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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欺世盗名 假真莫辨 舍身毙敌 玉石俱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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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一山道:“中的是什么毒?”要知由神医时隐农作出的论断那是无可置疑的。剪一山想替徐中岳开脱罪名就只有从毒药的来源上做文章了。

叶隐农道:“是一种能令血液中毒的药物。如何配方我也未能深悉。据我所知四川唐家有一种秘制的毒药名为化血散和杀害姜志奇的这种药物类似。”

徐中岳立刻说道:“唐家的门规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的。他家秘制的毒药配方从来不传外姓也决不会把毒药送给外人使用。”

时隐家道:“我此来只是证明姜志奇乃是中毒身亡。至于是谁下的毒我就管不着了。”

忽地有个人站出来道:“剪大先生我想请叶大夫说清楚一件事情请你允许。”

剪一山道:“阁下是——”

那人道:“我姓唐名希舜只因此事与我家有关所以不能不问个清楚。”

他一报姓名众人都是吃惊不小。原来四川唐家一向是很少和外人往来的因此唐家的子弟外人也很少相识。不过因为唐家的名头太大唐家主要人物的名字则是众所周知。唐家目前的家长是唐天纵他有两个儿子长于名希尧次子名希舜正是如今站出来说话的这个人。

剪一山吃了一惊说道“原来是唐二公子。请说“虽然他有言在先不许“与本案无关的人”打岔但也不敢不卖唐家的帐。

唐希舜道:“叶大夫凶手是谁你可以不管但你总可以说出自己的看法。因为你刚才的说法我恐怕有人误会是唐家下的毒。”

叶隐农道:“不至于有这误会吧。因为我已说明那种药物只是和你们唐家的化血散类似而已。”

唐希舜道“可否请你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叶隐农道:“好!那么请恕我直言唐家的化血散略有臭味人口还容易察觉。那种药物却是无色、无臭。无味的入口绝难察觉。死后也无中毒迹象只能从尸体中已凝结的血块来化验。这种药物似乎比你们唐家的化血散还要厉害一些。”

唐希舜道:“叶大夫果然不愧是当世第一名医说得一点不差佩服佩服。但你可知这是谁家的毒药么?”

叶隐农笑道:“医术方面我或者比唐先生多懂一些但说到有关毒药的学问我和唐先生差得太远了。有唐先生这样一位大行家在此用不着我来妄自猜测了吧。请唐先生指教。”

唐希舜缓缓说道:“别人都以为说到用毒的本领我们唐家乃是天下第一但我们唐家却不敢这样自负。因为还有一家姓穆的人家他们用毒的本领实是足以和我们争夺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的。穆家的毒功是他们的祖先约在一百年前从我们唐家偷学到手的经过了一百年各自研究两家的毒功已是多少有了变化。我不敢说他们已是青出于蓝但也的确有几种毒药穆家秘方配制的比我们唐家己是更为厉害。你说的那种毒死姜志奇的药物就是其中之一。”

叶隐农道:“你说的可是穆氏双狐?”

唐希舜道:“不错她们姐妹是穆家现今仅存的衣钵传人。穆家数代单传到了上一代他家的男丁已死绝了。因此在那一代开始穆家改变规矩子女一视同仁。不似我们唐家规矩只许传子不许传女。”

徐中岳先制人立即说道“好事情现在已弄明白了是穆家的毒药与我无关!”

姜雪君道:“家父可是那天在和你喝酒之后中毒身亡的!”

徐中岳道:“我和穆氏双狐素不相识这是朋友们都知道的。穆家的毒药又怎来到我的手中?”

姜雪君冷笑道:“你和穆家双狐素不相识?这活只怕只有一半是真活吧?”

徐中岳道:“你这活是什么意思?”

姜雪君道:“银狐或者和你并不相识但金狐可是你的好朋友的妻子啊!”

徐中岳心中虚怯却故意作出冷蔑的神气道“你不过做了几天我的名义上的妻子我的朋友你能知道多少?”

姜雪君道:“你别的朋友我或许不知但你这个朋友我是知道的。金狐的丈夫是白驼山主宇文雷你敢说你和他也是素不相识吗?”

徐中岳硬着头皮道:“不相识!”

姜雪君冷笑道:“真的吗?但据我所知你最近似乎还见过他!”

徐中岳索性抵赖到底说道:“你说我见过他我说这是你捏造的谎言!”

剪一山又再端起公证人的架子咳了一声说道:“姜姑娘请问你从何得知。据我所知自驼山远在藏边白驼山主从未足履中原。”

唐希舜忽道:“剪大先生你错了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剪一山道“哦什么其二?”

唐希舜道:“不错白驼山主过去是从未到过中原但现在他可是正在京城。实不想瞒我这次上京也正是因为得知他们夫妇已经来到京城的消息特地想来找他的夫人比一比毒功的!”

穆家的毒功是偷自唐家的他们两家恩怨纠缠这宗公案也历时百年尚未了结。唐希舜要找金狐算帐自是不足为奇。但姜雪君得到他的帮忙却是意外的收获了。姜雪君心里想道:“由他说出来可比由我说出来好得多了。”

剪一山佯作诧异说道“真的吗: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唐希舜道:“你不知道我可是除了知道其一之外还知道其二、其三!”

剪一山无可奈间只好问道:“什么其二。其三?”

唐希舜道:“其二是金狐是早就离开白驼山的听说她曾经到过洛阳;其三是前两天白驼山主曾到过御林军统领穆大人的府上听说是穆统领的一位公子不知怎的被人掳去后来是自驼山主替他我回来的那天白驼山主就是把这位穆公子送回穆府。”

此事与穆府体面攸关本是谁也下敢说出来的。但唐希舜却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要知唐家乃是天下最难惹的一家武学世家人人都忌惮唐家的毒功除了他谁也没有这个胆量。

说至此处唐希舜忽地回过头来问徐中岳道:“徐大侠你真的没有见过白驼山主?”

徐中岳故作镇定说道:“不错我是往在穆统领家中统领府每天人来人往或许见过也说不定但我却确实不知谁是白驼山主。”

唐希舜道:“真的吗?这可真是不巧了。我还想向你打听他们的消息呢。因为我听说白驼山主那天来到统领府穆统领只是邀你作陪!”

徐中岳讷讷说道“这这个……”

唐希舜冷冷说道:“徐大侠你不会说我听来的也是谣言吧?要不要我把证人请出来?”

那日白驼山主把穆良驹送回统领府穆志遥设宴招待请徐中岳作陪一事统领府中的卫士是有不少人知道的。这些卫士此际差不多都在场中不过换上便衣冒充一般的江湖人物而已。

徐中岳知道唐希舜敢于这样说话自必是在这些卫士之中有他的朋友。而以他的身份倘若是要那个卫士出来作证的话即使撇开交情不谈那个卫土也不敢不依。因为出来作证纵然不免要给长官处罚未必会给处死;但若得罪了唐希舜唐家使毒的手法可是防不胜防只怕马上就要中毒身亡!

徐中岳无可奈何只好说道:“不错是是有这回事。不不过穆统领只是称呼那人为字文先生可井没点明他的身份。我真、真的是并没想到那位字文先生就、就是白驼山主。”这话他倒是从实招来的。

姜雪君冷笑道:“白驼山主臭名昭彰穆志遥自是不便点明他的身份。但复姓宇文的人却似乎不多吧?”

徐中岳道“你不肯相信我与白驼山主井非本来相识那也只好由你。”

剪一山道:“唐二公子多谢你告诉我们关于白驼山主的事情。但似乎不能据此就可以断定徐中岳是杀害姜志奇的凶手吧?”

唐希舜道:“此案与我无关。我的目的不过是要澄清杀害姜志奇的凶手不是我们唐家的人而已。”说罢退过一边。

原来唐家在武林中的地位很是特殊他们“自成一国”倘若不是惹到他们头上他们是决不会无缘无故卷入江湖中的纠纷的。他们当然不能算是“侠义道”但也不能算是邪派人物。

这次他肯站出来帮姜雪君说话除了要匿清唐家与此案无关之外还有一个缘故。他为了找金狐算帐曾与卫天元“交换情报”因此他这样做也可以说是对卫天元的一种酬报。他帮姜雪君的忙亦即是帮了卫天元的忙了。

唐家的传统作风是重视利害关系的这种帮忙也只能是有限度的帮忙。

唐希舜晴自思量:“我已经香姜雪君的指控作了一个有利于她的证明当众揭出了徐中岳和白驼山主暗中勾结的事实单凭这点我帮卫天元的忙也算得是很不少了。犯不着为他再去得罪剪大先生。”这么一想虽然他对“剪大先生”的行为不以为然却也不想做得大过分了。

他哪知道这个“剪大先生”并不是真的剪大先生。剪一山用他的哥哥身份出现在场的人谁也看不出来。

不过唐希舜的另一个想法却是所料不差的。

要知徐中岳是有“大侠”之名的堂堂一个“中州大侠”暗地里却和白驼山主这样的妖人勾结的确是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他在武林中的声名一坠千丈。

尽管徐中岳极力辩称他并不知道那个穆统领的贵宾就是白驼山主但在场的人已是绝大多数不能相信他的话了。

当下窍窃私议之声四起。

剪一山见形势不妙心里想道:“事到如今徐中岳的声名恐怕是不能顾全了唯有尽力替他辩解吧。”

无可奈何他只好说道:“各位都知道剪某为人我一向是帮理不帮亲决不会偏担任何一方的。不错我和徐中岳是老朋友就我个人来说我是相信他的话的。但即使退一步来说就算他和白驼山主本来相识那也不能证明他是用了自驼山主妻子金狐的毒药来害死姜志奇呀。

“不错根据姜雪君的指控她的父亲是在那天和徐中岳喝酒之后晚上毒身亡的。但唐二公子刚才也曾说过这种毒药是可以由下毒者所用份量的多寡来控制受害者死亡的时间的焉知姜志奇不是在和徐中岳喝酒之前就中了毒?而下毒的人正是金狐本人?”

姜雪君冷笑道:“然则家父毒身亡之前对家母所说的那番话你又如何解释?你若忘记了我可以再说一遍。”

剪一山道:“好你再说一遍。”

姜雪君怒道:“家父对家母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是:‘你不要急于替我报仇暂时也不要告诉女儿他、他在洛阳的势力太大……’话未说完家父便即毒身亡!”

说至此处姜雪君冷冷的盯着剪一山道:“家父说的这个人总不会是金狐吧?”

剪一山道“不错假如这几句话真的是令尊所说这个人当然是指徐中岳无疑了。”

姜雪君道:“家母转述家父之言难道还会有假?”

剪一山道“可惜当时只有你的母亲在场。”

姜雪君怒道“你这活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的母亲捏造谎言么?”

剪一山不慌不忙的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令堂也是江湖上闻名的女中豪杰我岂能怀疑她的人格。而且据我所知她一向是感激徐中岳对她一家的照顾她决不会无缘无故捏造谎言来陷害徐中岳。”

姜雪君冷笑道:“家母对你说过感激徐中岳的话么?我是她的女儿难道你比我知道得还更清楚?不过你既然相信家母说的不是谎话那还有什么值得怀疑?”

剪一山道:“姜雪君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唉我以忠厚为怀本是不愿说出来的你既然一定要我说那我只能说出来吧。令堂不是会说假话的人这点我决不怀疑。但却怀疑你的转述!因为令堂没有造谣陷害徐中岳的理由但你却有!你背夫私恋要想得到别人的同情最好的办法只有把徐中岳说成是你的杀父仇人!”

许多人本来是对徐中岳颇有怀疑的了但一听剪一山说的这番话也似乎言之有理就不作声了。

剪一山继续说道:“所以我说可惜当时没有第三者在场否则就可以证明你转述的令堂的那几句话是否真的是令尊之言了!”

姜雪君道:“剪大先生你说完没有?”

剪一山道:“好你说吧。”

姜雪君道:“我说你是含血喷人你是欺负家母死了死无对证!”

有些还未知道这件事的人禁不住向旁人打听:“原来姜志奇的妻子也死了么她是怎么死的?”这些人碍于“规矩”不便直接向姜雪君问。

姜雪君作了个罗圈揖说道:“多谢各位对家父家母的关心还是让我来回答各位的疑问了。家母是回到洛阳那天晚上被人暗杀的杀害她的人是个外表道貌岸然其实却是假仁假义的老奸巨滑!”

站在崖下草坪上的那些人初时本以为姜雪君骂的那人是徐中岳的但一听到后来却好像有点不对了。有些人不觉心里在想:“徐中岳还未到四十岁年纪说他‘巨滑’还可以但似乎不能说是‘老奸’?”不知不觉之间就把眼光移到了剪一山身上。

剪一山力持镇定说道:“我倒想知道这个被你形容为老奸巨滑的凶手是谁你可以明白的说出来吗?”

姜雪君一声冷笑说道:“你还用得着问我吗?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应该知道!”

剪一山哼了一声道:“你说的是我?”

姜雪君道:“不错就是你!”

剪一山放声大笑:“好在朋友们都知道剪某为人!”

登时有许多人喝道:“姜姑娘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信口雌黄!”“剪大先生德高望重他怎会去做出那等卑鄙事情?”“姜姑娘你不想嫁给徐中岳也还罢了怎可诬蔑剪大先生?你说他暗算你的母亲请问有何证据?”

姜雪君等待众人喝骂的声音静下来的时候方始说道:“我有人证也有物证!”

剪一山道:“人证是谁?”

卫天元朗声说道:“是我!那天晚上我是和雪君一起的。当我们现他母亲遭人暗算之时凶手在她的惨叫声中逃跑我立即追上去清清楚楚凶手不是别人就是这位剪大先生!”

剪一山道:“多谢你不打自招原来那天晚上你是和姜雪君一起的。请问你因何晚上与一个有夫之妇同在一起?”

卫天元道:“随便你怎么想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

剪一山道:“你做姜雪君的证人那我们就似乎应该管一管了。”他故意用“我们”两字希望激起公愤。果然立即就有人说道“我不想用奸夫淫妇这四个字来骂你们但若说奸夫可以为淫妇作证这岂非天大的笑话?”这人是徐中岳的好朋友少林派的还俗弟子印新磨。

那个古怪的声音忽地又响起来道:“我们似乎不能因人废言他们是否有私情那是一回事他们的证据是否捏造那又是另一回事!”

剪大先生在武林中德高望重场上崇拜他的人当然很多但同情姜雪君的人也还是有的。那古怪的声音一收登时就有人说道“这话倒也不无道理姜雪君是说过她有人证也有物证的。即使她的人证我们不能相信也该让她拿出物证才对。”

场中议论纷纷躲在秘魔崖上的剪大先生却是不禁俏悄叹了口气。

上官飞凤说道:“剪大先生你是不是怪我帮雪君姐姐说话逼得令弟没有转圆余地?”

原来那个古怪声音就是她出来的。这是她独门的“腹语”功夫。

剪大先生道:“我怎能怪你我懂得你的苦心你是想逼使他知难而退的。唉但可惜……”

他没有说下去但在他旁边的汤怀义和上官飞凤都已懂得他是在叹息他的弟弟估恶不俊只怕是难以洗心革面的了。

果然他在沉默片刻之后跟着说道:“我真想不到他变得这样邪恶我是和他同时出生一同长大的我知道他就像知道自己一样。他的性情虽然怪僻心地可并不坏唉他怎的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上官飞凤道:“剪大先生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祸福无门。唯人自召。令弟若是估恶不梭你恐怕也只好、只好……”

剪大先生道:“上官姑娘你不用劝我。逼不得已时我会大义灭亲的。咱们按计划行事就是。”他的计划乃是在必要之时和上官飞凤联手废悼他弟弟的武功。他虽然口里说要“大义灭亲”但此际他重提这个计划其实仍是希望上官飞凤能够保留他弟弟的一条性命的。

上官飞凤不作声只是注视场中的变化。

剪一山是冒充他哥哥的身份的为了维持正人君子的面目只好说道:“好吧姜雪君你有什么物证请拿出来?”

姜雪君道:“我希望先弄清楚‘物证’这两个字的含义。比方说在暗杀一类案件最重要的物证是什么?”

剪一山道:“我是被你指控的凶手我不便回答”

唐希舜道:“我是局外人让我就亨论事根据武林惯例说一句公道话好不好尸他要说话剪一山当然不敢反对。

唐希舜回过头来问姜雪君道:“姜姑娘令堂是否中毒死的?”

姜雪君道:“不是。”

唐希舜道:“那么像这类不是用毒害人的暗杀案件最佳的物征就是凶手有什么独门暗器或者兵刃之类留下来了。”

姜雪君道:“没有。”

人丛中有人说道:“剪大先生是从来不用兵器的。”好像奇怪唐希舜怎会不知若是知道这一问岂不多余?

唐希舜缓缓说道:“我只是按照惯例间并非来判断谁是凶手的。”

姜雪君道:“那么请间除了独门暗器或兵刃之外还有什么可以算作物证?”

唐希舜道:“如果从死者身上的伤痕可以看出是谁的独门武功那也可以算作是有力的物证了。”

姜雪君道:“家母身上并无伤痕但她死的时候太阳穴坟起脑袋却软得好像棉花一般。”

唐希舜仍然只是想作有限度的帮忙问到此处便即说道:“如此说来令堂是被一种极为怪异的掌力所毙的。但这是何家何派的独门武功请恕在下孤陋寡闻却是不知在下也不想过问了。”说罢对剪一山一揖告退。火把映照之下剪一山的面色越显得铁青。

卫天元道:“据我所知这是把绵掌和大金刚手练得合而为一的掌力能伤内脏也能把人体内的骨头震得一触即碎的好像用面粉捏成的粉状凝固物体而外表则没有伤痕。这种绵掌与大金钢手合而为一的掌力乃是剪家的独门武功!”

姜雪君冷冷说道:“物证业已指明剪千崖你还有何话说?”“千崖”是剪大先生的本名。

剪一山没有说话只是嘿嘿冷笑。

他没说话但却有人替他说话了。

是八卦掌的掌门人王殿英和梅花拳的掌门人梅清风。

这两个是剪大先生的好朋友这次剪大先生和徐中岳一起住在穆志遥的统领府中他们心里是有点奇怪也有点怀疑的。但此际在听到了卫天元的指控之后他们倒是为好友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了。

八卦掌的掌门人王殿英哈哈笑道:“卫天元可惜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卫天元道:“什么其二?”

王殿英道:“不错你说的那种刚柔合练的掌力的确是剪家的独门武功但可惜剪大先生却还没有练成他的家传绝学。”

梅花拳的掌门人梅清风接着也道:“剪大先生和我们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他是决不会对我们藏私的。不久之前我还与他切磋武功据我所知他的大金刚手已有开碑裂石之能绵掌的功大也已练到可以隔物传功的境界。但若说到把这两种掌力合而为一他却还是未能做到的恐怕最少还得苦练五十年吧。”

剪一山故意苦笑道“梅兄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年已老迈现在还没练成只怕今生也是没有指望的了。”

卫天元冷笑道:“你倒是谦虚得很但可惜你却是在真人面有胡说假话!”

回过头来对王殿英和梅清凤道:“他怎样和你们切磋武功我不知道。但我却是和他真正交过手的并非试招可比。据我所知他的武功远远比你们所说的为高!”

王梅二人变了面色不约而同的说道“你怀疑我们是帮他说假话吧?”

唐希舜道:“两位不必争执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跟着飞马镖局的镖头马如龙也道:“不错反正剪大先生已是接受了卫天元的指名挑战的不如就让他们打过了再说吧。”飞马镖局是北京城里仅次于震远镖局的第二大镖局但马如龙却没有汤怀远那样老成持重他性喜热闹某些方面甚至可以说是“好事之徒”。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场中的三山五岳人马绝大多数都是抱着观战的目的来的。虽然按照武林惯例比武之前道理不能不讲但这也只是“循例”而已。即使那些参加“评理”的人最终的目的也是希望能够看到大打一场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这些人对双方的辩论亦已是感到有点厌烦了。因此当马如龙提出“打过再说”的主张之后登时就有许多人随声附和。

箭在弦上剪一山是不能不挺身应战了。

剪一山道:“好你虽然是指名向我们两个人挑故但徐大侠有他自己的‘家务事’需要料理以我的身份也不能占你的便宜就让我和你单打独斗吧!”

他所说的“家务事”用不着加以解释谁也懂得是说徐中岳和姜雪君这件“夫妻”变成“仇人”的“家务事”了。

马如龙是个“好事之徒”立即拍掌附和哈哈笑道:“对呀他们这对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清官尚且难审我们更是无从判断他们的是非曲直了。最好是让他们也单打独斗一场!”

姜雪君冷若冰霜的目光射向马如龙但却没有说话。

唐希舜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马镖头:请你说话正经一些。人家姜姑娘早已认定了徐中岳是她的杀父仇人了而且他们也未曾拜堂成亲你怎能把他们当作夫妻?”

马如龙亦已自知失言尴尬笑道:“朋友们都知道我有爱说疯话的毛病多谢你的指教。一客不烦二主最好还是请你作公证人吧。”

要知此际“评理”的阶段已告结束双方已是到了“两阵对圆”的时候了剪一山是决斗的一方当然不能由他再作公证。”

唐希舜道:“其实也用不着什么公证人了只须问问姜姑娘是否愿意接受你替她划出的道儿?”

他这话也是谁都听得懂的。这不是一般的比武而是为了报父母之仇的决斗。这种央斗当然不会是“点到即止”而是“除死方休”。“除死方休”哪还须旁人替他们定出胜负?

姜雪君面对唐希舜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你为我说了两句公道话。徐中岳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愿意和他单独了断。”

徐中岳心里大喜想道:“飞天神龙我是打他不过你这婆娘我可不信会输给你。”当下装作伤心欲绝的多情模样叹口气道“雪君你执意与我决斗恩断义绝大复何言。我也只有随你的意了。生不能同多能够与你同归于尽那也很好。”

唐希舜眉头一皱说道:“既然你们同意接受马镖头划出的道儿大家也不必多说题外的话了。现在由剪大先生和卫天元打第一场不论生死胜负第一场结束之后姜雪君与徐中岳再作决斗!”

剪一山暗中蓄劲摆出前辈的身份喝道:“卫天元你进招吧!”

卫天元道:“好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出手快如闪电一抓就向剪一山肩头的琵琶骨抓下去。

场中有识货的行家禁不住叫了起来:“咦这不是齐家的龙爪手吗?”

这人是北京的老拳师罗秉章是剪大先生的老朋友二十年前曾经见过齐燕然使这一招龙爪手的。他深知这一招的厉害但却不知卫天元是齐燕然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孙。

他和剪大先生是老朋友剪大先生的武功深浅如何他当然也是心中有数。禁不住想道:“飞天神龙即使没有学全齐家的武功只凭这一招龙爪手剪大先生恐怕已是抵敌不住?”

哪知心念未已剪一山已是把卫天元这一招龙爪手破解了。

他只是随随便便的反手一掌攻中带守就迫得卫天元立即变招。

看似轻描淡写其实这一掌已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不过他所用的招数仍是正宗的大金刚手招数。而且他用的这一招“金刚伏魔”也正是他的哥哥——真正的“剪大先生”平日最喜欢用的一招。

功力是旁人看不出来的只有身受者知道。故此罗秉章、梅清风、王殿英等人虽然不禁都是有点诧异却也只道是卫天元的齐家武功学得还来到家。

卫天元在片刻之间变了八种掌法八种掌法包含齐家的六种不同武功。招数固然狠辣异常而看得出是齐家武功的人更加吃惊因为齐家任何一种武功都是足以制一流高手以死命的。

此时已经有人悄悄的告诉了罗秉章罗秉章方始知道卫天元的师门来历。

罗秉章禁不住心头颤栗和王殿英、梅清凤说道:“齐家武功天下第一这名头可不是侥幸得来的;他即使学得不到家剪大先生恐怕也有性命之忧。你们两位都是剪大先生的好朋友不忍见他这样一个老好人死于姓卫这小魔头之手吧?”

梅清风叹口气道:“你也不是不知剪大先生的为人他是言出必行的。他说过和卫天元单打独斗怎能要咱们帮他?”

罗秉章道:“你忍心看见叶被飞天神龙打死吗?”

梅清风叹道:“生死事小信誉事大。只怕他是宁愿战死在卫天元手里也不愿咱门出手助他。”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殿英此时忽地“咦”了一声说道:“奇怪。”

罗秉章道:“什么奇怪?”

王殿英道:“飞天神龙的本领固然是出乎咱们意料之外但剪大先生的武功似乎亦已是大胜从前。”

此时他们打得越激烈了。只见卫天元高呼酣斗手脚起处全带劲风。但剪大先生却往往是轻飘飘的一掌拍出就逼得卫天元不能不向后退。站在周围的人固然感觉得到卫天元的掌力有如天风梅雨逼人而来但在剪大先生出掌之时他们也感觉得到如受一股暗流冲击。周围的人立足不稳逐渐后退。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卫天元打得十分凶猛身形却是不住向后移动。剪大先生一声不响但却已是转守为攻。不知不觉之间把卫天元逼得退到岩石的旁边了。站在剪大先生这边的人都松了口气心里想道:“毕竟姜是老的辣!”

秘魔崖是一块倒垂的硕大无朋的岩石卫天元被逼到崖边那已是退无可退了!

此时连上官飞凤都不禁有点为他担心了。

按照剪大先生和她所定的计划他们是早就该出手的。由剪大先生去揭破弟弟的假冒她则立即用“幻剑”与卫天元合力将剪一山制伏的。

但奇怪的是剪大先生却一直没有表示。他们是说好了由剪大先生号施今的。

上官飞凤忍不住道:“卫天元已被逼到崖边。我看应该是出手的时机了。”

剪大先生道:“且慢且慢!”他凝神观战神色似乎显得一片迷茫。

上官飞凤心中一动想道:“真非卫天元是有意诱敌?”凭她的武学见识她看得出卫剪两人的武功是在伯仲之间卫天元纵然稍有不如但也不至于给剪一山逼得步步后退的。

剪大先生忽地又好似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奇怪奇怪!他是谁?他是谁?”

上官飞凤莫名其妙汪想问他“他是谁”是什么意思。但已是无暇问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卫天元在问不容之际突然从剪一山身旁斜掠出去。

他的身法奇妙之极旁人还未看得清楚他已脱出险境。而且当他从剪一山身旁掠过之时还反手给了剪一山一掌。

剪一山挥袖一拂只听得“啪”的一声卫天元的手掌好像打在铁板上似的说时迟那时快剪一山亦已转过身来了。他的衣袖被掌力所震·此时方始升了一道裂缝。

王殿英全神观战卫天元的身法固然令他吃惊剪一山这一下还击也是他始料之所不及禁不住“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心里想道:“想不到剪大先生的内功竟是如此深厚看来前几天他和我试招乃是故意让我的了。”

卫天元笑道:“我伤不了你你也伤不了我但你的衣袖已给我毁了算你输了半招吧.还敢不敢再打?”其实剪一山能以衣抽抵挡他的铁掌这份功大是只有在他之上诀不在他之下的。

剪一山哼了一声卜喝道:“有胆的你莫逃!”卫天元身法快极转眼间已掠出七八丈外但剪一山也不慢如影随形跟踪追上。卫天元心里暗笑:“你这老鬼终须也着了我的道儿!”原来他倒不是有意贬低对方武功而是恐怕剪一山不肯上当用的激将之计。

剪大先生在秘魔崖上观战脸上那副茫然的神色越重了喃喃说道:“奇怪!奇怪!不对下对!”

上官飞凤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他的话中含意但也隐隐猜到几分起了思疑的了。要知剪一山是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以致半身不遂的。按常理说半身不遂的人即使在完全医好之后轻功也练不到那么高明的境界的。上官飞凤心想:“剪大先生的奇怪大概是指此而言但‘不对’又是说的什么呢?”

卫天元和剪一山再度交锋出招比前缓慢得多但剪一山却反而没有刚才那样轻松了工殿英等武林高手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已是进入内力比拼的阶段。剪一山似乎稍占上风但也决不能在一时间可以分出胜败。

卫天元和剪一山过了几招忽地说道:“梅掌门、王掌门、罗师傅你们三人是正人君子请你们去看看那块岩石!”

双方比拼内力胜负未决之前那是谁也不能摆脱的。剪一山目露凶光杀机陡然猛的一掌劈下。卫天元说话分神这一掌就不免吃了亏了。

双掌相交声如郁雷。卫天元哼了一声倒退三步嘴角沁出血丝。

但他仍在说道:“马总镖头你说话虽然不大正经但为人正派我也还是相信得过的。请你也作个证人和他们三位一起过去看看那块岩石!”

马如龙本来是个性喜热闹的“好事之徒”卫天元未说他已是心痒难熬待得卫天元这么一说他自是欣然应命了。当下哈哈笑道“飞天神龙我不管你是正是邪有新鲜的事儿可看我老马总是要去看看的。多谢你信得过我我也不必做什么证人啦。”他摆明了只是看热闹的大摇大摆的就跟在王殿英等人之后向那块岩石走过去。

卫天元退而复上负伤力战仍是和剪一山缠斗不休。

剪一山一来是摆脱不了他的缠斗二来在马如龙说了这番话之后他亦是不能阻止的了。

王、罗、梅、马四人来到那块岩石下面那块岩石是卫天元刚才背靠着它与剪一山激战的。

罗秉章惴惴不安端详片刻喃喃说道:“这块岩石似乎并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呀?”

八卦掌的掌门人王殿英最为正直但因与剪大先生多年老友的关系他举起手来想摸那块岩石却还不敢摸下去。

梅花拳的掌门人梅清风在王殿英旁边面色沉重心里也隐隐猜到几分了。但他与王殿英一样心思暗自想道:“剪大先生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武功呢?难道他真的是杀害姜夫人的凶手?他的谎言若给拆穿那就对他大大不利了。这证人还是让别人做吧!”

倒是那个声明不做证人的马如龙忍不住他见王殿英不敢摸下去便即说道:“是呀这岩石表面看来没什么古怪但不知内里可有古怪?待我摸一摸试试。”

一摸下去内里的“古怪”果然立即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一摸之下只见粒状的碎石籁籁而落有的小石块甚至在一摸之下变成粉未!

那块岩石又大又厚当然不可能全部变成碎粒和粉未但剥落的一层也有约莫一寸厚。不问可知是给剪一山的掌力震得石质松化所致的了这掌力也是足以震世骇俗了。这刹那间他们四个人都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马如龙呆了片刻说道:“王掌门你见多识广请问这是什么武功如此厉害?”

王殿英没有答他却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对罗秉章和梅清风道:“你们看呢?”

罗秉章也不敢独自言说道:“不如咱们同时说出来看看是否所见略同?”

“这是金刚手和绵掌合而为一的掌力!”三人同时说出来了不是“略同”而是完全一样!

王殿英面色铁青沉声说道:“剪大先生恭喜你练成了家传的武林绝学却为何对老朋友也加隐瞒?”

此言出自王殿英之口登时好像大石投下波心全场为之震动。

要知姜志奇的妻子被人暗杀卫天元指控“剪大先生”是杀人凶手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他所用的独门武功。而对这个指控的否认最有力的证据也正就是王殿英等人替“剪大先生”作了证明证明他根本就没有练成这种家传的独门武功。

但现在替“剪大先生”作过证明的人却亲口说出了刚好是完全相反的事实了也等于是反过来作了卫天元的证人了!静默片刻场中哗然之声大作人人都在看着“剪大先生”看他有何话说?

剪一山沉声说道“你们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现在我是和飞天神龙在作生死决斗!一切都要等待这场决斗过了再说!”

他这话也说得未尝无理生死关头他岂能向众人从容解释?而且尽管他练成家传武功这件事实和姜夫人被害的这件事实有极大关系但毕竟未能在两者之间划上等号。

他口中说话出手却丝毫不缓一掌接着一掌攻得越急了。卫夭元在他徘山倒海般的掌力攻击之下那是绝不可单独罢手的别的人也没有这个本领将他们分开。

激战中卫天元又硬接了剪一山的一掌一条血线从他嘴角流出来了。

马如龙低声说道“你们不劝剪大先生罢手卫天元只怕性命不保。这、这岂不是让、让他……”底下的话马如龙没说出来但王殿英等人当然明白他要说的是“杀人灭口”这四个字。

王殴英神色郁怒看得出他是内心交战但终于他还是只能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什么人敢冒充我的弟弟!”

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突然从秘魔崖跳下来。

众人一见这个老人和场中那个自称“剪大先生”的人一模一样无不诧异!

有些人是知道剪大先生有一个孪生兄弟的早已有点怀疑那个人是“剪二先生”了但却想下到连“剪二先生”也是假冒。听到剪大先生揭穿真相更是吃惊。

那个假冒“剪大先生”的人一声大喝:“剪千崖谁叫你来多管闲事你这是自己找死!”大喝声中一掌击退卫天元立即就向真的剪大先生扑去!

突然远处有个声音传来:“幕容老怪休得伤害我兄!”

接着只听得叮叮之声宛如繁弦急奏。原来这个人是跛了一足手中拿着一根铁拐杖以拐杖点地跳跃而来的。

又是一个和剪大先生相貌一模一样的人。不过众人都已知道这个人才是真的“剪大先生”亦即是剪大先生的弟弟剪一山了。

剪一山来得快极他的声音初起之时好像还隔着一个山坳转瞬之间就来到了秘魔崖上。

他来得虽快但还是迟了。

只听得“砰”的一声剪大先生摔出了三丈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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