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 欧阳奋华在笑chūn风的别业里等得心都快焦了,从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说看到有个十来岁的孩子进了城复又往碧落山庄而去,他赶紧派出笑chūn风和玉门关二人前去接应到现在都老半天了,这段时间他在屋里简直叫做‘如坐针毡’。
他可以肯定是香儿回来了,不管有没有找到他爹的解药,他都感激这个热心肠的小兄弟。是以他一出现他就立马派人去接应,生怕那明宫的妖人埋伏在山庄附近会害了他,这是他们和明宫之间的恩怨,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连累到这个无辜的孩子。
越等越觉得焦躁,欧阳奋华起身往屋外走去,想去看看他们回来没。站起身的时候禁不住轻咳了几声,身形摇晃了下。一旁的丫鬟见状忙过来搀扶,欧阳奋华摆手让她退下,他还没有到需要让人搀扶着走路的地步。
屋外正是落霞满天,残阳似血照在欧阳奋华身上,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带着些许孤寂,些许落寞。
大门外,笑chūn风等人大步走来,和欧阳奋华撞个正着。
“欧阳大哥——”香儿大叫一声扑到欧阳奋华怀里,将人给扑倒在地四脚朝天‘嗷嗷’直叫。香儿骑在欧阳奋华身上,双手捏住他双颊的肉往两边拉开,摇来晃去的,笑得眉眼弯弯,嘴里直呼:“太好了,欧阳大哥没有死,没有死。”
笑chūn风赶忙将香儿拉起来往一边丢去,再把好友扶起来查看有没有事,欧阳奋华后脑着地肿了个包,痛得他眼泪都喷了出来。真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凄惨处’。
笑chūn风递给他一道‘同病相怜’的目光,要知道他刚刚在碧落山庄外头才遭了这小魔头一番摧残。
轻揉了下后脑勺,晃了晃脑袋,揩去眼角的泪,欧阳奋华紧张地问道:“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有没有遇到明宫的人?”
白如水回道:“少盟主放心,一切顺利,沿途都没有遇到明宫的人。”接着把碧落山庄外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向欧阳奋华说了下,只隐去了他们朝香儿寻仇的那一段。
“那就好,那就好。”欧阳奋华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着了地,体内真气给香儿那么一撞一压又整个乱窜起来,再也压不住。晕眩感铺天盖地袭来,然后就这么厥了过去。
随后一堆人手忙脚乱地将他抬回房去,‘棋山八友’见已经没他们的事了便退了下去。玉门关又仔细为欧阳奋华把了会脉,确定只是真气乱窜导致的晕厥,遂放下心来,帮他归导了下真气便收了功。
香儿紧张地抓着玉门关的袖子直问道:“欧阳大哥他没事吧?”
一旁的笑chūn风翻了个白眼,凉凉的说道:“一见面就不分轻重地往他身上直扑过去,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刮走了,他能没事才怪。都说了他身上有伤,折腾不得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欧阳大哥没死我高兴嘛,而且我也没想到欧阳大哥的伤会这么重啊。”香儿双颊涨得鼓鼓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可是一点愧疚感也没。
玉门关略显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没事,只是真气不顺,归导下就行。”
香儿低头想了想,也上前去为欧阳奋华把了下脉,之后讨来纸笔为他开了张药方,转身对笑chūn风交代道:“两碗水煎成八分,一天两次,可以帮他尽快调理内伤。”
玉门关拿过药方,清冷的目光掠过上面列着的药名,心下一阵诧异:好奇怪的药方,根本不是寻常学医之人所能开的出来的。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看似年纪轻轻,却是身怀这等本事。嘴上似是闲聊一般问道:“真没看出来你还学过医呢?”说话间双眼定定地朝香儿望去。
香儿笑眯眯地点了下头,回道:“我喜欢捣弄药材和毒物,我爹就让手下教我医术和制毒、解毒之术。”
“这么说来,你除了解毒之外还会制毒了?”笑chūn风的讶异全写在脸上,这小鬼真是越相处越觉得他不简单了。
“那当然了,不会制毒哪会了解各种毒物的毒xìng,不了解毒物又哪会帮欧阳伯父解毒哇?!”香儿学着笑chūn风的样子也翻了下白眼,一副‘你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气得笑chūn风又是一阵牙痒痒。
玉门关把药方交给下人交代照做之后又开口问道:“那你除了学过这些之外还学过些什么?你爹又是何方神圣?”
“我爹是人,不是‘神仙’了。”香儿装傻充愣,将玉门关的话曲解了个彻底。跟着眼珠子转啊转,狡黠一笑道:“至于我学过的么,我学得可多啦。”说着摊开手掌,五根手指弯进去又掰出来地算着:“我学过打猎、学过烤肉,学过穿衣、吃饭、写字、练功、荡秋千……”
玉门关听得整张脸黑得像锅底,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可恶,这该死的小兔崽子!竟然敢耍他。。。
笑chūn风看着这一幕,心里头猛叹气。拍了拍玉门关的肩膀,以眼神示意他一起出去,之后把又想拔剑砍人的玉门关给拉了出去。
香儿见他们两个丢下自己跑了出去,闷笑着也跟着出了房外,留下昏迷的欧阳奋华独自休息。
天早已经黑了,笑chūn风拉着玉门关一出房门就跑得连个影子都没了。摸了摸肚皮,香儿决定先出去找间酒楼吃喝一顿祭他的五脏庙再说。
晃啊晃地一路晃到了南大街中心,一眼就看到了‘客似云来’那大大的招牌,抬脚便跨了进去。
‘客似云来’依旧是客似云来,座无虚席。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伴随着客人的召唤声、点菜声,店小二的吆喝声混合成了一副热闹滚滚的景象。
香儿一踏进门,就有店小二迎上前来,见香儿容颜jīng致、衣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遂哈着腰衔着笑问道:“这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用餐?”
香儿见到来人便是一愣,这人不就是上次把他当乞丐一样赶出去的小二吗?啧,不过是换了身衣衫,就被奉为上宾了。想起一个月前被当成乞丐赶出去的情景,心里头忍不住又啐了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眼中冰冷、不屑一闪而过,从袋子里掏了锭金子出来放在手里当玩具一样地抛着玩,之后昂起头,挺起胸,阔声阔气地说道:“给我来间上等的厢房,再上一桌好菜,配上一壶好茶。”说话间的神sè那叫一个‘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那店小二自香儿掏出金子起一双眼睛就粘在金子上头,随着那金子被抛上去又掉下来一上一下地就没离开过,恨不得把那锭金子给吞进肚子里去。连忙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道:“好的,这位爷请随小的来。”连对香儿的称呼都改了。
店小二在前头带路,边走还边回头看看香儿手里的金子。香儿见目的已经达成,便把金子收了起来。店小二见金子被收了回去,只得恋恋不舍地跟着把目光收回去,专心地带路。
香儿的得意全写在脸上,连走路都跟着摇摇摆摆,神气非凡。
到了厢房,店小二点亮油灯后说了句‘客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好茶好菜。’便想退出去,香儿一个闪身,双手环胸挡在他前面,笑得yīn恻恻地道:“我说,本少爷不过是换了身衣衫罢了,你就认不得我了么?”
店小二给香儿这么一笑,顿时背脊一阵恶寒。抓了抓后脑勺,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硬是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眼前这小公子。只得小心翼翼地谄笑道:“这位爷莫要拿小的寻开心了,小的、小的不记得有见过您呀。”
香儿‘哦’了一声,眯了眯眼睛,摇头晃脑地讥讽道:“看来阁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呐,这酒楼开得高贵,连个店小二都跟着高贵了。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果然没错啊。”
见店小二给自己讥讽得一愣一愣的,香儿换了副笑眯眯的表情提醒道:“一个月前,你不是赶了个‘小乞丐’出去,不让他进酒楼吗?怎着,这才换了副皮囊,就不认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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