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基地深处的幽灵（1/2）

() 一



“地下室？”卡蓝吃了一惊，“老大，我想我们要尽快毁了这台该死的超级电脑！”

“为什么？”南歌为之一怔，“毁灭这个世界的是人类自己，与这台叫做诺亚的超级电脑何干？我不认为这台超级电脑有什么错，毕竟使用它的，正是我们人类自己。就拿现在来说吧，亚斯欧大陆各个城镇的勇士情报所，还有供我们zì yóu穿梭的时空隧道，不都是得益于这台叫做诺亚的超级电脑吗？”

“如果它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卡蓝道，“那么这台电脑完全能够以它存储的海量信息来为人类制造幸福，但是它没有，我们只能使用过去那个世界遗留下来的旧战车来对抗满世界的变种怪物和失控的机器。如果它是维护人类的，它完全可以提供制造战车的详细图纸和技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战车的所有的零部件都是东拼西凑的破烂！还有，我相信是这个怪物在控制着那些失控的机器在向人类发动攻击！”

“卡蓝！”南歌为卡蓝激动的话语感到震惊，“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老大，”卡蓝道，“你在被沙漠之舟抓去后，我和绯姐追到了地狱门，在地狱门的大门处，有一台防御机器人在向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根据诺亚大人的指示，凡人类进入地狱门，一律就地格杀！’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它口中的诺亚是什么东西。”

“南歌，”绯的声音传了过来，“卡蓝说得没错，那个防御机器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

“这么说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南歌断然道，“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到其他楼层看看，寻找破解这台超级电脑的方法。至于蔷薇……只好暂且放一放了。”

“的确，”绯道，“可以确定这个可恶的诺哈利不在这里，但是南歌，如果不尽快搜寻他的下落，恐怕今后更难找他了。”

“绝种的花儿和将要绝种的人类哪个更重要呢？”南歌沉重地说，“绯，我们别无选择，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说明是老天选择了我们！”

意见统一了。但是，要从哪里下手呢？南歌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在这一层仔细搜寻，寻找更有价值的线索。三个朋友带着轻便武器下了战车，认真盘查每一个角落。

“南歌，”绯激动的声音非常响亮，“我又找到了一本rì记！”

她站在一个打开的暗匣前面，手里拿着一个墨绿sè封皮的本子，正认真地翻阅着。南歌和卡蓝来到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变幻不定的表情。

“诺亚失控了，”绯大声地念了出来，“我可以确认，我们为之自豪的超级电脑有了奇异的变化！是保护系统的失灵？还是诺亚有了可怕的自我意识？要确认这一点，必须在控制中心的四台终端上输入超级口令，用以打开通往主机诺亚控制室的防护之门。看到我rì记的人，请一定要注意，口令一旦输入错误，必将遭受到机器守卫的无情杀戮！我的意识已经渐渐开始模糊，记忆渐渐丧失，无法提供完整的密码了，看到我留言的人，请到五楼的备用电脑中取得密码，这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人类最后的希望？”绯喃喃道，“竟然用了这么可怕的词……”

“去五楼！”南歌简短地说。

战车重新开动起来，依然是南歌走在前面，三辆战车依次开进了那超大的电梯间。

“欢迎光临，”自动电梯中，依然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你们要到几楼？”

“五楼。”南歌应了一声。

电梯门合拢了，过不多时，便又徐徐打开，看壁上闪烁的指示灯，已经到了五楼。三辆战车依次开了出来。

“天哪，这里真是太美了！”绯不由自主地赞叹道，“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天堂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但是，看惯了楼下那些破破烂烂的设施，很难令人想象这个封闭的第五层会保存得那么好。看来，这里是这个基地人员的休憩场所，梦幻般的彩灯壁饰，造型特异优美的桌椅，即便是那些位于墙角的电脑，也是造型各异，与环境异常融洽，只一眼，足以让人心旷神怡。在用雷达扫描确定没有生物存在之后，绯第一个跳下了战车。

“这里简直就是我梦想的家！”绯顺手拉过面前的一把椅子，惬意地坐在上面，“即便是卡查鲁的宫殿，也不抵这里的六分之一！”

“是吗？那么我答应你，”走到绯背后站着的南歌，轻轻把右手放在绯的肩头，“绯，等我们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我们就把家搬到这里来。”

绯伸出尖尖的指甲，快速地刺了南歌的手背一下，使得南歌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话不要说得太快，傻瓜。作为流浪的赏金猎人，战斗才是我们的生存之道，要让我们失业，除非是这个世界走向了平静。不过，这个可能xìng也是存在的，如果这个超级电脑诺亚真的是控制那些失控的机械的幕后黑手，消灭了它，我们真的可以安心地归隐了。”

南歌笑了：“谁会喜欢战争呢？绯，现在的环境之下，我们别无选择。”

“这个我知道，”绯淡淡一笑，“我很早就知道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哥哥的身影，哥哥手中的利刃闪着寒光，在空中画了一个极其完美的弧线，然后消失在另一个男人的胸口。那个人低头看看胸口的刀柄，然后趴在地上，鲜血自他微微抽搐的身下慢慢渗了出来。哥哥并不去看那个人的生死，而是走倒她的面前，把一条烤得半生不熟的海鱼，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吃得很慢，因为害怕鱼刺会扎了喉咙。

而她也知道，哥哥杀了那个人，仅仅是为了夺取那个人的烤鱼来填饱妹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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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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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蓝走了过来：“老大，我找到了这个。”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金黄sè盒子，打开来看，里面装着四片小巧的ID磁卡。

“我依次察看了所有的电脑，最后在一台电脑上找到了关于诺亚的极为翔实的资料。”卡蓝把盒子递到南歌手中，“谢天谢地，这一层的电脑基本上都没有加密。老大，这是我根据那份资料的提示在一个抽屉内找到的开启诺亚的磁卡钥匙，但是资料上说得很清楚，他必须配合密码使用。”

“密码呢？”南歌问道。

“也在那台电脑里面，我找到了。”卡蓝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道，“我已经抄录下来了，其他资料你和绯姐过来看看吧。”

南歌和绯跟着卡蓝来到那台电脑前面，看卡蓝熟练地调出了电脑中存储的资料。一页页看下去，南歌的心中更是震惊不已。诚然，这台电脑里面所记述的诺亚的来历与他们得到的rì记上的内容区别不大，但是，这些更加翔实的资料显示，基地的二、三、四层都设置了防止外来侵略者的巨型炮。和普通的炮不同，这些矗立在基地四周的巨炮不仅承担着守卫基地的作用，而且每座巨炮的炮身都覆有高xìng能的单晶硅光电转换电路板，将吸收到的阳光转换为电能供诺亚主机使用。也就是说，要彻底瘫痪这台超级电脑，就必须切断它所有的电源。不过，即使破坏了这些收集电能的巨炮，位于主机诺亚机房下面的地下室中，那个巨大的超导体电能储藏设备所存储的能量也足以使诺亚在稳定地运行五百年！

“天哪，”绯惊叹道，“如此说来，即使我们破坏了这些这些收集电能的巨炮，诺亚仍然可以正常地运转，看来，即使我们有所行动，作用也不会很大。”

“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应当把这些东西破坏掉！”南歌沉吟道，“这样的话，五百年后这台可恶的机器总会停转吧！我们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但是对于我们的后代来说，却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希望！”

“同意大哥的意见，”卡蓝道，“我们去做！”

绯点点头，伸出了右手。南歌也伸出了右手，轻轻握住绯温暖的手掌，卡蓝的右手也盖在了南歌的手背上，这一刻，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

三个朋友回到了各自的战车之上，南歌打开了通讯器：“绯，卡蓝，做好战斗准备，尽快检查战车状况及武器装备状态。”

“暴龙一切正常！”卡蓝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闪电正常。”绯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我们可以出发了。”

“那就开始吧，”南歌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我们一层层的慢慢来！”

不知道为什么，南歌的心中充满了不安，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害怕，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得不舒服，绯说有人在窥视他们的感觉，也许是这句话给了他无形的压力。仔细想想，这次的敌人和平时遇到的任何的敌人都不相同，如果战胜了，居然是拯救世界的重大行动，真是不可思议的机遇。在南歌的心中，电脑一直是他不爱学习却又感到好奇的一门技术，这种对电脑的敬畏之感，也许是给了他压力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乘坐那巨大的自动电梯，三辆战车来到了第四楼。犹如从天堂回到了地狱，放眼四望，这里和一楼的景sè无甚区别，反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处处遗留着战争的痕迹。

“绯，”南歌道，“我一直想不透，是谁对诺亚发动了如此大规模的攻击？”

“我也想不透，”绯说道，“这些墙上的弹孔痕迹看起来很新。”

“的确是，”南歌道：“但是雷达扫描的结果，这一层也是没有一个生物存活的迹象。”

“我想应该不会是人类吧，”绯扫视着四周，“这里看不到一丝血迹……”

“如果不是人类会是什么？”卡蓝插话道，“难道说这个世界上有两台超级电脑在争夺这个世界的控制权，呵呵，听起来真的很好笑。”

“的确好笑，但是也有可能！”南歌笑道，“这个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着呢，谁也不敢保证。对了，卡蓝，巨炮的控制室的位置你记住了么？”

“那个很好记，”卡蓝道，“地图资料显示，地球救济中心的二、三、四层每层各有两门巨炮，位置不定，但控制室前皆有禁止入内的jǐng示，非常好认。跟着我来，看到没有？这一层的巨炮的控制室的其中一个便在左侧六米处！”

卡蓝把战车开了过去，加大了马力，冲向那扇锁的紧紧的铁门。他并不想浪费弹药，而且根据在波布镇外那个巨炮阵地的经验，只要进入房间，破坏到里面的控制电脑，应该就是完成任务了。“咣！”随着一声巨响，卡蓝的战车重重撞上了那扇铁门，但是很奇怪，铁门只是向里面凹了一些，竟然没有撞开。卡蓝把战车向后退了退，预备加大油门，再次撞击。但是，不等他展开行动，“咚咚咚咚！”随着一连串的轰击之声，那扇大门顿时碎不成形，从门内近距离shè出的炮弹尽数打在卡蓝战车的车头部位，爆炸掀起的巨浪竟将卡蓝这辆十来吨重的战车掀了起来，在空中做了个优美的滚翻，还好，战车落地时保持了正确的姿势，没有肚皮朝天，却足以使得卡蓝头昏脑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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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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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蓝！”

南歌和绯齐声惊呼，两辆战车迅速摆正了位置，不约而同地同时向那间控制室shè出了猛烈的炮弹，爆炸掀起的烟雾迅速遮盖了所有人的视野。当硝烟散去，再看那间控制室，已经变成废墟，里面破破烂烂的设备兀自冒着黑烟。

“没事了，”南歌道，“卡蓝，你还好吧？”

“我没事的，”卡蓝道，“我检测过了，战车也没问题，只是损失了一些位于车头的反应装甲。稍等，我要把战车开过去。”

战车是没事，但是，敌人强烈的攻击却把卡蓝面前的楼板炸出了一个直径达两米的洞，卡蓝只有从侧面把战车开过去和南歌会合。南歌把战车开向那间已经炸踏了的控制室，仔细观察着那一堆电子垃圾。

“守卫这间控制室的，是两台老式的640自走火炮。”南歌道，“样式虽然老旧难看，但是它们的攻击能力是不可以忽视的。我们走吧。”

“老大，要不要检查一下里面的电脑设施？”

“不用了，卡蓝。”南歌道，“都炸成破烂了，相信它的作用已经没有了。”

“说的也是，”卡蓝呵呵一笑，“我们就这么一间一间地击破吧。”

“一言为定，”绯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尽快吧。”

有了刚才的经验，再破坏那些大炮的控制室便容易的多了。不过，当他们干完这一切工作的时候，突然发现战车中存储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样的话，他们只有被迫返回到某个城镇去补充弹药了，不然的话，战斗将如何继续？朋友们简单地商议了一下，启动传真装置，回到了塔镇，那里是离地狱门最近的地方。

现在，他们是站在塔镇的外围了，放眼望去，四下里一片狼藉，完整无损的房间估计只有原先的六分之一。废墟之上，人们正使用着各种工具清理着残垣断壁。听到战车马达的轰鸣声，所有的人都兴奋地放下手中的器械围了过来，人群之中，自然也有着那些从海鲜工厂移居过来的工人们。

“南歌大人，”海鲜工厂的主管奥格斯先生抱住了走下战车的南歌，“总算又见到你了，太高兴了。”

南歌微笑着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呵呵，奥格斯先生，才半天啊，说得这么夸张。”

“谢谢你安置了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奥格斯先生道，“他们对我们很好。”

勇士情报所的管理员黎尚（不，现在是镇长）排开围观的人们走了过来：“南歌先生，欢迎回到塔镇。”

“不要客气，”南歌微笑道，“我们有点急事，需要尽快补充弹药和吃一顿饱饭。”

“这个没有问题。”黎尚镇长立刻吩咐两个人去准备酒菜，然后请南歌他们进入镇子。因为战车商店已经倒塌了，按照黎尚镇长的吩咐，南歌他们的战车也就不再开进镇子，而是直接由镇上的工人把弹药运过来就地补充。

“对于塔镇遭受的灾难我感到遗憾，”坐在凳子上的南歌，看着坐在面前的镇长，“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很遗憾我们没有帮上太大的忙。”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黎尚镇长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你们的拼死相助，塔镇现在已经完蛋了，我们还能坐在这里说话吗？在这次战斗之后，我觉得我们必须加强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我制定了一个计划，我要利用镇上那些具有战斗技能的人们的技术，开设专业课程，让镇上所有的男人都掌握战车维修、枪械使用的知识，也希望通过他们已有的知识，开发出崭新的武器用来保卫我们的家乡不再遭受敌人的侵害。”

“好主意。”南歌赞了一声，“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与地狱门的敌人战斗了这么多年，对他们了解多少？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