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立碑梁家(2/2)
我连忙找到那个位置,开始挖了起来。
一直快到五点,我才挖好,把父亲的尸体埋了进去。
做好这些,我算了下时间,四点五十分,还差十分钟。
这最后的十分钟是我特意留的,因为现在还不算是真正下葬,要在太阳初升的那一刻,把碑给立了,才能算是下葬。
我拿出一块木牌,咬破左手中指,在碑上写下父亲的生辰年月,死因为何,何年何月葬于此地。
然后跪在地上,手捧着木牌,低低念道:“各位先祖在上,不肖子孙梁月在此立碑,以雷击木为碑,指尖连心血为铭文,立字表,成界碑,分阴阳两界,为我爹立于此,往各位先祖许我爹入祖地。”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话一说完,凭空一个炸雷,轰的一声,震的我耳朵,鼻子一热,鲜血流了出来。
这是先祖不允许我在此立碑,所以才有这种反噬。
但是这时,太阳已经微微露了一个边,五点即将到来,已经由不得我再选择了。
就算是对先祖不敬,也顾不得了。
我站起来,双手握着木碑,对着坟头狠狠一插:“入土为安!”
木碑入土三分,一分不差,一毫不失。
立碑!成了!
梁家祖训,但凡立碑,只要碑入土三分,就是成了。
做完这些,我猛一放松,突然。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然而等我醒来之后却发现,我正躺在自家的院子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大门直接被人一脚踹开。
住在村头的铁匠看我还在发呆,大喊一声说道:“梁小子,你小叔死了!”
什么?我脑袋一空,下意识的骂了一声:“艹你妈!你小叔才死了!”
铁匠喊道:“这是真的!你小叔穿着寿衣,吊死在村头的柳树上,眼睛都突出来了,死不瞑目啊!”
我跟着铁匠来到村头一看,小叔真的吊死在柳树上,死相惨不忍睹。我心里一阵痛苦悲伤,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小叔啊!是谁害的你!”
等把小叔从柳树上取下来以后,铁匠抽着旱烟告诉我,他早晨有个散步的习惯,大清早的他就起来了,大概是五点多一点,然后就隐隐约约的看到门前柳树上,一个黑影来来回回摇晃。
他走到前一看,吓得尿都出来了,我小叔身穿一身紫黑色的寿衣,脸白的像粉,眼眶发黑,舌头被吊出来到下巴,眼角两道血痕触目惊心。
听铁匠说完,我已经泣不成声,天杀的!昨天小叔不是一去不回,而是根本回不来,因为他已经被人给害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连续两天,家中突发这种事,我永远的失去了两个至亲,整个梁家只剩我一个独苗。
由于我小叔死的诡异,我并没有把他立刻下葬,而是在家里摆了个灵堂,为小叔守孝。
可是仅仅守了半天时间,村里几个人就找了上来,为首的陈寡妇更是指着我说:“梁小子,你小叔和我有一腿,你要喊我一声婶婶。”
陈寡妇身后跟着三个男的,也都起哄道:“是啊!她可是你亲人啊!肚子里还有你小兄弟啊。”
这三个男的我都认识,平日里在村子是游手好闲的代表,难听的说,就是二流子。
陈寡妇说完,还抹了一把眼泪,边说她和小叔多么好,边打量着家里的东西。
我不能容忍她这么污蔑我小叔,大吼一声道:“给我滚!再在这里逼歪!我弄死你们!”
然而还没等我动手赶人,陈寡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着:“救命啊!来人啊!梁月打人了,打他婶婶了!”
这一哭,村子里的喜欢看热闹的妇女都跑了进来,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时不时的对我小叔指指点点,说他如何不检点。
灵堂里,一时间吵的像个菜市场。
我狠狠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陈寡妇,先给小叔上了三根香,然后回头指着陈寡妇骂道:“你个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不就是觉得我梁家只剩我一根独苗,像来分点东西么!”
“成!你既然说和我小叔有一腿,那我就信了,只不过你们一无媒妁之言,二无洞房之合,算不得我梁家的人。”
陈寡妇一愣,说:“那怎么才是进你梁家的门?”
我冷笑一声,阴沉沉的吐出一句:“当然是结阴婚。”
我话一说,灵堂里所有人都噤声不语,甚至几个妇女,看我的眼神已经充满惊恐。
陈寡妇吞了口唾沫,脸色发白,但是她看到我家里的各种家具摆件,又贪婪的舔了舔嘴唇道:“是不是结了阴婚,我就是梁家的人了?”
我点点头:“结了阴婚,就是我梁家的人。”
说着,我回头直接掀开盖着小叔的白布,跪在地上,低声说道:“侄儿不孝,给小叔找了个阴妻,往小叔不要怪我。”
话一说完,本来就阴冷的灵堂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邪风。
这风来的诡异。
灵堂里顿时噤声。
等我抬起头,再回头,陈寡妇已经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连带着那些妇女也一哄而散,没法,小叔的死相太惊悚了。
然而就在这时,我猛然发现,刚刚上的三根香正在以一种非常诡异的速度燃烧着,而三根香,两长一短。
两长一短!这是死人大忌!
我脸一白,小叔死不瞑目,再加上刚刚的闹剧,看来今天晚上,有人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