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2)
我的厌食让李响非常担心,对食物失去了最原始的**。李响买很多菜,照着食谱亲自下厨,给我做饭。他的手艺很好,做的才比得上那些饭店餐厅,色香俱全。我没有胃口,但是总是勉强自己吃一些,吃完又立即将跑进卫生间。将自己一个人锁在里面,把吃的东西全部吐掉。
吐得昏天黑地,摊在地上没有一点力气。身体对食物仿佛产生排斥,不能容忍一点点食物的进入。每次要把胃液都吐出来,才算干净。
我不敢照镜子。那段时间,瘦得不可思议。镜子里面的自己,是一具陌生的身体。残破不堪,并且带着病态。
李响没有办法,只好带我去看医生。
在医院里,我被从一个仪器室带到另一个仪器室。我茫然地跟着李响,接受他的安排。对于医院,有太多痛苦的回忆。消毒水的味道,像毒蛇一样往鼻子里钻,又从鼻腔一直往下,游到心里,无情地啮噬。
我忍着,做完全身检查。李响坚持做全身检查,他总是那么周全。
结果出来,重性抑郁障碍。我的情绪经过仪器的测量,被量化和定义。叫做重性抑郁障碍,是一种精神疾病。医生建议住院,接受药物和心理治疗。他拿着检查报告,给李响分析我的病情。
李响在一旁皱着眉,一声不吭。
空气里很安静,只有墙壁上的挂钟不紧不慢地走针,泰然自若。
“我不要住院。”我打破沉默。
“我们要听医生的,莫言。”李响说。
“厌食只是症状之一,患者如果长期处于极其抑郁的情感状态中,会对以前感到有趣的活动失去兴趣。而且会引起失眠,容易疲劳,头痛以及肠胃问题等等。严重的话,会导致生存障碍,有消极的念头……”我的痛苦被眼前的医生科学地分析,他甚至对我一无所知,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遭遇过什么。一想到,要在这样的陌生人面前解剖自己以及过去,就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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