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师者(1/2)
() 师者
说句“练吧”,容易。可是怎么练,真没什么头绪。
三个人对着坐像研究了十几天,自然一点进展没有。倒是那十几幅图,因为几人早已把原图牢牢地记在脑子里后变得更加面目全非了——郭横和离方华是有事没事就随便在哪一副上加个一笔两笔地。
平时白道然都会让白蔻送些舒筋活血的药品,以防止“那位”的肌肉萎缩。这天,白蔻送完药就慌慌张张地跑来找先生。
“先生,先生!您快去看看吧!那个到处乱画的小光头犯的癔症竟然还有传染xìng。现在三个人都痴痴呆呆地,神智不清啦!”
前些rì子,传得沸沸扬扬的自家先生把人治坏了的事情,小白蔻是气愤难平。
虽然他也闹不清楚那天治疗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先生那么厉害的医术,怎么会治坏人呢!到后来,外面又传是因为先生诊治关键时刻受了打搅,这白蔻自是恍然:原来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啊!先生真是好人呐,受了那么大冤枉也不辩解。还好心地让那几人住下。
至于外面争论最厉害的,是小光头冲撞了治疗,还是黑小子,以白蔻的个人看法更以为是小光头。因为小光头都癔症了嘛!肯定是因为冲撞了治疗,受的打击。那个黑大个也就算了,竟然连可爱的穆姐姐也被光头传染了——白蔻发现情况不对,赶紧第一时间跑来找先生。
白道然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东跨院了。三个孩子有不同程度的陈疾,他已经吩咐下面在送过去的饭菜里加了些上好的调理药物。而花家那丫头,脊椎的伤势更麻烦。他最近正在思考一些可行的办法。
让白福放出风去,白道然原本只是想试试水。不怕变化,就怕现在这样一成不变,让他根本无处下手。至于名声,他白道然悬壶济世一甲子,这些许波浪,根本是毛毛雨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事还未成风波,就已经被平息了。的确是小瞧了那黑小子和小光头,还能折腾出两个版本来!
白道然明白,就是这两种版本的争论,彻底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真是小jīng豆子啊。
白道然见白蔻慌里慌张地跑来说些糊里糊涂的话,直接给了白蔻一响头,“什么话也别说,那小光头根本不是癔症!再说了,有听过癔症还传染的嘛!真是,去,把《白氏医典》再抄写十遍!真是出去不够丢人的。”
白道然喝退白蔻,转念一想,自己还真老糊涂了,这不就是自己期望的变化嘛。管它什么原因呢。
呵呵,有变化就好。
回过神来,想再去叫白蔻拿药箱,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癔症还传染!自己这几年把这小家伙带在身边,他都学的什么啊。
“白福,把忘辰叫来!让他过来见我。”
白道然想起了自己的另一步棋。小孩嘛,还是跟小孩容易相处到一起。一直叫白蔻给东跨院送药,他就是存了这个心思。只是这小蔻子太没用了,竟然见到黑小子就腿软。
白忘辰觉得自己挺贱的,被爷爷折腾得yù死yù仙的,好不容易出师了,结果每天还是蹲在练功房里对着铜人举着银针,顶着一有失手就会倾斜下来的冰桶。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了爷爷的监管而已。
十年都这么过得。这每天不练上几个小时,还真浑身难受。
贱,真贱!
结束了早课的白忘尘,一边擦着一脑袋的冰水一边骂着自己。“呀,小蔻子,你这是干嘛?怎么没在那老变态那边。”
白蔻和白忘辰住一个院子。白老爷子对这个也不知是哪家遗弃在医馆门口的孩子是极好的,白忘辰什么待遇,白蔻一样也没少过。
只是白蔻对医术天赋实在有限。这才一直带在身边让他多长些见识。
“忘辰哥。”
在院子内摆开小桌,正埋头抄写医典的白蔻看到白忘辰,总算找到了支点,小眼圈一红,这满肚子的委屈都倾泻过去。
“哎呀,你也是,竟然说癔症也传染。这不是自己作死嘛。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老东西对医学上的问题较真地跟驴子一样。
再说了,医典上对于癔症的描述很详细了啊。你啊!”白忘尘同情地看着白蔻,这是撞刀口上了。
“哪有?”发泄出来的白蔻挠挠脑袋。他没记得医典里有记关于癔症的啊。
“《神经篇》,第二章。嗯,应该是第八百六十三页。嘿嘿你呀,就老实抄吧。医典再记不牢,以后有你受的。”
白忘辰以前的晚课就是抄写医典,他自己都不记得抄过多少遍了。那本破书他几乎能倒着背下了,白老爷子才算放过他。
“嗯。”哭过一通的白蔻也知道先生是为自己好,老老实实地抄起医典来。
白福来喊白忘辰的时候,他正在琢磨白蔻所说的事。癔症传染,这个实在太没逻辑了!只是那几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是惹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听福叔说爷爷叫他一起去东跨院就诊,他就背起平时白蔻跟着爷爷所带的医箱,屁颠颠跟上。
白神医换了个药童这种事情,根本没惹起东跨院那三人的注意。其实白蔻说三人都癔症了,也不算错得离谱。这几天三人满脑子都是那副图,行事恍恍惚惚的,是有点吓人。
白老爷子给花家丫头诊过脉后,看着三人魂不守舍的样子也诧异。特别是房檐处挂的一堆画像,更是让他觉得有点不妙。
叫过三人,白道然出声询问穆珂,“小珂珂,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啊!”
白老夫人自从知道穆珂名字,就一直小珂珂、小珂珂的不离嘴边。白道然听得多了,叫起穆珂也就成了“小珂珂”。只是听到这个称呼,离方华和郭横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乱掉。
小珂珂........记得爷爷当初就喜欢这么叫我。
穆珂压压被白神医这么叫时泛起的那种酸楚的情绪。“白爷.....白神医,最近咱们都在练习力量。”
自己这是想什么呢,差点叫错口的穆珂赶紧低下头。
力量?如果不是穆珂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也许白道然就能发现点什么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白道然暗叹。
“你们在修炼?“白道然抱着千万别是的心理追问。
修炼?修炼是什么穆珂不知道。“力量,就是、就是练了之后可以变得很厉害厉害的力量。”说起力量,穆珂不由得狂热起来。要是自己那时有了力量,家里就不会,姐姐就不会!
“一回事啊,你们几个小家伙,连修炼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就这样瞎弄!真是,真是。”白神医实在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三人了。
这就是无知者无畏吧。白道然看着几个一说起力量满脸狂热的娃娃,觉得这事必须谨慎对待。
医师对于人体,本就相当慎重。何况,他经手修炼出岔子的人也不知凡几了。别说经脉尽废,能保住命都是运气了。
这也是他虽然传授了白忘尘医术,却没教修炼之法的原因。修炼,逆天争运,处处凶险。还是等孩子大些,稳重了再说才好。
一般流行的三岁柔体五岁修真元,白道然是极不赞同的。孩子经脉那么细小就修炼,完全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思量间,白道然脑中猛地灵光一闪——花家那丫头,好像并不完全是被人以重手法打碎脊骨那么简单的。
不过眼下明显不是思考这事的时机。白道然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白忘辰。
“你个臭小子不是一直也惦记着修炼嘛?站过去,一起听吧!
这小子,是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反正我平时看着是蛮不顺眼的,你们要是看着也不顺眼就拾掇他。放心,这小子我拾掇了十多年,皮实得狠,下手不用客气!”
白忘辰低头咬着小牙。少爷我还是觉得自己就不是亲的。
郭横和离方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一个默契的微笑。
该来的总算来了!
两个人私下里谈论过无数次白道然的态度问题,最终达成一致的是,白神医应该是想给自己家什么人找个媳妇,看上了穆珂。只有这样,白神医对穆珂的格外关怀才能解释得清。
离方华挠挠已经长出半分青草的脑袋。“白神医,你就放心好了,咱看他是也不怎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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