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预测（1/2）

“哦？你不是为这事要见我吗？”刘毅有些吃惊。

“谁说的？我又不是钱大伟的秘书。我在清江读书时认识一些朋友，来了，请他们出来玩玩。那天聊起你，他们说，你比较正统、比较八股，我就说，也不见得。所以，就想请你出来瞧瞧，看是不是很正统的人。”

“你现在看了，你说呢？”

“不好说。”周灿故作深沉。

“不好说？”刘毅惊诧不已，一个下级干部，竟然能说出这话来，有个性，有棱角，刘毅还没见到过。

周灿笑了笑，对刘毅说，如果一个人一见面就给人贴一张标签，那也太肤浅了。他说，最读不懂的东西，那就是人了。评价一个人，最有效的办法，也许是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时间。人的品质、道德、能力、智慧，都需要时间来检验的。

刮目相看。没经过人生沧桑的人，怎能体会到时间才是检验一个人的最佳工具呢？

刘毅不相信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会真正理解这种问题的。他说，周灿，看不出来啊，你竟然对这问题有这么深刻的理解。周科长今年才二十多岁吧？

周灿不好说今年应该是二十多岁，还是五十岁。刘毅说周灿看问题深刻，那倒是真的，当然深刻啦。周灿心里嘀咕道，当年，捧我、踩我，不都是你刘毅吗？我能不理解深刻吗？

刘毅见周灿没有回答，接着又问：“周科长，看来，你对我的评价还要等几十年以后才能做出来哟？”他笑着问，很自信，嘴角还带一丝傲视群雄的味道。

“也许吧。”周灿想，这家伙的口碑不错，只是，他仍然对他那年把他拉下马的事耿耿入怀。但是，说实在的，刘毅在二十一世纪，他依然还在堂堂正正为官，所以，周灿接着说，“不过，我相信，二十年后，你还会和现在一样忧国忧民，一身正气。”

刘毅心里像蜜一样的甜，这是周灿今天唯一的一句奉承话。谁都喜欢听奉承话，包括那些不喜欢说奉承话的人。

刘毅仍然怀疑周灿的动机。

他想，周灿要求他出来吃饭，很可能是想通过他见到部长。这种情况见多了，几乎每天都能遇到。

他不会安排部长接见下属的，该见他们了，部长自然会见，这种私下里的见面，属于跑官要官的范畴，是不正之风，容易滋生**。

他和周灿聊了一会，他们彼此之间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突然，周灿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听说刘主任77年参加高考考上的大学？之前当过知识青年吧？做知青那会，应该是很有趣吧？”

“有趣？”刘毅似乎在回忆一段痛苦的经历，幽幽地说，“如果经历过的磨难与苦涩都算是人生的财富的话，那也算是有趣吧。”

“刘主任当年在哪里当知青的？”

“先是丘县，后来转到了石县。”说到这儿，刘毅的脸色陷入了一种痛苦和忧伤的状态。他肯定是想起了刘诗雨母女俩。

周灿没有冒失地再问下去，他在想，你这陈世美，还记得有这段孽债呀，你在这里忧国忧民，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负不了责，你还谈什么责任呢？

“唉，往事难回首啊。”刘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刘毅想起来往事。

“刘主任，年后，该去清江上任了吧？”周灿突然又冒出一句话。

刘毅吃了一惊。

“你知道了？”刘毅惊疑地问。

刘毅正准备去清江任地委副书记，从正处直接到下面任副厅，算是破格提拔了。这几年，刘毅的成绩突出，锋芒毕露，省委有这个打算。但是，知道这事的人极少，大部分常委也没听说此事。接着，他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哪有此事？道听途说的事当不得真。”

周灿怎么知道的？刘毅在琢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