了他，我会抢了他的女人……”

“拿什么阻止？拿什么去抢？”

“力！”

“好，你现在小，等你大一点了会很有力，但是恐怕还有很多人比你强，比你强有力的人你怎么阻止？”

“……”

“昔时战国苏子合纵而攻秦……”

“那就联合强者对抗强者。”

“但是只有力也不行！天子并不是最有力的人！有权有势的人也并不是最有力的人！”

“智，用他人之力以为我用。”

“他人之力何以为尔所用？”

“仁、义！”

“如果你有了力、智、仁、义，那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先生予我立身立命之道！小子受教了。”

“今天为师正式收你为徒，为师于俗世时姓李道号青云，同侪之辈皆称我为青云道人，后辈皆称我为青云道尊。你是我最小的弟子，乃五行灵根之体，五行灵根之法决皆可习得，故赐你道号天成。只是五行灵根者功法广博有余专jīng不足，不过勤能补拙，尔要用心修炼，不可丢了我的名头，也不得用我的名头四处招摇传说。”

“今rì收你为徒也是一件乐事，为师入此俗世以来以来一直未露真容，你是我的徒弟，须得知道师傅本身法相！”

那青云道尊语未毕，只见一位头戴元始冠身穿绛紫袍足踏云霞朱履面貌清峻的中年男子，身材不是很高，法相一出，镇天就觉得是在云端一样，悠悠然飘飘然，浑身上下无比爽利。

“徒儿谨记，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于是穆镇天赶忙三拜而礼成。心里觉得师父老人家帅气的很啊，怎么以前一点没感觉到了，似乎没怎么注意师父的长相啊。

“呵呵，为师入此俗世是有此红尘一劫，有不可细说之情，有不可不为之事，不显真身也是免扰世人。法身万千，不脱本心。”

“师父说什么——有不可细说之情，有不可不为之事，是不是在此世上有红颜知己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我太小了，不知道能否帮得上忙吗？”，穆镇天正如是想，青云道尊呵呵笑道：“小孩子帮不上忙，等你大些，也许能出点力。”

“哎呀，师父，您看到我心里去了，师父若有吩咐，小徒竭尽全力！”

“呵呵，小天啊，你这个马屁功夫还是不差，虽然对我没用，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在哪里，与人接触一定要把握三个原则：胆大心细脸皮厚。做人要低调，做事要高调；胆子要大，把握大方向，心要细，关注细节之处；脸皮要厚，马屁要拍在正点上，要有节奏感，同时还还要黑，遇到和你不对付的人，明斗不过要暗斗，落了水里还要揣一脚。”

“师傅，这个什么低调高调是什么意思？是唱歌时候的调子吗？我不怎么懂啊！”

“这个是师傅在另外一个俗世世界了解到的新词，意思简单讲是这样的：高调就是要越多人知道越好，低调是越少人关注越妙，都是为了更好地修仙。”

“哦，那师傅，为什么还要揣一脚？”

“这个是这个样子的……”

穆镇天的修仙课程是从三个原则开始的，以两手都要硬结束的。因为开饭了，仙人虽然可以辟谷，但是青云道尊本着与徒同乐的原则，也象征xìng的动了几下筷子，并且同意穆镇天提出的在闲暇之余指点一下四个丫鬟两个小厮的迷津，仙人也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看着李先生如此平易近人，于是皆大欢喜。

生活似乎开始了新的方向，而感觉还不错，山上的人都是这样子想的。因为青云知道，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