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还君契约（2/2）

萧侯的睫毛微微一颤，但却是平静的没有回答。

过了半晌，才睁眼看向姜明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来陪你的。”

姜明也是转过头看着这个一直陪自己长大的伙伴，淡淡一笑，坐正了身子，手伸入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了一纸信封，递给了萧侯，道，“小猴子，我知道你的心，这个还给你。”

萧侯扫去，却没去接，也是坐起道，“什么？”

“我给你的。”塞在了萧侯的手上，姜明便是下床开门，道，“我去叫点吃的。”

轻轻地合上了门，也遮住了那身影。萧侯看着手中那信封，草黄sè的，没有任何的字迹。呆滞了片刻，白皙的手伸入那信封口，并未缝合。只摸出了一张纸，折叠了几层。见到这张纸，萧侯的心忽的一跳，竟连呼吸也是粗重了几分。

缓慢的翻开那一层层的折纸，也渐渐地看清了那内容，“家奴萧侯因打碎姜家世代至宝青云瓷，现签此协约以抵其过。萧侯本已卖身姜家十年，为作赔偿，今rì提升卖身年限至三十年。三十年内，……”

眼眶不知何时已悄然湿润，豆大的泪珠挂在睫毛上，yù落还悬，似乎留念于那一弯清泉眼……

转过头看了那一扇闭合的门，萧侯吸了一下鼻子，似乎胸口太过沉闷，压的难受。仰首，一滴滴清泪滑下，打湿了那一张轻薄却又沉重似铁的白纸。忽的，萧侯猛的一撕那张白纸，接着又是不断地撕扯，终于化作了一把碎屑，萧侯一抬头，将那把碎屑往嘴里一塞，接着便是一顿咀嚼，伴随着微凸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便是吞了下去。

似乎有锁链断裂的声音，似乎有牢笼破碎的痕迹，一道封锁zì yóu的高墙被推倒，一江困顿心灵的堤坝被冲垮，这世界仿佛也是明朗了，那遮挡炎rì的浓云迷雾也是散去了，无比暖彻的光芒散在那一颗yīn冷的心……

第二天。

“钟胡子，这么说，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姜明望着那卧床不起的钟胡子道。

回答他的只是那重重的鼾声。

“算了，他昨夜一宿未睡，能起来才怪，不用理他了。”萧侯看着钟胡子道。

“好吧，谁让大胡子赌了一夜！”姜明翻了翻白眼道。

热闹非凡的官道上，萧侯与姜明并肩向那尚儒门的择徒大会举办地走去。择徒大会并不是在岱宗山上，而是山脚下。岱宗山处于曲阜城西北角处，属曲阜城人烟较为稀少的区域。山下并无城中心那般繁华热闹，而是一片较为宁静的郊区小村，因为山下多是小丘低陵，难以承受闹市贸区等所在，人烟也就稀少了。

尚儒门并不允许闲杂人等随便上山，故为了避免大会召开时会引起一些纷乱，打扰了岱宗山的宁和清幽，才会在山脚下举办择徒大会。择徒大会分为三个步骤，前两个步骤会在山脚下进行，选出较为优秀的三百名候选人。这三百名才会被带到岱宗山上进行最后的角逐，五大分门主会从中选出最后的一百名。而剩下的二百名便会被遣散，不得在尚儒门逗留。

而在被选拔的一百名中，又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有四十名，外门六十名。内门弟子会得到五大分门主的亲自传授，那可就不是外门弟子跟着师兄师姐们修炼所能相比的了。所以这其中的竞争很是激烈，谁不希望自己能夺得那内门名额。

大会举办三个月，来人只需在这三个月内通过第一、二层考验便可三个月后被集体带入岱宗山参加最后一轮。

两人一路问人也是到了这岱宗山脚下，远眺去，层峰叠翠，如剑插云霄，巍峨，雄奇，沉浑，峻秀，隐隐能看见座座殿宇。

“小猴子，你决定好了？”姜明望着那高耸绝峰道。

“嗯。”萧侯顿了片刻道。

“如何？”转过头，姜明看着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