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世界的街头音乐（2/2）

所以他还可以继续听楚扬这寄托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思念和回忆的音乐，还可以继续沉醉于那种全身肌肉细胞都完全放松完全zì yóu完全颤抖着的奇怪感觉，蠢蠢yù动而又有些蠢笨地点着下巴，鼻腔中所有若无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前所未有的奇妙。

这条本该十分噪杂的街道上，因为楚扬这一段不怎么大声的小音乐，而开始出现一种难得的宁静——虽然小贩叫卖的声音依然，妇女们讨价还价的生意依然，男人们品酒吹嘘的声音依然，甚至猫狗叫唤鸡鸭嘶鸣的声音也依然，但这些声音在这一刻，就是给人宁静的感觉。

没有人明白这是音乐的力量。

因为唯一明白的人此时正沉醉于音乐之中。沉醉于音乐带来的回忆与思念之中。

笛声渐转低沉，筷子渐渐离开瓷碗，手掌也渐渐减弱了拍打椅子的力度——音乐渐止。

楚扬缓缓回过神来，看到身旁围着的那许多路人，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反应过来，不由得有些得以起来：看来本少爷的音乐功力还没有因为一次穿越和一次植物人而退步嘛。看眼前众人的情形，果然还是有些吸引力的。

得意一阵，楚扬想起自己的正事来。他在着街头搞音乐可不是纯粹为了献身艺术。那是真正打着卖艺的旗号的。

所以楚大少爷看着眼前的众人嘿嘿一笑，从身后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铜盘，起身朝周围众人走去，嘴里笑着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亲朋好友爷爷nǎinǎi叔叔阿姨，小弟初来贵宝地，身上盘缠用尽。不得已再次叨扰各位。所谓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大家赏个脸。如果觉得小弟刚才那一奏还不错的，就请捧个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谢谢，谢谢各位了。”

他满脸堆着笑容将这一番早就背好的话铿锵有力理直气壮地说将出来。满心以为众人会大发慈悲之心，多多少少给上几钱银子，意思一下。至不济，也应该会有几枚铜钱入手的。

“呼啦”一声，先前还围在楚大少爷四周被先前的音乐所感所触所陶醉的人们，以一种令人诧异的速度消失于街头巷尾。没有留下一片云彩和……铜板。

楚大少爷呆愣地看着瞬间清静下来的街道，迟迟说不出话来。

良久，邓槐才听到自家少爷摇头感叹说道：“世风……rì下啊。”

至此，楚大少爷先前打算的用手中的短笛打下一片金光灿烂的明天的计划正式宣告破产。他着实是有些低估了这个时代人们对于街头卖艺者的抵触和对于自身财产的自我保护意识。

又或者……只是高估了自己的音乐？

有些泄气地敲敲铜盘，楚扬走到邓槐面前，不解地抬头问他：“小凳子，说老实话。少爷我刚才的那段乐曲怎么样？”他本想说音乐这个次，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地换成了乐曲。

邓槐回过神来，认认真真地看着楚扬迷惑的双眼：“我觉得这是迄今为止最能打动我的一首曲子。”

楚大少爷听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却忘了，加上昨天晚上的那一晚，邓槐迄今为止也只听过两个人的曲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