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九章 把柄（1/2）

周吉昌跟在秦臻身后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微低着头眼睛不敢朝四周乱瞟，心中说不出的激动。凭他的身份平常是万万没有资格进这座宅子的，这座宅子无论是格局布置，还是建筑陈设在周吉昌眼中都很寻常，甚至跟周吉昌见过不少奢华的大宅子相比，眼前这宅子实在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这就是秦府？”周吉昌心里疑惑，眼前与他想象中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小桥流水的奢华园邸有着很大的反差，他有些不敢相信整个泉州府最富庶的大户就蜗居在这么一座小门小户的宅子中。在周吉昌的印象里，城中那些富商大贾哪家的宅子不比这里的豪华大气数倍？

心中虽有疑惑，但周吉昌脸上却是越发恭敬，丝毫不敢表现出来。这秦家做派是他看不懂的，在他心中，有钱人就是要住大宅子，弄上上百个丫鬟仆人前呼后拥地伺候着自己那才叫风光，低调的奢华在他这种粗人眼里就真只剩低调，看不见奢华。

走过了几道长廊，一路上的丫鬟们见三少爷身后跟着一个白净俊俏的高瘦汉子，眼中不禁露出几丝异色，纷纷侧目盯着两人，心中涌起无限想象。

“咦？三少爷身后跟着的那个汉子是谁？长的真白净，啧啧。”

“少叫春了，我看这汉子不像正经人，怎么看怎么像是柳条巷里那些做谷道生意的‘相公’。”

“死丫头别胡说，小心叫三少爷听见撕烂你的嘴，呵呵。”

“你还别信，别人家像咱们家少爷这么大的公子哥哪个不是左拥右抱，睡过十好几个丫头？咱们家少爷长这么大就从未接触过女眷，整日里跟秦禄那臭小子厮混在一起，哼哼，你说咱们家少爷能不古怪吗？”

……

昂首负手走在周吉昌前面的秦三少要是知道这些丫鬟心中的龌龊想法，连自己与秦禄这么纯洁简单的关系都怀疑，估计得气得吐血三升。

进了自己的小院，请周吉昌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秦臻喊了几声秦禄，却不见这小子的踪影，无奈他只有自己泡茶招待周吉昌。

秦臻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周吉昌，周吉昌受宠若惊地慌忙站起身来，连连称不敢。恭敬地接过茶杯，周吉昌小口地呡着茶水，好像品尝琼浆玉液一样，神情陶醉。

秦臻暗暗好笑，与周吉昌相对而坐，盯了周吉昌一会儿，直到把他盯到心里发毛才开口道：“周吉昌，三天后学堂的比武你有几分把握取胜？”

听见秦臻的问话，周吉昌神情放松了一些，他放下茶杯恭敬地回道：“有三少爷在，我可是一分取胜的把握都没有。”

“呵呵，比武夺魁可是有一百两银子的赏钱，若是入了许老将军的法眼，得了许老将军的赏识，在这沿海之地可谓前途无量啊。”秦臻淡笑着说道。

闻言，周吉昌心神一凛，他越发地恭敬起来，说道：“在下籍在永宁，不敢也决不会有别的心思。”

“诶，你看你这话说的，说这么重的话做什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秦臻忙摆手，笑道：“周大哥，咱们同在一个学堂也有两年了，我秦臻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可别把我想歪了。”

“不敢不敢，三少爷唤我一声‘宝元’便是，这声大哥我可当不起的，三少爷切莫折煞了我的福寿。”周吉昌慌张站起身对着秦臻行礼。

秦臻把不安地周吉昌按回石凳上，他微笑着道：“好好，宝元你别激动，好好坐下，别老是站起坐下的，这么说话不方便。”

周吉昌心中越发地激动了，从三少爷的举动来看，自己的靠拢没有遭受拒绝，虽然不知三少爷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有很大机会攀上秦家这颗大树。想到这里，周吉昌身子坐的笔直，眼帘低垂，不敢与秦臻平视，姿态摆的非常到位。

周吉昌出身寒微，贫苦困顿，父亲在其幼时为谋生计偷渡下了南洋，从无渺无音讯，不知生死。他父亲偷渡之事被人知晓，告了官府。眼看着大难临头，幸亏他娘舅在永宁卫任百户，有些人脉关系，四处求人才保下他一家。此后，其母依靠给富家大户做厨娘为生，把他拉扯长大。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周吉昌自幼懂事明理，看透世事，磨练出一副八面玲珑的性情，老于世故，精于做人。

自幼穷苦的周吉昌渴望出人头地，做那有钱有势、风风光光的人上人。可是他自幼家贫，老母无力供养他读书，那保下他一家的娘舅也尽了情分，不再理会他家之事。周吉昌无所依靠，凭着自己的努力混进了卫学，为的就是攀结权贵大户，想给自己谋一个体面的生计，养家糊口，奉养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