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恨我（2/2）

我摸着肚子起身，走到墙角边见安然和王辰紧闭着眼，面上没有什么不对，便离开了。推开咖啡馆的门，外面还是白天。再一转头，咖啡馆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就像是海市蜃楼，来得突然去无踪。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安然不管，即使她今日的举动让我分外不安。可我怎么也不能轻易相信她了，她勾结道士要我孩子的命，还瞒着我不说！虽然起初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后来安然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怪异！

漫无目的地向前走，我再一抬头，已经走回了家。我摸着家门，第一次害怕面对家人。我该怎么解释我没上课就回家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最多三个月，我的肚子就会明显了！

“小雪，你咋站在外面不进来呢？”温暖的手拉住了我进了门，门“砰”的关上了。

我一抬头正好对上妈妈关切的眼，顿时忍不住扑过去，埋头哭起来。

妈妈脸色一白，颤抖着问：“怎么哭了？在外面受委屈了？安然怎么没陪你一起来看看我？”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害怕，我不知道怎么说这几天的变故。忍住了眼泪，我笑着从妈妈的怀里离开，强忍着呜咽声：“这不是太想你和爸了吗？”

至于安然，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笑着不提起。

妈妈只是红了眼圈，拉着我的手往客厅走，眼睛一刻没从我身上移开：“眼见着你瘦了！”

可是我没来得说话，脖子就被妈妈掐住了，我浑身一颤：“妈！你怎么了？”

“嗤嗤……嗤嗤吱吱……”妈妈的嘴咧着，那笑和我在咖啡馆看见的鬼脸一样！妈妈的眼珠子翻了过去，全是眼白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嘴咧得太大已经开始滴血，我怎么喊她都不理我。

我的肚子又开始疼了，婴儿大喝的声音传出：“滚出我姥姥的身体！”

抓住我脖子的手一松，下一刻就掐得更紧了，我几乎呼吸不上来。听着肚子里孩子越来越虚弱的声音，我顾不上许多，一脚踹在了妈妈身上。

“妈妈”一手握住我的腿，扭得我的腿痉挛。我刚想奋力挣脱，就听孩子小小的声音：“这只是最普通的鬼，妈妈朝他吐口唾沫就可以！”

我赶紧吐了口唾沫，正对着“妈妈”的抓我的那只手。“妈妈”立即缩回了手，扯着头发左右摇晃，唾沫碰到的地方，焦黑一片，“呲呲”地冒着黑气。

我不敢上前，只好呆呆站着，孩子无奈地说：“姥姥被鬼上身，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她的寿命少了十年。除非爹爹出手，否则这短了的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看着疯狂撕扯头发的妈妈，我一阵绝望。找欧阳寒？他已经与我恩断义绝了，我凭什么再打扰他？我连孩子都保护不了，到哪里都会害了人，像极了扫把星！

“哭什么？人还没死呢！”严厉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转头一看，之前还昏迷的王辰正挑眉看我。

我顾不上他的嘲讽眼神，只能一个劲地求他：“救我妈妈！她是无辜的！”

王辰也不废话，箭步上来，手指按住我妈妈的额头。妈妈浑身颤抖了一阵，就倒了下去。我赶忙上前接住妈妈，看她苍白的面色，我心里一阵抽痛。

“就你这样，还想剩下阴胎？”王辰坐在沙发上，斜睨着我，点燃了一只烟，许久才又说：“你现在的身子阴气太痛，是鬼祟眼里最美味的餐点！而你肚子里的可是鬼王的孩子，多少鬼恨不得守在你身边巴结他！”

“所以说，有鬼上身是因为他们想吃了我？”

“嗯！”

我摇了摇头，看着母亲紧闭的眼，叹了口气：“那他们又怎么巴结我孩子的呢？害了我，我孩子难不成还能好过？”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只能相信我自己，而王辰说的每句话虽然都似乎是真的，可是他也隐瞒了太多的现实！

王辰吐了个眼圈，看着我的肚子，许久才冷笑：“你肚子的小家伙都开始吃其他鬼魅进献的祭品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若非如此，你的身子也不会这么快就阴气太重！”

我摸着肚子，心越来越冷：“你是说，我之前吐出来的手指、头发那些东西，都是其他鬼给我孩子送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