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鬼计多端客(1/2)
浓浪等人侧耳细听已知来的人绝不止两三个人声笑语还夹杂着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寒夜里听来分外刺耳。
熊猫儿磨拳擦掌神态兴奋轻笑道:“沈浪果然不愧为沈浪果然有两下子。”
但沈浪却是面色沉重喃喃道:“他们此刻就来了真想不到想不到……”
熊猫儿道:“你明明想到了怎地却说想不到。”
沈浪道:“我虽算定他们要来却想不到他们会来的这么早。”
熊猫儿奇道:“为什么?”
沈浪道:“丐帮大会还未散这里又是散会群豪的必经之道他们要来本当在散会之后………纵然先来也不该如此喧哗吵闹毫无避忌。”
熊猫儿果然不禁为之一怔但瞬即笑道:“这些混帐小子们狗仗人势自然胆大心粗范兄你说是么?”
范汾阳吟道:“这……”
话未出口那一伙儿人已来到近前五个人两匹马吵吵闹闹地扶起了马车套上辔头。
其中一人笑道:“咱们头儿果然不愧为头儿果然有两下子只要闭着眼睛一算什么事都好像亲眼瞧见似的。”
另一人笑道:“说书的常说古代一些名将说什么:‘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我瞧咱们头儿可真比这些名将还要厉害。“第三人笑道:“可不是么那些大将在帐篷里多少总得还要伤伤脑筋而咱们头儿却只要在屋里抱着小妞儿乐着什么事都正如他所料一件件都办得漂漂亮亮干净利落连一星半点岔子都不会出。”
五个人兴高采烈赶着马车去了对四下事物全未留意沈浪等人莫说躲得如此隐密就算站在树下他们也未必瞧得见。
熊猫儿跃跃欲动道:“咱们快追。”
哪知沈浪地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道:“咱们不迫。”
熊猫儿大奇道:“咱们辛辛苦苦了等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好容易等他们来了咱们却又不追了这……这又算什么?”
沈浪道:“追查敌踪之事全得偏劳范兄一人。”
熊猫儿瞪大了眼睛道:“你和我呢?”
沈浪道:“你我却需先到丐帮大会之地瞧个明白若是我所料不差……唉!那里想必又出惊人的变故。”
熊猫儿大声道:“真的……真的会有……”
沈浪沉声道:“范兄跟着这马车到地头后却莫轻举妄动最好再回到此处与我们聚商议再作道理。”
范汾阳道:“这个小弟省得沈兄大可放心。”
熊猫儿叹道:“这点他对你自然放心得很否则他为何不要我去而要你去但那边还有丐帮上千弟子再加上那些武林高手可说人人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老光棍了王怜花会在那里玩什么花样可真教人不信。”
沈浪道:“正因人人都不相信所以他施展手脚就会分外方便这正是此人的过人之处出人不意攻敌无备。”
熊猫儿喃喃道:“我还是不信……那么多人难道都是死人不成?”
酒香在寒冷的冬夜中的确比世上任何香气传得都远沈浪与熊猫儿还未到丐帮大会之地已闻得一阵阵酒香扑鼻而来。
熊猫儿的手又摸到那酒葫芦上了虽然他只是摸了摸便缩回了手但口中还是忍不住笑道:“丐帮弟子平日市衣缩食不想请起客来倒是大方的很。”
沈浪笑道:“你酒虫又在动了么?”
熊猫儿道:“没有动它们已快饿死了。”
沈浪道:“但依我看来丐帮之酒还是不喝的好。”
熊猫儿道:“不喝的好?为什么?”
沈浪叹息一声再也不说话但身形展动更急片刻之间便瞧见了那简陋的竹棚辉煌的灯光。
简陋的竹棚在灯光照耀下也已变得壮观起来竹棚中人影幢幢似乎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熊猫儿笑道:“哪有什么变故你瞧他们不都是好好坐在那里喝酒么?”
沈浪道:“是么?”
熊猫儿道:“若有变故他们便该……”突然顿住语声再也不说一个字。
只因他此刻也已觉情况不对一这些人虽都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但却太安静了安静得简直可怕。
千百人坐在竹棚里竟毫无声息没有喝酒的人都不会如此安静更何况是喝了酒的。
异样的安静中已有种不祥的恶兆!
熊猫儿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窜过去窜入竹棚目光扫动又不禁被惊得呆在那里。
这四面竹棚中的千百豪杰看来竟真的已都变成死人有的口吐白沫晕倒在地有人伏在桌上昏迷不醒桌上的菜还未吃到一半但酒杯酒坛却零乱的撒了一地。
这些人可是全都醉了。
熊猫儿呆了半晌扶起一个人的身子探了探他鼻息脉搏面色更是大变失声呼道:“毒。”
沈浪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酒中有毒。”
熊猫儿跌足道:“这些老江湖怎地也会上当。”
沈浪道:“在方才那等欢喜之情况中有谁不想赶紧痛痛快炔地喝两杯有谁还有心去检查坛中之酒。”
熊猫儿长叹道:“不错若换了我也不会的。”
寒风吹动火光动摇映着这一张张惨白的扭曲的面容那景象当真是说不出的凄惨可怖。
熊猫儿突又失声道:“你瞧这些人衣襟全被撕开了……”
沈浪一言不走过去在几个人身上摸了摸这些人怀中竟已空空如也竟似被洗劫连什么都没有剩下。
熊猫儿恨声道:“要了人命还要人财物好狠好狠。”
沈浪叹道:“吃人不吐骨头这正是王怜花一贯作风。”
熊猫儿道:“你……你瞧这些人救得活么。”
沈浪黯然道:“若有对路的解药自可将他们救活怎奈……怎奈你我此刻连他们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
两人站在这千百个中毒而死的人之间瞧着那一张张可怕的脸心里想哭也哭不出想吐也吐不出。
那当真不知是何滋味。
突然问两人觉得在这群待死的人中竟还有双睁开着的眼睛这双眼睛竟似在瞪着他们。
两人不约而同霍然转身果然瞧见了这双眼睛。
这是双瞪着的眼睛眼珠子部似已凸了出来。目光中所含的怨毒之意当真是两人一生从未见过的。
熊猫失声道:“钱公泰。”
钱公泰竟未中毒但却被人点了穴道身子再也不能动弹脸上一粒粒麻子都似乎在着光。
那自然是狠毒的光。
这里每一件事的生他自然全都亲眼瞧见的。
他嘴里全无酒气想来滴酒未沾。
熊猫儿叹道:“不喝酒原来也有好处的这些事究竟是怎么生的问问他想必就可以全部知道了……”
说话间沈浪早已解开了钱公泰的穴道。
钱公泰挣扎着爬起来伸了伸臂抬了抬腿。
沈浪道:“你如何……”钱公泰躬身道:“在下很好多谢两位的盛情。”
“盛情”两字出口双手中突然飞出十数点寒星直射沈浪他的人也疯狂般的向沈浪扑了过去。
钱公泰人称“遍地滚金钱”除了是说他那满脸麻子外也正说的是他这双手镖满天花雨的绝技。
此刻这十余只金钱镖自他手中出来当真是又急又快又狠又准他骤出不意便下毒手若是换了别人哪里还能闪避。
但沈浪!沈浪毕竟是沈浪。
只听满天急风响动熊猫儿失声大呼道:“你疯了么。”
呼声中沈浪的身子已急飞而起暗器虽快逾闪电他身形的展动却比暗器更快了几分。
那满天花雨的金钱镖竟未伤得他一丝衣袂。
熊猫儿身子一闪已到了钱公泰背后出手如电抓住了钱公泰的双臂硬生生拧转了过来。
钱公泰立时又不能动了但口中却嘶声大骂道:“姓沈的我本当你是个侠义英雄哪知你却是个面兽心的畜牲;你……你简直比畜牲还不如。”
熊猫儿怒喝道:“你才是畜牲。沈浪救了你的性命你却恩将仇报暗下毒手你这……还能算是人么?”
钱公泰大吼道:“沈浪是畜牲你也是畜牲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也不怕你们杀人灭口。”
熊猫儿大怒道:“这人疯了胡说八道。”
沈浪沉声道:“钱公泰我且问你我们为何杀人灭口。”
钱公泰嘶声道:“咱们丐帮当你是朋友哪知你却在酒中下毒不但害了这千百位朋友而且竟还将他们洗劫一空。”
熊猫儿脸都气红了大声道:“放屁放狗屁谁说我们下的毒下谁说我们洗劫……”
钱公泰大喝道:“你和沈浪大摇大摆走过来动的手我难道没有瞧见么。”
熊猫儿气得已说不出话反手一掌掴了过去。
但他的手却被沈浪拉住。
沈浪居然还能沉得住气和颜悦色道:“你难道不想想当真是我们下的手我们怎会又回来这里。”
钱公泰冷笑道:“你此番回来正是看看这里的人是否已死尽死绝否则若有人将你的恶毒手段传将出来你怎能在江湖立足。”
沈浪、熊猫儿对望一眼心里却不禁冒出股寒意。
这是王怜花的毒辣手段。
他自己做了坏事却要人扮成沈浪与熊猫儿的模样竟要教别人将这笔债算在沈浪与熊猫儿身上。
而沈浪与熊猫儿此刻纵有百口也难以辩白只因人们若是亲眼瞧见了一件事就必定深信不疑无论什么话也休想改变得了。
沈浪与熊猫儿唯有将钱公泰杀了但他们若真将钱公泰杀了岂非更是无利有害何况他们也根本下不了这毒手。
两人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
钱公泰嘶声道:“我话已说完你们杀了我吧。”
熊猫儿恨声道:“你这呆子我真想将你杀了算了。”
钱公泰狂笑道:“你为何还不动手?”熊猫儿道:“我……我……”猛一跺脚大骂道:“王怜花你这恶贼害得我好苦。”
沈浪叹道:“王怜花……王怜花你果然厉害。”
熊猫儿道:“沈浪你……难道连你也想不出个法子么?”
沈浪苦笑道:“此事纵是神仙前来只怕也……”突然马蹿声响三人三骑急驰而来。
这三匹马来得好快眨眼间便了到棚外马上跃下三条黑衣大汉手里却提着三只特大的紫铜茶壶。
熊猫儿厉喝道:“来的是什么人?”
三条大汉瞧了瞧沈浪又瞧了瞧熊猫儿面上神情竟然不变当先一人微微一笑道:“我家公子知道此间有人中毒特地令我等前来解救。”
熊猫儿失声道:“你家公子莫非是王怜花。”
那大汉神色不动道:“正是。”
熊猫儿大喝道:“好恶贼居然敢来。”
虎吼一声便待扑过去。
但他身子却又被沈浪拉住。
熊猫儿怒道:“你……你为何还要拉我。”
沈浪叹道:“你此刻怎能动手。”
熊猫儿瞧了四下中毒的人们一眼——此刻他若动手有谁能救他们他只有咬紧牙关忍住。
沈浪目光凝视着那大汉一字字道:“你家公子怎会知道这里有人中毒?”
熊猫儿拍掌道:“对了王怜花怎会知道?莫非是他下的毒?”
那大汉微微笑道:“我家公子就怕有些人面兽心的恶徒会暗下毒手是故早已命我兄弟到这里来瞧过一遍了。”
熊猫儿怒吼道:“放屁你……你……你……”
那大汉道:“救人之事刻不容缓两位故意拖延莫非当真忍心眼睁睁瞧着这千百豪杰一个个的死么?”
钱公泰惨呼道:“沈浪熊猫儿求求你们饶了这些人吧他们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你……你们难道不是父母生的么?”
熊猫儿已快急疯了这些人救醒后必定要将他和沈浪恨之入骨那时他也无法向这些人解释。
他明知这又是王怜花要借这些人的嘴将他和沈浪的恶名传布天下。
但他又怎能不让这三条大汉动手救人?王怜花如此做法当真比将这些人全都杀了还要厉害的多。
只听沈浪道:“好你们快动手吧。”
熊猫儿嘶声道:“但我们……”
沈浪黯然道:“我们……我们只有走。”
熊猫儿道:“走?”
沈浪惨然一笑道:“我们此刻若不走等大家醒来麻烦就更多了到那时只怕……只怕永远也无法走了。”
三条大汉满面俱是得意的笑容将紫铜壶中的水一一喂给那些中毒的人而就在这时沈浪与熊猫儿已黯然走出了竹棚。
钱公泰恶毒的咒骂还在他们身后响着。
熊猫惨然道:“你我此刻走了这恶名岂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你……你何苦拦我?我宁可一死也……”
沈浪叹道:“你我一死不足惜但你能让那些人都陪着我们死么?我宁可担上永生都不能洗脱的恶名宁可被天下人怀恨痛骂也只有先救活他们再说。”
熊猫儿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嘶声道:“王怜花好个王怜花他知道丐帮已不能被他收为己用便又想出了这条毒计他夺了他们的一切却还要救活他们的性命为的是好教他们向你我复仇无论任何人只要还有一点可被他利用之处他便不肯放过。”
沈浪缓缓道:“若论心肠之毒手段之辣此人当真可称是天下无双看来就算那快乐王也未必能强胜于他。”
说到这里他缓缓顿住语声嘴角却突然露出微笑。
熊猫儿跺脚道:“老天呀老天难为你此刻还笑得出咱们样样事都输给他一着这跟斗可算栽到家了你……你究竟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沈浪微笑道:“你我件件事虽都输了他一着但他却也有件事他输了咱们一着这一着却是他致命的一着。”
熊猫儿愕然道:“哪一着?”
沈浪道:“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咱们抓住他的尾巴。”
熊猫儿忍不住截口道:“什么尾巴?”
沈浪道:“那辆马车就是他的尾巴咱们抓住这尾巴就能寻着他咱们寻着他就能要他的命他就算赢了咱们一千次也抵不上输一次。”
熊猫儿大声道:“沈浪呀沈浪你果然是打不服击不倒的既是如此咱们快去找那范汾阳抓住那条尾巴……”
沈浪微笑道:“那条尾巴咱们已用不着了。”
熊猫儿又不禁愕然道:“为什么?”
沈浪道:“只因王怜花还有条尾巴在这里。”
熊猫儿道:“在……在哪里?”
沈浪道:“随我来。”
他展动身形在竹棚火光照不着的黑暗中围着竹棚兜了半个圈子绕到那三匹马的附近。熊猫儿悄声道:“你可是要等这里面三条大汉出来再尾随着他们?”
沈浪道:“这三人想必还要耽误许久若是等他们便不如去寻范汾阳来得快了何况这三人既已见着咱们也必定要提防咱们尾随未必会回去。”
熊猫儿道:“我正是如此想那么……尾巴在哪里。”
沈浪截口道:“就在这里你瞧着!”
突然手掌一扬两缕锐风破空飞出。
他手掌中竟早已扣着两粒小石子此刻脱手击出第一粒石子击断了系着第一匹马的缰绳第二粒石子击中马股——他眼睛里竟也像点着两盏灯似的在如此黑暗中准头仍不失丝毫。
那匹马负痛惊嘶一声落荒奔去。
竹棚中大汉怒骂道:“死畜牲只怕吃多了。”
三条大汉谁也没想到这会是沈浪施展的手脚口中虽然喝骂但手里正在忙着喂药救人谁也没有追去。
沈浪沉声道:“这匹马就是王怜花的尾巴咱们追。”
熊猫儿还在诧异但沈浪身形已如轻烟般掠出他也只有跟着掠去等他追上沈浪终于也恍然大悟喜道:“不错马性识途这匹马必定要奔回他自己的马厩咱们只要追着这匹马的窝也就能寻着王怜花的窝了。”
沈浪微笑道:“追着马总比追人容易多了吧。”
熊猫儿忍不住大笑道:“沈浪你到底是有两下子。”
奔马虽急沈浪与熊儿身形却急逾奔马。
熊猫儿仍然敞开了胸膛寒风迎面吹来就像刀子似的刮在他胸膛上但他胸膛却是铁打的。
他铁打的胸膛随着这如刀寒风想到立刻就要抓住王怜花那恶贼他胸襟不觉大畅方才所受的恶气似乎早已被风吹走了在这铁打的男儿胸膛里正跳跃着一颗活泼的豪放的慷慨的赤红的心。
马行如龙马鬃在寒风中根根倒立熊猫儿突然呼啸一声连翻了三个跟头再跃下地来。
沈浪忍不住笑道:“我若有个儿子但愿他像熊猫儿。”
中原的梨耐寒经霜甜而多汁正如南海的香蕉哈密的甜瓜同样令人馋涎欲滴此刻前面正有片梨树林。
梨树林旁有数问茅屋一星灯火看来这正是看守梨树林的果农所居之地但这匹马似笔直向梨树林奔去。
熊猫儿皱眉道:“会是这里么?”
沈浪道:“必定不错。”
只见那匹马奔到梨树林外茅屋前果然停下了。
马扬蹄轻嘶茅屋中已闪出两条人影身手果然俱都十分矫健绝不是寻常果农的样子。
两人见到一匹马回来显然俱都十分惊异两人低声商议了几句一人回屋一人牵马红绕到屋后。
熊猫儿道:“不错果然是这里。”
沈浪道:“等那牵马的人回来咱们就冲进去。”
熊猫儿道:“冲进去?不先查看查看么?”
沈浪微笑道:“你见我平日行事总是十分仔细是以此刻便不免奇怪‘沈浪怎地也变得像我一样了’是么?”
熊猫儿失笑道:“我正是有些奇怪。”
沈浪道:“对付王怜花这样的人再仔细也没用倒不如索性冲过去迅雷不及掩耳给他个措手不及。”
熊猫儿拊掌笑道:“正是这样做最合我的脾胃。”
说话间牵马的那个人已回来轻轻扣了扣门门开一线灯光射出那人方自侧身而入。
沈浪与熊猫儿已闪电般冲了过去。
沈浪人还未到手指已急点那人脑后“玉枕穴”那人还未及回声已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熊猫儿一脚踢开了门。一拳击向开门的人那人大惊之下伸手来挡只听“喀嚓”一声两条手臂已被熊猫儿打断惨呼倒地惨呼方出熊猫伸手一托又将他下巴卸下了。
屋子里除了开门的人外还有五条大汉正在围桌饮酒此刻骤惊巨变俱都一跃而起。
五个人一人伸手抄椅子一人反腕拔刀一人要掀桌子一人冲到墙角提枪一人奋拳扑来。
熊猫儿虎扑般的手掌一扬已扑住这人的拳头左手往这人后脑一托生生将这人自己的拳头塞进自己口里。
这人连叫也叫不出了身子已跟着被抡起。
掀桌子的那人桌子还未掀起忽见一个人飞过来两颗脑袋撞在一齐“砰”的两个人都躺了下去。
那拔刀的刀还未出鞘时间夹觉一麻肩头又是一麻喉头跟着又一麻眼睛一黑仰天跌倒。
他简直就没瞧清向他出手的人长得是何模样是男是女死了也不折不扣是糊涂鬼。
沈浪左手连点拔刀大汉三处要穴飞起一脚连那抄椅子的大汉整个人踢得飞了出去。
提枪的那人头也不敢回反手刺出长枪但枪还未刺出突然不见了身后也没什么杀手击来。
他还未摸清身后情况究竟怎样等了等忍不住回头一望却赫然现一双猫也似的眼睛正笑眯眯瞧着他。
他大惊之下抡起拳头“砰砰砰”一连好几拳都着着实实擂在这人的胸膛上。
这人还是嘻嘻站着不动他两只手腕却疼得仿佛断了咬一咬牙拼命踢出了一脚。
这一脚方自踢出眼前突然一黑似乎被个铁罩子生生罩住这一脚究竟踢着别人没有他永远也不知道了。
一眨眼工夫连里带外七个人已没有一个再是头朝上的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未出。
熊猫儿大笑道:“痛快呀!痛快!”
沈浪已轻烟般掠到里面熊猫儿紧跟着冲进去只见一个人倒在坑边一条腿下了地一条腿还在炕上。
沈浪却又已冲入第三间。
熊猫儿跟着冲进去又瞧见门旁边躺着一个人手里捏着把刀但这柄刀却已断成三截。
沈浪冲进后面的厨房。
熊猫儿轻呼道:“沈浪留一个给我。”
冲进厨房只见一个人自厨房中窜出来熊猫儿一拳闪电般击出哪知这人影一闪竟不见了。
他这才大吃一惊只听一人笑道:“你这猫儿当真打上瘾了么连我也要打。”
熊猫儿转身一望便瞧见沈浪含笑站在那里。
他也忍不住笑道:“我当是谁有如此快的身手原来是你。”
沈浪道:“厨房里没有人。”
熊猫儿失声道:“王怜花呢?”
沈浪道:“此间必有密室王怜花必在密室中咱们快找。”
熊猫儿道:“对快莫要被这厮逃了。”
只见沈浪围着这屋子一转又掠到第二间屋子又转了一圈身形片刻不停再到第一间屋子里一转。
熊猫儿跟着他转连连问道:“有没有有没有……”
沈浪终于停住身子摇头道:“没有。”
熊猫儿着急道:“那怎么办呢?莫非……莫非他不在这里。”
沈浪俯寻思半晌突然大步冲进厨房。
熊猫儿跟着一掠而入只见沈浪正站在灶前凝目观望只瞧了两眼面上便露出笑容道:“在这里。”
熊猫儿摸了摸头道:“在哪里?”
他方自问出便也不禁大喜道:“不错必定在这里。”
那口灶正是北方农家通用的大灶灶上有两只生铁大锅这两口锅一口满是油烟另一口却干干净净。
沈浪抓住这口干净锅的锅底转了转将整口锅都提了起来锅下面果然现出了地道。
熊猫儿又惊又喜道:“这厮做的好隐密所在。”
想到那恶魔王怜花就在地道下他全身热血都不禁奔腾起来面对着如此恶魔他毕竟也觉有些担心吊胆。
哪知他一句话没说完沈浪已跃下地道。
熊猫儿本当沈浪行事处处小心未必大过谨慎此刻才知道沈浪提子若是大起来谁也赶不及。
他身子跟着跃下口中却不禁叹道:“沈浪呀沈浪今日我才知道你一身是胆……”
这句话没说完他已入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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