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东东（1/2）

() 好东东

济善斋供应晚饭的时间还没到，拎着粗瓷食盒的离方华混迹在队伍里，脸上满是艳羡地看着街对过。

那些进出于高大拱门的身影或着白或穿紫，无一不挂着满脸的傲气。紫微宫和无堕城的才俊自然有傲的底气。

只是离方华怎么也想不明白，五年前还打生打死的两个大门派，怎么就一下子变得像一家人一般。还共同建立了这座紫微无堕堂。

当！当！当！

济善斋开饭的邦点响起后，安静的队伍才产生了一点sāo动——也只一点点，十分地轻微。

每一个等着领饭的孤儿都十分清楚，要是发出太大的声音惹起对面那些身影的注意，会是怎么个后果！

安静地来到窗口，安静地递上领饭牌和食盒，再安静地拎着饭菜从另一边迅速离开。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离方华拎着食盒，沿着小路拐出这条由两大势力重建的主街，脚步不由地轻快了几分。

“方华哥，方华哥。”

路边一栋已经倒塌一半的房子内，一个七岁大的男孩从里面钻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岁大的小女孩。

两个满脑袋灰尘的小家伙。男孩手上拎着个破布口袋。显然这两个小家伙运气不怎么好，没什么收获。

拾荒，自从那次大战后，就成了战后孤儿的生存手段。只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能捡的值钱玩意儿，早就被捡光了。

“呵呵，小浩小幽，你们两个今天收获怎么样哦？”

离方华俯身抱起女孩，把食盒交给男孩。

“走，先回家！”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离方华怎么也没想到，怀里的小家伙从缝在衣服上的花布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柔光的石头，nǎi声nǎi气地献宝着：“方华哥哥，你看。好东东哦！”

啊……元石！

这颗元石看着不大，还没小幽拇指的指甲大，正六面棱形内一个jīng致的迷你花瓶散发着柔柔绿光。

这真是拾到宝了！被突来的元石深深震撼的离方华猛然一惊。

“小、小幽，快，快收起来！”

嗓子阵阵发干的离方华，一边催促小丫头，一面jǐng惕地看着四周。

曾经也是拾荒大军中一份子的他，很清楚对于拾荒来说什么才是最危险的。周围破败的废屋内，似乎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他！

“回家，回家！”

离方华领着两个小家伙，一路上看哪个人都像要扑上来抢夺元石的一样。偏偏还不敢走快，惹起人的注意。

到了家门，后背已经湿了半边。

“方华，回来了啊。”

院子内，一脸病容的赵老爷子倒在躺椅上。老人的右腿在几个月前拾荒的时候，被砸断了。由于没有钱接骨，伤口已经恶化，膝盖以下一片青黑sè。

“赵爷爷。”

离方华方放下怀中的小幽，心里还是阵阵地不踏实。

他这恍神的功夫，小幽已经一溜小跑着跑到爷爷面前，又献宝一样把自己发现的好东东给爷爷看，自然是惊得老爷子差点从躺椅上蹦起来！

从院内井内打了一桶水，把脑袋扎在桶里，离方华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冷静。

只是这元石价值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头已经浸在冰冷的井水里，他还是能听到自己的心扑腾扑腾地跳。

穆王山在招背石头的工人，一天报酬十符钱，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而一千符钱才等于一颗黄豆大小的一品元石。

元石可是分品级的，跟符钱的面值一个道理——那这颗这么大的元石是几品？二品？还是……..

离方华不敢想下去，相差一品就是一千倍。只是机械地，一桶又一桶地换着井水。

“爷爷，方华哥，快吃饭啊！”

小幽肚子早就饿了，看爷爷在发呆，方华哥在洗头，可急坏了她。根本没自觉一切因由都是她捡到的好东东闹的。

“啊，吃饭吃饭。”除了两个懵懂的小家伙，赵老爷子和离方华这顿饭吃得是食不知味。

夜深，油灯下，赵老爷子跟方华凑着坐着。“方华，阿横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啊？”

“后天吧，后天山上一般会放假。要不，明天我去趟山上！”

“别，还是等阿横回来吧。别声张！”

“嗯嗯。”

“天不早了，睡吧，不然这么晚还点着灯，被人注意上就麻烦了！”

“那我先回屋了，赵爷爷。”

离方华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得脑袋发热的离方华把头埋在破布头卷成的枕头底下。

背一天石头十符钱，想赚一颗一品元石要不吃不喝背一百天。三个月一颗一年四颗，十年四十颗。

算着算着，离方华竟然睡着了。梦里还继续算着到底要背多少石头才可以赚这样一颗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