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八 勇定行止(1/2)
杜奇虽不知梅孝天要去何处,但他却不便多问,唯有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他微感不安的是梅孝天并未追究他的出身来历,甚至连姓名也不曾问起,难道梅孝天只是要他冒充洪凌岳,借他之力去查明洪凌岳遇害的真相,然后再合力杀他灭口?如果他不答应梅孝天继续假扮洪凌岳的要求,梅氏兄弟是否会趁他有伤在身之际立即杀掉他呢?杜奇思来想去,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肯定的,这从刚才梅孝天所站的方位不难看出,但杜奇决定与他们兄弟相随并无它意,所以并未在意梅氏兄弟的态度如何。
“四弟,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地方疗疗伤?”两天来,梅孝人不下二十次这样关切地问他。明知他不是洪凌岳,梅孝地说话不再阴阳怪气针锋相对乃在情理之中,但梅孝人却仍然热情如火,张口闭口都不离四弟,杜奇虽然对这个称呼并不太在乎,但每次听到梅孝人这朴实的话语,杜奇都不禁一阵感动,心中仅有的那一丝疑虑和不快已荡然无存,同时更坚定了他全力帮助梅氏兄弟查明洪凌岳被害真相的决心。
转过一个山角,梅孝天忽然指着前面一片小树林道:“四弟便是在那里被人杀害的!当时我就在此处,看到那凶手向这边望来,我急忙躲入这块石后才未被他觉幸免于难。”
此处已是山区,道路两旁树木丛生,只是洪凌岳被害之处的树木更为茂密一些,大道似是穿林而过,但透过枝叶间隙又能隐见道路蜿蜒而前,道路两旁地形复杂,极易隐藏身形,更便于逃遁,实是一处杀人越货的好去处。杜奇不明白的是,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一年,梅孝天仍将他们带来此处有何用意?正思索间,只听梅孝天说道:“当日四弟愤而出走似是随意而行,应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经过此处,但那凶手却好似专程在此等他,当时我看得十分清楚,四弟刚刚走到前面那棵大树旁,那凶手便从树上一跃而下,一刀便将四弟的头斩去,随后搜去四弟身上之物,提起四弟的佩剑、包裹和头颅扬长而去。”
梅孝人道:“那凶手既未与四弟交手,大哥怎能断定他的武功高强而要急忙躲避呢?”
梅孝天道:“那凶手身法如电,刀势凌厉,他虽然只砍出一刀,但我却敢断定,那凶手的武功绝不在江湖十二恶中的江一波之下,当时即使我们云梦四剑全部在场,而且是正大光明地正面交手,我们也不一定能胜过那凶手,所以,四弟败得并不冤,你们也别怪我贪生怕死,要怪就怪我们学艺不精。”
梅孝人又道:“大哥可认得那凶手?”
梅孝天道:“我从未见过那凶手,当时虽只是匆匆一瞥,但只要再看到他,一定会认出他来!”
梅孝人疑惑地道:“大哥带我们来此,是否认为那凶手还会在此出现呢?”
梅孝天道:“那凶手早候在树上,杀人后便立即远扬,但他并不是沿路而去,而是钻入林中,显是对左近的地形十他熟悉,当时我唯恐被凶手现,并未跟去查看林中情形,而是急忙逃了回去。”
梅孝人道:“那我们现是否去查看林中情形呢?”
梅孝天道:“我估摸凶手不是附近之人也必定在附近逗留过不短的时间,所以,我们要查明四弟被害的真相,先要找到凶手,要找到凶手,只有从此处着手!你们记好了,从此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四弟已经被之事,因为四弟就在我们身边,走!”
一条荒芜的小道从林间直达岗顶,梅孝天等四人树沿路而上,入目尽是茂密的树木枝叶,登上山岗向前望去,只见前面山头罗列,树木间散布着无数农家小院,隐隐透露出一股静谧详和的气氛,并不见丝毫异样,四人不由大失所望,梅孝天似是心有不甘地道:“我们再往前走走看!”
他们所处的山岗并不高,一眼便可看清弯弯曲曲的小道直通山脚,再走下去显然没有多大的意义,梅孝天正欲下令返回大道时,突见左侧林间露出一角灰瓦屋顶,他不由心中一喜,忙招呼众人奔将过去。
四人来到近前一看,只见这是一处废弃的小道观,只有一幢颓败的瓦屋,房前屋后杂草丛生,木质观门似是被人砸成无数块散落在草丛中和殿堂内,殿内似乎空无一物,三清塑像东倒西歪残缺不全,地面尘土堆积显得稍显错落起伏有致,散出一股古古怪怪的臭味,显是久无人至,见状,梅孝人不由咕哝道:“这能看出什么明堂来?”
杜奇道:“曾经有人在此拚斗过!”
梅孝天道:“四弟所言不错,你们看,这门、塑像,还有这供桌都是被人生生砸烂劈坏的,只不过时间太长,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看着殿里向一侧倾倒的供桌旁有两个圆乎乎的物件,梅孝人道:“奇怪,怎么会有两具香炉,而且是一大一小?”说着,梅孝人伸出一只脚轻轻地踢了一下较小那个疑似香炉的圆物,那圆物受力,顿时撒落一堆略显湿润松软的泥土骨碌碌地向一旁,在地上压出一条浅浅的沟壑。
看着那圆物,梅孝天等四人虽然不惧,但仍忍不住涌起一股悚怖之意,沿脊柱猛窜而上,瞬即消失于背心,却又情不自禁地激起一股懔然之意,似水银泻地般涌遍全身,原来那并不是什么香炉,乃是一个尚未完腐烂的人头!
那人头一路滚将过去,碾过一道小坎,尘土震动间,十分突兀地露出一截黝黑之物,梅孝人急忙扑过去抓起那物,只略一观看便叫道:“大哥,这是四弟的剑!”话语声中,梅孝人“锵!”地一声拔剑出鞘仔细观看。
梅孝天接过剑来看了看道:“不错,正是四弟的佩剑!”梅孝天还剑入鞘,用手掌细心地试去剑鞘上尘土,然后抛向杜奇,同时叮嘱道:“四弟接剑,现在可要好好保管,不要再弄丢了!”
杜奇本不爱用兵刃,但他现在假扮洪凌岳,手中少不得剑,于是急忙接剑在手,只觉那剑轻重适中,长短适宜,拔剑出鞘,只见那剑光华灿烂,寒气森森,不由赞道:“好剑!请大哥指点!”说着,杜奇突然一摆手中剑,在身前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紧接着一剑刺出,同时上步回身,手腕一振,长剑回削,剑刚到身侧,又猛地向外挑出,剑劲未吐,杜奇后脚前踏,剑尖回转刺向身后,剑柄向侧外撞出,他施的正是前日学得却并未用过的“伏魔剑法”。
杜奇虽然记住了剑招,但从未施展过,此时施起来自然显得有些生疏,再加上他未用内劲,因而每一招都轻飘飘地毫无力道可言,那模样根本不象是在练剑,而是他拿了柄剑随意胡乱比划,但梅氏三兄弟见之却不由大感惊异神情激越,梅孝天道:“四弟这套剑法从何处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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