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雷行动（2/2）
于还咬着牙连一个宇都没有说扭曲的嘴角却露出种讥嘲的笑意仿佛在说：“叶孤城已死了你就算比他强又如何？”
石鹤懂得他的意思握剑的手突然转动剑锋也跟着转观。
于还的脸立刻扭曲忽然大吼—声扑了上来一股鲜血喷出剑锋已穿胸而过。
6小凤不忍再看已经站起来的还有几个没有倒下他不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眼前。
他悄悄的站起来悄悄的走了出去。
雾又湿又冷他深深的吸入了一口将冷雾留在胸膛里他必须冷静。
“你不喜欢杀人？”
这是老刀把子的声音老刀把子也跟着他走了出来也在呼吸着这冷而潮湿的雾气。
6小凤淡淡道：“我喜欢喝酒可是看别人喝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没有回头去看老刀把子但是他听得老刀把子声音里带着笑意显然对他的回答觉得很满意。
老刀把子正在说“我也不喜欢看无论什么事自己动手去做总比较有趣些。”
6小凤沉默着忽然笑了笑道：“有些事你却好像并不喜欢自己动手。
老刀把子道：“哦？”
6小凤道：“你知道叶灵偷了于还的水靠和飞鱼刺你也知道她去干什么但你却没有阻止au老刀把子承认“我没有。”
6小凤道：“你不让我去救叶雪你自己也不去为什么让她去？”
老刀把子道：“因为我知道叶凌风绝不会伤害她的。”
6小凤道：“你能确定。”
老刀把子点点头声音忽然变得嘶哑：“因为她才是叶凌风亲生的女儿？”
6小凤又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声音里露出痛苦和仇恨“还有—件事你好像也不准备自己动手。
老刀把子在等着他说卜去。
6小凤道：“你是不是要石鹤去对付武当石雁虎豹兄弟们对付少林铁肩？”
老刀把子道：“那是他们自己的仇恨他们本就要自己去解决。”
6“卜风道：“杜铁心能对付王寸‘袋？”
老刃把子道：“这些年来他武功已有精进何况还有娄老太太做他的后手。”
6小凤道：“小顾道人应该不是表哥的对手水上飞对海奇阔你买谁赢？”
老刀把子道：“长江是个肥地盘水上飞已肥得快飞不动了无论是在6上还是在水里我都可以用十对一的盘口赌海奇阔赢。”
6小凤道：“可是关天武纫已败在高行空手下三次。”
老刀把子道：“那二次都有人在暗中助了高行空一臂之力6小凤道：“是什么人？”
老刀把子冷笑道：“高行空纵横长江武当掌门的忌日干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巴巴的赶去？”
难道是武当弟子在暗中出手的？
雁荡的门户之争武当弟子为什么要去多管闲事？
6小凤并不想问得太多又道：“那么现在剩下的就只有鹰眼老七了就算管家婆管不住他再加上一个花魁就足足有余ao老刀把子道：“花魁还有别的任务高涛也用不着帮手。
6小凤道：“所以主要的七个人都已有人对付而且都已十拿九稳。”
老刀把子道：“卜拿九稳。”
6小凤笑了笑道：“那末你准备要我干什么？去对付那些扫地洗腕防灾工道人？”
老刀把子道：“我要你做的事才是这次行动的成败关键。”
6小凤道：“什么事？”
老刀把子也笑了笑道：“现在你知道得已够多了别的事到了四月十二的晚上我再告诉你。”
他拍了拍6小凤的肩“所以今天晚上你不妨轻松轻松甚至可以大醉一场因为你明天可以整整睡上一天。”
6小凤道：“我要等到后天才下山？”
老刀把子道：“你是最后一批下山的。”
6小凤道：“我那批人里面还有谁？”
老刀把子道：“管家婆娄老太太表哥钩子和柳青青。
他又笑了笑道：好戏总是要等到最后才登场的你们当然要留在最后。”
6小凤淡淡道：“何况有他们跟着我我至少不会半途死在别人手里。”
老刀把子的笑声更愉快道：“你放心就算你在路上遇见了西门吹雪他也绝对认不出你au6小凤道：“因为要为我易容改扮的那个人是天下无双的妙手。”
老刀把子笑道：“一个人若能将自己扮成一条狗你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说的是犬郎君。
犬郎君的任务就是将每个人的容貌都改变得让别人认不出来。
任务完成了之后呢？
我只不过要你走的时候带我走。
6小凤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当然也已看出自己的危机。
老刀把子仰面向天长长吐出口气耕耘的时候已过去现在只等着收获他仿佛已能看见果实从枝头长出来。
一棵棵果实就是—棵棵头颅。
6小凤忽然转脸看着他道：“你呢？所有的事都有人做了你自己准备做什么？”
老刀把子道：“我是债主我正准备等着你们去替我把帐收回来qh6小凤道：“武当欠了石鹤一笔帐少林欠了虎豹兄弟谁欠你的？”
老刀把子道：“每个人都欠我的。”
不会掉。”
6小凤道：“人皮面具？你真的用人皮做面具？”
犬郎君道：“一定要用人皮做的面具粘在脸上才能完全改变—个人脸上的轮廓而且每一张人皮面具都要先依照那个人的脸打好样子。”
他忽然对6小凤笑了笑道：“我也已照你的脸形做好—6长。”
6小凤苦着脸道：“也是人皮的？”
犬郎君道：“货真价实的人皮ao6小凤道：“你一共做厂多少张？”
犬郎君道：“二十一张。”
他又补充着道：“除了老刀把子外每个人都有一张。”
老刀把子为什么不必易容改扮？难道他到了武当还能戴着那篓子般的竹签？
6小凤道：“这些人经过易容后脸11是不是还留着一点特殊的标志？”
犬郎君道：“一点都没有。”
6小凤道：“如果大家彼此都不认得岂非难免会杀错人”p’犬郎君道：“绝不会。”
6小凤道：“为什么？”
犬郎君道：“因为每一批下山的人任务都不同有的专对付武当道士有的专对付少林和尚只要这组人能记住彼此间易容后的样子就不会杀到自己人身上来了au6小凤沉吟着忽然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在每批人脸上都留一点特别的记号中譬如说一点麻子或者是—颗至。
犬郎君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种奇怪的表情过了很久才悄悄的问“你有把握能带我一起走？”
6小凤道：“我有把握。”
犬郎君吐出口气道：“你答应了我我当然也答应你。”
6小凤道：“你准备怎么做？”
犬郎君眨了眨眼道：“现在我还没有想出来等我们一起走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这里每个人好像都跟老刀把子一样除了自己外绝不信任何人。
有时他们甚至连自己都不信任。
犬郎君忽又问道：“花寡妇是不是跟你一批走？”
6小凤道：“大概是的ao犬郎君道：“你想让她变成什么样子？是又老又丑？还是年青漂亮？”
6小凤道：“越老越好越丑越好。”
犬郎君道：“为什么？”
6小凤道：“因为没有人相信6小凤会跟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在—起的所以也没有人会相信我就是6小凤ao犬郎君道：“所以她越老越丑你就越安全不但别人认不出你你自己也可以不动心。”
他眨着眼笑道：“这几天你的确要保持体力若是跟—个年青漂亮的寡妇在一起要保持体力就很不容易了。”
6小凤看着他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毛病是什么？”
犬郎君摇摇头。
6小凤道：“你的毛病就是太多嘴。”
犬郎君赔笑道：“只要你带我走这一路上我保证连一个字都不说ao6小凤道：“就算你想说我也有法子让你说不出来。”
犬郎君忍不住问“你有什么法子？”
6小凤道：“我是个告老归田的京官不但带着好几个跟班随从还带着一长狗qd他微笑着又道：“你就是那条狗狗嘴里当然是说不出人话来的oo犬郎君瞪着他看了半天终于苦笑道：“不错我就是那条狗只求你千万不要忘记我这条狗只能吃肉不啃骨头6小凤笑道：“可是你最好也不要忘记不听话的狗非但要啃骨头有时还要吃屎。”
他大笑着走出去忽又回头道：“叶雪和叶灵本来应该是在第几批走的？”
犬郎君道：“我也不知道老刀把子给我的名单上本来没有她们姐妹的名字。”
夜更深。
6小凤在冷雾中坐下来心里在交战一现在是到沼泽中去找她们姐妹？还是去大醉一场？
他的选择是大醉一场。
就算不去找她们也不是一定要醉的但他醉了烂醉如泥6他为什么一定要醉？
难道他心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
四月初三下午晴多雾。
6小凤醒来时只觉得头疼如裂满嘴苦而且情绪十分低落就好像大病了一场。
他醒了很久才睁开眼一睁开眼就几乎跳了起来。
娄老太太怎么会坐到他床头来的？而且还一直在盯着他？
他揉了揉眼睛才看出这个正坐在他床头啃蚕豆的老太婆并不是娄老太太可是他绝不会比娄老太太年青多少。
“你是谁？”
他忍不住要问这老太太的回答又让他吃了一惊。
“我是你老婆。”老太太刚开干瘪了的嘴冷笑“我嫁给你已整整五十年了现在你想不认我做老婆也不行了。”
6小凤吃惊的看着她忽然大笑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这老太大竟是柳青青他还听得出她的声音。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因为那个王八蛋活见了鬼我想要年青一点他都不答应。
柳青青用力咬着蚕豆恨恨道：“现在我变成了这个样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6小凤故意眨了眨眼睛道：“我为什么要高兴？”
柳青青道：“因为你本来就希望我越老越好越丑越好因为你本来就一直在逃避我好像生怕我活活的把你吞了下6小凤还是装不懂“我为什么要逃避你？”
柳青青道：“你若不是在逃避我为什么每天都喝得像死人—样？”
她冷笑着又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敢碰我可是我又有点奇怪要你每天晚上跟我这么样一个老太婆睡觉你怎么受得了。”
6小凤坐了起来道：“我为什么要每天晚上跟你睡觉？”
柳青青道：“因为你是个告老归田的京官我就是你老婆而且是个出名的醋坛子。”
6小凤说不出话来了。
柳青青道：“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们的儿子也一直都跟在我们身边的。”
6小凤又吃了一惊“我们的儿子是谁？”
柳青青道：“是表哥。”
6小凤忽然倒了下去直挺挺的倒在床上连动都不会动！
柳青青天笑忽然扑在他身上吃吃的笑道：“我的人虽老心却不老我还是每天都要的你想装死都不行。”
6小凤苦笑道：“我绝不装死可是你若要我每天跟你这么样一个老太婆做那件事我就真的要死了。”
柳青青笑道：“你可以闭起眼睛来拼命去想我以前的样她已笑得喘不过气“何况你们男人不是常常喜欢说只要闭起眼睛来天下的女人就都是一样的。”
现在6小凤总算明白自作自受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洞本来是他自己要挖的现在一头栽进去的偏偏就是他自己。
犬郎君来的时候柳青青还在喘息。
看着一个老掉了牙的老太太少女般躺在一个年青的男人身旁喘息如果还能忍得住不笑出来这个人的本事一定不小。
犬郎君的本事就不小。
他居然没有笑出来居然能装作没看见可是等到6小风站起来他却忽然向6小凤挤了挤眼睛好像在问：“怎么样？”
6小凤简直恨不得将他这双眼珠子挖出来送给柳青青当蚕豆吃。
幸好他还没有动手门外已有个比柳青青和娄老太大加起来都老的老太婆伸进头来赔着笑道：“老爷和太太最好赶紧准备我们天一亮就动身。”
这个人当然就是管家婆。
又有谁能想得到昔年不可一世的风尾帮内三堂的高堂主竟会变成这副样子？
6小凤又觉得比较愉快了忽然大声道：“我那宝贝儿子呢？快叫他进来给老天请安。”
看起来好像又年青了二十岁的表哥只好愁眉苦脸的走进来。
6小凤板着脸道：“在京里做官的人家规总是比较严的就算在路上也马虎不得所以你以后每天都要来跟我磕头请安你知不知道？”表哥只有点头。
6小凤道：“既然知道还不赶紧跪下来磕头？”
看着表哥真的跪下去6小凤的心情更好了不管怎么样做老子总比做儿子愉快很多。
这一路上他当然也不会寂寞除了老婆外他还有个儿子有个管家有个管家婆。
他甚至还有一条狗。
“不能带这条狗去！”
海奇阔断腕上的钩子已卸下来光秃秃的手腕在没有用衣油掩盖着的时候显得笨拙而滑稽。
他的表情却很严肃态度更坚决“我们绝不能带他去。”
6小凤道：“这也是老刀把子的命令？”
海奇阔道：“当然是。”
6小凤道：“你们是不是准备杀了他？”
海奇阔道：“是。”
现在犬郎君的任务巴结束他们巴用不着对他有所顾忌。
6小凤道：“谁动手杀了他？”
海奇阔道：“我。”
6小凤道：“你不用钩子也可以杀人？”
海奇阔道：“随时都可以。”
6小凤道：“好那么你现在就先过来杀了我吧。”
海奇阔脸色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6小凤淡淡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他去我就去他死我就死。”
他当然不能死。
海奇阔看看表哥表哥看看管家婆管家婆看看柳青青柳青青看看犬郎君忽然问道：“你是公狗？还是母狗？”
犬郎君道：“是公的。”
柳青青道：“有些狗晚上喜欢睡在主人的床旁边你呢？”
犬郎君道：“我喜欢睡在门口而且一睡着就像死狗—样什么都听不见。”
柳青青笑了“只要不是母狗随便他想带多少条去我都不反对。”
6小凤道：“有没有人反对的？”
海奇阔叹了口气道：“没有。”
管家婆立刻道：“半个人都没有。”
6小凤看着表哥“你呢？”
表哥笑了笑道：“我是个孝子我比狗还听话十倍。”
所以我们的6大老爷就带着四个人和一条狗浩浩荡荡的走出了幽灵山庄。
这已是他第二次离开这地方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绝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