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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章 英雄铁炼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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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天蝠盘膝坐在茅屋中面上仍然木无表情。

铁中棠轻叹道:“艾兄灵光已被人掳去咱们也得快走才能追得上他们只是……不知艾兄你还能行动么?”

艾天蝠茫然道:“你话声怎么如此低沉我听不清。”

声音之大有如呼喝一般。

铁中棠心头一震大骇忖道:“他……他耳力竞也被震伤了!”

想到他双目既盲耳为若再不灵这一代奇杰便当真完全残废铁中棠只觉手足软几乎站不住身子。

艾天蝠突然长身站起一把捏住他肩头颤声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难道是我听……听不到……”

他耳力既弱语声自是说得响亮己极。

铁中棠见他面容扭曲神色惊惶竟是从来未有。

他纵在生死关头中仍然面不改色但此刻却已面色大变只因要他耳聋实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铁中棠只觉心头一阵惨然放开喉咙喝道:“只怕是小弟连日劳累喉咙已嘶哑了艾兄怎会听不到?”

艾天蝠松了口气展颜笑道:“小伙子真吃不得苦才这样喉咙就哑了还是你老哥哥比你硬朗得多。”

铁中棠热泪盈眶却只有大笑道:“谁比得上艾兄!”

艾天蝠道:“你方才可是说要去追人么?”

铁中棠不敢迟疑道:“不错!”

艾天蝠道:“那么就去吧你老哥虽受了些轻伤但绝无妨碍还是一样可以走得动的。”

铁中棠陪笑道:“小弟却有些走不动了。”

艾天蝠道:“我扶着你。”

铁中棠伸手一抹泪痕扶起艾天蝠肩头、大步走了出去但方自走出柴扉热泪又自盈眶而来。

他孤身一人要想追踪那麻衣客已是大为不易此刻再加上几乎完全残废的艾天蝠更是难如登天。

他根本不知道那麻衣客的来历身份若不追查出他的行踪去向只怕永生也无法救回水灵光。

但他又怎能舍弃艾天蝠?

这时曙光已临夜雨已歇。

曙色满山中两人奔行在泥潭的山路铁中棠见地上屐痕足迹仍在。心头不觉大是欢喜。

哪知到了一道三叉路口足迹突然零乱再也分辨个出铁中裳大惊呆在地上举步不得。

艾天蝠等了半晌突然问道:“阴……阴嫔可是与你要追的人走在一起?”空山音四响他自己却丝毫听不到。

铁中棠道:“不错。”

艾天蝠道:“她是从这里走的!举步向左行去。”

铁中棠义惊又奇忖道:“他又聋又盲却怎会知道阴嫔所走路途?”

走了片刻忍不住问了出来。

艾天蝠微微笑道:“阴嫔身上所带香气甚是浓郁还残留在这清晨空山之中甚是容易分辨若是人多之处我也嗅不出了。”

铁中棠又是惊佩又是感慨显然奔行了许久渐渐已至山下红日高升遍地俱是阳光。

但麻衣客、阴嫔等人却早已走得元影无踪只有远处林间串铃阵响走出来却是个提壶的小贩。

铁中棠仍存希冀道:“现在往哪里走?”

艾天蝠摇头苦笑道:“此地气息已甚是混浊嗅不出了。”

铁中棠黯然叹息一声呆立当地想起水灵光的种种情意日后苦是不能与她相见这日子如何能过?

他自己纵能忍受那穿肠刻骨的相思之苦但却又怎忍令水灵光忍受那长日永夜的相思?

串铃声越来越近那小贩左手提着个篮子右手提着个酒壶走了过来篮上系着铜铃不住叮当作响。

那小贩敞开喉咙喊道:“牛肉白酒一溜就进口三文钱牛肉五文钱老酒神仙也换不走。”

要知名山丛林、香火极盛是以山脚清晨便有小贩。

铁中棠心头一动转道:“艾兄稍候我前面看看。”大步奔向小贩掏出些钱买酒买肉。

那个贩含笑招呼沽酒切肉但铁中棠却非为买酒而来当下便问那小贩可曾见到如此那般一行人走过?

他生怕艾天蝠听不到他们对话起疑是以走得远远的。

那小贩瞧了他几眼道:“没有。”

铁中棠失望的暗叹一声哪里还有心要那酒肉。

突听那小贩又道:“大爷可是姓铁么?”

铁中棠心头一跳大奇道:“你怎会知道?”

那小贩涎着脸嘻嘻笑道:“大爷身上可有五两银子?”

铁中棠知道他此话问得必有缘故先不答话只从身上摸出一锭亮闪闪的银子在他面前一晃。

那小贩眼睛都瞧直了手掌却伸入篮子里在卤牛肉、卤肝堆里七翻八翻翻出了一片巴掌大的树叶。

铁中棠见那树叶之上密密麻麻刺满了针孔那小贩又自嘻嘻笑道:“这片树叶要值五两银子大爷你买不买?”

若是换了别人必当这小贩想钱想疯了早已不顾而去。

但铁中棠心细如却已看出那树叶上的针孔仿佛刺的俱是字迹心头又一动问道:“你这树叶是哪里来的?”

那个贩瞧着他掌中银子只管嘻嘻的笑铁中棠微微一笑随手将那一整锭银子抛入篮子里。

小贩大喜道:“方才有两辆极为华丽的马车自林子里走过这种阔人本不会是我的主顾我也没有在意。”

他忍不住将银子一拨塞入牛肉堆里方自接着道:“哪知后面一辆马车却突然停下有人要买牛肉。那声音又娇又甜好听极了我连忙过去只听车子里有个男的笑道:‘在庙里住了多年难怪你要嘴馋了但除了你外别人却不要吃这牛肉。’于是他就要我切牛肉还要切得薄薄的。我知道这是好生意自然细心的切哪知我正在切牛肉的时候耳朵里忽然飘来一阵又轻又甜的语声。”

铁中棠忍不住插口问道:“她说什么?”

小贩道:“她说要我等在路上若是瞧见有个少年来问我路上有没有一行如那般的人走过来我就可卖片树时给他可卖五两银子她那话声像是在我耳朵边说的但我身旁却没有人我骇了一跳抬头才看见车窗里探出个头来正在含笑瞧着我那话想必就是她说的!”

铁中棠知道那话声必是以传音入密说出来的不禁暗暗大奇忖道:“灵光内功还不及此莫非是那阴嫔?”

小贩又嘻嘻笑道:“那张脸呀真是漂亮极了我瞧得呆住一刀险险切在手指头上。她瞧着我又笑伸手递了锭银子出来银子下果然是片树叶但我还是不信会有人花五两银子买片树叶子!”

铁中棠一笑接过了树叶暗暗忖道:“她既知道我必会在路上查询又知道这小贩纵然不信也必定会碰碰运气必定会等着我的灵光焉有如此心计想必是阴嫔了但她却又为何要如此秘密的留话给我还使出传音入密之功为的是生怕那麻衣客觉、真不知这时于上写的究竟是什么?”

心念转处将树叶贴在掌心针孔中便露出肉色叶色碧绿肉色红润自是极易辨易。

他垂望去只见叶上刺的果是字迹写着:“若期再见至鲁东崎山脚下慎之。”

铁中棠反反复复看了数遍只觉胸中热血渐渐奔腾飞提大喜忖道:“我……我已有望与灵光再见了!”

一念及此不禁喜极欲涕。

他知道那崂山脚下必定就是麻衣客的去处本自暗地思义:“阴嫔为何要将这秘密告诉我她暗地以金簪在叶上刺字必定花了不少心机莫非是她可怜我与灵光的别离?”

但心念一转他立刻恍然悟道:“是了她历尽沧桑此刻已想跟那麻衣客终老却又怕灵光夺去她的宠爱、是以便要我夺回灵光唉阴嫔呀阴嫔你的聪明智慧的确非人能及。”

转念间那小贩竟已溜了想是生怕铁中棠反悔是以藏了银子便溜之大吉。

艾天蝠已缓缓走来铁中棠连忙迎了过去他只当艾天蝠必将探询哪知艾天蝠却丝毫未起疑心。

当下他不再迟疑扶起艾天蝠就走。

艾天蝠道:“兄弟你要到哪里去还要我陪着么?”

铁中棠黯然忖道:“他随我同行我虽多了一个累赘但此刻我又怎能舍他而去何况……那鬼母又不知在哪里。”

当下忍住叹息大声笑道:“此去艰难甚多小弟我又没什么阅历艾兄你若无事就再帮我一次忙吧!”

艾天蝠微微一笑道:“好走吧!”

铁中棠心头又是感激又觉悲叹两人一路同行铁中棠生怕艾天蝠觉耳聋因而厌世是以百般掩饰。

艾天蝠竟真的浑无所觉一路上只是将自己经验阅历以及一些武林掌故说给铁中棠听。

这一日到了鲁东诸城距离地头崂山已不甚远此时风暖花艳已将盛暑距离大旗掌门北返已将一年。

铁中棠自思年来种种遭遇亦不知是悲是喜他虽为本门流下许多血汗但能否得到师长谅解还未可知。

师长们北返一年情况不知如何?云铮的伤势虽有聪明多智的温黛黛维护但还是令他悬念。

何况他心中还存着有一件极大的隐密夜半无人时时常喃喃自语:“时候快到了切切不能忘记……”

到了诸城铁中棠虽然心念赶路但生怕艾天蝠太过劳累傍晚便投店搬了张桌子在树了饮起酒来。

蝉声摇曳。鸟语虫鸣加以明月在天花荫曳地、四面纳凉挥扇笑语颇足令人将一天征尘洗尽。

但在此良辰美景中铁中棠瞧着目盲耳聋的艾天蝠心头不禁更是悲哀却还得强作笑声频频劝酒。

深夜时两人都有了些酒兴谁也不想回房安歇。

铁中棠豪兴逸飞谈天说地但他一路都要大声嘶喊。好教艾天蝠听见是以此刻喉咙已真的有些嘶哑了。

说话时有些言话艾天蝠已难以听清铁中棠连忙大声笑道。“小弟喉咙已越来越哑了昨天呼人要茶水三尺外的人都听不见大哥你听小弟说话想来也头疼得很。”两人俱是英雄肝胆侠义心肠。自然日益亲近路上已改了称呼是以铁中棠以大哥相你。

艾天蝠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过了半晌那始终紧闭、望之若无的眼缝中突然渗出一滴泪水。

月光之下那晶莹的泪水望之有如珍珠一般。

铁中棠大惊道:“大……大哥为何伤心?”

艾天蝠石像般端坐不动又过了良久良久方自缓缓道:“傻兄弟你录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铁中棠失色道:“大哥你知道什么?”

艾天蝠黯然道:“你门口声声要我帮你扶你其实你只是因为大哥又聋又瞎不忍心抛开我。”

铁中棠身子一震口中又是热泪盈眶紧紧抓住艾天蝠的肩膀颤声道:“大哥你……你是何时知道的?”

艾天蝠叹道:“那时下了山脚大哥就知道了!”

他黯然一笑接着又道:“你想不到吧大哥虽然瞎了聋了但还是站得住走得动吃得下睡得着。”

铁中棠呆呆的望着他石像般的面容心头也不知是何滋味刹那间但觉万念纷沓不可断绝。

不但世上所有的声色繁华他从此已不能复闻复见武林中的地位江湖中的声名他也势必定要抛却。

他若是个碌碌凡夫倒也罢了但他却是个心雄万丈敞骨峥嵘的铁汉这种打击他怎能忍受?

而如今这种不是任何人所能忍受的打击竟也未将他击倒他仍然行若无事连铁中棠都觉不出他的变迁。

又不知过了多久艾天蝠缓缓道:“兄弟你莫忘了男儿心肠久炼成钢万劫余生仍无所伤只有一心无损身体残伤又有何妨!”

铁中棠黯然忖道:“一心无损谈何容易世上芸芸众生又有几人能将此心磨炼成钢?”

他心中虽充满了悲哀但也充满了敬佩。

艾天蝠突然缓缓站了起来长叹一声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回身走去身予仍然挺得笔直。

这一夜铁中棠辗转反侧竟是难以成眠只到繁星落于窗下曙色染白窗纸方自朦胧睡去。

但等他醒来之时艾天蝠竟已去了只留下张字柬用个小木盒压在窗根上字迹潦乱、写的是:

“学剑虽难不如交友之难愚兄得友如弟死已无憾是以一路相随不敢轻言别离。

但长亭十里亦有终止愚兄不愿以残废之身以阻弟之万里鹏程从此天涯飘零必将不知所踪矣。

夭长地久再见无期愚兄亦难免暗怀悲思别绪此镇纸之木盒愚兄藏已多年但望贤弟切莫相弃。”

纸短情长情意真挚铁中棠手持木盒纸柬只觉手掌颤抖不能停歇悲从中来不能自己。

崂山位于胶州在海湾之间气候甚是温凉四季常春唯因地处海角是以自来无名少有游迹。

铁中棠到了崂山山脚仰视山岭雄奇佳木葱笼但绕山转了一圈却看不到有阴嫔的留言接待。

他忍不住寻了个在山脚下的樵子问他山上可有什么异人往来那樵子只说满山都曾去过……却未见过什么异人。

铁中棠又是焦急又是失望直到黄昏之时他呆坐树下望着满天红霞暗忖道:“莫非她是骗我的?她们往西去却要我往东来好教我永远也寻不着他们的去向。”想到愤怒处不禁以拳击掌暗中怒骂忽然间只听“咪呜”一声一只白猫自草丛中钻了出来。

这白猫神气威猛迥非寻常碧眼中似有火焰闪动正是阴嫔所豢的宠物嫔奴。

铁中棠大喜而起道:“咪咪你可是来接我的?”

这嫔奴果似有灵性一般碧绿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瞧了他半晌突又“咪呜”一声向山上窜去。

铁中棠不敢迟疑立刻纵身随之而去。

但见这灵猫窜行之快比之武林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一身柔毛在夕阳辉映下有如彩虹般划空而去。

铁中棠尽了全力方不致落后奔行了约莫顿饭功夫已过山腰深林鸟鸣山风森森已有些寒意。

但铁中棠却是汗流夹背转过几处山弯那灵猫又自“咪呜”一叫钻入山壁间的草丛中踪影不见。

铁中棠呆了一呆走过去探看才觉山壁间竟有一尺多宽的山隙只是被附生在壁上的蔓草藤萝遮掩不加仔细查探很难现铁中棠大喜忖道:“这条山隙之中想必就是麻衣客的居处了。”但心念转处又不禁黯然忖道:“以我之武功纵然寻得他的居处还是无法夺回灵光的。”

心念反复间正自无计可施突听身后一卢声笑道:“傻小子呆头呆脑的在瞧什么呀?”

铁中棠大惊回身淡淡的夕阳光影中两个乌少女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想必是他因心神不属竟未觉。

她两人身上穿的俱是又宽敞又柔软的丝质长袍一红一绿长仅及膝露出下面一段如霜赛雪的小腿底平指白的赤足之上套着双柔草织成的镂空草鞋正是随那麻衣客同去空谷山的轻盈少女。

霞光映辉下丝袍光影流动**粉光致致再加以乌如墨娇靥如花被四下山色一衬望之宛如仙子。

铁中棠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行迹已露喜的却是自己所料不差此间果然是那麻衣客的住处。

那红衣少女眼波转动在铁中棠脸上转来转去口中盈盈笑道:“谷主算的不错你果然来了!”

绿衣少女笑道:“既然来了便该进去还瞧什么!”

铁中棠大惊道:“他怎知我来了?”

他只当那麻衣客果有鬼神莫测之机竟能未卜先知。

却不知道那麻衣客天纵奇才虽不能先知但料事如神见到平日与阴嫔寸步不离的嫔奴突然偷偷出谷便猜到是阴嫔对水灵光生了妒意是以故意要将铁中棠引来好救水灵光出去。

惊疑之间少女们也不答话娇笑着拥了上来一人拉起铁中棠一只衣袖笑道:“我们谷主等着你哩还不快进去?”

两人不由分说腻在铁中棠身上推推拉拉将铁中棠拥进了那山隙之中铁中棠只觉香腮贴面香泽微闻竟不能挣扎动手、

那山隙阴森黝暗又极潮湿仅容一人通过少女们却一前一后将铁中棠挤在中间咭咭吱吱娇笑着走了约莫盏茶时分。

铁中棠突觉眼前一亮景物豁然开朗加之香风扑面而来当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晴花明又一村。

只见山隙尽头竟是一片辽阔的山谷四山合抱苍峰滴翠一道清溪横流过水波溶溶游鱼可数。

沿溪一带绿柳垂杨如丝如缕清溪对岸半坡繁花间隐隐现出一幢精舍四外花枝环绕灿若云锦。

精舍前却是一片空旷浅草成茵整齐如剪一片新绿之上罗列着十数件白玉色的琴几、玉墩、棋案之属。

红尘间的烟火嚣嚷似乎早已被群山所阻。

极目望处但见溪流婉蜒如带朱栏横跨水上几只乳燕在花林中飞旋来去草坪上土墩间斜坐着几个披少女或披轻纱或着柔袍都在盈盈浅笑流眸低语小桥上朱栏低垂垂柳下还倚坐着两个少女在持竿垂钓竿头微颤少女娇笑间己被钓上一尾金色鲤鱼草坪上的少女们立刻娇笑着拥了过去但见白足如霜青丝飘扬亦不知是人间还是天上。

铁中棠再未想到人间有如此胜境不觉瞧得呆了。

红衣少女咕咕笑道:“姐妹们鱼有什么好看还不快过来看看这只呆雁。”语来说完少女们已一哄而来。

她们身上穿的不是轻纱便是柔丝此刻迎面奔来被风一吹一个个妙处隐现曲线毕露宛如全裸一般。

再加上许多条粉光标致的**飞扬奔行当真蔚为奇观铁中棠心神一荡紧紧闭起眼睛哪里还敢再看。

刹那间少女们都已奔到了他身畔有的牵衣有的扯袖一阵阵甜香腻笑四面八方拥了过来。

铁中棠又是心慌又是惊乱伸手一推触手处柔暖如棉滑腻如脂骇得他动也不敢动了。

饶是他英雄铁汉此刻处于众香国中亦是无计可施。

一个少女咯咯娇笑道:“瞧他那日精明强干诡计多端将那怕死的小子骗得团团乱转哪知今日却变得只呆雁了。”

别的少女早已笑得喘不过气来只有一个少女伸手在铁中棠脸上摸了一下叹口气笑道:“那日我见了他就想摸摸他的脸看看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刻的、画的今日总算让我偿了宿愿。”

另一个笑道:“怪不得那位小娘子死心踏地的等着他无论谷主用什么法子她都不理不睬原来他果然是生得俊。”

这少女想是第一次见着铁中棠语声中又是赞赏又是感慨铁中棠闻得水灵光似还无恙不觉心怀一畅。

忽然间只听清溪那边传过来一声清朗的语声道:“客人到了怎么还不请过来在那边胡闹什么!”

少女们齐齐作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拉着铁中棠奔过了小桥铁中棠道:“请松手在下自己会走!”少女们一笑松手。

铁中棠松了口气张眼望处只见过桥之后便是一条五色采石砌成的花径两旁种满鲜花五色缤纷。

花径直通精舍此刻又有一阵朗笑语声自舍中传出:“佳客远来小丫头们就将他直接带进来吧我却懒得出迎了。”

那红衣少女掩口低笑当先领路穿过一曲朱栏回廊廊尽处珠帘轻摇叮叫微鸣传出阵阵轻音细乐。

麻衣客宽袍火袖箕踞在堂间一处白玉榻上榻前一张矮几散置着四时鲜花、各色佳果几个绝色美女围在他四周樱口吹笛纤指拨弦见到铁中棠来了乐声虽未停但秋波却全部瞟了过来。

四壁明洁如镜堂前人俱都入了画中铁中棠骤眼望去也不知有多少位美女、多少道秋波!

麻衣客纵声笑道:“好个痴情种子。居然不远千里而来想必是走得累了来来。来快过来坐坐。”

榻上的少女立刻娇笑着让出一块地方。

铁中棠暗暗忖道:“我若不过去坐下他必要笑我太过小家子气。”微微一笑居然走过去坐下。

他本具大智大勇不拘小节方才骤人奇境虽有些腼腆拘束但寻思之间便将一切放开。

麻衣客望着他笑道:“这里的酒果你可敢吃么?”

铁中棠微微一笑道:“以前辈之武功若要害我又何必在酒中下毒酒醇果鲜吃个三斤也无妨。”

麻衣客大笑道:“好!”手掌一拍便有个少女送上美酒酒色碧绿凉沁人心鲜果更是芬芳甘美。

铁中棠知道他若要自己见着水灵光便根本不必自己多话否则自己多话也无用是以索性一言不放怀吃喝起来。

少女们看把戏似的在旁边瞧着不住咭咭的笑麻衣客笑骂道:“小丫头笑什么拿点本事让客人瞧瞧呀!”

少女们娇笑着应了一声乐音一变由轻柔而飞扬有几人轻轻拍掌曼歌低唱还有几个便轻轻旋上堂前婆娑起舞如霜白足踏着晶莹的玉石地面也分不清是足胜玉还是玉胜于足。

她们的舞姿轻盈而曼妙腰肢展动娇躯回旋间轻纱衣袂飞扬展露出一双双晶莹的**。

她们的眼波如水笑容甜美明丰高轩玉壁生辉映着娇美眼波腰肢**也分不出究竟有多少人起舞。

再加上那歌声那乐声当真令人心动神摇难以自主突见一个少女腰肢一扭偎入了铁中棠怀中。

她娇躯宛转在铁中棠怀中扭来扭去媚眼如丝笑孜孜的瞧着铁中棠直似要把他溶化一般。

但铁中棠持杯而坐却动也不动麻衣客见他神色竟还能自如微微一笑挥手道:“罢了让我带客人别处瞧瞧。”

话声未了歌舞已罢偎在铁中棠怀中的少女也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娇嗅笑骂道:“你呀你这人真是块死木头。”

铁中棠微微一笑长身而起暗中却不禁松了口气。

其实他方才心中又何尝没有神摇意动只是他素来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别人谁也瞧他不出。

麻衣客笑道:“此地很少有人留足但你既来了便是此地佳客不带你四处瞧瞧你必要说我小气!”

铁中棠暗暗忖道:“他始终不提水灵光此刻莫非要带我去见她么?”思忖之间麻衣客已当先走去。

穿过几曲回廊走过几间房子铁中棠才现这整个一栋房舍外观虽是瓦顶砖壁与寻常无异但内中却全都是玉石所建晶白整齐宛如琉璃冰宫陈设更是清雅脱俗全不带半分富贵铜臭气铁中棠不禁暗叹忖道:“看来这麻衣客当真可算是世上最懂享受的人了。”

麻衣客大袖飘飘脚步不停走过几间雅室铁中棠突觉眼前一亮一间房中壁上案头俱都摆满了奇珍异宝无一件不是美到极处、华贵之极的精品铁中棠在那沼泽间的宝窟中本以为天下珍主已莫过于此哪知此地所见竟比那宝窟中的珍宝还胜几分。

他不禁在暗中叹了口气那麻衣客已自案头拿起一柄剑鞘满嵌珠宝的长剑笑道:“你眼力不差且看此剑如何?”

但见他拇指一按崩簧“呛嘟”一声长剑出鞘剑声有如龙吟响彻四室剑光晶莹夺目不可方物。

铁中棠不禁脱口赞道:“好剑!”

麻衣客面上微带得意笑容环目四顾道:“此间珍宝乃是我家数代收集而得你看如何?”

铁中棠道:“人间少见。”

麻衣客缓缓笑道:“方才那些少女又如何?”

铁中棠道:“人人惧是绝色。”

麻衣客面色突然一沉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里的珍宝由你取去方才的少女由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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