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第 三 十 一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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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末子终于摸索到一扇门，他摸索着那扇门熟悉，就一遍一遍地爱抚起来，他一边地爱抚了那门，一边对了自己说，我回到家了。我怎么回到家了？我应该到达那个地方，应该到达那个地方呵！言末子依然是黑暗着的眼里流出了泪水，泪水在他的脸上流着的时候，他的心里生出来一条河，一条哇的那个时候的那条河。言末子看见了那条河，看见了河面儿漂过来一团红艳艳的东西，像是泪像是血的东西，那东西在水面上不断地变化的形状，一种形状就是一个符号，一个符号就是对于他的一种提示。他似乎明白那种的提示，就要接受它。真正地他下了决心要接受它的时候，他却是又不明白了那种的提示。他要接受那种的提示，前提就是他一定要明白，不明白就不能够接受那种的提示。他现在就不明白了自己，明白又不明白，不明白又明白。不明不白，让言末子这个时候仍然面临着困惑。言末子重新回忆着那条河，回忆着那条河上那一团红艳艳的血，回忆着红艳艳的血所形成的各种的形状，各种的形状所显示的各种的符号。

言末子依然地猜测着符号的意义。

他怀疑了自己的思想能力，会不会就在雪地上爬行的时候，丢在路上了，被冰雪吸收了，冷冻了。就在他这样怀疑着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自动打开的门透出来一缕皇后女的气息。言末子就呼唤了她，一遍一遍地呼唤了皇后女的名字。皇后女没有回答他，她只将她的一缕一缕的气息间断着向他迎接了来。言末子就凭借着他对于这个工作室的熟悉，一步一步地摸索着皇后女的气息。

言末子的脚下喝昂地响了一声，那个响声是撒担拇的罐发出来的。这样的一个响，就绊了言末子的脚，他就向前扑过去。

言末子扑在了皇后女的身上。

皇后女的软软的身子铺垫在言末子的身子下面，她微弱地呼吸着言末子急切的呼唤。皇后女没有了力气回答言末子，是饥饿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全部解除了。言末子将他的脸试在皇后女的脸上，试了她鼻子的那个地方还有一丝儿的气呼出来。他就强作出来很大的声音对皇后女说。你等着。说了他就将皇后女放置在原来的那个地方，终于在地上摸索到了那口锅，那口锅就在皇后女的身旁，在言末子扑到皇后女的身上以前。锅的柄还在皇后女的手里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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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末子拾起来锅。摸索出门来。挖了一大团雪，锅盛不下那样多的雪。言末子想，雪一变成水锅就盛得下了。言末子控制着自己的激动。他没有思想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生出来激动，他要争取时间，要抓紧着救皇后女的命。

他摸索进了那个厨间，将锅妥当地安放在加温器上，他触摸了加温器的开关，锅里很快就发出来咝咦咝咦的声音。那种的声音很快再变化成喝呜呵，喝呜呵的声音，就像是哇的那个时候，天上的云在那棵大树的上面下雨一样发出来的声音。所区别的是，那种的声音是向下的，这种的声音是向上。言末子听出来了推动了这种的声音向上的力量。

言末子喝哦喝哦地乐了两声。

就在言末子乐着的时候，他就计算了要救活皇后女需要什么？需要多少？言末子在心里默默地念道：需要什么，什么也没有，就只有我这一条身子。对，我就让你吃我这一条身子吧。他在心里这样想念的时候，就抚摸了自己的全身，从头到脚的。他的左手抚摸右手的时候，先抚摸了手背，再就抚摸了手心，他对自己说，这一点肉不够她吃的，一定不够她吃的。说了他就向了手的上边抚摸，一直将他的左胳膊全抚摸遍了，就再对了自己说，也许这些就足够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就思想起来，那口太小的锅，根本就装不下他的大臂和小臂。他就拍打了一下那一段大臂说，你长得太长了，你长得太长了。于是，他抚摸到大腿太长，抚摸到小腿也太长，那样的一口锅肯定是装不下它们。他就坚持着再向下抚摸，一直抚摸到他的脚。他抚摸到脚心的那个地方，那地方就生出来了痒，一直痒到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