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礼物(1/2)
言语不通个大问题!
不仅对唐逸是个大问题,对于马克和德克斯等人也是。
光头霍克和几名在旁边“侍”立的水手,看着眼前三人指手画脚的瞎比划,都在心中暗暗发笑——平时风度翩翩一派优雅的马克指挥官和掌控力十足的德克斯船长,现在貌似也陷入了“有失形象”的窘境。
……
唐逸和马克两人又撞了一次杯,喝完一口水酒,放下酒杯后继续“讨论”他们的话题。
他先指指自己鼻子,然后又伸手指指停泊在不远处得两艘多桅帆船,最后把手臂指向了船队来时的方向——他判断那边应该是大陆的方向。
马克和德克斯瞪大眼睛看着唐逸的动作,生怕理解错了对方的意图。
不过这次唐逸的动作很好理解——他想搭船上岸!他要离开这里,去大陆。
马克哈哈一笑,然后使劲的点点头,又拿起刚刚给小水手满上的酒杯,双手朝唐逸举杯,让后等唐逸也举杯,说了一句“敢”(干),就一扬脖子忍着心痛把水酒灌了下去——这可是船上存量不多专门给他平时休息放松时候才喝的甜酒,哪有机会像对面这名怪人这样拿起杯子就灌的喝法的?!
如果不是因为心中的惊诧越来越重,马克都想主动结束这场奇怪的豪饮“会谈”了。
虽然坐下只有几分钟,虽然交流的信息少到可怜,但是在马克对面前这名冒险者的细致观察中,发现了更多让他在意的细节:这名衣衫极度脏乱的人类,虽然胡子拉碴头发蓬乱,但是身上露出的皮肤部分,却依旧可以看出细腻和白净,还有那些新鲜的伤痕——唐逸左侧额头上一片巨大的暗红皮肤,看起来像一块胎记,但是见多识广的马克清楚的知道,那是刚刚受到严重的外伤之后愈合的痕迹!而且只是痕迹!他的伤处甚至连个最细微的伤疤都没有!和唐逸手臂手掌处得那些细微的鲜红痕迹一样,都是新近的外伤复原后的痕迹。
其实唐逸原来也并不知道,自己额头上的伤处已经恢复如常,只剩下一片红痕——他是在“偷窥”了马克的思想后,才偷笑着知道了自己现在的面貌:这个见多识广的指挥官,心中笃定的认为他就是干掉那只巨鳌爬行者的大能!虽然马克心中对阿莫主动“投降”被绑还有一些疑惑,但是在他心中,认为唐逸是一名强大的魂师的想法已经基本上占了上风:那种毫无疤痕的愈合能力,在这个没有什么高级药物或者治疗设施的荒岛上,除了体质异于常人的魂师,没有其他猜想。
马克猜对了,也猜错了。
他猜对了唐逸作为魂师这个事实,但是也猜错了唐逸连自己都觉得寒酸的实力。
唐逸一直在偷乐。
从马克的思想中,他不仅读到了自己满是希望的未来,也了解到了这个世界上关于魂师的一些基本信息——他们的地位超然,而且受到各种强大势力的亲睐和极力拉拢!不过他对自己的伤痕还是有一丝疑问:这是来自于他自身的体质,还是那些坚果的功劳?
“看样子,离目标又近了一点……”
想到自己的必须追寻的“答案”,唐逸的心中又掠过一丝怅然:小伊、老爸老妈,你们好吗?
“我们去看看吧?!”
唐逸看着马克的比划,知道他是建议一起去看看那些水手正在嘿咻嘿咻搬运家伙,准备去把那个腐烂发臭的巨鳌爬行者弄下瀑布,搬运到船上去的工程。
“好!”他点点头,发出了同意马克建议的信息,然后转身弯腰,从身畔的地面上拿起那个盒子放到桌子上,慢慢打开。
在略一思忖之后,他拿出一把造型普通的不锈钢菜刀,将刀锋转向自己,双手平举送到马克面前——既然他们认为这是什么珍惜的魂力装备,那就送一把给他们玩玩吧!
光头霍克等人一阵紧张。
眼见指挥官和船长与这名“俘虏”相谈甚欢,没想到这家伙忽然就动手拿刀——在看清唐逸的动作之后,几名差点跳上来的水手暗暗舒了一口气:刀锋对着他自己,双手捧着。就算再傻的人,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善意的举动:送礼!
马克又惊又喜,心中的担忧瞬间释然。
起初他还一直担忧唐逸的身份和实力,以及唐逸是否会对他们带有敌意。但是现在,唐逸赠刀得这个动作让一切担忧都随风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一阵轻松。
站起身郑重的用双手接过那把闪亮无比的不锈钢菜刀,然后转身把它交给身边的一名水手,马克在身上一阵摸索之后,拿出一枚徽章,同样双手捧着,郑重的送到唐逸面前。
一枚家徽。
马克家族的家徽!
这是这个世界上贵族的最高礼节——代表着一个家族的信任和感激,以及友谊。
虽然马克家族几乎可以说已经不存在,但是这个世界的礼仪和规则不会改变。年轻的指挥官知道,现在他交付出去的是一枚象征意义远大过现实意义的家徽,但是收获的,却是一个重大的机遇!
魂师,这些站在世界顶端的人群,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接触到和结交到的。虽然眼前这个魂师的身份和来历非常古怪,但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是一名魂师的事实,以及他作为一名“人类”的事实!
极少在阵营上,他属于“自己人”。
一场赌博!
马克选择了唐逸作为下注的对象。
“真是个冲动的年轻人!”唐逸在读取了马克的想法之后,心中暗暗嘀咕: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他自己也是个年轻人。
……
从俘虏到贵客,身份的转换只经历了短短的半个小时。
唐逸随着马克等人,在来来往往的水手的注目中,慢慢的来到了那个瀑布之下。
原先唐逸爬上爬下的那个斜坡,现在已经被众人清理干净和填埋平顺,数根圆木顺着斜坡铺成了一道两米宽的滑道,直接链接着瀑布上下的地面。
一大群水手提桶拿盆的,不断的从瀑布顶上的水池里提水到爬行者边上,用水冲洗那些散发着恶臭的腐烂物。
随着恶臭稍稍减轻和巨鳌爬行者的表面逐步清爽干净起来,两名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各自拿着一把剖鱼小刀,在爬行者两边仔细观察一番后,缓慢而专注的把小刀插进甲壳的缝隙里,开始慢慢的肢解起那具尸体来。
唐逸一直笑吟吟的看着眼前水手们的一举一动,他没想到,这具差点要了他xìng命的甲壳生物的尸体,竟然还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而马克,则一直有意无意的在观察唐逸的表情——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这只巨鳌爬行者的死,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现在从唐逸一副淡然的表情看来,他好像一点都不吃惊这里有一只巨鳌爬行者的尸体,也不在意这副价值不菲的甲壳——这愈加笃定了马克对于唐逸身份的猜测。
问题在于言语不通,不过也好在言语不通!
很多复杂且无法直接询问的东西,说比不说好——唐逸很满意现在的状况,马克也是。
……
唐逸成了舰队的“贵客”。
舰队的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偷窥对象和学习对象。
关于这个世界的诸多生活常识和文化思维方式,都通过这些水手们的想法一一呈现在唐逸的面前——当然,他也一直处于一种几乎抓狂的哭笑不得的状态中。
“这家伙好嫩,%$#%&^……”这是他在某些有“特殊爱好”的水手们的思维中读到的对他的评价。
“指挥官不会是想收他做“宠物”吧?!”这是某些思维更加奇特的水手看到他成为指挥官帐篷中的常客后的判断。
“他的衣服布料看起来很柔软,要是拿来缝成内裤肯定很舒服……”
“一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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