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去歌声的村庄（2/2）
“真是卑鄙！”绯坐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这个可恶的山贼，居然在身上绑了炸药，想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只可惜他遇到了我。”
南歌也坐了起来：“绯，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是从小就在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绯微微一笑，“那个家伙点燃了导火索，气味虽然不强，但是却瞒不过我！”
“好样的，绯姐。”卡蓝也坐了起来，拂拂头上的灰尘，“你救了我们三个人的命！”
“不要多说了，头儿，”绯把目光转向南歌，“我们尽快回到战车里面，这座房子不安全，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三个人迅速驾车离开了战车维修店，果然不出二十分钟，这间房子便完全坍塌了。南歌他们用战车顶开残砖碎瓦，仔细察看了那个爆炸的地下室。正如他们所判断的，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那个只有一间的小地下室，根本承受不起如此威力的大爆炸。
南歌打开了战车上的扩音器，向村民们通报了那三个山贼被消灭的消息，但是过了很久，也不见一个人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他们，决定先找一间饭馆去填填肚子。只是饭馆是找到了，明明听到里面有人，但是敲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开门。
“这是什么态度？”卡蓝真的生气了，“我们拚着命为你们消灭了山贼，却要吃你们的闭门羹，连声谢谢也没有！”
“你们还是快走吧，”里面有一个男人答道，“不要连累我们，这些可怕的山贼，他们的头目一过来，我们都会遭殃的！”
“老天，你们害怕山贼就不害怕我们吗？”卡蓝真的火了，端起手中的微型冲锋枪就是一梭子，那家饭店的大门立时出现了一溜弹孔，“我们饿死了，再不开门做饭，我把你们的房子给烧了！”
门开了，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南歌他们径直走了进去。卡蓝也不客气，吩咐那个人赶快端上饭菜，要他不要害怕，一分钱也不会少付给他。那个人垂头丧气地去了，过不多时，将酒菜送了上来。
“老板，”南歌道，“你们为何如此害怕那些山贼？”
“我们能不怕吗？”那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他们是带着枪来的，我们却一无所有，只能任他们宰割。”
他的声音中透出深深的无奈。一时之间，南歌他们也说不出话来。饭吃完了，南歌去付钱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却死活不收，只是一再说，不要让山贼知道他们在他这里吃过饭，言语之间，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这里的人害怕山贼竟到了如此地步！”南歌道，“由此可以想象这些坏蛋平rì对他们做了些什么。走吧，我们现在就去，铲除这些恶贯满盈的家伙！”
三辆战车开出了无歌村。按照娜娜给与的地图，南歌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位于无歌村不远的海边的码头，这里就是山贼的老巢吗？从外边看，非常平静。南歌驾驶着战车，一马当先开了过去。就在接近码头大门的地方，战车的履带好像碾到了什么，强烈的爆炸几乎把南歌的战车掀翻！
“老大，不要前进了。”通讯器里传来了卡蓝焦急的声音，“赶快后退，你的前面是一个地雷阵！”
四
南歌的战车迅速后退，待停稳了战车之后，这才下来检查。还好，看爆炸后的痕迹，战车所引发的只是两三颗针对步兵的触发式塑料地雷，战车受到的破坏很小，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头儿，”耳麦里传来了绯的声音，"我用探测仪扫描了一下，这片地雷之中也是有空白地带作为入口的，你且后退，让我开着探测仪走在前面。"
南歌同意了，重新上了战车，等绯的战车闪电从身边开过之后，这才沿着闪电轧出的痕迹，跟了上去。在走过了一条弯弯曲曲的S行道路之后，终于进了码头的大门。
一进大门，高度jǐng惕的南歌立时注意到对面的集装箱上冒出了黑黝黝的炮口，当即磨转炮塔，一炮轰了过去，爆炸声中，两具尸体飞了下来！
“大家小心！”南歌向绯和卡蓝发出了jǐng告，“敌人有埋伏，发现一个打掉一个！”
三辆战车各自展开了运动战，诺大一个港口顿时枪炮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大团大团的烟雾不断腾空而起，惨叫之声连绵不断。仅仅二十多分钟，一切都归结于平静。
“不要打啦，我们投降！”
一杆旧衬衫做成的白旗从集装箱深处伸出了来，在空中左右摇摆。南歌他们也就停止了shè击。过了一会，七个人举着双手依次走了出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他们走到码头zhōng yāng的空地上，在南歌他们三辆战车黑黝黝的炮口下，萎萎缩缩地站着。
“就剩下你们几个人了吗？”南歌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了出来。
“是的，”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抬起了头，面对着南歌的战车，“南歌大人，我们整个码头一共是十六个人，有三个人出去还未回来，还有六个人刚才被你们打死了。”
“咦，”南歌讶然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
“是戈麦斯大人通知我们的。”那个人抬起了头，“我们的瓦鲁大人从他那里拿来了你们的画像和战车的照片，要我们小心提防。”
“原来他们是戈麦斯的人，”绯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过来，“头儿，你知道这个人吗？”
“不知道。”南歌坦率地说。
“这个家伙是近三年才崛起来的著名恶棍，”绯冷静地说，“据说这家伙天生神力，残暴嗜血，其心狠手辣程度，绝不逊于在九年前被红狼擒获的大盗天犬！相传两年前红狼曾独自一人驾车去捕捉他，一个人便将他的巢穴一扫而光，但是却让他逃了，想不到他竟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又纠集了一批山贼卷土重来。看来，我们要有一场恶战了！”
“绯姐，”卡蓝插嘴道，“你是不是有点怕了？”
“笑话！我什么时候怕过？”绯的声音充满了怒气，“更何况红狼再狠也只是一辆战车，而我们有三辆战车！”
卡蓝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远处有舰船鸣笛的声音。透过潜望镜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水面上驶来一艘庞大的货轮，再看那几个高举双手的山贼，一个个却是面sè如土，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你们怎么啦？”
卡蓝的话音未落，那几个人突然像发了疯似地撒脚四下狂奔，有奔回破烂的集装箱的，也有跑到死尸中间躺下装死的，有两个大概是昏了头，一口气奔出码头大门，结果随着地雷爆炸的连续巨响，再也没了生息。
“是戈麦斯来了么？”南歌道，“我想一定是他！不然的话，这几个已经投降了的山贼不会如此害怕！绯，卡蓝，做好战斗准备！”
三辆战车迅速列成了品字型战斗队列，炮弹装填上膛，一切准备就绪。十分钟后，那艘大货轮靠了岸，跟着，甲板上伸出长长的两条铰链控制着的钢板，迅速搭在岸边，构成了一条结实稳妥的斜坡通道。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一辆闪烁着银sè光芒的中型战车从货轮上冲了下来，跟在他后面的，是三辆黑sè的摩托。
“是你伤害了我这些可爱的部下？”银sè战车的扬声器里，传出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赏金猎人？”
“这个可没办法，”南歌笑道，“我们是来调查一桩凶杀案的，结果一进码头就遭受到攻击，我们也只好自卫。”
“自卫？”那个冷漠的声音道，“我瓦鲁大人的手下就这么轻易地让你自卫掉了？小子，你得为此付出你意想不到的代价！”
“是吗？”南歌把手掌压在了大炮的发shè钮上，“这么说你不是什么戈麦斯了？瓦鲁，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喂，你和戈麦斯是什么关系？”
一个摩托车手大声道：“瓦鲁大人，先让我们教训一下这些狂妄的小子吧。”
“好的！”那个冷漠的声音道。
不等南歌他们回话，三辆黑sè的摩托骤然从瓦鲁那银sè的战车后面冲了出来。和普通的摩托不同，这三辆摩托的前面和两侧都焊有厚厚的钢板，而且车头还配备了小型的机关炮，他们前进和进攻的速度极快，转眼之间，南歌他们的战车便各挨了几炮。好在赏金猎人们战车装甲够厚，虽然战车没有事，但受到攻击而未能反击，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眼瞅着这三辆黑sè的摩托在眼前晃来晃去，南歌恨得牙根痒痒的，但机jǐng的他迅速下达了命令，要绯和卡蓝像他一样，利用自己高超的驾驶技术，以不规则的行进线路扰乱敌人的判断，寻找机会，利用战车将这些摩托撞碎！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瓦鲁的战车突然开动起来，向南歌他们展开了攻击！
整个码头重新陷入了混乱。
正式与瓦鲁战车接火，带给南歌他们的竟是极大的震撼和压力，这在以前的战斗中，是从未有有过的！南歌战术相当有效，不过十五分钟，那三辆摩托和他们的主人便统统“飞”到一边歇着去了，唯一麻烦的是瓦鲁这辆银sè的战车，这辆战车马力强，速度快，更可恶的是连履带外面都装上了厚厚的反应装甲，南歌他们所发shè的穿甲弹打在上面，看似火花四溅，却只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凹坑。相比之下，瓦鲁战车的主炮威力远远在南歌他们的火力之上，战斗进行不多时，卡蓝战车的主炮便被击中损坏，只能用余下的那门机关炮，在行进之中，一边躲避着瓦鲁战车猛烈的炮火，一边作着无用的shè击。
五
“老大！”卡蓝大叫道，“我们怎么办？”
“继续躲闪！”南歌大声道，“在没有找到他的弱点之前，先消耗消耗他的弹药！”
这也许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南歌苦笑着想。
瓦鲁战车的装甲实在是太厚了，可以很完美的保护自己，但是，也因此带来了行动上的迟缓。针对南歌他们的游斗战术，瓦鲁并不太在意，依然很冷静地追踪眼前的目标，一旦雷达锁定，立即发炮shè击，绝不浪费自己的弹药！针对瓦鲁的战术，南歌和卡蓝、绯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将主攻的目标定位在战车各部件的结合处。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个决定是没有用的，瓦鲁战车的装甲，竟似是整块浇铸之后套上去的！
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南歌险些被震晕过去，电脑提示，左侧的机关炮已经严重受损。耳麦里传来了绯关切的声音：“头儿？我看到你中炮了！”
“我还行，”南歌尽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战车受了点伤。”
“nǎinǎi的，这辆龟车的甲壳还真厚！”卡蓝的声音显得又急又躁，“要不是爱惜我的宝贵战车，我真想和他撞个同归于尽，就不信他的装甲不烂！”
撞！？
南歌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当即大声道：“绯！卡蓝！听我的！把我们的战车集中绕到北方，然后以三辆战车的力量，全力以赴把这辆乌龟车推到深水港里面去！”
“为什么？”
卡蓝才发出疑问，绯的声音传了过来：“头儿，我明白了，这辆乌龟战车装甲厚重，你的意思是利用外面的……”
“我懂了！”卡蓝兴奋地大叫一声，“现在瓦鲁这小子最好祈祷自己的战车会游泳！”他迅速拉动驾驶杆，绕了过来。三辆战车集中之后，一起冒着炮火冲了上去，抵住瓦鲁的战车，开足了全部的马力！
瓦鲁虽然不明白他们的想法，但一时之间，竟不能cāo控自己的战车，还是大吃一惊，忙乱而无用地发shè着炮弹。但这三辆战车集中起来的力量只会令他绝望，片刻之间，瓦鲁的战车便身不由己地落进了深水之中！
“咕噜噜噜噜……”
随着一连串的沉闷的气泡声，瓦鲁的战车转瞬之间不见了影踪。三个猎人走下战车，静静地观望着那深水港中冉冉升起的一堆气泡。
“这辆战车真的不错，”南歌叹息一声，“可惜了。”
“谢天谢地，”卡蓝走过来，搂着南歌的肩，“老大，亏你能想到这乌龟车的弱点。唉，这一仗真的很危险。”
“是吗？”南歌轻轻一笑，“最危险的，应该还在后面，这家伙只是个小头目。”
“天作孽，尚犹可；自作孽，不可活！”绯轻轻敲击着身边的战车，“这个叫做瓦鲁的家伙死在自己控制的深水港里，想来做鬼也会大喊冤枉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朋友都放声大笑起来，开心的笑声在旷野中传得很远很远……
***
战斗结束之后，南歌他们只找到了四个活口，也都是连跛带残的了，一个是刚才那耀武扬威的摩托车手中的一人，另一个则是战斗结束后从集装箱里钻出来的。还有两个是驾驶货轮的人，现在的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南歌大人！”其中一个瘦瘦的汉子恭恭敬敬地伏在南歌他们面前。“请不要杀了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受命行动的土狗而已。”
“受命？”南歌轻轻点着头，“受何人之命？戈麦斯，还是瓦鲁？”
“是戈麦斯大人，”那个瘦子道，“瓦鲁大人是他的义弟，也是我们的二头领。”
“哦，”卡蓝道，“这个叫做什么割脉死的住在哪里？”
“大人，”那瘦子道，“乘坐这艘货运大轮向东南行18英里，便是也是亚斯欧大陆最大的河流柔密殿河的另一个废弃的港口，那里是我们的一个据点。从那里下了船，沿着柔密殿河逆流而上大约30公里，是一座庞大的瀑布，戈麦斯大人的秘密基地便在那里。”
“谢谢你，说的真详细。”南歌道。“可是，你把这么详细的情报给了我们，就不怕遭到戈麦斯的报复吗？”
“我当然害怕，”那瘦子苦笑道，“现在，我们兄弟的小命便握在南歌大人的手里，又怎敢欺骗大人呢？”
“南歌大人，”瘦子的同伴也开了口，“戈麦斯大人一向以军法驾驭手下，有战功者必受重赏，作战失败者只有一死。我们的小命虽然卑贱，可是也不愿意轻易便死去，只有大着胆子赌上一把了，又怎敢欺瞒南歌大人？南歌大人若是顺利的击败戈麦斯，我们就还有活的希望。”
“好吧，我相信你。”南歌道，“绯，为他们包扎好伤口，带他们一块儿回伊尔镇。”
南歌的话音刚落，那四个山贼一起伏倒在地上，那瘦子颤声道：“南歌大人，请不要这么做。我们前一段时间刚和伊尔镇的人打了一仗，他们对我们恨之入骨。如果大人开恩，留我们在这里养伤，我们将亲自开着货轮送各位到下一站码头。拜托了。”
“这样啊，”南歌点点头，“好的，就这么着吧。绯，给他们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为他们包扎好伤口。卡蓝，我们四处看一下，搜集一下有用的东西，然后回伊尔镇。”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诺大的陈旧港口，除了那艘大船，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东西，这些山贼真是穷疯了。在启程之前，南歌再次询问了那四个家伙关于兹玛老婆的事情，很遗憾，兹玛的老婆的确是死于这些山贼的手里。
“瓦鲁大人很喜欢这个女人，”那个瘦子道，“但是她并不合作，瓦鲁大人本想把她强行带走，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有个同伴赶来向瓦鲁大人报告看到了红sè战车的消息。那个女人一听到红sè战车的消息，就象是发了狂似地，瓦鲁大人只好杀了她。”
红sè战车的消息？真的是红狼吗？
“不错，就是他。”那瘦子看着南歌画出的战车简图，肯定地说，“我也记得这辆战车。三天前，我和瓦鲁大人乘坐这艘货轮来码头办事，路上我无意中从望远镜里注意到岸边的丛林里中停着这辆战车，当时指给瓦鲁大人看。瓦鲁大人接过望远镜一看，当即脸sè一寒，立刻下令返航，到大瀑布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戈麦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