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豺虎未除腾剑气 龙蛇混杂入京华(2/2)
长孙兆大刺刺的说道:“你们的皇上是在这里吧?去告诉他我来了!”那卫士惊疑不定说道:“阁下是——”
长孙兆怒道:“你是不是大内侍卫今晚奉命在此轮值的?”那卫士道:“不错。”
长孙兆哼了一声怒气更浓说道:“你既然是奉命在此值夜的大内侍卫那你怎能还不知道你们的皇上今晚是要在养心殿等候谁人?我是瓦刺使者长孙贝勒!”
刚刚上过阁楼的那个老卫士袁奎上前说道。”你当真是长孙贝勒?何以不见……”
他正在想问为何不见有太监陪同按照双方原定的办法是应该有个司礼太监汪直派来的亲信手拿一面可以在禁苑通行无阻的铜牌作为信物带引密使前来的。长孙兆早已满肚闷气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不待他把话说完便即大怒喝道:“岂有此理我不是长孙贝勒谁是长孙贝勒我还没有责问你们捣什么鬼你倒盘问起我来了!滚开我自己会进去见朱见琛用不着你们通报了!”
袁奎是最忠心于皇上的老卫土一听长孙兆直呼皇上之名亦是不由得心头火起“即使你真的是瓦刺使者如此气焰我也不能让你去冒犯皇上!”
“对不起宫中自有礼仪请阁下稍待!”袁奎冷冷的拦在他的面前。
长孙兆大怒喝道:“什么狗屁礼仪滚开!”
袁奎作势虚拦双指对着他一掌推来的掌心劳宫穴左手三指虚扣那是“龙爪”极厉害的一招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长孙兆大吃一惊情知不是袁奎对手慌忙缩回手掌。
“阁下倘若真是瓦刺使者请自行尊重。”袁奎的“龙爪手”招式未收淡淡说道。弥罗法师忽地大踏步走上前去眼睛里就好似没有袁奎这个人站在他的面前似的。
袁奎一手抓下弥罗法师挥袖一拂袁奎踉踉跄跄的接连退出了六七步还要转了两个圈圈方能稳得住身形。原来弥罗法师在这一拂之中已经用上了第八重的龙象功。还幸对手乃是袁奎倘若换上了另一个大内侍卫早已跌得爬不起身了。
弥罗法师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知道厉害了吧?贝勒咱们这就进去看谁还敢拦阻?”
就在此时忽见一个小太监手摇折扇走了出来。这个小太监不用说就是云瑚了。云瑚折扇一指喝道:“何事喧哗?”袁奎说道:“有自称瓦刺使者的人求见皇上。”
云瑚说道。”皇上知道了。皇上有旨传那个自称长孙兆的瓦刺使者进见!长孙兆怒道:“岂有此理我分明是瓦刺使者什么自称不自称的?”
弥罗法师已知内中定有蹊跷的说道:“贝勒先别动气咱们见了朱见琛再问个清楚。”
云瑚又是折扇一指“只传自称是长孙兆的人这个和尚不许进内!”
弥罗法师是瓦刺的国师论地位还在长孙兆之上一听朱见深如此“宣召”气得七窍生烟。
此时养心殿里面的卫士已经都跑了出来袁奎作了一个手势登时对弥罗法师采取了包围临视的态势。
弥罗法师见如此阵势倒是不能不脑袋清醒一些了“我把这些鸟侍卫全都杀尽不难但如此一来岂不误了大事?罢罢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且权忍一时之气让长孙兆去和朱见琛说个明白。只要他一签约那时我们要他怎么样他就得怎么样还怕他不依从咱们的意思重罚这班不知死活的卫士。”
弥罗法师不敢作长孙兆也只好蹩着一肚皮子气独自跟随云瑚上那阁楼了。
假扮长孙兆的韩芷早已换回太监的服饰被点了穴道的白登和姜选仍然有如泥塑木雕的站在房中。
陈石星本来是作书生的打扮此时多挂上一串朝珠充当文学侍从之臣侍立在朱见琛身旁。
云瑚把长孙兆领进御书房关上了厚厚的房门。
长孙兆不知白登和姜选是被点了穴道见他们站立的姿势心头气上加气“岂有此理朱见琛竟然放任这两个卫士如此装腔作势可吓唬得了谁了?”他大刺刺的说道:“瓦刺大汗命我问候大明天子安好。”
朱见琛“唔”了一声并没给他“赐坐”。
长孙兆忍不住便大声说道:“我是来和皇上商谈和约的请问皇上你们的人捣什么鬼一再对我……”
“无礼”二字他尚未曾吐出唇边倒是从陈石星口中喝出来了。
陈石星喝道:“长孙兆你在皇上跟前胆敢如此无礼!”长孙兆只道他是文学侍从之民朱见琛叩他参与机密不过是要他在和约上斟酌一些字句的压根儿就不把他放在眼内听了这话不由得更是心头火起喝道:“我还没说你们你们倒说起我来了。哼、哼你是什么东西我和你们的皇上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
长孙兆这番嚣张的举动早已在陈石星意料之中如何对付他的办法他也早已和朱见琛商量好了。当下向朱见琛抛了个眼色。
朱见琛一来是必须先保得自己的安全二来长孙兆如此气焰凌人他身为九五之尊面子上也挂不住不觉也动了气于是他即按照陈石星刚才对他的“吩咐”一拍桌子说道。”你是代表瓦刺大汗来与朕讲和的使者是不是?”
他这一拍桌子虽然拍得不重已是把长孙兆吓了一跳当下瞪着双眼说道:“不错我是敝国大汗的全权使者皇上难道你还不知?”
朱见琛道:“联知道。但这位陈学士是谁?你知不知道?”
长孙兆听这口气猜想陈石星定是得宠的近臣但仍傲然说道:“他是何人?他出言不逊陛下难道还要袒护他么?”
朱见琛道:“他是朕的钦差大臣你要讲和先和他说。”长孙兆又惊又怒说道:“这是关乎贵我两国国运的大事陛下何须另派钦差一定要的话也请陛下换一个人。”
朱见琛道:“你们的大汗派谁来作使者朕管不住。朕派什么人和你商谈你们也管不住。你知道你是站在什么地方说话?在这里就得由联作主!”他在陈石星监视之下鼓足勇气把陈石星教他这番说话像念书一样念了出来声音已是禁不住微微颤抖但也正因如此就更显得似乎是动了气了。
长孙兆做梦也想不到朱见琛会这样斥责他不觉倒是噤不敢声了。
陈石星冷冷说道:“我在听你求和之前先要问你你知不知罪?”
长孙兆道:“我有什么罪?”
陈石星道:“你既是瓦刺使者理应知道使臣的礼节。为什么见了我们皇上还不下跪?”一声喝道:“跪下!”伸出手来按他了。
长孙兆即使想要跪下此时也不甘愿如此被人强迫他气得七窍生烟骈指便向陈石星肘尖的“曲池穴”一戳。他是要令陈石星变作滚地葫芦摔在地上爬不起身他才下跪。
哪知他的指尖触着陈石星的手臂如触铁石分明是点着了“曲池穴”陈石却是神色丝毫不变反而是他“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陈石星的手掌已经搭上他的肩头。这一下长孙兆更是禁受不起肩上就似压了千斤巨石般不由他不双膝一软就跪下去了。
陈石星道:“好你说吧贵国意欲怎详讲和?”此时方把手松开。
长孙兆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朱见琛是有意折辱我的。这人哪里是什么学士分明是个顶尖儿的武功高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把和约谈妥了再和他算这笔帐吧。”此时他已知是有点不妙和约恐怕也未必谈得成功了但总还是要试一试的。
于是他抬起头来亢声说道:“三个月前和约早已拟好了。如今我只是来向陛下何以迟至如今未签。”
朱见琛道:“陈学土你把那份和约草案掷还他!”
陈石星一声“领旨”把龙文光和瓦刺使者三个月前所拟的那份和约撕为两半掷在地上。长孙兆气得双眼白“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见琛道:“化干戈而为玉帛乃是朕之所愿不过如何签订和约你们可得依从朕的!”
长孙兆道:“这和约草案是贵我两国经过反复磋商所拟定的要修改也只能作文字上的斟酌。”
陈石星喝道:“住口!你是跟我们的皇上说话岂可如此嚣张!须知草案就是草案并非定案我们自有我们的主张岂容你妄加干涉!”
长孙兆刚刚吃过他的苦头见他声色俱厉倒是不禁窒住了。”
半晌他方始松过口气咬着牙根冷冷说道:“好吧那么依你们之见这和约应该如何签订?”
朱见琛道“陈学士你和他说。”
陈石星道:“中华是礼义之邦你们战败求和我们亦不为己甚。皇上圣裁可以准你们求和只须你上一道谢罪的奏表就行!”
长孙兆道:“什么话要我们谢罪?”
陈石星道:“是你们出兵侵入我们的国境难道不该你们谢罪反而要我们赔礼不成?”
长孙兆道:“给你一点面子也未尝不可但我们所提的条款:一、贵我两国合剿边境的‘土匪’;二、贵国必须在大同撤兵;三、并割左云右玉几个地方;四、——”
话犹未了陈石星一拍桌子便斥责他道:“你好大的口气你们打了败仗还要我们割地、撤兵、求和?这些条件本来应当是你们承担的如今我们格外开恩只须你们谢罪撤兵便算了结你们还想怎地?”
长孙兆道:“皇上三思贵国依靠草寇总是不能成事的不错我们最近是曾受到一点小小的挫折但只要我们再大军……”
陈石星冷笑道:“贵国大汗若再执迷不悟穷兵黩武那我们也只好再好好的教训你们一次!你要大军尽管来好了!”
长孙兆此时已是不禁心头起疑“这个什么‘学士’怎敢在他们皇帝跟前如此说话?好不管他是谁我只吓朱见琛就是!”
于是他一板脸孔拾起头来傲然说道:“皇上你必须乾纲独运别听奸人拨弄否则哼哼……。”
口气咄咄逼人朱见琛不觉也有一点火冷冷说道:“否则怎样?”
长孙兆亢声说道:“否则我们大军一到玉石俱焚只怕你这个皇帝宝座也坐不稳!”
朱见琛纵然心里害怕瓦刺此时亦已按捺不住怒道:“你对朕说话岂可如此无礼!”
陈石星蓦地出手把长孙兆一把抓了起来说道:“瓦刺使臣侮慢皇上犯了大不敬之罪若不略加惩戒有失国家体面。”
朱见琛怒气作过后心里倒是害怕收不了场。但陈石星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而且陈石星就在他的身边瓦刺兵则在千万里外此时他害怕陈石星自是要比害怕瓦刺的“大军弟到”更多。于是只好含含糊糊的说道:“爱卿说得是那么应当如何处置由你替朕作主吧!”
陈石星应了一声:“领旨。”便轻轻使出了分筋错骨的手法把业已抓住手中的长孙兆摔倒在地上长孙兆痛彻骨髓强忍着不哼一声喝道:“看你们能把我怎样?……”他本来还想再骂下去哪知陈石星的分筋错骨手法十分厉害透进他骨节的内力此时方始作登时好像有千百根利针插进他的骨节一般终于他是忍不住呻吟起来底下要骂人的话也骂不出来了。
陈石星道:“按说你欺侮别国君主该当死罪。如今姑且看在你是使者的份上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饶你一命。”说至此处故意顿一顿。
长孙兆不禁又得意起来“谅你们也不敢杀我只要我保得住这条性命此仇必报!”他痛得说不出话也不敢说话。但得意的神色却不觉露了出来脸上挂着冷笑。
陈石星继续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好略施薄惩就打四十大板吧。”
云瑚与韩芷齐声说道:“遵命!”登时把长孙兆掀翻按在地上就打他的屁股。御书房内板子是现成的。
韩芷按住了他挥动板子僻僻啪啪就打起来。
符坚城匆匆忙忙赶到养心殿此时他的手下还在对弥罗法师采取包围监视的态势符坚城一见这个情景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
符坚城把袁奎拉过一边悄悄问道:“怎么只有弥罗法师在这儿长孙兆呢?”
袁奎说道:“皇上只许长孙兆进见。”
符坚城是知道弥罗法师的身份的说道:“怎的皇上会下这道命令?是皇上亲口吩咐你的吗?”
袁奎说道:“不是。是一个小太监出来传令的。但这个小太监手上可有皇上的御扇为凭。”
符坚城道:“这个小太监你们以前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
“他是怎样进来的?”
“他是汪公公派他带引长孙兆来的。对啦我忘记告诉你事情可真有点古怪那个长孙兆不是这个长孙兆。”
符坚城大吃一惊“果然是有人假冒了。”说道:“你们千万不可得罪弥罗法师和他一起来的那个长孙兆是真的。我现在马上去见皇上!”
符坚城刚刚踏上阁楼便听见板子打屁股的声音这一惊非同小可不过他还不敢断定是打长孙兆的屈股连忙快步奔前叫道:“皇上皇上!……”
哪知还有更令他吃惊的事情在后头他刚叫了两声“皇上”尚未来得及奏请暂停板子便听见皇帝的声音喝道:“是谁胆敢未经宣召擅自上来?”
符坚城只好止步朗声说道:“是奴才符坚城回来了。”
他是大内总管的身分又是本来随侍皇帝刚才奉旨出去迎接瓦刺使者的。如今回来乃是顺理成章之事按说无须经过“宣召”。他以为朱见琛听出他的声音自必叫他马上进去。
哪知心念未已只听得朱见琛已在厉声说道。”这里用不着你!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却不去这是对朕的忠心吗?”
符坚城吓得在御书房的门外跪了下来“请皇上明示。”
朱见琛道:“楼下何事喧闹?”
符坚城道:“这个、这个……”
朱见琛道:“你不必替外人遮瞒了是否那个瓦刺国师闹事?”
符坚城只好据实禀报:“是、是弥罗法师想求皇上赐见。”
朱见琛峻声说道:“朕已有令不许他上来他还敢胡闹目中还有朕吗?符坚城这里用不着你你快下去制止他的胡闹!”
朱见琛这番说话是陈石星教他讲的符坚城怎能知道?
不过他虽然未明真相却也不由得大起疑心了。突然“乾纲大振”的朱见琛可不像他所熟悉的皇上所为。
长孙兆在重板责打之下说不出话但呻吟还是可以的。他知道符坚城来到“哎哟哎哟!”的大叫起来。云瑚可不便点他哑穴。
符坚城也隐约听得出是他的声音了。
但他可不敢冲进去。
要知皇帝“金口”一开便是圣旨。他亲耳听得皇帝厉声斥责瓦刺国师既敢斥责瓦刺国师那么打瓦刺使者的屁股也是寻常事了。他想万一自己判断不准打瓦刺使者确是出于皇帝的主意那么他这一进去就是违抗圣旨罪名如何担当得起?如此一想断是只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
再者他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心想假如皇帝真是受人挟持他这一进去岂非促使朱见琛更加处于险恶的境地?那些人当然是要把皇帝挟作人质的弄得不好甚至可能连累皇帝送命!
无可奈何符坚城只好一声“领旨”匆匆又跑下楼。楼下面是闹得更加不可开交了。原来弥罗法师亦已听出了是长孙兆遭受责打的呻冷声了。
弥罗法师一见符坚城出来登时喝问:“你们的皇上究竟在捣什么鬼?我听见了长孙贝勒的呼叫声!”
符坚城也怕他真的打上去只好两边掩饰:“国师也许是你听错了吧。请莫多疑稍待片刻。”
弥罗法师大怒道:“什么你不是奉命请我上去的吗还要我在这里等待你们、哼、哼连同你们的皇上在内难道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袁奎是最忠心皇上的禁不住气得七窍生烟厉声斥道:“我对你以礼相待你可也得自己放尊重一此岂可说话如此放肆。”
一班大内侍卫也受不住他这股气焰登时围拢上来剑拔弩张。
弥罗法师喝道:“我不屑理会你们符坚城你陪我上去!”
符坚城缓缓说道:“对不住我是奉了皇上圣旨在这里陪伴你的!”
弥罗法师大怒喝道:“什么你也不许我进去?”
符坚城道:“不是我不许是皇上请你暂且留在这儿!”
弥罗法师喝道:“岂有此理我偏要去见你们的皇帝小子问个明白看你们留得住我留不住我?”
大喝声中双臂一振把两名大内侍卫弹出一丈开外。
符坚城无可奈何只好出手弥罗法师一掌推来他使了一招拂云手以柔克刚化解对方力道。
但他的功力本来略逊弥罗法师一筹而且他又不敢全力施为结果弥罗法颁这一掌之力虽然给他卸去了六七分他亦已身不由己的退出了几步打了一个盘旋方能稳住身形。
袁奎喝道:“你敢再胡来我们和你拼了!”两名大内侍卫摔得头破血流激起了公愤剩下的也还有十名之多一拥而上。弥罗法师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刚才与符坚城试了一招方知他是未尽全力心里一想若然真个大打起来符坚城加上了十名大内高手只怕自己非吃亏不可。于是只好站在原地色厉内茬喝道:“符坚城我可以暂且给你两分面子你也必须给我一个明白上面闹的究竟是什么事情?”符坚城道:“我不知道。”
“那你见到了我们的长孙贝勒没有?”
“没有。”
这一下弥罗法师更是叉惊又怒了。
他哼了一声指着符坚城道:“符坚城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难道你还未知我是大内总管!”符坚城忍受不了他这气焰凌人的态度不觉亦是有点动气了。
“你既是大内总管如今有奸细混入官中你为何不去查个明白?”弥罗法师喝道。
符坚城心头一凛硬着头皮说道:“你怎么知道是有奸细混入宫中?”
“我们的长孙贝勒在宾馆被人暗算一套衣裳也被人偷去。我和长孙贝勒到了这里你们的人居然又怀疑我们的身份你说老实活是不是另外有个长孙贝勒先我们而来了?”
要知弥罗法师并不糊涂虽然刚才他没有听清楚袁奎和符坚城的悄悄耳语但有人冒充他们一事他则是早已想到了料想袁奎就是告诉符坚城这件事情。
符坚城双臂一拦说道:“法师请你稍息怒气听我一言!”
弥罗法师怒道:“真假分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话虽如此毕竟对符坚城还是有点忌惮迈上两步又停下来。
符坚城道“正如你所说的事情终会水落石出你何不稍待片刻?长孙贝勒就会出来的。”
弥罗法师哼了一声说道:“谁知道你们这个糊涂皇帝如今是把我们的长孙贝勒怎么样了。要是你们害死了他难道叫我在这里等他一辈子?”
袁奎怒道“你一再对我们的皇上出言无礼可也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符坚城悄俏吩咐一个侍卫叫他出去尽快的召集其他大内高手火赶来养心殿。同时告诉他在御花园里亦已现奸细。
别处侍卫未来长孙兆先出来了。
他是哼哼卿卿从楼梯滚下来的。
四十大板打得他皮开肉裂不过他的内功甚为深厚外伤虽重其实还是禁受得起的。他故意从楼梯上滚下来为的正是要激怒弥罗法师好给他出这口气。
弥罗法师这一下果然是怒火攻心忍无可忍叫道:“长孙贝勒谁把你打成这样?”
长孙兆爬了起来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他们的狗皇帝了。”
弥罗法师大吼一声就冲上去喝道:“你们居然敢对我们的使者如此侮辱我非和你们的狗皇帝算帐不可!”
袁奎怎能听得进“狗皇帝”三字他比弥罗法师更加气怒喝道:“不管他是谁掌他的嘴!”
另外两个侍卫也是忍无可忍跟着袁奎立即上去揪打。弥罗法师双掌齐飞打翻了袁奎连环飞脚又把两个卫士踢倒。
情势紧急容不得符坚城分辨只好先上去阻拦。“篷”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符坚城“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人的功力本来相差不远的但由于符坚城不敢全力对付这就吃了大亏了。
众侍卫见总管喷出鲜血不知他伤得如何人人又惊又怒!此时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一拥而上。
弥罗法师脱下袈裟喝道:“挡我者死避我者生我非得找朱见琛这小子算帐不可!”
袁奎本已被他打翻伤得比符坚城还重但听得弥罗法师盲呼皇帝之名而且加上“小子”二字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怒之下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居然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跳了起来喝道:“大伙儿和他拼了!”
话犹未了弥罗法师已经抖开袈裟宛如乎地涌起一朵红云朝着攻到他身边的几名卫士卷去。
这几名卫上虽然也算得是大内高手但他们还比不上符坚城和弥罗法师的本领相差当然更远。只听得一片叮叮当当之声登时就有三名大内侍卫的兵刃给他卷出手去。
弥罗法师的袈裟正在向前卷去忽觉劲风飒然白刃耀眼斜刺里杀出一名卫士闪电般的唰的一剑刺来。
弥罗法师心头一凛:“想不到符坚城的手下还有此等人物!”
百忙中来不及转过来对付此人只能把向前掸舞的袈裟稍为斜卷同时对付符坚城和这个突如其来的高手。
但这么一来力分则薄欲求兼顾却是两边都对付不了只听得“嗤”的一声他那件大红袈裟已是给刺穿了!正是:
中华自有能人在岂容胡虏任嚣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