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浴火翎毛（1/2）

() 树前月下。黄蓝茗借着稀薄的星光，把头仰到需要颈子一酸的程度……那棵树实在奇高无比，光树干就需要至少三个人才能环抱过来。再仔细一辨，面前似有一层薄雾，难怪方才对它毫未察觉。

“师兄爬树怎么样？”少女仰面望着巨树，低声问道。

“还可以吧。”黄蓝茗小时候爬过不少电线杆，但面对这么粗的大树，只怕没几个地球人尝试过。

“太好了。我也爬得上去，可惜最近体质欠佳，师兄，你正好帮我看看，大白鹅的宝宝孵出来了没有。”

黄蓝茗恍然，先前只当菱莀是一个孤傲冷艳的美少女，谁想到她这么大了还有兴致玩这种捣蛋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水木牙的娱乐节目，确实少之又少。

攀爬技术比黄蓝茗自认为的要出sè，中间只打滑了几次，他就摸到巨树最下方的枝节，这质地，居然比起钢筋都毫不逊sè，便大着胆子，继续攀援而上。等到在树上立定自如，少年往下一探，菱莀竟缩成了小人。

“怎么都爬这么高了？”黄蓝茗低眉俯瞰，心中后悔不已：这要是下不去的话，只好等天亮求救了。

鸟巢？真大啊……有了在树上过夜的觉悟，少年干脆仰面继续，朝那处树枝高高垒起的窝点缓缓挪移。

“这……是天鹅吗？”一双雪白的羽翼忽然映入眼帘。

少年打算凑近些，眼前的光斑却在深入密枝后微弱起来。只能再凑近些。这时，弦月钻出浓云，透过树冠分过来一些光亮。这下，少年终于看清了，好大一只白鹅，居然有非洲鸵鸟大小的身材！

闭目休息的大白鹅，尚未意识到边上的生人气息。而丧家少年，自发现这个庞然大物起，更加认识到自己身在一个充满未知的奇葩世界，不觉为前途感到忧心忡忡……心头的一团火，终于又冉冉烧起。

咯咯咯。大白鹅猛然意识到身侧的威胁，把脑袋一甩，大叫几声。面对奇异生灵的那股敌意，少年体温不可抑制的加速上升。须臾，大鹅扑打着巨翅，叫声饱含绝望。在它身下，赫然现出一枚仅有乒乓球大小的nǎi白sè鹅卵，小得让人颇感意外。

终于，生灵奋力冲了过来，便在撞到敌人的刹那，化作一片轻巧的大羽毛。黄蓝茗被这番护犊的场面震撼了，他悲愤的抓住雪白的鹅毛，不敢相信自己成了杀鹅凶手，哪怕，这完全是误杀。

“要是我能控制火属xìng，它就不会……”黄蓝茗陷入深深自责，他一直相信自己还有过人之处，所以委曲求全来到沉香筑寻求答案。而现在，他宁愿相信，自己捉摸不定的身体，没准就是个被诅咒的累赘。

“师兄！”过了很久，巨树下传来菱莀的叫喊。

隔着两个八丈高的距离，黄蓝茗忽然一怔。原来，见他迟迟不作回应，少女轻巧的身体，早顺着陡然的粗树干攀了上来。

“回去！上来容易下来难！”

少女充耳不闻，一抓一登，扭身而上，爬近了，才松口气埋怨道：“师兄，喊你多少声了你都不回。”

“是啊，我反应可没到四星。”少年望着面sè朦胧的少女自嘲道。

“咦，白鹅妈妈真的不在啊。”菱莀其实是为那几声鹅叫而来，正出神间，少女忽然花容一变，惊叫起来，“浴火翎！浴火翎！师兄手上怎么会有？”

“浴火翎？”黄蓝茗一脸错愕。

“大白鹅死了……黄蓝师兄，是你干的？”少女双目一沉，加重了语气。

“不对，师兄的能力，不可能杀死帝冠鹅。但是，但是……”

“菱莀师妹，我……我想大鹅，是死于意外吧。”黄蓝茗这话不假，但仍心虚的避过少女清澈的目光。

“唉，反正早晚也会死于非命。只是这枚鹅蛋，怕是孵不成了。”失去了庞然的母鹅，小鹅卵在硕大的巢内显得极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