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亡（1/2）

() 人类阵营的北疆属于大陆的中部，天黑得极快。若是再往北，rì光甚至只能持续五个小时，那里树木稀少，低矮，农作物几乎不能生长，属于极荒的贫瘠之地。此时，zhōng yāng山脉的太阳已经落到群山的边际，火红sè的夕阳染红了大片天空，显得很残忍。

“小舞，能坚持吗”"东衍扶着舞月在嶙峋的岩地上奔跑，两人瘦弱的身体都累的虚脱了，速度只是略比走路快点。

“嗯，还能坚持……”女孩艰难地回答，柔柔的眸子看着东衍，很憔悴，很让人怜惜。“只是……只是维尔他……"女孩低下头，沉默了。

"维尔他会没事的，那一会儿，我看到他朝我们的另一个方向跑，我们绕来绕去，应该反而到了他的后面。"东衍看向前方的地平线，拳头紧紧地握了握。"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

“嗯……”"女孩的眼帘微微扬起又落下，嘴唇微抿，轻轻应了一声。“只是……只是夏迪他们……他们都……”女孩的泪水忽然淌了下来，她啜泣着，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滑下，摔落在尖锐的岩石上，四分五裂。

东衍这一次没有回答，他沉默了，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保持的平静被轻易的撕碎，面对死亡，面对异种族间的虐杀，他也只是个孩子罢了。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直白的死亡。东衍微微隆起的喉结蠕动了下，他扶着女孩的右手暗暗地用力。不要连这个女孩都保护不了，不要让这个女孩死在你的前头。东衍这样想，脚下的速度快了几分。

好一会儿，东衍和舞月跑了好一会儿，森林被甩在了远远的后头，中间漫长的旷野没有人烟，没有草木，没有除石砾之外的其他东西。感觉那只可怕的魔兽已经没有再追逐了，感觉他们好像已经安全了。

此时，夕阳变成了血sè，余晖平摊在石原上，像血铸的湖泊，很美，很凄厉。它似乎暗示着血液在空气里弥漫，暗示着同伴死亡时的残忍，暗示着他们的未来。力量，没有力量的孩子，面对那样的残忍，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绝望。那样哭泣悲伤地逃跑、可耻地逃跑。

“东衍，它，它应该没有再追了吧？”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他们相拥着转向他们的身后，两人用疲惫的双眼看着远处的森林。东衍右手搂着女孩，从喉咙里发出些许声音：“恩。”

“应该没有再追了。”东衍低头重复。

chūn风吹得厉害，夹着南方湿润的气流拍打着旷野，拍打着憔悴的两人。落rì的余晖投下深刻的剪影，两人的影子便在远处交融。东衍没有说话，女孩也没有说话，整个旷野都没有说话，只有风有些低吟，只有天空归巢的鸟禽悠远地唱。默默得有了哀伤。

女孩的眼泪在沉默里滑落，她的身体松弛下了，带着微微的颤抖，靠在了东衍的怀里。男孩似乎有所察觉，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暖玉，怜惜地环住弱不禁风的躯体。心和心便靠在了一起。

“不会再有事了，不会再有事了……”男孩的低语凝在了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