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1）
“咦，那个人，好像，很熟悉，好像——”我一脸讶异的望着被一群人簇拥着上前的男子，他手捧着鲜花，身穿西服，面容干净透着一丝爽朗，他是那群人中最显眼的一位，是今天的主角，也是我未来的姐夫！他走过自己身边时，眼神里透着一丝关切，让自己也不禁产生了一丝感动，此时的自己心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似乎有些复杂，有些高兴，高兴姐姐能够找到这么好的人，虽然也是初次的见到姐夫，但是他对像自己这样的莽撞小丫头，都能如此照顾，待人亲切，想必对姐姐更是细心照顾，呵护备至。有些忧虑是为什么自己就遇不到这样让自己动心的男子呢，如果，自己也能遇到像这样的男子，那今生也就无憾了。想着想着有些落寞，兴致一直没有提的很高。在这样子的一个婚宴中，鞭炮礼花连连想起，大家都是热闹的聚在一起，我显得有些沉默，做起事来也是木木的，毫无灵气。我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结束这场婚宴的，只是记得当时热闹非凡，姐夫和姐姐相拥在一起，在亲戚友人的祝福下，共结了连理。我有些失落，妈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静静的安慰着说：“我们家的丫头也长大了，再过几年，妈妈也帮你主持一场大型的婚礼，好不好？”妈妈是一脸宠溺的表情，望着自己，我哈哈一笑，说：“好的，我也要跟姐姐一样幸福，要找一个像姐夫一样好的人！”妈妈先是一愣，然后淡淡的笑了，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也长大了。不过，在一整场的婚宴中，自己却始终都没有看到过林菲，就好像在人间消失了一般，没有人提起。一晃儿，七八个月过去了，好想念姐姐和姐夫，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我好想过去看看他们！想必他们一定过的很甜蜜。难得的一个假期，我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有一种冲动，想要去姐姐家小住，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让人震惊的决定，他们似乎有种魔力，让人想要去接近，妈妈一把拦住了自己，有些忧虑的问：“上哪里去？怎么不在家好好呆着，现在外边世道很乱，没事，不要出去乱跑！”“哦，我想去姐姐家小住一段时间!”我低低的说，以前他们长辈总希望我能和姑父家的俩姐妹和睦相处，但是总是事与愿违，虽然，我态度很和气，但是对她们的态度并不是很亲近，自从上次参加了姐姐的婚宴后，自己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没事就想往姐姐家跑，妈妈也是比较乐见的。只是这一次，妈妈的表情中似乎多了些东西，是自己看不懂的，有些犹豫，有些不忍，有些害怕。总之，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卷进去！她想试图阻止，说：“丫头，你姐姐，在家好的很，过一俩个月就要临盆了，你等过年的时候再去看她吧！”“啊，真的吗？姐姐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吗？好呀，我要去沾沾喜气，我走了！”妈妈没能拦的住我，我的声音已经在风中飘散了。
进了姑父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大家在忙着做什么？“血，哪来这么多血？”还是从里屋一盆一盆的端出来，让人触目惊心，我的身体不经意间颤巍巍的抖动，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怎么了，难道是姐姐已经在生孩子了吗？怎么会留了这么多血呢？不对啊，不是说还有一俩个月才生吗？难道是提前生育了？姑父姑母，正忙前忙后的，没来的及顾忌到自己。里屋门一开一合，远远的就望见姐姐面色苍白，全无血色，眼角的泪水也流个不停，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喃喃的好像有话要说，我立刻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眼前看到的一切让我心中一片空白，床铺上沾染了不少血迹，整间屋子也是狼藉不堪，像是刚刚有个一场激烈的争吵，姐姐披着散发，一脸的悲伤，嘴角扔在哭泣，见我进来，只是喃喃的说，根本听不到她的说什么，声音颤颤的，微弱，她的表情面如死灰，一脸的求死状，我把耳朵凑到她的边上：“孩子，孩，孩子。”她想用手摸一摸自己的小腹，只是她的手上也是血迹斑斑，我的泪如泉水般留了下来，我轻轻的拍着她，想要给她一点安慰，可是，她，一脸的悲戚，孩子没有了——怎么会是这样子的，我悲痛的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血还在流着，止不住的留，一个医生走了进来，慌忙的开始打开药箱，好生的劝着我离开，一切交给他，我低低的望着姐姐苍白的面容，忙捂住自己留下来的泪，转过头，不忍心再看。“怎么回事，七八个月的孩子，基本已经成型了，怎么可能还会流产呢？除非是被人打掉了孩子，谁这么残忍，要这么做！”我实在是熬不住那里满屋的压抑，酸楚。走出了屋子。大厅里，姑母垂着头，暗暗落泪，姑父则在厅里焦急的来回踱步，“哎，这派出去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事情要快，再晚，就来不及了。”双手搓着拳头，一脸的痛苦和无奈，“这是造的什么孽哦。”姑母愤愤的锤这桌角。我在屋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也是这样的情形，他们还有多余的精力来招呼我吗？还是自己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正想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慌忙跑了上来，是姐夫吗？我眼睛瞪得老大，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错误的，这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瘦瘦的，面色有些红润，大概是长时间的赶路，皮肤有些干燥，气色也不是很好。“休书，取来了吗？阿全？”姑父忙走过来，厉声问道，一脸的焦急模样。“取来了，取来了，不过，不过——。”阿全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不过，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摊上这种事情，只能说是家门不幸，现在，我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度过这一关，现在你就是我女儿林仪的丈夫，知道吗？”“啊，什么，义父，你刚才说什么？”阿全一脸的错愕，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姑父的表情是严厉而且带着威严，但是语气中带着些歉意，慢慢的说:“阿全，只是权宜之计，你姑且挺你义父一会儿，救救你这个义妹，你也不想要看着你这个义妹枉死吧。”说着语气渐渐和缓下来，恳求的望着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感觉那么的不真实。姐姐跟姐夫不是应该甜甜蜜蜜的住在一起吗？姐夫呢？他的人在哪里？为什么，家里那么多人忙前忙后，唯独少了姐夫，姐夫是那样一个亲切，温和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妻子如此的模样，还不得心疼死吗？可是他的人在哪里？什么休书啊，难道是姐夫要休了姐姐？正站在院子里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一个柔软哽咽的声音传来：“姐姐，姐姐——”林菲不知何时从院子外边跑了进来，“臭丫头，你还晓得回来，我还当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呢。”姑父恨恨的说，但是眼角的泪水已经留了下来。姑母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林菲，“乖乖，我的女儿，你可算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以后妈妈再也不管你跟那个男人的事情了，只要你好好的跟妈妈一起住，妈妈什么都原谅你。”姑母痛苦的表情，在刚刚看到了林菲的一瞬间，才有了一丝笑意，可是也是苦涩的，“瞧你生的俩个好女儿，一个跟人跑了，一个还在那里躺着，真是上辈子不知造的什么孽啊。”姑父跺着脚，垂着胸，表情那么的无奈和痛苦，他何曾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都能够幸福，可是他的这俩个女儿注定是命运多喘，遭遇着一般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看着林菲小腹已经微微有些圆润，“你怀孕了？”姑母好奇的问，林菲甜甜的回着：“嗯，有5个月身孕了。”姑母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小腹，一滴泪滚了下来，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现在还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林仪。“妈妈，我一路回来，听到了不少的流言，姐姐，姐姐怎么了？”她脸上带着关切，带着悲伤，她知道姐姐一定生活的不好。林菲强拉着姑母，说要去看姐姐，一开始姑母有些迟疑，毕竟林菲现在也已经有了身孕，再进那样的环境，难免——但是她是抵不住自己女儿的执拗的。
他们从大厅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姑父只是勉强的冲着我笑了笑，姑母和林菲只是低着头，我也默默的跟在他们一旁，进了里屋，满眼的凄凉，让我有些不忍心去看床上的人影，“姐姐——”只听林菲一声声颤抖的呼唤，床上的人此时眼睛紧闭着，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般，面色如死灰，医生轻轻的说：“刚打了镇定剂，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姑父姑母都是泪流不止，我的心在淌血，那个男人去了哪里？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还写下了休书？想想自己当初也曾羡慕自己的姐姐能够嫁给这么好的人，可是如今——，又是这般情景，难道他真的不顾忌往日与姐姐的情面吗？我大着胆子问：“姐夫呢，他在哪里？他为什么要休了姐姐？姐姐她到底哪里不好了？”“什么？姐姐被休了，难怪她如此悲痛欲绝，连怀了身孕都会保不住，爸爸，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把他揪到姐姐面前。”“菲儿，不要胡说八道，从来没有这个男人，你姐姐也从来不认识这样的一个男人，知道吗？还有你舞儿，去外面不要乱说，明白吗？”姑父的语气很严厉，让我不得不把话咽了回去。“可是，可是，姐姐，就是被那个男人害了不是吗？难道不该让他知道一些吗？”林菲还是有些不敢心，气呼呼的瞪着自己的父亲。“这是那男人的休书，从此我们林家与那个叫齐明耀的再无任何瓜葛。”姑父愤愤的将休书放在桌上，等她醒来，就让她看看，让她好好清醒清醒。“老头子，你这是要把自己的女儿逼上绝路啊，她已经没了孩子，现在连丈夫都不能有吗？”姑母已经泣不成声，咬着嘴唇说。
“不好了，不好了，院子外面被一群人围了起来，像是硬要往里闯。”阿全高喊着，急匆匆的往里屋跑来，“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还嫌不够乱吗？”姑父斥责道，“不是啊，是有一大群人硬要往里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们也抗拒不了。”阿全有些慌乱的说。“走，出去看看。”我走出房门时，有些迟疑，想要静静的在这儿待会儿，现在的林仪，苍白的如不存在一般，我害怕她万一醒了后，一时想不开，想要寻死怎么办，或许有个人陪着会好一点，虽然我不能做些什么，但至少我可以一起陪着她掉眼泪。屋子外边闹哄哄的，一阵巨响传来，好像是砸破玻璃的声音，出了什么事情了。我还是禁不住好奇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仪，她正安静的睡着，想必一时间也不是那么容易清醒的。
“老家伙，我再问一遍，她是不是你女儿？”一个男子一脸凶恶的质问道，他外表粗犷，肩膀上有一个深深的疤痕，应该是个长期从事体力工作的人，喷着口水，说起话来也及不雅观。“是”“不是”林菲和姑父一同回答道，“嘿，老家伙，跟我玩阴的。”男子很不屑的瞟了一眼姑父，说道：“我知道，齐明耀的妻子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了，你瞧瞧，她的肚子这么大了，不是你女儿林仪，还是谁？”说着，他又看向了身边的林菲。“菲儿，听你父亲的话，说你不是我们的女儿。”姑母低低的在林菲的耳边耳语。林菲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连母亲都要这么说呢，为什么要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好，老头儿，我问你，你有几个女儿？”“一个女儿”姑父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楞楞的望着姑父，不知道为何他要这么回答，但是我知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好，老头儿，我再问你，齐明耀可是娶了你的女儿林仪？”“没有，我们跟他齐明耀没有任何关系。”“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老子没时间跟你在这耗。”那个男子正欲喊上自己的帮手，砸场子，姑父一把拉住了他，说：“是结过婚，没错，但是现在他齐明耀已经休了我的女儿了，因此，他的事情与我们家没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