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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箕煎豆泣情何忍 凤泊鸾飘各自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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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云住在郊区是西山脚下一个比较偏僻的山村。丐帮的北京总舵恰也正在西山众人出城之时已经商量定妥由丐帮弟子照料大部分受伤的人暂时在丐帮的总舵养伤。金刀寨主这方面的朋友除了沈匡、周复二人之外也到丐帮总舵居住丐帮帮主6昆仑和其他的人都住在楚家。

这次举事重要的人物死了一个“八仙”中的陶一樵重伤了乐隐夫、戒嗔和尚与段剑平三人其他丐帮弟子和沈周二人邀来的朋友伤亡的更是为数不少。兴奋过后大家的心头不禁都是如坠铅块甚堪告慰的只是取得了那份密约草案但怎样运用这份密约他们可还须好好的商量。

当然先还是忙于照料病人。

除石星云瑚和韩芷都在段剑平的病房段剑平已经睡着呼吸微弱。韩芷耳朵贴着他的心房不由得忧心忡忡虽然极力忍着眼泪眼眶亦已红了。

陈云二人正在安慰她池梁走了进来说道:“段公子内功深厚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先让他安睡一觉吧。韩姑娘请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韩芷早就知道池梁是她父亲生前的唯一知己她心中正有着无数疑团希望得到池梁为她解答。

但此际她却是放心不下身受重伤的爱侣虽然段剑平已经睡着虽然只是要她离开一段不长的时间。万一他的病情有什么变化万一他忽然醒来不见她在身旁岂不失望?

云瑚好像知道她的心思柔声说道:“韩姐姐你放心吧他要是醒来我们会替你照料他的。”

韩芷还有点踌躇池梁忽地伸出中指在段剑平的丹田穴轻轻一点。

韩芷当然知道池粱绝计不会害他但池梁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却是令她不觉吃了一惊。

池梁笑道:“我是点了他的丹田穴不过我这独门点穴功夫可是和一般的点穴不同的。我这点穴一来可以助他凝聚真气二来可以帮他熟睡恢复精神对他只是有益无损。”韩芷这才放心跟他出去。

云瑚在她走了之后和陈石星微笑说道:“你有否注意到池老前辈对韩姐姐的神情态度吗?”

陈石星心中一动问道“你觉得怎样?”

“池老前辈对韩姑娘好像是特别的好。”

“池老前辈对亡友的女儿特别好些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有什么值得奇异呢?”

“不我瞧池老前辈对她的感情不像只是关怀世侄女的感情。”

“那你说是什么一种感情?”

“我的感觉竟好像是他把韩姐姐当作亲女儿一样!”

两人正在议论忽见那老家人走了进来说道:“陈相公云小姐6邦主请你们过去商谈。”

陈石星知道段剑平这一睡最少得有几个时辰方能醒来于是放心与云瑚离开病房。

走进一间密室只见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他们了。这几个人是:丐帮的帮主6昆仑;“八仙”之的渭水渔夫林逸士;金刀寨主派来的两位使者:沈匡和周复还有作为主人家的楚青云。

除了主人之外这几个人是代表了三方面的主要人物的陈石星一见这人阵势就知他们是在商量大事了。

果然6昆仑一开口就说道:“陈少侠云姑娘昨晚辛苦了你们了不过我还不能让你们歇息因为还有大事要和你们商量。”

“帮主太抬举我了。不知是什么一件大事?”

“那份密约已经到了我们手中我们要商量的就是怎样才能用之得当?”

陈石星谦让道。”兹事体大晚辈也未曾经过深思熟虑不敢乱出主意。”

6昆仑道:“那么请林大侠先说吧。”

林逸士道:“龙文光这老贼通番卖国罪不容诛这份他亲笔签署的密约就是罪证咱们正好趁此机会把他的罪证公诸天下号召义师除奸抗敌!”

周复说道:“这样干虽然痛快但恐怕幕后主和的头子还不是这龙老贼呢!”

林逸士瞿然一省“你的意思这个头子是指当今的大明皇帝。”

周复说道:“不错要是没有得到皇帝老儿的授意谅这官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和瓦刺密使进行和谈。你想昨晚连御林军都开来了满朝文武谁还不知道他把瓦刺密使招待在家中?”

林逸士道:“那就索性连皇帝也都反了反正朝廷早已把你们的金刀寨主当为叛逆难道你们还怕造反不成?”

沈匡说道:“我们并不害怕造反不过更紧要的还是要顾全大局。造反若是对百姓害多利少那还是暂时不要造反的好。”

6昆仑点了点头“不错事有轻重之分主次之别。就当前的大局设想我们的主要敌人应该是瓦刺掌权的人而不是明朝的皇帝。”

林逸士道:“那么依沈头领的意思应该怎样?”

沈匡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我们的周寨主和大伙兄弟的意思。上上之策是使得官军不打我们相反要官军和我们联合抵御瓦刺。假如我们又打皇帝又打瓦刺的话那只有使得自己的力量消耗反而大大有利于瓦刺的入侵了!”

林逸士摇了摇头说道“这想法很好不过正如你们刚才所说皇帝老儿就是幕后主和的头子他肯和你们联手抗敌吗?是不是有点妙想天开?”

周复说道:“皇帝老儿当然是不愿意的所以我们就要利用这个机会逼使他非和我们联手不可!”

林逸士道:“皇帝是要任何人都听他的话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令他听你的话?”

6昆仑瞿然一省“不错所谓内疚神明外惭清议做皇帝的虽然可以任意胡为但做了这等向外邦屈辱求和之事他还是不能不顾忌老百姓的非议的。否则他也无须叫龙文光替他秘密进行了。”

林逸士冷笑道:“其实这也是欲盖弥彰而已瓦刺密使来京也己半月有多满朝文武还有谁不知道?”

6昆仑道:“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文武百官知道也只能在暗地里耳语私议谁敢公开说出来?皇帝高高在上只要这些私议没传入他的耳朵他就还可以自欺欺人当作别人不知道的。”

林逸士道:“那又怎样?”

楚青云道:“皇帝不想别人知道咱们的办法就是要他知道已经有人知道!”

林逸土道:“用何办法?”

楚青云道:“我有一位世伯正是官居御史之职他为人刚正平生忧国忧民素来是以忠臣自诩的我去找他把这份密约给他看请他上疏弹劾龙文光如此一来皇帝为了避免自己牵连在内就只好牺牲这个奸臣了你们看这办法行么?”

原来楚青云乃是官宦人家后代他的祖父、父亲都是曾经做过京官的。

沈匡想了一想说道:“这方法虽然是好但有一个甚大的破绽!”

楚青云道:“什么破绽?”

沈匡道:“要是龙文光问他这份密约你是怎样得来的?他该怎样回答?恐怕弹劾不成你这位敢言的世伯就先要背上‘通匪’的罪名!一个想做‘忠臣’的人又岂敢背上这个罪名?何况龙文光还可以不承认事实反而指责他是勾结叛逆造谣生事呢!”

楚青云颓然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有什么办法好想?”

沈匡说道:“楚兄不必灰心你的主意是好的只须换一个人!”

楚青云道:“换什么人?”

沈匡道:“不用御史代奏换咱们的自己人去见皇帝!”

林逸士吃惊道“让咱们自己人去这办法行得通吗?”

沈匡道:“只要能见着皇帝皇帝就非听咱们的话不可!”

“为什么?”

“咱们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还是不大懂得你的意思可否请你说得明白一些?”

“皇帝统治臣僚不是最擅于用威胁利诱的方法吗?”

“哦你是要用威胁利诱双管齐下的手段对付皇帝?”

沈匡好像知道他的心事缓缓说道:“我可不是异想天开做皇帝的最紧要的是什么是想坐稳江山保持帝位。他要对瓦刺屈辱求和无非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你说对吗?”

林逸士不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沈匡继续说道:“咱们告诉他要是他不肯和我们联手抗敌我们就把这份密约公诸天下让老百姓知道皇帝是要投降的不能指望朝廷来保护他们。另一方面我们号召义师替老百姓出头抗敌!”

6昆仑笑道:“这的确可以吓得皇帝老儿吃一大惊他本来就已害怕你们的金刀寨主要是咱们当真这样干的话金刀寨主更得民心义师一起他的龙位还能够坐得稳吗?”

沈匡说道:“要是他答应和我们联手抗敌我们就答应拥戴他做皇帝替他保这江山。至于他向瓦刺求和的秘密我们当然也不会外泄。这样他权衡利害理应知道何去何从?”

林逸士道:“不过这样他是被迫和我们联手恐怕还有反复。”

沈匡说道:“只要官军不敢和瓦刺合作来对付我们。已经是对抗敌有利的了何况外祸当前军官也是老百姓出身十九要抵鞑子的。纵有反复亦无须过虑!”

终于大家同意这个办法跟着就是商量人选的问题。

林逸士道:“这个人必须有胆有识这是无须说的了。他还必须轻功卓本领高强。否则如何能偷进禁宫?只怕未曾见着皇帝早已给大内卫士杀了!”

此次聚会的群雄之中论武功以丐帮帮主6昆仑最强论轻功以渭水渔夫林逸士最好。但一来他们是脑人物需要主持大局;二来昨晚之战林逸士虽没有受到严重内伤亦已大伤元气最少恐怕也得调养十天半月方能恢复原来的轻功。

陈石星自告奋勇“要是各位不怕我年轻识浅本领低微难当大任我不揣冒味讨这差使!”

6昆仑道:“陈少侠太客气了以你的胆识武功自是上上之选不过你只单枪匹马这……”

话犹未了云瑚已是急不及待的抢着说道:“6帮主请你老人家许我跟陈大哥一起去!”

他们双剑合壁的本领众人都曾见过而且云瑚的轻功也极了得他们联袂入宫纵使事不成功脱险也有希望。于是6昆仑先同意林逸士则尚在沉吟他顾虑到云瑚是个女子恐有不便。

云瑚继续说道:“让我去见皇帝还有一样便利提起我爷爷的名字那皇帝老儿大概还会记得的。”要知她的祖父云重是明英宗时的武状元曾任御林军统领对国家有过很大的功劳当今皇帝朱见深乃是英宗的长子在做太子的时候就曾经到过她的家里和她的祖父、父亲都是十分熟识的。6昆仑道:“对你若见了皇帝老儿不妨提起令祖、令尊说不定他对你的话会比较容易听得进去。”终于大家一致同意让他们二人担当这个重任。

6昆仑道:“敝帮弟子有人和宫中的小太监认识、我想贿以重金当可买通一两个小太监给咱们画出皇宫建筑的大略图形。当然也还是要碰运气但比较来说则不至于盲人摸象了。”

众人商量具体进行办法陈石星挂念段剑平便与云瑚先行告退。

段剑平尚在熟睡之中池梁与韩芷也还未回来。

池粱带领韩芷走进屋后的松林一路上都没说话好像怀着很重的心事。

韩芷不觉起疑:“他要和我说些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在屋子里说?”

走到松林深处池梁的脚步是停下来了但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他凝视韩芷神情甚为古怪好像又是欢喜又是悲伤。

韩芷不觉有点惊疑不定忍不住说道:“池老前辈你怎么啦?”

池梁未曾说话先叹口气这才说道:“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韩芷道:“是吗?我爹爹也是这样说的。”

池梁怔了一怔。”长得像不像怎的你自己也不知道要爹爹告诉你?”

韩芷黯然说道:“我妈死的时候我刚满周岁。”

池梁不禁流下眼泪说道:“你妈是在逃难时候死的。”韩芷说道:“不错那时我们还未曾找到安居之所。”

池梁难过之极好一会子方才能够忍住眼泪说道:“这都是我的罪过没能照料你的爹娘唉你妈的命也真是苦。”

韩芷当然也很伤心不过怀疑却是不禁更多了。心想爹娘为避战祸以至颠沛流离娘的死虽属不幸却也是乱世常有之事不能归咎于人的。池梁虽有照顾朋友的义务但正如俗语所说大难来时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朋友?纵使对朋友照顾不周也用不着这样后悔自咎呀!

“池伯伯前天晚上我托楚家的老家人把我爹爹的诗词遗稿带给你你收到了吧?”

池梁抹干眼泪“多谢你的爹爹肯把遗稿付托给我我的心也安了一些。你不知道多年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爹不肯原谅我如今看来或许他是愿意原谅我了。”

韩芷怔了一怔“池伯怕你有什么要我爹爹原谅的?我一直以为要你原谅的是我的爹爹呢!”

“啊你爹说了什么?”

“他说做过一件很对不住朋友的事情但他并不后悔!”这两句话正是韩芷一直百思莫得其解的以她父亲那样正直的性格为什么做了错事却又毫不后悔呢?

她充满疑问的目光望着池梁希望从池梁的口中得到解答。

池梁一声长叹说道:“其实是我对不住你爹爹应该后悔的是我!”

韩芷禁不住问道:“池伯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

池梁没有即时回答却在低声吟道:

“梦幻尘缘飘零蓬梗何堪相语?月冷秦淮误了三生鸳谱生生死死浑虚语莫怪蝉声别树。算吹冷嘘寒添香问字徒增凄楚。………

吟声哽咽只念了上半阙下半阙就念不下去了。这是韩芷父亲那部遗稿中的一词词名《陌上花》虽然只是念了半阙词中那股凄凉的意味已是令得韩芷几乎感到窒息了。

这词不仅令她感伤其中还有一个难解之处令她深感迷惑的。

她父亲写的这“陌上花”看来似乎是一“悼亡词”但其中一句“莫怪蝉声别树”她可是百思莫得其解。

她读过的书也许不算很多但一般的成语和典故她是知道的。她知道有一句古诗:“蝉曳残声过别枝”是指女子负心别恋或者是指妇人再嫁的。“莫怪蝉声别树”似乎是从这诗套过来的但是不是还有别种解释呢她就不知道了。

她不懂的就在这里了如果这词确实是一“悼亡词”她父亲悲悼的死者当然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可是和她的父亲共同患难一直到死的。她的母亲既没有负心别恋更没有再嫁之事那么何以这悼亡词却有一句“莫怪蝉声别树”?

如今她听池梁念她父亲念的这词念得如此凄凉:“难道池伯伯也有和我爹爹相同的遭遇少年丧妻?还是只因为他和我父母是好朋友是以特地挑我爹爹这悼亡词来念呢?”

池粱念了半阙就没有再念下去。却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和你爹在一起的时候他跟我学吹萧我跟他学做诗填词。我写的每一诗词一写成就必定先送给他请他给我修饰。但只有这词我只是写给自己看的从不让他知道我念给你听。”

像念她父亲那悼亡词一样吟声一样凄怆更多了三分幽怨。

韩芷一片迷茫听他念道:

“春梦香城浑未醒倩女离魂没入梨花影。心事眼波全不定一春风雨长多病。燕燕归来寻旧径愁锁潇湘寂寞庭芜静往事悠悠空记省平林新月湖光冷。”

“池伯伯请恕我的冒昧你这《蝶恋花》词可是在怀念你所曾钟情的一个女子么?那个女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错她是死了。但是过了许多年我才知道的。”

韩芷不禁心头一震说道:“你写这词的时候我爹爹是否还和你在一起的?”

“当时我们虽已分开但他尚未逃难我要找他还是可以找得到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因为我知道他不愿意见我。我写成这词本来曾想过送给他看的但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只留给自己看。”

“为什么?”

“你爹可疼你么?”池梁答非所问且又这样出乎韩芷意料之外。

韩芷怔了一怔“池伯伯你问得可有点奇怪我爹爹当然疼我非常非常疼我。妈死后我们父女就一直是相依为命的。有好的东西他先给我吃有好的衣服他先给我穿。我们很穷但过得很快活!”

池梁说道:“是我不该这样问你的你爹是个好人是世上罕见的好人我早就知道的了。我怎能怀疑他会不疼你呢?”

他不怀疑韩芷可更加怀疑了。怀疑他何以会有这么一个不该怀疑的怀疑?

“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但现在我想你的爹爹既然没有告诉你那么你还是不必知道的好。”

“不爹爹本来是想告诉我的在他临终的时候。可惜已经迟了他只能说出一句话。”

“说的什么?”

“他说有个秘密我要告诉你他的神气好像下了决心要告诉我但话出了口却又有点犹豫不决的模样结果他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咽了气。他答应告诉我的秘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池伯怕你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我一生也不能安宁!”

“否则我一生也不能安宁!”韩芷最后的这句话听进池梁耳中令他不禁心头如坠铅块大为震栗了!他本来不愿把真相说出来的但他又怎忍得韩芷一生也得不到安宁?

默默相对过了一全池梁终于忍受不了心头那块重压抬起眼睛望着韩芷用沉郁的声音说道:“好吧我给你说一个故事我自己的故事。”

“我们池家是金陵世家我的爹爹是一派武学宗师而且饱读诗书多才多艺琴棋诗画无所不通。但我们家里人却不多除了婢仆不计只有四个人我的父母和我三人之外还有一个自幼在我家长大的表妹。”

“她是我姨母的独生女儿父母早逝我妈姊妹情深对她极为怜爱是将她当作女儿抚养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兄妹不过她的性情却和我有点不同。她偏好文学不喜武功虽然勉强跟我一同练武但一从练武场到房中她就是捧着她的书本了。”

“不知是否由于父母早逝的缘故养成了孤独的性格往往老半天也没和我说一句话。我常常想办法逗她欢喜对她千依百顺但也难得看见她面上露出笑容。”

“我为了讨她欢心唯有投其所好。文事方面琴棋诗画我都还不如她。只有一样也许是我的天份比较接近我学吹萧吹得还算不错。我家有一支玉萧吹出来的声音特别好听。”

“这支玉萧还是一件宝贝据说是用海底寒玉制成的可御宝刀宝剑。我向爹爹讨了这支玉萧爹用这支玉萧教我点穴功夫我却用这支玉萧吹曲子给表妹听只有当她听我吹玉萧的时候她有时才会露出笑容我练吹萧也练得更勤了。”

“为此我曾受过爹爹的责备他说你表妹是女孩儿家不会武功也不打紧她不喜欢我就不勉强她练。但你可不同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我的武学衣钵的。我自然希望你文武全材但只怕你是文不成武也不就文学方面你天份不高与其将来两俱无成我倒宁愿你专心练武。”

“不过爹爹虽然这样教训我我还是常常背着爹爹约表妹到外面去玩在钟山上吹萧给她听。”韩芷听到这里不觉心里想道:“原来池伯伯从小就这样爱她表妹但听他的口气似乎好事难谐不知他的表妹是谁后来又嫁给谁家之子?”她已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心底一阵寒栗不敢再想下去。

池梁好似知道她的心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错我从小喜欢表妹一生中我也只爱过她一个人。当然小时候我是不懂的随着双方年纪长大我是越来越觉不能离开她了。”

“但我相信她是不会离开我的不仅是因为她小时候说过的话而是因为在爹娘的心目之中早已把我们当作一对小夫妻了。这看来是顺理成章之事我的爹娘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征求她的同意只待我们长大了就给我们完婚。爹娘的意思我知道她也知道。我的想法和爹娘一样以为她是决计不会不知道的所以我很放心。”

“一年一年的过去不知不觉我们都长大了。我练的是童子功太早结婚对内功修为是有妨碍的。我爹爹计划让我过了二十岁方才成亲。我料想这门亲事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变卦的我当然顺从爹爹的意思丝毫也不着急……”

“但想不到事情却终于生了。”

“那年我十九岁她十六岁。爹爹那年忽然有事出门回家的时候带了一个少年和他一起回来。”

“原来这个少年的父亲是杭州一位老名士我爹爹少时曾经跟他读过书的。爹爹琴棋诗画的本领都是出于这位老师的传授对这位老师一向极为尊敬。本来找爹早就想接这位老师和他家人来我家养老但这位老名士却是生性耿介我爹提了多次他总是不肯接受我爹的好意。”

“爹爹这次出门就是因为得知这位老师病重的消息特地到杭州去探病的不幸得很爹爹来到老师家中他的这位老师已是沉疴难起只是刚好赶得上见临终的一面了。”

“这位老名士一生潦倒中年过后方始成家。晚年得子他的儿子刚好和我同年。他临死的时候托孤与我爹爹爹爹自然义不容辞。”

“老师说道:‘你不要拘泥于辈份以前你跟我读书如今我也叫儿子跟你学武我知道他这个年纪学武已是嫌迟但我的目的并非想他学成人的武功只是想他练点强身的本领。他给你磕头是行拜师之札盼你不要推辞。”

“我爹知道老师的意思他的儿子不过和我同年作了这样安排一方面他的儿子可以名正言顺住在师父家里习武一方面称呼上也不致尴尬。这不过是小节问题爹爹也就答应了。他的老师把后事交代妥当就此一瞑不醒。”

“老师去世之后爹爹料理完老师的丧事便即带了老师的儿子亦卯他新收的弟子回来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少年了。”

韩芷听到这里心里已然明白几分池粱一直没有提及这少年姓甚名谁她也不敢动问。心头愈沉重。

池梁继续说道:“爹爹老师的儿子和我同年但比我小几个月他既然拜了我爹做师父所以在称呼上他反而变成了我的师弟了。”

“我这师弟的性情和我的表妹一样沉默寡言只爱诗书不喜练武。一来他年纪已大练上乘的武功不宜;二来他爹也只想他练点强身的本领。所以我爹也就由得他的喜欢不加勉强。但那年我正在练到本门的点穴功夫丝毫也不能松懈爹爹对我的督促也就更加严了。”

“不久我就现一桩事情也不知是由于我较少陪伴表妹的缘故还是由于性情相投他们竟是日益接近了。”

池梁继续说道:“在我学武的余暇爹爹不想我完全荒废文事就叫这位师弟指点我的诗文;同时也叫我替他传授师弟一点入门的强身功夫。”

“我跟师弟学文师弟跟我学武。但没过多久师弟又要跟我多学一样东西比学武还更热心。你猜他要我教他什么?”

韩芷心念一动冲口而出便即答道:“他是要你教他吹萧!”

池梁说道:“不错他是要我教他吹萧。其实我爹爹会吹萧也是他父亲教的。”

“他并非不会只是他觉得我比他吹得好所以要跟我学得更好一些而已。”

“当时我也真笨只道他学吹萧是因为兴趣所近还未想到他学得这样热心的真正原因!”

韩芷不觉又是说道:“啊他学吹萧是要吹给你表妹听。”

池梁黯然说道:“其实即使他完全不懂吹萧我的表妹也是喜欢他的。他学吹萧不过是想更能讨得我这表妹的欢心罢了。”

池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一天我练完武功抽空去找表妹到处找不着她。”

“后来我找到了和她时常去玩的莫愁湖边方始现了她。”

“她并不是一个人是有个少年男子陪着她的。我想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的这个少年当然不是别人是我的师弟!”

“以往是我在莫愁湖边柳荫之下吹萧给她听那天则是我的师弟吹萧给她听了。”

“他吹的是缠绵徘恻的曲调一听就知是只能吹给情人听的。”

“曲调缠绵徘侧我的表妹则是笑靥如花合情脉脉的看着他。”

“唉表妹从来没有对我这样欢畅的笑过要是她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真愿意少活几年。”

“我什么也明白了我不敢让他们看见只能怀着一个受创的心悄悄回家。”

韩芷虽然并不认为他的表妹必然爱他但只听他说得这样伤心也是不禁暗暗为他难过。“唉这是谁的错呢?谁也没有错!”

“那天晚上我做了生平的第一件错事。”池梁继续说道:“半夜时分我把师弟叫醒和他说道你不是想学吹萧吗我和你到一个地方去。”

“那晚月色很好他以为我是对此良夜忽雅兴是以虽然有点诧异但还是跟我走了。”

“我带他到莫愁湖边就在他们白天吹萧的柳荫树之下我拿出了爹爹给我的玉萧。”

“这时他似乎明白了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他呆呆的听我吹萧。”

“我把满腔抑郁的情怀都付与萧声吹出我那诉不尽的相思之苦。”

“我相信这是我有生以来吹得最感人的一次一曲告终我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师弟一言不但我觉他的眼角也有晶莹的泪珠。”

“许久许久我才说道今晚我本来不是想吹给你听而是想吹给另一个人听的但可惜那个人已是不喜欢听我的萧声只喜欢听你的了。”

“他抹干了眼泪说道:‘师兄你放心。我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从今之后我是不会再吹给她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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