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露锋芒（2/2）
“嗯？——咦？——”小红雪似乎听得糊涂了，抱着双手，歪着脑袋盯着爷爷，“怎么个先到法？”
“哈哈……”，林虚子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小红雪旁边。
“比如说你要打到这棵树”说着举起右手，“你在出手前你的意念就已经到达这棵树，同时全身力量也随着意念集中在手上”，说完就一掌拍出，“啪”的一声，树枝就断了下来。
“啊？！——嗯，我明白——了！”看见爷爷的示范，小红雪又一纵身跳上木桩，双目紧闭，深吸一口气，右脚便已然缓缓滑出，接着左脚，然后出掌、拍罐、化拳、出拳、侧身、旋腿、童子拜佛、……”
“啊——！林虚子更是大吃一惊，小家伙此时却是一直不睁眼！走的全是”盲步”，而且在木桩上将爷爷教的“逍遥步”“逍遥掌”“少林罗汉十八手”“少林童子功十六式”综合在一起练了一遍！居然没一点差错！原来这小子从大伯刚刚说的“意念”受到启，这木桩自己走过不下千百次，对整个布局已然了如指掌，于是听大伯如此一说，当下凝视静气，全神贯注之下，现自己的“心目”对周围事物“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便一路闭目行来，依然做得前后贯通、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并搭配着爷爷教的呼吸之法，这一圈下来却是感觉不怎么累了。
这可把大伯“吓”到了！
“哈哈哈哈，了不起啊，雪儿！哎哟——”林虚子的确是意外之余更是惊喜之极！就想到师父称之为“奇才”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小红雪却似乎一不可收，一口气又跑了十五圈，才满身大汗地下来休息一下。吃过晚饭，却又是继续练习，一幅拼命三郎的气概。这样练习了四天，居然已经完全适应，感觉就似没有沙袋一样。于是第五天的时候，林虚子又将沙袋增至各十五斤，没想到同样没几天又变得和光脚一样，短短半月中，小红雪腿上的沙袋已经是各三十斤了！然后林虚子每天早上又带小红雪到洞外的山地跑步爬山，这小子却是对这个更有兴趣，一跑就一气带着六十斤的沙袋跑到山顶，然后又从山顶跑到平地方才歇息！
这一天，小红雪在木桩上练习二十遍后，就到旁边土坑里面练习弹跳，竟然可以一次跳到第四个台阶了！跳一次台阶，然后又沿着坑壁双脚“噌噌”连踏，却是三步便已踏出坑外，然后又沿着坑壁快踏步而下，下到坑底，双脚一并，又往台阶纵去。如此循环，已经练习五十多次了。
这时，林虚子就从屋子这边慢慢走了过来，看到小家伙这几月下来神进步，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哎，雪儿，来来，上来……”林虚子走到坑边招呼小红雪上来。
小红雪听得大伯叫唤，立即飞身一纵，便已跃至第四个台阶，走了上来。
“嗯？什么事啊大伯？”，小家伙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虽然满头大汗，看起来却显得没一点疲累的迹像！
“哈哈，走，我们过去说，啊……”说罢就带着小红雪来到屋子前的地板上。小红雪不知大伯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站在那怔怔地看着大伯。
“哈哈，雪儿哪，爷爷和大伯给你教了那么掌法啊拳法啊步法啊，你也练习这么久了，嘿嘿，大伯想和你过过招，怎么样啊，雪儿……”
“啊？！不是吧！大伯——你——你要我同和你过招？嘿嘿，大伯，别逗我吧——”小家伙听到大伯竟然要各自己过招，怎么也没想到，一时感觉十分意外，不过心里面却又是有种冲动。是啊，我都练习这么久了，还真不知道实际效果如何呢！当下只是站在那里望着大伯傻笑。
“呵呵，雪儿哪，这武功啊，光练不实际运用的话却是没有多大效果，也没多少实际用处，所以啊，在练习之余还得对练。自己练习是为熟悉基本招式和心法，而和人对练却是丰富技巧，积累经验。所以啊，以后每天练习完大伯都会和雪儿‘过过招’，啊，哈哈……”林虚子拍了拍小雪儿的头，“对练的时候啊，你就把大伯当成假想的敌人，用尽你所能用招式或功法，力求将我打败，啊，在对练过程中要做到全神贯注，不可心浮气燥，沉着、冷静，反应一定要敏捷，出手一定要快而且有力！知道吧，啊……”林虚子耐心地讲解着。
“嘿嘿，那就试试吧！”小红雪听得心动了，后退一步，左腿微屈，右脚斜跨半步，双手前展，还拉了个架子来。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林虚子一看小家伙那样子，还做得有板有眼，不禁哈哈大笑。然后也学着摆了个架势，还故意右手一抖，招呼小家伙放马过来。
“哎！等等啊——”小家伙突然想起什么，“我先说好啊，大伯，你可不要当真打哈，不然我肯定打不过你了，主要是打在身上很痛……”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我怎么会打雪儿咯，来吧，出招！……”林虚子双手半伸，等着小红雪出招过来。
“你出！我不会出！——出嘛，来！——”小家伙虽然练习这么久，对所练的也十分熟悉，这下听大伯叫自己出招，却是真不知道如何出招。
“哈哈哈哈……”林虚子实在是被逗得大笑不止，“雪儿哪，和敌人对敌的时候，啊，你一定要掌握机会，先下手为强，知道吗？目的就是利用你所学到的能打到对手、打倒对手，这就是实战的目的……好了，大伯出招了啊，注意了！……”
“好！不过大伯可要慢点儿啊——”小家伙一脸认真，全神贯注，一双手就盯准大伯的手。
“唉，雪儿哪，和对手过招，你的眼睛一定盯着对手的眼睛，啊，不要离开对手的眼神。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神你才能看透对手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会如何出招，啊，这个你可一定要记得！——注意了！——”林虚子说话时右脚欺进一步，右手就轻轻向小红雪头上拍去。
小红雪一看大伯果然出招，眼看手掌就向自己头顶拍来，立即左脚右斜踩一步，右脚立即向右上滑出一步，右掌半握，就向大伯左腰击去，正是“罗汉十八式”“弓步架打”，步法却又是用的“逍遥步”！这一招果然出得妙，不仅巧妙避开爷爷的掌，自己却又在避开的同时出拳击向大伯。
“好哇！——”林虚子不禁一声喝彩，这家伙真是出想像！立即左脚斜退，左手半挽为掌，切向小红雪右腕，右手却又当空一转，立即又向小红雪左肩拍下。正是用的“翻云掌”的掌法，只是用了二分功力。度却是很快！
小红雪刚刚避过大伯一拍，正在击向大伯时，拳未到，却看见大伯左掌向自己右腕切来，而右掌又向自己左肩拍下，当即大惊，想收右拳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灵光一动——林虚子左右掌几乎同时拍到，自己手掌交合，却见小雪突然跃倒，左手肘着地，左脚尖右侧点地撑着上身，右脚却突然伸出，脚尖直点林虚子左手腕！
“好一个‘罗汉睡觉’！”林虚子不禁大声惊呼，这小子简直太有才了！自己刚才双手夹攻，满以为会将他抱起来的，没想到小家伙不仅避开自己的双掌，反而攻击向自己的手腕！这个应变力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眼看小红雪脚尖点到，林虚子左掌化拳，手腕一转，就向小红雪脚背击去，同时左腿右斜进半步，右脚便朝小红雪庇股点去。林虚子看见小红雪一个“罗汉睡觉”，姿势虽然好看，但半个身子悬在空中未有落地，就想在他庇股上点点，逗逗他。心想，嘿嘿，你这下没辙了吧！
小红雪看见自己脚尖并未点到大伯，倒看见大伯拳向自己脚掌击来，右腿又踢向自己庇股，一时大惊！右手立即左绕撑地，左手肘跟着立起，侧身左腿跪地，右脚就旋风般地扫向大伯左腿！正是“罗汉十八式”中的“扫荡腿”！
“好！来的好！”林虚子右脚正在往小红雪庇股点去，此时也就只有左脚着力，却看见小红雪突然神变招，反而扫向自己唯一着地的左腿！这一招不仅攻得及时而且十分巧妙！不禁大声叫好。眼看小红雪的脚就要扫到大伯的左脚，林虚子左脚尖原地一转，便已斜移一尺，避过小红雪这一扫，小红雪看见大伯终于撤腿收身，右脚扫至半圆，身子一纵，便已立地而起，双手一摆，又拉开一个架式，小脸上一片兴奋之色……
“哈哈哈哈……哎呀呀，我的雪儿哪，你真是让大伯深感意外啊！好！看来大伯以后也有人陪着玩咯，哈哈……”林虚子适才和小家伙试得两招，效果居然出奇地好！
“大伯，来！再来！——”小红雪玩得两下，感觉比自己一个人玩好玩儿多了，感情这一下是玩上瘾啦！
“嗨！大伯接招！——”呵呵，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应，这下竟然是主动出手了。只见小家伙右脚滑出，左脚跟着滑出，行云流水般转眼已“游”至大伯跟前，漂亮的“逍遥步”！接着右手一挥，单掌一立，掌根就向大伯腰间切去，度竟是十分快！
林虚子正在大赞雪儿之时，哪想到小家伙突然出招，而且动作如此之快！心里大赞，立即也同样左脚滑出，右脚跟着左上滑出，居然也用“逍遥步”，林虚子虽然在蓬莱岛时没学过此步法，但师父在教雪儿时早已窥其奥妙，是以用得极为纯熟。这叔侄俩都用同种步法，一个进，一个避，这样就绕起圈儿来了！小红雪一看，咦？大伯也用自己相同的步法，自己打又打不到，甚是着急。突然小嘴一咧，嘿嘿，坏笑一声。只见他依旧右脚跟着斜上滑出，左脚也半提似乎也要右上滑出，林虚子一看，嘿嘿，我就陪你转两圈。立即也左脚斜上滑出，右脚跟着左上滑出，突然——小红雪左脚并没有滑出，而是屈腿提于右脚侧。而右脚跟提起，脚尖猛地一旋，身子立即转到大伯正对面，左脚落地屈膝前跨一步，一个直弓步，双掌同时化拳半握，一个“僧推门”，两个拳头如风般地直直朝大伯面部击去！小家伙只想到反正大伯那么厉害，自己也打不痛他，所以招招用了全力！
林虚子原本只想逗小家伙玩玩儿，再者想到小红雪从来也没对敌过，也就没多少经验。可自己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刁钻”异常，反应如此之快！自己只道他还是会走“逍遥步”，自己也就放心地陪他绕绕。没想到自己步子刚刚走老，小子居然中途变招，而且奇快！眼看小红雪双拳如风迎面击来，如果此时后退却被书桌挡住，当即哈哈一笑，“来得好！”右掌一挥，便直向双拳抓去，原想把那对小拳头捏在自己一掌之中。小红雪看见大伯单掌来抓自己的拳头，嘿嘿一笑，左右拳一转，拳心相对，同时左右食指一伸，竟然用双手食指关节对着大伯掌心钉了过去！口中兀自大叫：“爆力~——”“啵”双指关节实实在在就钉上大伯掌心！而钉上一瞬间却又自猛地撤回双拳！林虚子居然握了空！这还不惊奇，更令林虚子惊奇的是，自己真的没想到小子的力道远比自己想像中要大得多！度也快得多！自己掌心已经感觉有种锥心的疼痛！
这一现更让林虚子高兴万分！虽然自己掌心很痛。因为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就怕小红雪打不出这种感觉！事实上，小家伙真的做到了！而且，比想像做得更好！
此时林虚子竟然已经忘记再出招了，一双眼睛惊喜地看着小红雪，浑身上下地看过不停。心里就一直就不断在重复那两个字——奇才！真乃奇才也！
看来这小子，锋芒，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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