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相（2/2）

“你为什么想让我来这里？”

苏莫默然，仇恨已经深入骨髓，多说无益。

“身已死，魂已断，他又怎么可能看得到？”

“百姓是无辜的，你做这些与徐氏有何区别？屠戮无辜，镇南王也不愿意看到吧。”

黑衣人的眼神变得更加的疯狂了，苏莫紧抿着嘴角，心中骇然。

“是，我做的一切都只为报复，镇南王不能白白冤死，八千烈焰军更不能做冤鬼！”

“天灾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吗？锦州的水灾，怀州的饥荒，眠州的瘟疫，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那个女人一心只想除掉你，让她的儿子当皇帝，我只不过是让人把天灾的事与镇南王联系了起来，她便很聪明地想到了镇南王的报复之说，想要利用这个来让黎皇对你更加厌恶。之后我不过随便点拨了一下，她便在黎皇面前串掇他让你来三州查案了。不得不说，这女人还真是会利用机会！”

“徐氏是被你利用了吗？”

“是，如果不用这个方法，怎么能把你逼到怀州来？”

苏莫并没有回答黑衣人的话，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三州的事是你做的吗？”

黑衣人站起身，凌冽的目光森森地落在苏莫的身上。

“徐氏一族已经活得够久了，他们都该死，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黑衣人蹲下身去将手中的白骨细细地掩埋好，一双泛着赤红的眼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那为什么还不动手，已经八年了，你还在等什么？”

“想过。”

闻言苏莫定定地站住，看着面前犹如鬼魅的黑衣人，眸中仿佛有着炽烈的火焰。

“身上流着镇南王的血，难道就不曾想过为他报仇吗？”

黑衣人见苏莫步步后退，眼神中透出了轻蔑。

“怕了吗？”

马革裹尸，魂卫疆土，生为沙场好儿郎，死亦忠魂守故乡。

何以为国？忠烈为国。

何以为家？四海为家。

一阵寒意拂过苏莫的心头，他竟随着黑衣人一路来到了上荣国的西源境地！烈焰军的葬身之地，八千忠魂将士的茔冢！

黑衣人自地上刨出一根白骨，步步紧逼地走到苏莫的面前，此刻月光森寒，照在白骨上，白骨仿佛泛着青色的光。

“你看这白骨，在这片土地上全是烈焰军的白骨。”

“这里是八千烈焰军的葬身之地！”

黑衣人蒙着面，苏莫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孔，但他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表情此刻一定是癫狂的。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苏莫记得有个人也那么问过他，后来便是骨肉分离、红颜枯骨。苏莫漠然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眼神如刀。

“害怕吗？”

夜风呼啸，仿佛含冤者的哭泣声。苏莫站在一片乱葬岗里与黑衣人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