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罗叶（1/2）

() 人名章

看来还是得回趟白氏医馆。

离方华手捧着东西，心里有点纠结。本来打算在外面躲一阵子的，算了吧，还是先去找医馆的医师再弄点刀伤药再说。离方华自顾自地，就忘了跟他一起来的王掌柜了。

王掌柜看离方华发了会呆后径直走了，也没再上前搭言。

柳士奇坐镇千流院已多年，王掌柜对他给离方华的东西自然不陌生——每次有人上门求学，柳士奇又推脱不过，就会拿出这套东西。什么入门试炼，他王柏就没见谁能通过。

通不过才好！谁知道这少年跟府里头是个什么关系。要是通过了，自己把人家师傅敲打到府库，还指不定以后怎么样呢。

王柏迈着比来时轻松很多的步子，返回千流坊。

离方华回到白氏医馆后，先弄足了刀伤药，才回到东跨院，打开盒子研究了下这个入门试炼。他很快就感到挠头了——这绝对是比随时来寻仇的白忘辰小不了多少的麻烦！

里面的东西看似非常简单，两个一寸高的方块而已。

造化制物乃仿自然品。离方华实在想不通，自然中会有这么奇特的东西：冰蓝sè的方块可以降低三米范围内的温度；另一个土黄sè的，可令三米内的物体变重。

在白氏医馆住的久了，对造化制物离方华多少也有些了解。在穆家集的时候，他用的都是油灯，虽然一直对正街上那些竖立着的、晚上就会发出彩光的东东感到好奇，但从来没机会近距离接触过。在白氏医馆，这些随处可见，学名该叫“夜明珠（仿）”。

不过这个名词只有造化师才用，平时都叫“元灯”。名为元灯，内里却并无元石，只是些元石矿里连半品都算不上的伴生物，稍微有那么点元力，经过简单的造化术调和，属xìng驳杂的微弱元力会得到不同颜sè的元灯。

元灯不是造化神器，只能算造化制物，也没有可以保持器具永存的晶石外壳，更不能通过真元温养，完全是一次xìng的消耗品。像这样的造化制物简直多了去了，用来加热的、用来制冷的、用来除尘的，还有用来保持空气湿润的呢。

九州历史悠久，有着很多有趣的习惯。比如说一个修者，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定位上也是修者。而一个医者，如果他本事够大，那就不是医者了，而是医师。

天地君亲师。虽然九州分而自制已多时，没了曾经的皇帝，很多老礼便随之淡化了，连造化师也没往rì那么有地位了，可是有一点还是不变的，一入造化即已为“师”。

造化师得到人的尊敬，靠的不是那玄奇的神器，而是但凡是个造化师就可以做得出来的造化制物。

什么上古年间造化现世、人族才得以繁衍，那都是老黄历了！百姓百姓，命不过百，看的也只是眼前，只有眼前能看到的，才能得到他们的尊重——造化，让他们过得更舒服了。至于是制物还是神器，还有多少关系？

看介绍，离方华也发现这两个方块是有点仿修者真元法相的东西，没普通造化制物那么简单。两个方块的六个面上都刻有数字，能达到的效果随着数字的变化成倍增长。

“方华，你从哪儿弄俩大sè子回来啊。”郭横好奇地放下了哑铃。

离方华无力地把手里的试炼递给郭横，“用这俩玩意当制造工具，以水为原料制造一个刀砍不留痕迹的盘子。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啊？”郭横眼睛瞪的溜圆，比铁还硬的冰听都没听过！

离方华把拜师和入门试炼的事说了一下，顺便提醒郭横，“阿横，看来那个不靠谱的令牌好像很有用的样子。”

“这么厉害？白神医不是说造化师都不爱收徒弟的嘛！看来这令牌还真厉害，也不知道要是用来换元石能换多少颗！”

“这两个方块有点意思……比一般造化制物生猛，这个黄的要是能弄到哑铃里就好了。”郭横摆弄着两个方块，他看这个可以是物体变重的方块很顺眼。

“呵呵，等我入门了再研究，现在我连门都没入呢！”离方华一摊手。

郭横很干脆地把两个方块丢回给离方华，“这种动脑筋的事情问你珂姐或者白老夫人去，咱要继续练力气。”

“阿横，你退化得脑子都快只剩下肌肉了！”离方华取笑壮了不止两圈的郭横。

“无所谓了，反正咱有家了，还废那脑子干嘛！”郭横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现在是不错。”离方华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

取笑郭横其实他自己也未尝不是在退化。要是在以前，迷路个一次他还不把整个平阳府摸个熟悉！现在他才懒得呢。无所谓了，反正咱有家，怕啥。

离方华这几天一直在研究两个小方块，基本没什么进展。唯一的收获就是上次砸得凄惨的右手这回又被冻伤了。

连话不多的医师赵实都一连叮嘱几遍，让他小心，别再受伤了。赵实人如其名，用药总是那么实在。离方华的右手再次变成熊掌。

冰蓝sè方块第一级按说明是四度，后面还有个注解这个时候水密度最大！第二级零下四度，然后三级零下十六，四级，三十二

每一面的温度递减相当明显。离方华试验第四面的时候，把手放进去没多一会就冻得跟紫皮茄子一样。至于第五面和六面，离方华只能看见朝着里面泼过去的水还没落地就结冰了。

看来试炼跟温度关系不大，再冷的环境下冰还是冰。离方华研究过在每一面环境下得到的冰，并没什么区别。硬度上，别说刀砍不坏，就连他往地下摔，都没一块挺不住的。

至于让东西变重的那块，他也试验过。反正无论怎么组合，得到的东西都差不多。最冷最重的情况下得到的冰，也就那么回事——倒是造福了郭横，在让东西变重的范围里练得不亦乐乎。

离方华总觉得冰蓝sè的这块才是关键，让东西变重的那块也就是辅助。既然研究不出个什么头绪，珂姐的建议也试验过了，离方华本来还想问问白老夫人的，可惜她也一直没回府，无奈下，离方华想起了赵万。

那个家伙水平不高，不过好歹也是千流坊的人。问问他，应该有办法的。没料结果还是让人失望。赵万一脉的真元造化术跟柳士奇的神识一脉完全是两个体系。赵万可以做出来达到要求的冰，但只用这么两个个小方块，他也没办法。

离方华说句“不打搅了“，就离开了千流坊。留下狂打哈欠的王掌柜和好像永远都在笑的赵万。

“天啊，这还不到五点！这位小少爷还真是jīng力充沛！不行，老赵我先去补个觉。”王掌柜迷迷糊糊地回了卧室。

王掌柜不知道的是，离方华这还是等了两个小时、瞅着天亮了才来的。离方华也没注意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觉了。起先不过是睡不着，后来他根本就没有困意了。

很奇怪的感觉。离方华沿着路往白氏医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