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江湖再涉险 七绝山庄逢故人(1/2)
罗雁秋带好应用之物和赤煞仙米灵、碧眼神雕胡天衢及司徒霜辞别了玄阴叟取道玉树、西宁向东北关外的长白山进。
他们一路所经之地尽是边荒地区此时又是深秋时节触目草黄叶落林木萧萧显得一片凄凉!
四人俱有着上乘轻功又是在绝无人迹的荒山野岭中是以可毫无顾忌的施展他们奔行了十余日眼看所携干粮将尽仍是在高峰峻岭、连绵山势之中。
这日已是夕阳衔山时刻四个人方自感到十分焦急蓦然远方一座峰顶上响起了一阵“呜呜”的笳声不禁心中狂喜暗忖:笳声起处必有人居几个人精神一振各紧脚程向那峰顶上奔去。
只不过顿饭时光便抵峰下此时日早西沉暮色苍茫山雾渐起但找遍那座峰顶却是不见半点人影。
饶是赤煞仙米灵及碧眼神雕胡天衢都是江湖阅历极为丰富之人也不由大感迷惑本来在这等荒山绝岭之上闻到笳声已是奇迹但笳声突然隐没而又无人迹出现则更令人不可思议。
但就在四人迷疑惊骇之时那“呜呜”的笳声又在远处峰顶响起笳声刚落一阵轻微的枝叶簌簌之声遂从一株巨大翠柏上如幽灵似的飘落下两个人影。
只见那俩人俱是穿着紧身黑衣连面部也是用黑巾罩起只露出两只神光湛湛的眼睛。
赤煞仙米灵一见俩人现身早气得五内皆裂他一阵怪笑说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子装神扮鬼吓唬大爷今天算是你们碰到了煞星!”
说着身形如风欺到那俩人身前十指齐张如钩径向那两个黑衣人胸前抓去。
谁知那俩人轻轻一闪便自闪开却齐都抱拳朗声道:“朋友误会了我家主人有请!”
这一突兀的变化四人全都怔住。
罗雁秋奇道:“你家主人是谁怎会无缘无故地请我们?”
那两个黑衣人仍是躬身答道:“恕在下不能奉告等四位会见到我家主人时自然便知一切。”
碧眼神雕胡天衢冷冷一哼道:“这俩人鬼鬼祟祟师兄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罗雁秋傲然一笑道:“就是龙潭虎穴也未必就能困得住我们又有什么好怕!”
一顿又道:“既如此你们俩前行引路吧。”
那两个黑衣人又是躬身答道:“请四位由此西行转过前面的山峰后我家主人自会派人迎接。”
说完身形一晃便自消失不见。
四人满腹疑团不知他们所说的主人是何等人物但凭四人的武功自是毫无所惧遂按照两个黑衣人所示的路径直往西方奔去。
不到盏茶时光四人便抵峰下只听当当两声响紧接着响起两声朗喝:“贵客驾到—
—”
四人急止脚步只见一块大石之后缓缓走出俩人也是一身黑衣黑巾罩面见了四人同时躬身行礼。
赤煞仙米灵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玩些什么名堂!”
那两个黑衣人也不答话转身向前行去。
转过山脚已来到一处谷口四人仰一看只见高峰夹峙峭壁千仞而这谷口也不过两丈余宽真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天险要隘。
四人方自微感惊骇只听一阵轧轧轮响放眼望去只见一辆翠幔素帷金辕红轼四马牵曳的豪华大车已然停在身前。
两个黑衣人转身恭声说道:“四位贵宾请移驾登车我家主人已在庄前恭候了。”
罗雁秋虽是愈来愈觉奇疑但也不再多问当先登上米灵等三人默然相随但全都运气凝神功聚双臂准备必要时全力一击。
四人进入车内之后两个黑衣人当即将垂帘放下只听车把式一声吆喝那华丽的翠色车辇掉转头往谷内驰去。
车轮辘辘蹄声得得马车拐了几个弯后忽然峰回路转眼前景物大变。
从帘缝中望去但见一片松竹环绕着一座巍然矗立的高大庄院紫瓦红墙庄外灯烛辉耀把漆黑的山谷照映得如同白昼。
只因那环绕在庄院外的松竹浓密异常纵有锐利的目光也很难看清那庄院的全景。
松竹摇动之间隐现出幢幢人影那华丽的马车已正自穿行于松竹之间越过一座吊桥后戛然声响车停在一对红漆大门之前。
四人刚一下车那两扇红漆大门已然大开现出七个身着华服的老者。
那最右面一人身高七尺生的方面大耳长眉慈目白髯垂胸气度雍容年龄约有六旬开外依次站着的六人面目身材和第一人相似只是年龄各有差别那最左面一人至多亦不过五旬。
七个华服老者同时向罗雁秋等四人一拱手却听右面那年龄最长的老者朗声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这‘七绝山庄’已是二十年没有生人涉足今晚四位贵客来此也算是与敝庄有着一大机缘请进请进!”
说完七人身形一闪让开一条道路同时抱拳肃客。
赤煞仙米灵呵呵一阵干笑道:“好说好说你们这般……”
他一瞥罗雁秋的冷澈目光倏然住口。
那七位老者看了赤煞仙米灵一眼眉头一皱但瞬即又恢复欣悦之色。
罗雁秋本是丝毫不谙世俗礼数之人也不谦让当先大步而入碧眼神雕胡天衢道:
“我等师兄弟妹四人惊扰各位庄主大驾深感不安。”
那六旬开外的华服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有朋自远方来乃为人生一大乐事又何况诸位赶得如此凑巧若不是四位路经此处就是请还请不到呢。”
罗雁秋也是嘻嘻笑道:“你这话倒说得不错我师兄弟等要不是奉了师命远赴关外长白山去找那……”
司徒霜娇嗔的转睨了罗雁秋一眼说道:“大师兄你怎么啦?你即使不再说下去人家各位庄主也知道你去关外找什么了。”
然后转向七位华服老者嫣然一笑道:“就请各位老庄主猜猜我师兄妹等人去关外长白山找什么好吗?”
那七位华服老者一见司徒霜从旁打断罗雁秋的话不觉微感诧异俱都转向她看去但七人一看之下齐都出会心的微笑互相交投了一瞥目光这次却是那最年轻的华服老者说道:“贵师兄弟、妹等四人远赴关外的长白山想必是寻找什么最为珍贵之物是吗?”
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胡天衢俩人刚才在罗雁秋说话之时惟恐他脱口说出找寻百妙佛珠之事幸经司徒霜从旁岔开现见那七位华服老者交投一瞥的神态不觉心头起疑又见这最年轻的华服老者一开口就猜出自己四人去关外长白山是找某种最珍贵之物不禁大急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胡乱猜些什么谅你们猜上个一年半载恐也无法猜到。”
哪知罗雁秋却哈哈一笑接口说道:“这位庄主已猜得**不离十我师兄弟四人确是去找一种人间极为珍贵的东西再请哪位猜上一猜便可猜中了。”
这边三人都知道罗雁秋平时任性已极又毫无江湖阅历不知人心险恶这种重大之事岂可轻易说出不由大是着急一个个纷纷向罗雁秋抛递眼色但他却是浑作不觉仍然面带微笑目光投注在七位华服老者的脸上。
此时那七位华服老者见这四人之间的神情又是眉头一皱但都是还未待人觉即行消失只听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肃容说道:“老朽等既是猜上一年半载都猜不出我看就不必猜了。”
说话间已来在一座大厅之前四人在途中俱曾留心打量见这座山庄是依山而连房舍少说也有百间疏疏落落散筑各处而各栋房舍之间却满植着苍松翠柏奇花异草原来这间大厅是在山庄的极北面是以直走了一盏热茶的工夫始到。
那七位华服老者再度抱拳肃客罗雁秋仍是当先拾级而上昂然走入。
这大厅足有六七间房子大小里面红毡铺地红绫掩窗在熊熊的烛光映照下令人有置身炉火中的温暖感觉。那厅内墙壁之上挂了几幅名人的字画点缀得甚是雅致。
各自落座之后早有四个青衣童子分别执壶为四人斟满香茗只见茶色澄碧芳香四溢他们四人一路行来早觉干渴罗雁秋一探手便端起茶杯就待喝下。
那七位华服老者同时投过一瞥奇异的目光看着罗雁秋一言不。
就在司徒霜等人暗暗为罗雁秋着急之时他却又突然放下茶杯一笑说道:“我们去长白山找什么你们还没猜出呢各位只要再猜上一猜我保证便可猜中。”
这边三人方为罗雁秋放下这随意饮茶的一颗心他却又把他们带入另外一种焦急与紧张之中。
只听那年纪最轻的华服老者说道:“你们远去长白山莫非去找……”
他瞥了其他六个老者一眼竟然住口不再猜下去。
罗雁秋哈哈一笑道:“各位既是不愿猜我就说出来吧免得你们疑神疑鬼。”
微微一顿瞟了米灵等三人一眼一笑又道:“我们去关外长白山找千年成形人参为师父治病这千年成形人参也算得人世间珍贵之物了。”
七位华服老者同时释然地轻哦了一声又是相视一笑而赤煞仙米灵、碧眼神雕胡天衢和司徒霜也才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其实罗雁秋虽是毫无江湖阅历但却是冰雪聪明之人刚才在途中被司徒霜一打断话头他便已体会到她的用意但若是不说到底又恐人家起疑于是灵机一动想起师弟们平时和他谈起东北关外的特产人参临时编了个谎出来。
赤煞仙米灵冷眼旁观见七位华服老者十四只眼睛总是不离开司徒霜身上。不禁大起妒恨之心阴恻恻一笑说道:“七位庄主对我师兄弟妹四人如此热情的接待不觉太为隆重吗?”
那七位华服老者似是对赤煞仙米灵的那副尊容最无好感闻言一怔之后齐声哈哈大笑其中最年长的一人说道:“隆重?这确是本庄内先祖建庄以来百年中最隆重的迎客大典因这中间有着一大渊源。”
他转吩咐那站在门的四个小童叫厨下开始上酒菜之后续道:“七绝山庄系一百年前九九重阳节那天建立因地处峻岭绝峰环抱的深山之中极少外人到此故先祖曾制定了一项遗训凡是到我这七绝山庄之人都算有缘今天系重阳佳节为建庄百周年纪念而各位又恰是本庄二十年来的第一次来客缘份更是深远是以接客之礼也最为隆重。”
罗雁秋等人听得连连点头但赤煞仙米灵却仍是心中狐疑暗忖:你这话算是有理但为何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师妹微笑那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他思忖未完只闻阵阵菜肴的香气扑鼻而入只见一个小童以托盘先端了四盘菜来犹自热气蒸腾色香俱是一等想来味道自不会差。四十余天来吃的干粮喝的白水即使在九幽谷阴风洞中也没吃过这等上好的菜肴不禁一齐瞪着那几样菜咽下去一口口水。
那七位华服老者同时起身肃客入座而此时又是一个小童端来一盘白银精制的酒壶酒杯后面紧跟着的两个小童却各捧着两坛美酒那年纪最轻的华服老者举手将泥封劈掉只闻一阵浓烈的酒香弥漫整个大厅想来定是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上好佳酿。
罗雁秋本不善饮酒两眼只是注视着桌上菜肴馋涎欲滴急道:“快拿饭来光摆着菜不吃我可受不了啦!”
那年长的华服老者和颜一笑吩咐身边的一个小童道:“你先去把馒头取来并把其余的菜一齐端上。”
此时另一个小童已为其余各人斟满了酒那银杯俱是半尺高的巨觥司徒霜本会吃一点但一看那么大的酒杯便吓得一伸舌头笑向小童道:“我不会吃酒别给我斟啦我要先和师兄一起吃馒头呢。”
罗雁秋一向生长在南方很少吃过面食只有在年前北上徐州探望他舅父时吃过不过现在早已不复记忆了。
盏茶工夫大厅门口弥漫着一片蒸气一个小童端了两大盘雪白的馒头来另外三人却又上来四盘八碗俱是美味珍馐。
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胡天衢虽然仍怀疑酒茶中有什么蹊跷但见七位华服老者各各举起酒杯先自一饮而尽于是疑虑顿失也各自举杯饮下其实即使其中有毒他们此时也顾不得了。
七位华服老者殷殷相劝又正好碰上几个饕餐勇士一阵鲸饮大嚼直吃个杯盘狼藉酒足饭饱。
此时罗雁秋等四人早对七位华服老者消除了戒备之意已然相谈甚欢而和那年纪最长和最轻之人所谈尤多但他们却绝口不提自己的姓氏更不问对方的姓名来历这使得多疑的赤煞仙米灵有些莫测高深。
酒饭一过立即有小童端上来一盘山果果色艳红入口甘美罗雁秋等人竟是从来没有吃过。
蓦然一阵悠扬的乐声遥遥自大厅外飘传而来七位华服老者同时相视微笑霍然站起径自缓缓向厅外走去。
赤煞仙米灵看得起疑他人本莽撞此时更未多加思索大喝一声纵身而起一振臂抓住那年纪最长华服老者用力往回一带那华服老者竟被他拉得跄踉退后四五步一交跌倒。
其余六位华服老者同时伫足转身愕然相顾。
这一来直把赤煞仙弄得如坠入五里雾中怔在当地他再未想到这七位华服老者居然不谙武功。
罗雁秋虽是不谙世俗礼仪但对赤煞仙米灵的粗暴举动也是大感不满连忙上前搀起那跌到的华服老者怒声向米灵说道:“你这成何体统!”
那摔倒的华服老者先是一皱眉头然后又向着罗雁秋慈祥地一笑仍自向大厅外走去。
他这一举动连碧眼神雕胡天衢、司徒霜甚至罗雁秋也感到大惑不解同时紧随七位华服老者向厅外走去。
此时夜已初更仰望长空月明星朗俯视七绝山庄仍是处处***一片通明这虽是深秋的夜晚但却显不出一点箫条与寂清。
那悠扬的乐声仍是不断响起离大厅愈来愈近罗雁秋几人正自奇诧不已之间突见两对绿衣少女手中各挑一只宫灯自一丛翠竹中缓缓转出直对大厅走来。
赤煞仙米灵本还在大厅内生他的闷气一见此状连忙急走几步站在碧眼神雕之后翘观看。
两对挑灯少女方自前行了丈余那翠竹丛中又转出四对绿衣女子齐都奏着丝竹管弦出韵律悠美的乐声。
此时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倏然转向罗雁秋等四人抱拳说道:“先请各位贵客厅内落座小女即来相见。”
其实他们四人早已看出这随后而来的必定是一个女子只是不知是什么人有这么大排场一闻此言疑念顿去于是齐都返回厅内。
四人甫行落座片刻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也相随而入他突地哈哈一笑说道:
“老夫等七个弟兄膝下仅得小女一人且平日又极少在家是以娇纵惯了不识什么礼数等下还望各位不要见笑。”
碧眼神雕胡天衢抱拳欠身答道:“好说好说老庄主千金定是仙露明珠愚兄弟今得一睹芳容福缘不浅。”
赤煞仙米灵这才恍然大悟无怪七位华服老者总是微笑地注视着司徒霜姑娘原来是爱屋及乌。
他们正寒喧之间乐声已悄然而止一顶绿色软轿已在八名绿衣少女的前护后拥下停在大厅前石阶之上。
轿帘起处缓步走出一个面蒙薄如蝉翼般绿纱风华绝代的绿衣少女。
罗雁秋等四人齐都瞪大眼睛痴呆呆地向那少女看去。
那少女步入大厅后使得厅中的一片红色顿时柔和。
她星目扫了厅内四人一眼然后转向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嫣然一笑说道:“爹爹你老人家就是要女儿见这几个人吗?”
那华服老者脸上满露慈爱之色说道:“琼儿快上前与几位贵客见礼他们在今天来七绝山庄真与我们机缘不浅。”
其余那六位华服老者也是满现慈爱之情微笑地注视着绿衣少女。那绿衣少女又缓缓转过脸来向罗雁秋四人幽幽一叹说道:“唉!我还以为是什么贵客呢原来其中有一个女儿最不愿见之人。”
在场之人齐都一愕暗觉奇诧而赤煞仙米灵自惭形秽最为敏感不禁丑脸一红冷哼了一声。
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慈祥地一笑说道:“琼儿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四位贵客今晚刚来你为什么不愿见他们?”
那绿衣少女又是幽幽一叹道:“男人都是这般没良心才十几天不见就把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罗雁秋听她骂男人没良心不由有气他本是极为任性之人冷哼一声说道:“你说谁没有良心?”
那七位华服老者一见罗雁秋对绿衣少女出言顶撞齐都瞿然一惊移步站到她的后面随来的绿衣小婢也都柳眉倒坚微现怒意。
绿衣少女黛眉微颦姗姗前行数步一伸皓腕指着罗雁秋说道:“我说你没有良心怎么样你还想与我打架?”
罗雁秋方才那句话本只是为天下男子打抱不平眼下见她竟冲着自己而来不由大是震怒脱口说道:“我为什么没有良心?”
绿衣少女突又浅浅一笑道:“当然啦那个骑雕的女子你不要了现在又换了一个还不是没良心吗?”
罗雁秋哪会知道她所指骑雕的女子是凌雪红闻言不禁莫名其妙但略一思忖之后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姑娘定是认错人了我罗雁秋从未见过什么骑雕的女子!”
绿衣少女一撇樱唇不屑地说道:“哼你还想赖没出息!”
罗雁秋被她骂得一愕怒道:“你骂谁难道我就不能打你!”
绿衣少女幽幽一叹道:“我说过不再见你才躲到家里并且把白妮也交给了师父了打算把此生老死在这七绝山庄中想不到你又鬼差神使的找上门来。”
罗雁秋听得如坠入五里雾中茫然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绿衣少女摇头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把那颗红豆给他他只是虚有其表什么也不懂。”
说完缓缓转过身来便待离去。
罗雁秋一听她提起红豆不禁灵机一动大喝道:“什么红豆是不是那颗佛珠?”
绿衣少女倏然停步伫足转身说道:“我以为你全都忘记了呢?
我给你的那颗不是和我这串佛珠一样吗?”她缓缓举手抚摸着胸前怔怔地出神。
这时罗雁秋四人才看到她颈间挂着一串佛珠刚才因为都被她绝世的姿容和高贵的气度所吸引而且那佛珠又是红色与室内灯光一样故没有看清楚。
罗雁秋刚自一懔赤煞仙米灵身形疾如飘风乘绿衣少女出神之时一把将那串佛珠抓入手中只听一阵劈劈啪啪的脆响早有十余颗掉落地上。
赤煞仙望着手中那串佛珠嘿嘿一笑说道:“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着俯身又抢落在地上的珠子。
罗雁秋见米灵竟突然对一个娇弱的女子如此粗暴不觉有气冷冷说道:“站住!你从一个弱女子手中抢得难道还是什么光荣之事吗?我以‘九幽令牌’命你将此串佛珠还给她!”
谁知赤煞仙米灵竟又出一阵怪笑说道:“师父吩咐过为了取得这串百妙佛珠不惜采取任何手段你的九幽令牌也吃不开了。”
碧眼神雕胡天衢从旁接口道:“师父倒真是这样交代过。”
此时那绿衣少女早气得泪珠盈睫但一听到罗雁秋这般说娇面上却又现出安慰之容。
那七位华服老者早气得身形抖颤齐声大喝道:“你们这些丫头是死人还不将他们围住!”
随护那绿衣少女前来的八个女子同时娇叱一声身形晃处早将罗雁秋等四人团团围住。
四人扫目一看只见那八个绿衣少女手中各执着一样东西竟都是她们原来所持的乐器和宫灯。
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胡天衢久走江湖一望之下立时看出这八个少女各取方位摆出了一种阵势不禁一懔。但转而一想:即使你们是摆的什么阵光凭那灯笼和乐器也奈何不了我们他俩人嘿嘿一笑翻腕拔出背上的兵刀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正北一方站的一个绿衣少女似是这八女的领轻轻一摇手中洞箫冷然说道:“不要多说话眼下只有死、残两条路任你们选择一条。”
她声音尽管娇柔如黄莺出谷但言词神态却冷峻至极。
赤煞仙米灵怪笑两声道:“女娃儿好大的口气我就不信你能将大爷们困住。”
倏地一振手中长剑直向正北方那绿衣少女刺去。
碧眼神雕胡天衢却径攻南方那绿衣少女。
司徒霜依偎在罗雁秋的身边看他还在痴呆呆的怔俩人一时都未出手。
哪知米灵长剑攻到只听那绿衣少女冷笑一声右手洞箫横向上面一撩直向来剑撞去出手迅快绝伦。
米灵阴阴一笑贯注剑身的内力陡地加到十成他想一举震飞那绿衣少女的纤细洞箫但是剑箫才一接触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绿衣少女身形不动而米灵却感手腕一麻长剑几乎脱手惊骇得疾然后退三步。
在他想来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能有多大功力纵然从一出娘胎就练功也难有什么成就他哪里知道这站在北方的绿衣女子就是小婢绿云。
而在赤煞仙受挫的同时攻向南边的碧眼神雕也吃一次暗亏。
罗雁秋一看情形哪容他再袖手旁观翻腕拔出背上的白霜剑但见银芒闪耀寒气侵人大喝一声:“让我者生挡我者死!”一剑“起风腾蛟”白霜剑幻化出三朵剑花点向那拦路少女。
那守住南方的绿衣少女手执一盏宫灯此时烛光早熄只见她纤手一抖一抛却以那系住灯笼的绳索向白霜剑缠绕而去。
罗雁秋哈哈一笑道:“这倒是别致的兵刃别致的打法!”白霜剑往回一缠一带却用剑刃向那细不可见的绳索削去。
只听一声“扑哧!”娇笑响自圈外那一向冷眼旁观的绿衣少女娇声说道:“你上当啦别看你宝剑锋利也削不断她那紧系灯笼的天蚕丝!”
果然罗雁秋的白霜剑滑了开来那持灯的绿衣少女也是嫣然一笑状甚得意。
罗雁秋初试身手竟连一个弱质女子也战不下不由大怒白霜剑一抖招化“浮云掩月”“八方风雨”“飞凤出巢”唰唰唰一连三剑洒起万道寒芒似劈似点忽东忽西同时攻袭三个不同方位的少女。
他这一招诡异绝伦威势奇大那三个绿衣少女又都是手执乐器不敢硬撞故只得闪身让开罗雁秋等才乘机冲出空隙却又被邻近站立的少女补上。
赤煞仙米灵见有机可乘身形倏然跃起右手剑“长虹经天”探臂右扫左掌一式“雷霆万钧”反臂拍出。
一片森森剑气夹着一股强凌绝伦的阴煞掌力直冲过去正西和正南的两个持灯少女吃那剑气和掌风一逼迫得疾向两侧退去。
他就借那反臂拍出之势向前疾跃出七八尺落出包围圈外。
但见绿衣飘飘守在南方的两个女子同时振袂飞起迅无比的抢在米灵之前一抖纤手两盏宫灯直向米灵当头打去赤煞仙米灵还手不及又被逼回圈内。
司徒霜在雪山派中是有名的红衣女飞卫论武功也算是一流高手但在这八个绿衣女子面前却是无法施展每向外冲出一次未将人家逼退自己反被人家迫回。
这七个华服老者却是始终站立一旁一言不但一个个双眉微皱显是在思索着一件难决之事。
此时那站在圈外的绿衣少女突然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好了别打啦你们既然想要那串珠子就拿去吧其实你们这些人也真笨得要死既然想要为什么不明说而要乘人不备淬然出手抢夺呢?”
她又微微一笑转向七位华服老者道:“又有客人来啦事情也真凑巧二十年没来过一个外人今天大家都来赶热闹你还是和各位叔叔再出去迎接他们吧看看是否又是些毫不讲理的人。”
说完瞥了罗雁秋等四人一眼又道:“你们也先别走看看是什么客人来了再走不迟反正我不为难你们就是了。”
绿衣少女黛眉又是一颦道:“爹爹女儿要回‘飞琼院’去啦我看你们也不必到庄外去接来访的贵客人家都早到了!”
她语音刚落便听一阵哈哈大笑响自厅外十余丈处随之一个如破锣似的语音响起道:“想不到在我‘祁连八全’的辖境内还有这片化外之土一但传扬开去那真是太大的丢脸之事!”
那七位华服老人同时长眉一皱转身迎出厅外。
而罗雁秋等四人在这一刹那也是暗自心惊!以他们目前的功力自忖可辨十丈外飞花落叶但有人来至厅外竟还是浑然不觉更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绿衣少女早已不知何时离去厅内的绿衣小婢也都踪影不见!
此时那自称“祁连八全”的八个人已停身在大厅之前原来是八个奇装异服的汉子。
司徒霜姑娘向八人扫了一眼竟然“扑哧!”笑出了声。
原来那八个人不但穿着服式身材高低胖瘦等各自不同而其中断腿缺臂少耳没鼻者亦有四人之多再看他们指手划脚的表情似乎盲哑聋跛俱全倒真是名副其实的“八全”!
那为之人是个身材瘦长穿一件古铜长衫的眇目老者他用阴冷的独目向厅内外扫了一眼哈哈大笑道:“你们哪一个是主人我祁连八全到来居然大模大样不到庄外十里之处恭迎?”
七位华服老人同时长眉轩动面现不悦之色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人嘴唇微动方要说话。
突地从祁连八全中闪出一个身材粗短着红色劲装缺少右耳的中年壮汉厉喝道:
“你们这七个老鬼比我‘千里听音’穿得还要讲究这像什么话!”
说着疾探右臂伸手抓出只听一声裂帛大响将离他最近一位老人的华服撕下来一大片。
罗雁秋在一旁看得大是气忿冷哼一声便待挺身而出却听赤煞仙米灵阴笑一声说道:“事不关已莫闲管师兄我们还是别趟这种浑水!而且人家没请我们帮忙你就是出手人家也不一定高兴!”
罗雁秋一皱眉头心想:这话倒不错那绿衣女子所率领的八个小婢武功似都不弱连她们都不管想来定有所恃。
那眇目老者哈哈一阵大笑道:“这位兄台说得是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他说到此倏然住口探臂向地上抓去。
赤煞仙米灵这才现那眇目老者拾起的是方才滚落地上的一颗佛珠但再想抢夺已是来不及索性装作未见。
那眇目老者独目瞟了佛珠一眼“咦!”的一声面容陡变回头大喝道:“把这七个老儿拿下!”
祁连八全中其余七人闻声各跨一步振臂抓住了七个华服老人的右臂手下微一加力七位华服老人齐都闷哼一声脸色惨变!
此时赤煞仙米灵见此情势黄眼珠一转向那眇目老者怪笑道:“阁下说得对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不多打扰就此别过。”
他因已取得那串百妙佛珠目的已达虽然被那眇目老者捡得一颗但也无关紧要。他知道祁连八全将七位华服老人抓住便是要逼他们说出那百妙佛珠的下落是以便想乘机开溜。
碧眼神雕胡天衢又何尝不知此点于是瞟了罗雁秋一眼也忙附和道:“师兄说得是我们立刻就走!”
罗雁秋方一皱眉头赤煞仙米灵道:“若师兄不愿走小弟等也不敢相强只是恩师在我等临行时有吩咐为了……”
他干笑两声状至得意大步向厅外奔去。
碧眼神雕胡天衢也飞身相随。
只剩下司徒霜姑娘仍默默地站在罗雁秋身旁见状急道:“师兄我们也走吧!”
罗雁秋见赤煞仙米灵胆敢如此不禁又急又气冷冷道:“你若愿走也跟他们走就是!”说完转他视。
司徒霜见罗雁秋如此对待自己大是伤心眼圈一红几乎哭了出来。
七位华服老人虽被祁连八全扣住脉门要穴痛苦不堪但也同时转注视着司徒姑娘面现爱怜之色。
那眇目老者见赤煞仙米灵及碧眼神雕胡天衢走后不禁哈哈大笑好像为求之不得的事罗雁秋和司徒霜虽然不走但他已大大地放下心来说道:“这位小兄弟既是不愿走就留下看个热闹罢!”
转又向七位华服老人喝道:“快将百妙佛珠献出饶尔等狗命不死不然老夫就把你这片山庄夷为平地!”
七位华服老人诧然互望一眼齐声道:“百妙佛珠?”
那眇目老者一伸手把方才捡起的那粒佛珠托在掌心之中举在七位华服老人面前喝道:
“不错就是这百妙佛珠!”
七位华服老人不禁“啊!”了一声那年纪最长的老人说道:“这串佛珠共有一百零八颗可惜你们来迟了一步被方才那两位拿去了。”
那眇目老者阴阴一笑道:“想不到你这老不死的还是这般狡猾你以为这句搪塞的话就能骗过老夫吗?”
他冷哼一声续道:“不给你们点苦头吃谅也不肯交出。”
转向祁连八全大喝道:“紧扣脉腕加八成功力!”
七位华服老人同时一声惨呼俱皆晕厥过去委顿地扑倒地上。
罗雁秋在一旁看得一呆忖道:这七位老人难道真的不会武功?
连祁连八全也不禁大感意外一时怔在当地。
此时厅内外俱是一片寂然只有那唧唧瞿瞿的虫鸣和微风拂叶的簌簌轻响。
蓦然一声轻叹自厅外花丛中传来祁连八全不禁霍然一惊齐声大喝道:“什么人?”
他们声音刚落只见一阵枝摇叶落自花木扶疏的大厅左端缓缓走出了一个绿衣少女直到面前才看见她娇靥之上覆着一片蝉翼似的轻纱隐隐约约仍可看见她那秀美的轮廓。
祁连八全不禁同时一愕。
罗雁秋却暗忖道:原来她没走!
绿衣少女缓步到大厅前看了地上的七位老人一眼向祁连八全微笑说道:“他们是我的爹爹和叔叔你们知不知道呀?”
祁连八全虽俱是穷凶极恶之辈但一见这个少女却如严冬沐浴了暖和的阳光暴戾之气顿去都如木雕泥塑似地注视着她一言不。
绿衣少女轻舒皓腕向地下七位华服老人一指又向祁连八全微笑说道:“我说这七位老人是我的爹爹和叔叔你们听到了没有怎么不说话呀?”
祁连八全齐都哦了一声道:“原来他们是姑娘的尊亲长辈这我兄弟等不知。”
绿衣少女又微笑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不知道所以才打伤了他们要是知道的话定不会这样心狠了。”
那眇目老者见这绿衣少女似懂事似不懂事但在一颦一笑之间皆令人对她生出无比的怜爱早把谋取百妙佛珠的事放在一边闻言微笑道:“这是自然若我兄弟知……”
绿衣少女打断他的话道:“那你们赶快就把我爹爹叔叔们治好吧。”
祁连八全果都俯下身去为七位华服老人推拿。
绿衣少女又转向罗雁秋道:“人家不知道七位老人家是我的爹爹叔叔才出手误伤你既然知道了却也任他们被人打伤不去制止或救援看来你连这七个坏人也不如。”
那七位华服老人本来是被祁连八全扣住脉腕用力过猛疼痛得晕了过去所以经他们各在“命门穴”上拍了一掌便悠悠醒来。
但祁连八全却听那绿衣少女骂自己是坏人不觉大怒就势一探手又将七位华服老人的右手抓住齐声怒喝道:“你说谁是坏人?”
绿衣少女转一笑道:“自然是说你们啦!”
眇目老者疑怒参半说道:“姑娘骂我们是坏人?”
绿衣少女道:“呃不错。不过你们都只是外形坏比那些外形好内心坏的人好得多。”
祁连八全漫应一声怒气全消各各松开了七位华服老人被扣的脉腕。
绿衣少女又转身对罗雁秋道:“你是个好人。”
罗雁秋本是聪明绝顶之人闻言哪还听不出她话中的含意冷冷说道:“我本来就是好人难道还用你说?”
七位华服老人刚刚清醒过来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一见罗雁秋出言顶撞自己的爱女不禁面容齐变。那年纪最轻的华服老人似是火性较大怒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识抬举说你是好人还不好吗?”
司徒霜知道七位华服老人误会了接口说道:“老人家你们不知道……”
她话尚未说完绿衣少女打断她的话说道:“是啦你们不知道……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坏。”
罗雁秋怒道:“你说哪个?”
绿衣少女笑道:“怎么你又不高兴?”
罗雁秋道:“我说你坏难道你也高兴吗?”
绿衣少女一闻此言竟然眼圈微红疾转娇躯偎在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人怀中像受了无限委屈似地呜咽说道:“爹爹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人说过我坏……”
七位华服老人同时移身到绿衣少女身旁脸上满现焦灼与慈爱其中一位华服老人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丫头都死啦还不滚出来伺候小姐!”
祁连八全蓦然一惊齐都转望去只见绿衣飘飘八个绿衣小婢疾掠而至。
绿衣少女倏然离开那华服老人怀中直向罗雁秋走去八个绿衣小婢急步相随。
罗雁秋不由自主地退回一步左掌当胸右手蓄力冷冷说道:“你要干什么?”
绿衣少女走到他身前二尺之处轻舒皓腕说道:“拿来!”
罗雁秋一怔说道:“拿什么来?”
绿衣少女道:“把我给你的佛珠还我。”
祁连八全闻言一惊一阵身形晃动将罗雁秋和司徒霜俩人围住大厅内顿呈剑拔弩张之势。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做事出尔反尔真是……”
祁连八全中突有人敞声大笑道:“俗话说:‘惟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是也不是?哈小娃儿你别在孔夫子门前卖文章我‘绝圣’却是个此中的大行家。”
众人齐向话之人看去只见是个面皮微白身着蓝色文士长衫的中年人他得意地向前跨了两步生怕人看不到他似的但举步之间身形忽高忽低原来是个跛子引得八名绿衣小婢齐都掩口轻笑。
罗雁秋微皱眉头探手摸出那颗佛珠掷还绿衣少女手中。
眇目老者大喝一声祁连八全齐探手向绿衣少女手上抓去。
八个绿衣小婢齐地一声娇叱各挥手中乐器和宫灯迎上。
祁连八全冷哼一声撤掌收势之间也各将兵刃亮出严阵以待。
罗雁秋将那颗佛珠掷过绿衣少女后似乎连看也不屑看她一眼向司徒霜说道:“咱们走!”大步向厅外走去。
绿衣少女娇躯一阵颤抖直待罗雁秋和司徒霜跨出厅门她才娇叱一声道:“你真的要走吗?”
罗雁秋停足转身冷冷道:“不是真的难道是摆样子给你看吗?”
绿衣少女轻移莲步也缓缓向厅外走去说道:“这佛珠还是给你吧。”
举手将那颗佛珠向雁秋递去。
罗雁秋冷冷说道:“纵然那颗佛珠是稀世珍宝我罗雁秋也不屑一顾你还是留下送与别人吧。”
绿衣少女轻叹一声道:“你以为天下最贵重之物就是稀世珍宝吗?”
罗雁秋一怔道:“那个自然。”
眇目老者哈哈一笑道:“这位兄弟要是不要姑娘就送与我兄弟吧。”
绿衣少女道:“你们既想要就拿去好啦。”随手将那佛珠向眇目老者抛去。
罗雁秋刚才只是和绿衣少女赌气此时一见有两颗百妙佛珠都落入祁连八全手中怎肯甘休大喝一声探臂向那眇目老者手中抓去。
那眇目老者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怎么这般不讲理?”飘身让开。
祁连八全中突然闪出一个独腿拄拐老者单拐点地铮然有声望着罗雁秋不屑地说道:“你再不乖乖地给我滚我‘钢拐镇关西’就打你回老家。”
他话声未落手中钢拐一顿拐化“乌龙穿云”呼地一声径向罗雁秋上盘击去。
罗雁秋冷笑一声身形向右斜跨三尺避过拐势同时翻腕拔出白霜剑只见寒芒乍闪一招“云雾弥天”反手劈出直扫对方中盘。
那自称“钢拐震关西”的断腿老者眼见剑气袭人不禁暗生惊骇虎吼一声身形笔直地向后倒去。刚刚避过白霜剑以后钢拐借势向后一点身形反向前疾飘那支独腿一伸一缩径踢罗雁秋的气海重穴。
这一式避招还招怪异己极罗雁秋虽是武功高强但毕竟对敌经验不足迫得他猛吸一口真气急收小腹同时向后飘退五尺。
罗雁秋这一交上手来丧失了先机不禁大怒长啸一声喝道:“你们这些老残废就一齐上吧。”
“铁拐镇关西”哈哈大笑道:“小娃儿白白的面皮这般不害噪倒是你们两个一起上也未必是老夫单拐的敌手。”说着单脚一跳抡动钢拐呼地一声径向司徒霜袭去。
司徒霜早已蓄势戒备但见拐势沉重却也不敢硬接娇躯微晃闪在一旁。
那“钢拐镇关西”这一拐本是虚招拐到中途倏然横扫招演“伏地追风”直奔罗雁秋下盘。
罗雁秋大喝一声全身功力尽聚右腿径以血肉之躯向扫来的拐势踢去。
“钢拐镇关西”阴阴一笑道:“小子你找死!”半途中功力加至九成。
谁知腿拐相触“钢拐镇关西”只觉虎口麻一阵疼痛钢拐把持不住“当嘟”一声被踢飞出去三丈!
在场之人俱都大惊失色尤其是祁连八全更想不到这娃儿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功力。
那绿衣少女嗯了一声星眸中闪射出奇异的光芒。
片刻的惊愕之后眇目老者凄然大笑两声翻腕拔出背上剑便要出手。
陡然一个身着灰色短褂之人两眼直犹如僵尸般一声不响举起虬龙棒向罗雁秋当头压下。
罗雁秋冷笑两声右手白霜剑硬撞时方虬龙棒左掌招演“赤手搏龙”由侧面抢攻右脚同时飞起踢出一招“巧叩天门”这三招攻守各异力道分用不但使祁连八全中的“鬼哑”吃了一惊就是连那眇目老者也感心头一震。
鬼哑一上手立时被迫落下风只听他“哇哇”两声左掌招化“推窗迎月”硬接罗雁秋一击顺势转身让开一脚但虬龙棒却无法避开对方白霜剑只听“哧!”的一声那儿臂粗细三尺二寸长的精钢虬龙棒已被切为两段。
瞬息之间罗雁秋连挫祁连八全两名高手在场之人无不大大惊骇。
眇目老者气得须颤动冷笑两声道:“小兄弟好俊的武功!
你可有胆量闯闯我的‘八全大阵’吗?”
罗雁秋见自己连胜俩人豪气大炽傲然说道:“你就是十全大阵罗雁秋也要冲得它七零八落!”
眇目老者脸色倏变回头大喝一声:“各就方位!”
一阵人影闪动祁连八全已在大厅之外各就方位将罗雁秋围在中间。
罗雁秋扫目一看只见祁连八全各抱兵刃垂闭目面容一片肃穆他哪里知道这是“八全大阵”挥神妙威力的关键反而哈哈大笑道:“你们先都把眼睛睁开来不要装模作样故作神秘。”
他环视一周见祁连八全仍然闭目垂一动不动对他的话直如未闻一般不由冷哼一声怒道:“你们若是想死得糊里糊涂那也怪不得我!”
手中白霜剑一挥闪起一道银虹一招“直叩南天”直往正北方眇目老者扑去。
那眇目老者听风辨位知道长剑袭来独目倏然一睁微一侧身一招“宇宙混沌”封架来势。
俩人这一交手“八全大阵”立时起了变化那眇目老者长剑挥出时并不与罗雁秋的白霜剑相触虚晃一剑忽然向旁侧避去。
罗雁秋一得空隙不禁哈哈笑道:“冲出去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声音未落身形急向那空隙纵去突然人影闪动那西北方的红衣缺耳汉已欺身挡住去路手中两只判官笔一招“两仪初开”幻化出两道长虹分向上下两路点到。
罗雁秋冷笑一声白霜剑上格下封那红衣缺耳壮汉想是对他削铁断玉的宝刃心存顾忌在笔剑将接之时已撤招收势晃身闪开原守在西方的“绝圣”却又舞起一片扇影攻上。
罗雁秋毕竟年轻气盛对敌经验不足他方才连克两敌的骄狂之气在经过八全大阵两招变化之后仍不知其中厉害虎吼一声凌空跃起剑化“长虹贯日”径向正南方的“聋道”攻去。
“聋道”想不到罗雁秋突然向自己施袭惊慌之下铁拂尘仓促扫出但见一片细丝飘飞拂尘尖端已被白霜剑削断。
只听一声娇呼那绿衣少女在阵外说道:“别打啦这样打下去谁胜了都不算本事。”
罗雁秋一怔道:“为什么?”
绿衣少女不答他的话却向眇目老者说道:“你们凭什么‘八全大阵’仗着人多势众和阵势的变化即使困住他也不是件体面之事。”
罗雁秋见她如此说心中暗暗高兴忖道:这才是公平之论。
他乃是恩怨分明之人一切全凭自己好恶既听绿衣少女帮着自己说话不禁面现感激之色冲口说道:“这话不错你们即使困住我也不是件体面之事!”
但绿衣少女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接道又冷冷说道:“不过若凭仗兵刃的锋利使对方不敢招架还击则胜了也是大大地丢脸。”
祁连八全闻言齐都纵声大笑。
但罗雁秋却羞得俊面微红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眇目老者微笑说道:“若依姑娘的高见怎样才算公平呢?”
绿衣少女道:“你们都别用兵刃一个打一个各凭拳掌分胜负就公平啦。”
眇目老者不禁暗暗踌躇心忖:这娃儿刚才能以血肉之躯和钢拐相撞内力定是大得惊人若单打独斗仍难有必胜的把握。
他方自犹豫不决之间突听他身后响起一声虎吼说道:“俺恨地无环和这小子打上一架!”
众人举目看去原来是个高大粗壮虬髯红面的和尚手中提着个重逾千斤的方便铲左边大袖飘飘断去一臂。他说完话把方便铲住地下一顿只见火星四射整个铲头没入铺地青石之中。
眇目老者哈哈大笑道:“这位小兄弟若能在拳掌上胜过这酒肉和尚我们祁连八全立时认罪服输并且将两颗佛珠交出。”
他想这“恨地无环”一掌击出力逾千钧裂狮毙虎尚是易如反掌若还不能胜这年纪轻轻的少年那便再也无话可说了是以说出这番大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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