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托付（1/2）

过了一会儿，忽听一声轻轻疼哼，卓不凡一惊，神智为之一清，暗叹自己的大意，忘了随时会赶过来的黑衣人以及受伤的玄灭。定眼望去，却见玄灭眼帘慢慢张开，眉间覆着一层花白，眸子有些暗淡，但仍是黑白分明，神采流转。

卓不凡心头一喜，对着玄灭含泪说道：“小家伙你醒啦？真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就连我也要甘拜下风……”

玄灭躺在地上，看着一身火红的卓不凡，如同置身火炉一般，身体上的伤痛都不及卓不凡身体传来的热力惊人，张大的眸子里满是担忧，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干哑无比，如此几次，眼中急出泪来，方才挤出几个字：“你……你没……没事吧！”

卓不凡停了说话，忽地笑笑，叹道：“小家伙，哭什么，自古以来，谁无一死呢？只不过是时间早晚和死法不同而已。”

玄灭身上难受，听不真确，只是听到死字，但觉如雷轰顶，张口结舌，口吃道：“你，你说谁，谁，谁会死了……”

卓不凡见玄灭面露惊色，目光泛红，以为玄灭心头害怕，忙道：“小家伙，别担心，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保你周全。”

玄灭闻言，心头黯然，吃吃道：“父亲，父亲……他不喜……我才不怕死呢！只是你……你会不会有事，你现在这样，全身发红……一定很难受。”

卓不凡轻轻吐了口气，慢慢道：“奕剑听雨阁法术以火系为主，我被黑衣人重伤，若是立刻修养也就没事，然‘人剑合一’我本就只悟得皮毛，兼之最耗体能，我强行施为，虽不致马上就死，却在伤重时强用人剑合一，不仅体能耗尽，而且火毒入侵，活不久啦……”

玄灭与卓不凡见面不过半日，他见卓不凡因为自己，将有不测，玄灭在闲云观中本就被众人漠视，父亲对他更是冷淡，见卓不凡面色慈祥，犹如遇到亲人一般，似乎不论甚么事都可向他倾吐，而听了他的话，每一句便犹如针刺，扎的玄灭心头滴血，又如雷鸣，轰的玄灭头昏脑胀，呆了好一会，心头大震，翻身起来，慌忙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递向卓不凡，哽咽道：“你，你是骗我的是不是？你一定是骗我的。这个药明爷爷说很管用的，你吃了就一定不会有事了。”说着说着，玄灭努力的吸着鼻子，眼泪还是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卓不凡微微愣住，看着玄灭，半响伸手接过，打开白色瓷瓶，将药丸倒在手心，看了一会，面色一变，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有这种药？为什么一个人上崖顶？你的父亲是谁？”

瓶内药物是闲云观秘制的良药长生丹，有活肤生肌，延年益寿等多种功效，很多贵族不惜一掷千金，获取一颗，但由于材料珍贵，即使是闲云观长老也不可能拥有一瓶，更不用说将整瓶放在一个孩子手中，卓不凡原本只当玄灭是试闲云观一名普通弟子，此刻却见他拿出如此珍贵的药物，会有疑问，也在情理之中。

玄灭没有察觉到卓不凡的表情变化，开口说道：“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好？我叫玄灭。药是上次我摔伤了，明爷爷给我的；我通灵测试失败了，他们都说我是废物，我才会一个人到崖顶的；我的父亲是……”想起父亲，玄灭声音一哽，心头发烫，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心头暗暗想到，自己一下午不见人，明爷爷若是回来，一定急坏了，自己又让明爷爷操心了，父亲若是知道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担心，只是一点点就好，想到这里，玄灭低着头，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好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张小脸也憋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