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夜追踪(1/2)
唐无双只觉这双眼睛忽然变得有如死鱼般的深灰色却又像是透明的他只瞧了一眼身上就有些冷。
幸好杨子江已站了起来喃喃道:“屋里还有个人在等我**一刻值千金我失陪了。”
唐无双心里一动脱口道:“那位姑娘睡着了么?”
杨子江冷冷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听到这些秘密的只因我现在还舍不得要她的命……至少今天晚上还舍不得……”
唐无双勉强一笑道:“既是如此兄台只管放心去享受吧在下……”
杨子江道:“你还不想走么?”
唐无双又怔了怔道:“走?到那里去?”
杨子江道:“唐无双自然应该回唐家庄去。”
唐无双怔了半晌呐呐道:“难道我一个人去?”
杨子江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一个人还不敢走路么?”
唐无双道:“可是……可是我……”
杨子江沉下了脸道:“你难道又忘了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唐无双垂下了头道:“是我现在立刻就动身。”
杨子江展颜一笑道:“快去吧你的乖女儿们现在只怕正在盼望着你回去。”
他走了两步忽又回头道:“你回去之后应该做些什么事?你记下记得?”
唐无双道:“在下怎敢忘记。”
杨子江道:“很好你现在动身明天晚上只怕已到了唐家庄最好连夜就将那几件事办妥三天之内你若是还办不妥你最好也立刻想法子逃命去吧。”
他忽又笑了笑瞪着唐无双一字字的道:“你说话的时候最好多小心些说不定我就在你背后听着哩。”
※※※
唐无双一走俞佩玉、朱泪儿和姬灵风立刻也跟了出来但他们却并没有和唐无双走一条路。
姬灵风皱眉道:“要揭破俞放鹤的阴谋唐无双已是最大的关键你为何不跟着他去?”
俞佩玉道:“但要揭破这唐无双的秘密那青衣人就是最大的关键我绝不能让他被王雨楼杀了灭口。”
姬灵风道:“你想他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俞佩玉道:“现在我没有时间去想因为想也想不出的。”
姬灵风沉吟着又道:“但唐无双现在赶回去办的那几件事关系也必定很大。”
朱泪儿忍不住道:“不错他一回去之后若立刻就要他的门人子弟到处去杀人无论他要杀谁别人也绝不敢说一个『不』字的。”
姬灵风道:“还有唐门毒药暗器的秘密若是被他送给俞放鹤也是非同小可的事所以我们一定要先想法子阻止他。”
俞佩玉道:“这些事虽然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那神秘的青衣人只要能找到他别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姬灵风忽然停住脚道:“好你们去找他我还是回去盯着那姓杨的杨子江反正以你们两人之力要对付王雨楼和那青衣人已绰绰有余了。”
俞佩玉道:“这样也好。”
姬灵风嫣然一笑道:“你最好莫要忘记你和我们谈定了的事说话的时候最好也小心些因为我说不定也在你背后听着哩。”
※※※
夜凉如水。
露珠在青石板成的长街上一闪一闪的着光就仿佛天上的星光一样除了远处偶而传来一两声更鼓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天地间仿佛又只剩下朱泪儿和俞佩玉两个人了。
朱泪儿方才一直在不停的听不停的看不停的惊疑不停的猜测她已将别的事全都忘记。
但现在凉风吹在她身上星光照在她脸上她忽然又想起她对俞佩玉所做的那些事她的心立刻绞住了眼泪不禁又要流了不来。
俞佩玉走得很快脸色也很沉重他的目光虽然不停的在四面搜索着但却并没有瞧朱泪儿一眼。
『他是不是觉得我在缠着他?』
朱泪儿忽然停下脚步道:“我……我也要走了。”
俞佩玉一怔回身道:“你要走?到那里去?”
朱泪儿咬着嘴唇笑了笑道:“我去的地方很多用不着你担心。”
除了瞎子之外谁都会看出她笑得是多么凄凉多么辛酸俞佩玉只希望自己忽然变成个瞎子。
他只希望能硬得下心来对她说:“好你走吧你一个人流浪我虽然不放心但你跟我在一起只有更危险因为我实在没有力量保护你环境更不允许我带着你你若跟着我反而会更伤心因为我绝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的。”
怎奈这句话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说得出口来。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拉起了朱泪儿的小手虽然他也知道这样下去只有将事情弄得更糟。
但他却实在没有别的法子。
天这么黑风这么冷他怎忍让这孤苦伶仃的小女陔一个人去流浪?
朱泪儿眼泪终于又流了不来。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车辚马嘶之声自远而近。
如此深夜怎会有车马急行?
道旁有个饮马的水槽俞佩玉立刻拉着朱泪儿窜了过去他们刚将身子藏好车马已转过街角直奔过来。
在别人眼中这只不过是辆很普通的乌篷车但俞佩玉却知道这若真是辆普通的乌篷车就不会在如此深夜放辔急行了。
谁知车马转上这条街竟渐行渐缎仿佛已停下车篷里竟忽然有个女子探出头来。
俞佩玉从石槽后偷偷瞧出去只能看到她一头乌油油的头上一根碧玉簪却看下到她的脸。
只听那赶车的道:“前面就是王寡妇牌坊了还要不要再往前走?”
那女子沉吟着道:“就在这里等着吧。”
过了半晌她又问道:“现在约莫是什么时候了?”
赶车的用头上的白汗巾擦了擦脸道:“四更已过还不到五更。”
那女子道:“约好的是三更我们已经来迟了他为何还没有到?”
她声音充满了焦急之意就仿佛一个刚自家里私奔出来的少女到了约定的地方后却瞧不见她的情郎。
车厢中竟又有个女子的声音道:“也许他等得下耐烦到别处去找我们去了。”
那女子更着急道:“他明知我们一定会来的为什么不多等等?”
另一女子道:“你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话还没有说完已有一条人影自路旁屋脊上窜了不来凄迷的夜色中脸上黑黝黝的下辨面目。
但俞佩玉却已看出他赫然正是那神秘的青衣人原来他也早已有了预备先就叫人在这里接应他。此刻他神色更惊惶刚掠不来就埋怨道:“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那女子道:“我们就因为赶得太急半路上车轴断了……你呢?你为什么不多等等?”
青衣人应声道:“我觉得后面像是有人跟踪所以转了好几个圈子。”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钻入车厢里。
那女子头也缩了进去道:“事情谈妥了么?”
青衣人道:“说来话长现在赶紧走吧。”
那赶车的『呼哨』一声车马又向前急驰而去。
※※※
王雨楼虽已残伤但毕竟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了这青衣人竟能摆脱他的追踪显然是个很机警的人。
车上的那女子看来也很谨慎而且女人大多比男人细心若想在后面跟踪他们而不被现想必不是件容易事。
何况车轻马健奔行甚急以俞佩玉和朱泪儿两人此时的精力未必就能盯得住他们。
俞佩玉正在犹疑着谁知朱泪儿已自石槽后窜了出去她娇小的身子就像是只狸猫似的窜到马车下绷在车底俞佩玉要想阻止已来下及了只见她的手自车底下伸出来轻轻招了招车马便已冲入夜色中。
这小姑娘的胆子实在大得可怕俞佩玉虽然担心也只有在后面远远的跟踪到了这种时候他更不能被对方现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和来历之前他更不愿意轻举妄动胡乱出手。
幸好这时更深人静马车走出很远后车声还可以听得很清楚俞佩玉就随着车声一路追下去。
这是个陌生的城他根本不能辨别道路只知道马车走过的路本来都铺着很整齐的青石板。
他这才现这城市竟然大得可怕他追踪着这马车直走了一个多时辰后竟然还没有出城。
这时他的衣衫本已都湿透气力又渐渐不支因为他虽然晕睡了很久但已又有一天水米未沾了。
人是铁饭是钢再强的人也无法战胜饥饿。
他三天三夜不睡觉还可以勉强支持但一天不吃饭就有些吃下消了他只觉两条腿软整个人都是空的。
幸好这时车行竟也渐渐缓了不来密如连珠骤鼓般的蹄声现在已变得宛如老妇敲椿疏落可数。
俞佩玉喘了口气刚想停不来擦擦汗谁知他的眼睛刚抬起来就怔在那里面上又变了颜色。
露珠在青石板铺成的长街上闪着光远处有个贞节牌坊的黑影道旁有个马的水槽这岂非赫然正是他方才走过的那条路?
这辆马车原来竟一直在这城兜着圈子那青衣人难道吃饱了饭没事做竟深更半夜的坐着马车兜风!
俞佩玉已现事情有些不妙了他立刻用尽了气力追上去只见那辆马车竟然还在前面慢吞吞的走着。
那匹淡灰色带着黑花的马那辆很轻便的乌篷车还有那头上扎着条白汗巾的马车夫俞佩玉瞧得清清楚楚这还是方才那辆马车。
但这辆马车为何要在街上兜圈子呢?而且居然还敢兜回这条街来那青衣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俞佩玉实在想不通。
他只觉有些哭笑不得他累得几乎要命追了半夜竟又回到原地了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就在这里等着。
这时五更虽已敲过天却还未亮街上更不会有什么行人只有街头的一家小已亮起了灯火。
原来这是间小小的豆腐店本来很清凉的晚风中这时已有了新鲜豆腐和熬豆汁的香这种香气对此时此刻的俞佩玉说来只怕已可算是世上最大的诱惑他几乎忍不住要冲进那小去先饱食一顿再说。
但他还是只有忍耐着他不能放下这辆马车。
谁知马车竟也在豆腐店前面停了不来俞佩玉立刻窜在路旁的阴影里躲在一家绸缎的大招牌底下。
只见那赶车的懒洋洋地下了马车要了一大碗热豆汁就蹲在门口用双手捧着喝了起来喝得『忽噜忽噜』的响还不时停不来叹口气仿佛对这碗豆汁的滋味觉得非常满意。
但那青衣人和那女子却都没有不来车篷里也没有丝毫动静他们的行踪那般隐密行色又那么惊惶此刻怎会坐在车篷里等这赶车的慢慢喝豆汁呢?
俞佩玉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了再往车底一看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朱泪儿是否还在那里。
俞佩玉不禁更着急。
这时那赶车的终于已将一碗豆汁喝光了长长伸了个懒腰抛了几个铜钱在碗里看来立刻又要动身。
俞佩玉就算再沉得住气此刻也终于忍不住了忽然自暗影中走出来挥着手呼唤道:“赶车的这辆车搭不搭客?”
那赶车的用那条已了黄的汗巾擦着脸笑嘻嘻道:“空车若不搭客赶车的难道喝西北风么?”
空车!
俞佩玉掌心里已淌出了汗大步走过去猛然掀起车篷上排着的布子往里面一看车篷里果然是空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再看车底下朱泪儿也已不见。
俞佩玉这一惊才真是非同小可什么都不再顾忌忽然窜过去一把揪住那车夫的衣襟厉声道:“方才坐在你车上的客人到那里去了?”
※※※
车马奔行得那么急朱泪儿躲在车底下只觉全身的头都快被颠散了马蹄和车轮带起的尘土就似乎和她有什么过不去专门往她鼻孔里钻她只觉自己的鼻子已仿佛变成了烟囱。
这种罪实在不是人受的但她却只有咬牙忍着。
她不但要屏住呼吸闭紧嘴巴还得用尽力抓住车底下的轴否则她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幸好这时车篷中忽然传下了一阵阵说话的声音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也分散了她的痛苦。
只听方才那女子的声音道:“这些天来我真想死你了你呢你想不想我。”
那青衣人的声音只是在咳嗽不停的咳嗽。
那女子道:“你难道不想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噗哧』一笑道:“你不必顾忌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吧你就当我已经睡着了好了我非但不听也绝不偷看。”
那青衣人这才叹了口气道:“我若不想你我……我……我怎么会做出这件事来?”
那女子道:“你后悔了么?”
青衣人柔声道:“我绝不后悔为了你我无论做什么事都下后悔。”
那女子『嘤咛』一声然后就很久都没有声音了朱泪儿虽然下太憧但也知道此时正是『无声胜有声』。
她奇怪的只是:这青衣人难道就是为了他的情人才将唐家出卖的么?这女子又是什么人呢?和唐家又有什么关系?
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得那女子叹了口气又带着笑骂道:“死丫头你说过不偷看的怎么又偷看了。”
另一女子咯咯笑道:“谁叫你一双脚乱动乱的我还以为你忽然抽筋了哩。”
那女子啐道:“这小鬼只怕是春心动了否则怎么会这样乱说疯话。”
另一女子笑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舂心动了竟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及在车上就要……就要……”
那青衣人赶紧又咳嗽起来道:“你们已安排好去处了么?”
另一女子道:“你只管放心大姐一接到你的消息后立刻就将所有的事都办妥了为了怕白天赶路下方便她还先叫人在这城外安排了个住处现在我们就要到那地方歇不来等到明天晚上天黑了再动身。”
她又『噗哧』一笑接着道:“其实大姐也不是怕白天赶路不便她只不过是想和你先……”
那大姐轻叱道:“小鬼你再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这姐妹两人像是已经变得很开心了但那青衣人心里显然还是忧虑重重沉着声音道:“你是托谁来安排住处的。”
大姐道:“自然是托很可靠的人。”
青衣人叹道:“这世上可靠的人实在不多你……”
大姐道:“我只要他安排个住处又没有说是干什么用的他也不说得你……你若还不放心我们到了那地方后我将他杀了好了。”
听到这里朱泪儿又吃了一惊。
她实未想到笑得如此可爱的两姐妹手段竟如此毒辣竟好像将杀人看得和吃家常便饭似的。
过了半晌那青衣人又道:“他为你们安排好的地方你们知不知道在那里?”
大姐道:“我们一出城就可和他连络上了。”
青衣人沉吟了半晌道:“既是如此你就叫车夫在城里兜圈子……”
大姐讶然道:“兜圈子?为什么?”
青衣人道:“到了前面我们就跳下去自己走出城让这辆马车在城里兜圈子这样就算有人在后面缀着这辆马车也没关系了。”
那女子失笑道:“想不到你也会变得如此小心了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呀。”
大姐道:“莫非……莫非事情出了什么变化么?”
青衣人道:“没有我的条件他们全都答应了。”
大姐道:“如此说来事情既然已成你还害怕什么?”
青衣人叹了口气道:“就因为事已办成我才要分外小心。”
大姐道:“为什么?”
青衣人道:“只因我总览得他们要将我杀了灭口。”
那少女抢着道:“今天和你见面的是什么人?”
青衣人道:“就是俞放鹤的死党王雨楼和那……假唐无双。”
那少女冷笑道:“若是这两人他们不跟来倒也罢了若是跟来就再也休想整个人回去了。”
青衣人道:“这两人虽下足为虑但还有一人却可怕得很。”
那少支道:“谁?”
青衣人道:“他自称杨子江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少女道:“这人的武功很高么?”
青衣人又叹了口气道:“我这一生中实在还未见过武功比他更强的高手在他面前我苦练十多年的武功简直变得有如儿戏一般。”
姐妹两人显然都有些吃惊都沉默了不来。
青衣人又道:“无论如何我们总是小心些好尤其我……”
他长叹着接道:“我的顾虑比你们更多我……”
那少女一笑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莫要诉苦了再诉苦大姐的眼泪都要掉不来了我听你的话就是。”
过了片刻又听得她的声音道:“老江我们在前面就要下车但你用不着停车还是尽快的赶着车在城里兜圈子最少一个时辰才准停不来。”
赶车的道:“是。”
那少女道:“你若将我们的行踪漏出一个字或是想偷懒不到一个时辰就停下车了那么你就会受到什么罪你自己总也知道。”
赶车的道:“小……小人不敢。”
那少女笑了笑又道:“我也知道你一定不敢的何况我们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你根本就不知道。”
※※※
一听到他们竟要半路跳车朱泪儿就开始着急起来。
她若一直跟踪着这三人那么就必定要和俞佩玉失去连络她若留不来通知俞佩玉那么这三人必定早已去远了。
她只知道他们的住处是在城外但是城外的屋子也不知有几千几百栋她又怎知道他们藏在那一栋呢?
朱泪儿正急得要命的时候忽然想起身上还有匣胭脂这也是『望花楼』姑娘们送给她的『婚礼』之一。
这匣胭脂不但颜色很好看而且匣子也装潢得很精致据说还是京城『天香斋』所制的精品。
朱泪儿一见到这匣胭脂就觉得很喜欢随手就藏在怀里了那时她当然想不到这匣胭脂会有什么用的。
但现在她却想到了她腾出一只手自怀中摸出那匣困脂来将外面的匣子捏碎用胭脂在车底写了几个字。
『我已跟踪出城……』
虽然只写了六个字但她的手已了正想喘口气谁知这时车中已有了响动只听那青衣人道:“这里四下无人咱们走吧。”
接着她就瞧见三个人跳下车脚尖一点地立刻斜斜掠了出去那两姐妹的身法竟似比那青衣人更快。
朱泪儿也立刻松了手『砰』的掉在地上跌得她脑袋都了晕但她却也顾不得了一翻身就跳了起来追着那三人掠了出去她觉得自己的轻功比这三个人都要高一筹所以丝毫也不担心他们会现自己。
那赶车的早已吆喝着赶马而去更未觉车底下忽然掉下一个人来朱泪儿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了。
她觉得自己这一次跟踪实在可说是『胆大心细干净俐落』就是二三十年的老江湖也未必能做得有她这么样漂亮。
她却不知『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像她这么大胆子的人就不能在江湖中混上二三十年了。
因为这种人绝对活不了那么长的。
只见前面三个人走的地方越来越荒僻他们的行动就也越来越大意竟没有人回过头来瞧一眼。
朱泪儿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心里也更得意:“你们以为已将跟踪的人全都甩脱了么?却不知还有我哩。”
她这时已可瞧见那姐妹两人都穿着很合身的衣服身材都很动人就算在施展轻功奔行的时候看来也还是腰肢款摆风姿绰约若在花前月下和情人携手漫步时更不知要多迷人了。
只可惜朱泪儿还是瞧不见她们的脸。
走了一段路后那两姐妹竟又轻言笑语起来。
朱泪儿到底还是不敢走得和她们距离太近所以她们在说些什么朱泪儿连一句都听不清。
这时东方已渐渐有了曙色熹微的晨光中只见前面一片水田稻穗在微风中波浪起伏。
水田畔有三五间茅舍墙角后蜷曲着的看家狗似乎已嗅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忽然跃起汪汪的对着人叫。
茅屋后还有个鱼池池畔的小园里种着几畦碧油油的菜竹篱旁的小黄花却似正在向人含笑招呼。
这正是一幅标准的『农家乐』但朱泪儿却总觉得缺少些什么她本是在农村小镇里长大的对农家的风光本不陌生这里有稻田、有菜圃、有仓有鱼池甚至还有看家的狗。
那么这里缺少的是什么呢?
前面三个人脚步忽然停顿不来四面瞧了瞧然后就笔直向那农家走了去身材较丰满的一个女子还笑着道:“一定就是这里了绝不会错。”
这句话她说的声音特别大连朱泪儿都听到了。
青衣人也说了句话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绝不会错?』
那女子笑道:“因为这里没有鸡叫你可见过乡村里有不养鸡的人家么。”
另一少女也笑道:“农家养不养鸡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怎会知道”青衣人果然还像是下大懂又问了一句话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得多泪儿还是听不到。
她只听到那女子又笑着道:“种田的人家绝没有不养鸡的但公鸡却是我们最忌讳的东西这家人没有鸡一定是因为我派来的人已将鸡全都宰了。”
听到这里朱泪儿自然也想起这里缺少的东西就是鸡了因为她也知道农村人家绝没有下养鸡的。
但这两个女子为什么见不得公鸡呢?
这道理别人就算想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想得通但朱泪儿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明白她忍不住笑了笑喃喃道:“原来她们两人也是我的同行这倒有趣得很。”
她知道公鸡正是百毒的克星所以江湖中以使毒为主的教派都将公鸡视为凶恶不祥之了。朱泪儿年纪轻轻对江湖中的勾当知道得更少但却下折不扣的是个使毒的大行家这道理她怎会不憧。
这时茅屋中的人已被犬吠声惊动一个青衣汉子打着呵欠出来查看一见到来的是这两个女子他立刻垂下手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连打了一半的呵欠都吓得缩了回去只是躬着身陪着笑道:“堂主现在才到么?小人有失远迎该死该死。”
那两个少女只挥了挥手就走进了茅屋那条狗还在叫青衣汉子了地两脚得地夹着尾巴直跑然后茅屋的门就关了起来接着已渐渐白的窗纸上就亮起了灯火。
朱泪儿轻轻掠过去躲在那座仓后那条狗虽然又瞧见陌生人来了但却不敢再叫只是伸着舌头喘气。
窗纸像是新糊的又白又干净朱泪儿很想到窗户那边去瞧瞧但转念一想现在既已追出了他们三个人的落脚处就该立刻回去找俞佩玉才是因为她也想到俞佩玉现在一定很着急。
她正在犹疑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谁知就在这时旁边忽然有人轻轻的一笑宛如银铃般的一笑。
朱泪儿也难免吃了一惊转过头就瞧见两个人一左一右自仓前面转了过来赫然正是那两个神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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