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外陨石（2/2）
赶紧提起行李箱，下车。临山镇，没什么变化，除了多出的几座高楼，大致还是小时候记忆里的样子。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比以往热闹些。要是搁在过去那会，晚上九点，小镇早安静了，不会有几家在做生意了。
那时候八点过后，基本就打烊了。而如今，明亮的路灯，来往的人流，到也显得热闹。在镇里买了些黄纸、香烛、菊花，顺便跟老板要了个打火机。又去买了瓶烧刀酒，老爸就爱喝这个，够劲。又去街西头卤菜摊买了只烧鸡。
用蛇皮袋拎着，朝镇镇府走去，在镇镇府边的马路上，聚集着各种拉客的黑车。老家叶村在山里，大一点的车子，没法去。只有摩托一类的可以过去。
大晚上的又是去山里，司机都不大愿意去，但在叶牧表示愿意出二百元的时候，有人心动了。去叶村要一个小时左右，加上回来就是两个小时，现在九点，回来也就十一点左右，不是太晚。关键是叶村在山了，去的时候两个人，到没什么。回来时一个人，两边树林，yīn森森的，怪吓人的。所以虽然心动，却没人动弹。叶牧一看，有加了一百。一个小伙子终于禁不住金钱的诱惑，又听着叶牧的乡音，决定接下这活。
看有人答应，叶牧干脆先把钱付了，然后上了小伙子的摩托。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到了叶村寸头。
叶牧就在这下了车，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进村，因为叶牧要先去给二老上坟。叶村坟地离村口不远，在村口南面。而叶牧家在村东面，离着村口有段路。
站在二老的坟前，叶牧说不出的难受。有段时间没来，坟上又长满杂草。叶牧脱下西装，放在一边，开始清理杂草。
十分钟左右杂草拔光了，叶牧扑通下跪倒在坟前：“爸，妈，儿子来看你们了。”一个小时后，絮絮叨叨的叶牧，给二老磕了九个头，缓缓站起来。坟前插满一朵朵菊花，飘荡着烧刀酒的香味。微醉的叶牧红着脸低声道：“爸，妈，儿子下次再来看你们。”说着蹒跚着朝家走去。
夜，凄迷冷冽。静静的站在老家的门前，望着锈迹斑斑的朱红sè铁门，挂着一把上了年纪的镀铜锁。叶牧一时不由痴了，脑海里父亲、母亲的音容笑貌流水般涌来，奔腾，激荡，在记忆里扬起阵阵涟漪！
年前一家人还幸福的在一起，一起吃着水饺，一起喝着团圆酒。母慈子孝，一派祥和安宁。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将这一切都带走了。留下的只是子yù养而亲不在的悲痛，只是浊世dú lì的孤寂！
每每想起那场车祸，叶牧都恨的咬牙切齿，如果肇事司机不是逃逸，而是送二老去医院，那么二老也许就不会有事。可是……没有可是，如果只能是奢望。
望着这个家，这个二十多年的家，曾经温暖的地方，如今却幽暗yīn冷，让叶牧不敢面对！苍茫的大山，绵延起伏，大山脚下三三两两的院落这就是叶村，也是叶牧的家乡。
叶牧家就建在地势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山村。看着一片静谧的山村，小山村没什么娱乐，所以天黑后，村名都早早的关灯睡觉了。虽然没有灯光，可并不黑暗，因为月中的月亮特别亮，星辰也都一闪一闪的点缀着夜空。
看着眼前这一切，叶牧鼻子一阵泛酸，眼角也有些模糊。在刹那间叶牧仿佛看见了，一个小男孩骑在一个中年的脖子上兴奋的欢呼，雀跃。高喊着：“骑大马了，妈妈，我骑大马咯。”看着小男孩与中年的嬉闹，那位妈妈幸福的嫣然一笑。仿佛看见了妈妈细心的为叶牧擦破皮的腿上药包扎，在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后，笑着摸着叶牧的头说：“我们家的小男子汉，这点小伤小痛，可不要哭鼻子哟！”男孩还残留着泪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仿佛看到了少年捧着一张不及格试卷，正被父亲一下一下抽打，却倔强着不肯吱声求饶。
仿佛看见了拿到大学通知书，一家人围在桌子旁，一边吃饭一边开心的聊天。那天叶牧生平第一次喝酒，端起酒敬二老，举起杯一饮而尽，却辣的连眼泪都出来了，揉得父亲开怀大笑……
叶牧回过神来，发现泪水以打湿了脸颊。叶牧赶紧仰起头，擦干泪水。星空明亮，每个星星都一闪闪的，似在悄悄的打量着叶牧。群星闪耀，如梦似幻。点点群星在云彩里，一会近，一会远，时隐时现。
陡然，叶牧仿佛在星空里，看见了人影，有些模糊，近了，清晰了，是二老！二老慈祥的看着叶牧，双眼满含鼓励，像似在说：“小牧，你已经长大了，以后我们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好好活下去！”静静站了一会，二老逐渐朝着远方飘去。“爸、妈，你们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想你们，你们别走，我不要你们走。”叶牧一边狂吼着，一边向山上跑去。身上被果树枝划出一道道伤痕，可叶牧浑然不觉。
被擦干的泪水，再一次的奔涌而出，洒在风中。尽管叶牧声嘶力竭，可二老还是不断远去。终于叶牧闪电般到了山顶，而二老的影子像似被风吹散，有像海市蜃楼。静静的星空下，只有浑身是血的叶牧跪在山顶，喘息声如风箱，凄厉的喊叫着。双拳不断捶打着大地，早已鲜血淋漓。
远处的天空划过几道亮光，在黑sè的夜空划过一条条光线。近了，更近了，是朝叶牧这座山来的，叶牧瞪大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眼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点点遗憾，但更多的却是愤怒。终于亮芒绚丽后一切恢复平静，尘埃在无声的飘零。
在满天灰尘中，叶牧刚刚跪在的地方，空间发生了一点微小的波动，像小石掉入水中，荡起一阵涟漪，可涟漪还没来的及扩散，就被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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