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假手表（1/2）

周灿知道了钱大伟不满的原因就很好办了，他笑了笑说：“书记，那天罗建东县长为了见吕部长，真的很好笑。”

“哦，怎么啦？”钱大伟很淡定地问。其实，他内心很想知道。

周灿把那天的事大略说了一遍，说到罗县长焦急的情形时，他故意说得很夸张，说得很可笑。当然，行贿的事那就隐瞒不说了，这事是不能说的。他接着对钱大伟说，其实，我没有告诉罗县长，常委里面，还有好几个人我都很熟。见下吕部长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可我就没告诉罗县长，免得他今后经常要我张罗请吃的事。

“啊……哦，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啊。”钱大伟惊讶了一秒钟，很快保持了平静。

周灿吹牛也不担心吹破，谁敢详细问他跟谁熟？再说，想认识几个常委，也不见得就比登天难。那天吕部长的秘书，不就是被一句“芝麻开门”的咒语把见部长的门打开了吗？一句“芝麻开门”，很多门都可以打开的。

所以钱大伟说完这句话后，周灿就接着又是猛吹。他说，其实，省领导也很好接触的，都很和蔼。我在几个省领导家吃过饭，都没有什么官架子。

周灿的话并没假，他的前世，他作为医学院的名教授，和省领导一起吃饭，本就不是件什么了不起的事。谁没三病两痛的？高级领导，他们可以不尊重别人，但他们肯定会尊重名医。

钱大伟心想，周灿有强大的背景，这人不可不好好利用。他在兴奋之余，不由得又有些后悔。

唉，可惜，当初怎么没有把他放在县委这边呢？放在政府那边本也无所谓，但现在又已经决定了给罗建东，那也只能忍痛割爱了。只是，必须让他知道是我对他好，让他感激我，而不是感激罗建东。

想到这，钱大伟决定暂时不提省领导的事了，免得露了痕迹，他对周灿说，这次要不是建东县长想你去做他的秘书，我本想让你下去锻炼的。下去锻炼是一种资本。可是，唉，既然罗县长已经提了出来，我也没有好的主意了。现在，只好委屈你几年了，当几年秘书吧。不过，好在我才上任不久，在石县还有几年干，在我的任期内，我会想办法把你的事弄好。周灿，到建东县长那里后，你就好好干吧。虽然，你是政府那边的人，家，还是在这边，县委派你去的嘛。他说得很动情。

“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及时给书记汇报。”周灿笑着说。

钱大伟一个哈哈，“什么汇报不汇报的，多来走走。”

周灿准备升任办公室副主任兼县长秘书的事，很快就被传开了。刘有才的脸整天阴沉着，脾气也大得不得了。这些天，被他训斥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几个副主任也被他骂得头破血流。

周新春还是那副怪模样，张望一会窗外，又写会东西。他似乎每天都在记录谁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进来。如果谁说他是在搞侦探活动，那也不为过。

这天，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聊了几句。

“祝贺啊。短短几个月就要被提拔了。周灿，你真有两下子啊。”周新春说。酸不溜秋的，一听就知道他话中全是讥讽和鄙夷。

周灿瞧着他，不想跟他多说，只说了句：“谢谢你的祝贺。”

“小心别人使绊子哟。”周新春阴阳怪气地说。

“什么意思？”

“你自己知道。谁心里有什么鬼，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我有什么鬼？你别乱讲。”

“周灿，我乱讲？嘿嘿，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该擦的屁股赶紧擦，弄出事来了，那时就晚了哟。”周新春推了推眼镜，把盯着周灿的眼睛移开了，他又望着窗户外面。

周灿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言，他一辈子听过很多次了。每当人家用这样带有威胁、恫吓的语气说话时，他就有种使用暴力的冲动。

今天，周灿忍了。

他知道，有人知道他送别人五千块钱的事，虽然自己并没有吞了那钱，但是，这事真要正儿八经地放在桌面上来讲，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