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它就在那里，不增不减（1/2）

() 东衍的手仍然握着蓝sè的石块，确切的说，东衍手里仍然握着天外之石，神国坠落的石头，陨石。管他叫什么名字，总之东衍握着的那颗石头就是落石村名字里所说的落石!

之所以这样笃定的确定，是因为大多的野史里有过记载，记载曾有那么几个猎户，到了天外之石坠落的地方，他们在当地一个叫落石村的小村北部森林找到了那块石头，他们亲眼见到那块石头，见到石头发出淡淡的蓝sè光晕，见到落石方圆千米变成深坑和废墟，泥土和沙砾都被染成了红sè的岩石。猎户不敢向前，所以观察了一会儿，便回到了村子，他们把自己的所闻所见告诉了村里的人，随后第二天，村里的一大批人向猎户所说的地方进发，然而到那时，却只剩下坑洞和荒原，再没有石头的影子，便无功而返。此后很多年，无数的冒险者，甚至极强的顶尖人物，都来到那一块寻找，寻找了几千年，终于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天外之石终究被大部分人遗忘。

若是野史记载得不错，若是那些猎户也没有弄错，若是天外之石真的存在着，那东衍手里的石头，就一定是那一颗!那一颗所谓的，来自神国的东西。

然而随着东衍的沉睡，石头似乎反而被唤醒了，湛蓝纯粹的石头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穿过了东衍手上的血肉，照亮了整个地底空间。石头越来越亮，亮到东衍手里握着的不像是石头，而是一团光。

事实是，那块石头似乎真的变成了光，竟渐渐地流淌进了东衍的身体里，从手掌开始，一路遍布他的整个身体。血液，骨髓，肌肉，全部清晰地透过强烈的蓝光，映在皮肤上。光芒没有持续太久，只是片刻便消失不见，随之不见的还有东衍手里的石头。

"这是哪里?"东衍醒过来，四周却是一片清晰的混沌，没有岩壁，没有水塘，只有七彩sè的背景缓慢地蠕动，油腻又迷幻，让人觉得恶心。

东衍四下观望，四面八方，只要目光所及全是彩sè的混沌，就好像乱七八糟地将各种颜料混合在一起，毫无美感。东衍想从某个方向向前走，意识刚起，他的‘身体’便开始向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身体，他的每一念都会立刻转化为实际的作用，他的每一个思考都会成为回响的声音。这里可能已经不是自己所在那片空间了。

忽然，那些浑浊的彩sè开始猛烈地抽动，就好像有那么一把棍子，疯狂的搅着此处的一切。东衍的意识随之变得浑浊，他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某种渴望，某种极强烈地念头，他想要强大鲜活的东西，想吞下它们，撕开它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东衍被自己突然出现的yù望吓到了，但不管怎样，yù望就在那里，不增不减。（额……好吧，我又装文艺了，这首诗的出处我一直以为是徐志摩，给弄来弄去，却是扎西拉姆·多多的《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惭愧。）

那一定不是来自东衍自己的yù望，东衍这样笃定的想，然而随着yù望一秒一秒的sāo动，他的那一些清明和恐惧全部陷在了yù望的泥藻里，他想要强大又鲜活的生命，吞噬他们，让力量萦绕他的灵魂。这是个邪恶可怕的yù望，也正因为这样，东衍才挡不住它。

yù望烧的正烈，东衍就好像沙漠里渴极将死的旅人，他是那样的渴望以至于随时都要痛苦得死亡了。然而，此时，混沌的sè彩里出现了纯粹的黑sè，那是邪恶的生命的颜sè，那是强大的灵魂的味道，那是午餐的味道。东衍的意识早已昏昏沉沉，yù望一动，便代表着东衍的一动。所以他向着纯黑的sè彩扑了过去。所以他开始品尝一种生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