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府地牢一夜（2/2）

“我必须先去趟王府。”燕南瑾说罢转身便要回王府。

“堂主，丞相请您回府商量要事。”夜色笼罩下的黑色身影，淡漠的语气传进他耳里。

燕南瑾以为，婉儿已经离开王府，可是，下车之人，确是小月。他欲再次潜入王府，左炎却突然出现。

在这空旷而冰冷的牢笼里，蚀骨的绝望气息笼罩着她，眼泪，毫无防备般流下，没入枯草消失不见。

轻哼着《白月光》，思绪飘得很远，远到小时候，姨母与婶婶为把她推给对方而大打出手的场景；远到开家长会时，全班嘲笑的情形；远到楚云为胡倩倩的几句挑拨离间之词摔门而去的冷漠决然……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路太长，怎么补偿。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却觉得孤单。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可是因了这样肆意无忌的观念，根植太深，才会忘了身在何方，才会忘了祸从口出？累及他人，却只是怪她仍旧坚持这无聊的若无其事。

夜里，冷冷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杜凌萱蜷缩着身体，困意全无。

杜凌萱找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坐在杂草之上，静静回味这二十多年来，日复一日般百无聊赖的日子。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了整整二十三年。

在这里异空，占着婉君的身体，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她的一切：将她捧在手心的父母，爱她的燕南瑾，金兰之谊的姐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私贪婪？

怕极了一次次的失望，小时候是，长大也是。总是顺其自然地维持他们间的感情，总是怕陷得无法自拔后，一个声音残忍地将她惊醒，告诉她，她一直只是一个人而已。

守卫重重地锁上牢门，黑大的铁锁寒光闪过，一如这冰冷的牢笼。地上只有一堆杂草，连个可以坐的炕都没有。望着铁门外微微发亮的油盏，心中一片惆怅。‘楚云现在怎么样了呢？他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了呢？’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孤儿院长大的自己，早已没了憧憬过父母突然从天而降的念头。她不悲观，不乐观，有时，将生活过成了一潭死水。遇到楚云，她开始有些许改变，可时间一久，他总觉得自己对他不冷不热。虽然未开口提过分手，但兴许也不会长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