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老头一起的日子（1/2）

离开奴隶市场，老人随手招呼了一辆门外候着的马车，便带着王成向宵月西面行去。虽然只是以城池来划分土地，但是每一城的面积是相当大的，所以各个城池又分出很多镇。坐在马车里，老人和少年就像多年的默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马车就这样穿过很多镇子，但老人依然没有喊停的迹象。王成安静的坐在那里，双眼盯着脚下，那美丽的瞳仁却更让他仇恨的目光显的凌厉。老人确实默默的观察着少年，看到王成走了这么久都未曾开口，老人淡淡一笑道。

“小家伙，不想说些什么吗？”

听到老人问他，王成慢慢的抬起了头，虽然老人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但还是心中一颤，这要怎样的仇怨才能有这样的眼神啊。王成看着老人冷冷的道。

“我只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帮你做一件事，你还我自由。其他的我不会管，除非你要求，那样的话我们的约定也算生效。”听了王成的话，老人眉头微皱。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话落，老人身上一种无形的气场向王成挤压而来，铺天盖地，那是一种近乎凝固了的杀气。王成顿时感觉身体一沉，险些栽倒下去。可是他却倔强的挺直了腰脊。咬着牙说到。

“从我亲眼看到亲人被杀死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我所惧怕的东西，我活着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你杀了我或许算是对我的解脱。”王成那平静的声音再次让老人心里一阵波动，在这个少年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老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而王成还像刚才一样平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脚下。马车大概行了两个时辰，在宵月城最西面的峰岩镇停了下来。期间老人和王成在没有什么深入的交谈，只是休息时偶尔的言语。下了马车老人带着王成向西城门走去，峰岩镇因为地处比较偏僻，很少有人流来往，而且背靠山脉，所以这里民风十分淳朴。街道两边都是些当地人经营的铁铺、石铺，老人就带着王成缓缓穿过街道，人们看到王成的瞬间都有些疑惑，并没有见过这个陌生的面孔。但当视线移到老人脸上时，大伙都露出了惊喜之色，纷纷冲老人打招呼。

“峰老”……“峰老！”……听到他们的招呼，老人也是面带微笑的一一回应。对此，王成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个机器人似的跟在老人身边。老人扫了王成一眼，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正当老人一一回应着人们热情的招呼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一条巷子冲了出来，她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梳两个马尾，大大的眼睛，黑色的眼眸，很有灵性。高高的鼻梁，胖胖的脸，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很喜欢。小身影窜到老人面前，一把抱住老人的腿撒娇到。

“峰爷爷，有没有给星儿带好吃的啊？”说着还用胖胖的脸在老人的腿上蹭啊蹭的。老人看了一眼像树懒一样抱在他腿上的小家伙，无奈的笑了笑。

“爷爷，这次出去的匆忙，等下次吧，星儿快下来。”老人摸着星儿的头道。

“哼，臭爷爷，每次都这么说。不理你了。”说着松开老人的腿就要跑掉。突然她看到了站在老人身边的王成，顿时停下了脚步，眼睛眨啊眨的，冲着老人问道。“他是谁啊？”听到小女孩的声音，王成慢慢的抬起了头，向小女孩看去，当眼神和她相对时，王成身体一震，眼泪不受控制的就留了出来。小女孩疑惑的向老人问道。

“爷爷，他的眼睛好漂亮啊，可是他怎么哭了？妈妈说过，男孩子是不可以流眼泪的。”老人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王成擦干了泪水。他那蓝色的眼眸波动了一下，那仇恨的目光竟是悄悄的退去，转而变的温和。好像太阳出来，冰雪消融一般，脸上出奇的不在那么僵硬，而变的更加柔和了些。正当老人因为他的变化而发呆时，王成冲着星儿道。

“你说的对，男孩子不应该流眼泪。”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在是那么无精打采，而是一种淡淡的舒缓，让人听的很安心。小女孩一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王成抬起头，眼神又变回了从前，却没有了那么死寂。冲老人道。

“我们走吧。”说完变又低下了头，向城门走去。老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捏了捏星儿的小鼻子，跟着向城门走去。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穿过街道，城门便映入了两人眼里。因为这个方向并不是西面的大门，同时又因为背靠山脉，所以并没有士兵把守，多年过去，没有人维护，所以城楼显得有些破败了，但依然显的很是雄伟，峰老和王成这一路走来依旧是各自思索着什么并未开口。出了城门老人带着王成向山中行去。说起这座山还是有些来历的，此山名为“诸鬼峰”，据当地老人说大概百年前此地并没有什么山，而从这个方向经过便会到达南域的冷海城，可是某天突然从城外传来阵阵厉啸，似万鬼嚎哭，此地也在一夜之间崛起一座高峰，遂得名诸鬼峰。至于是真是假，却也无从考证了，大家都这么说，也就传了下来。老人带着王成行至半山腰处便停了下来，王成疑惑着抬头却见眼前有一小溪想山下流去，小溪对面有一排茅屋，虽然很是简陋，但是排列整齐，大概有三四间屋子的样子。屋后可以看到密密的树木，遮挡着阳光。此时已近傍晚，老人带着王成溪上小桥穿过，指了指最左面的小屋子说到：“你先去那里洗一洗，我去准备一些吃的，这些衣服你先换下。”说着也不见老人动作，银光一闪，两件衣服便出现在老人手里。接过衣服，王成便径自去换洗了。老人思索了一下，便向屋后的山林走去。

王成清洗完毕，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蓝色的眸，长长的黑发柔顺的垂下，稚嫩的脸庞，虽然不算美得出奇，但也算匀称，看着看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又流了出来，喃喃得道：“妈妈、爸爸、哥哥……”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擦干了泪水，走了出去。旁边屋子传来老人的声音。

“进来吧。”王成推门而入，屋内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别无他物。老人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吃了这些东西，这个屋子你先住下。王成看斗没看桌上的东西，便躺下睡了。老人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次日，王成被窗外的阳光叫醒，起身桌上的饭菜已经换了新的，还是热的，旁边有一张字条，王成拿起看了一眼，眼神剧烈的波动起来，端起饭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想报仇，你就要活着，我可以帮你。”吃过饭，让他这个久未吃饱过的肚子感觉胀的厉害，于是起身想出去走走。出了们，感受着阳光和肚子的饱胀感，王成感觉似乎自己又活了过来，心中有了希望。他转身看了看旁边的两间屋子，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敲了敲没人应声，推门而入，老人不在，屋里的情况和他休息的那间大致一样。出了门向右面那间走去，敲门还是没人，王成疑惑，推门，刚刚打开一条缝，一股淡淡的药香便扑面而来。很浓，但又不像老人在奴隶市场时拿出的“紫云丹”，王成走了进去，他并没有注意到们上的一个小按钮被触动了一下。这间屋子很大，墙上挂着很多兵器，刀、剑、枪、戟、盾牌，几乎都有。而且很多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各式各样，墙面刷着一层淡淡的银色，王成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当那些武器的光芒照在墙面上时，似乎被反弹了回来。屋子的角落里，整齐的摆放着很多木架子，架子呈淡淡的紫色，其上放着很多碧绿色的瓶子，也有部分是其他颜色，但碧绿居多。另一个角落放着两张桌子，桌上摆放的东西就显的有些凌乱了，最让王成郁闷的是，这些东西他几乎都不认得。有鸡蛋大小的黑球，有方方正正的盒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工具。当然着写都不算什么，最吸引王成注意的是屋子中央摆放的一个大鼎，鼎呈青铜之色，九耳三足，九个王成从没有见过的异兽从鼎足开始盘旋而上，直至双耳，异兽昂首向天作咆哮状。鼎两侧各有一太阳燃烧图，竟真的散发出阵阵灼热之气，阵阵药香就是从鼎内溢出。王成好奇之下上前两步便要摸一摸，看一看。手刚要碰到鼎身之时，一个声音传来，似有怒意。

“小家伙，你要干嘛？”原来是老人回来了。王成赶忙收回手，说到“我寻你不在，便进来看看，看到这个东西很是奇特，便想仔细瞧瞧。”“以后此间屋子，没我允许不准进来，不是我在们上装有机关，你都要闯大祸，好啦，你出去吧。”王成听出了老人似有些生气，便悻悻的出屋去了。王成刚走，老人便微微一笑，哪有什么怒色，喃喃的道：“这个小家伙倒是有些意思，不知道……算了，想他做什么，听天由命吧。”

王成郁闷的出了屋子，随后老人也跟了出来，冲王成道：“我留下的字条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